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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怒


  别人家是婆母要拿捏住儿媳妇,她的婆母是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折磨死都不在意。

  五皇子妃眼圈红了,苦涩道:“我知道,这两年我早就该看透了,不该再痴心妄想的。”拿帕子擦擦眼睛,扬起笑意道:“嫂嫂们,我们查账吧。”

  见她们都默然,连靖王妃竟然都没说话,宁长安不解道:“这些女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后宫里的宫女调!教过后赏下来吗?

  宫女们不是记录在宫中的名单上的,由皇后统一管着,难道还可以由其他娘娘随意赏赐到宫外去吗?” 

  靖王妃捏紧拳头,让自己冷静,给她解释道:“按宫规,一品的妃子能有权利每年调动二十四名宫娥,包括赏赐到宫外给宗亲和大臣,一品之下的宫妃是没权利的。 

  偏偏老五那母妃,随意赏人。父皇不管,皇后更是赖得理会,就谁都不去管了!

  尤其是,三弟妹你刚来的不知道,后宫每位妃子身边的宫人都是有定数的,这个定数还包括每年能补充的定数。

  偏偏又是老五那母妃,动不动就拿宫人撒气,打死宫人都是常有的;可这宫人缺了之后总是能及时补上,这规矩在她那里就跟没的一样!”

  “为何呀?”宁长安听得都有气了:“她很受宠吗?”

  “怎么可能,父皇十年都没去过瑶华宫了!”靖王妃就知道每次提到那个老太婆她就要被气到,无端端的被气得火大伤身。

  “五弟妹,要不然你干脆去把老五那母妃弄死算了。这老太婆死了,宫里所有娘娘都会谢你的,你找萧皇贵妃要一万两她都会给你的,我也送你一千两。”

  五皇子妃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我想过的,等我真忍无可忍不想活的时候,我就去把这老虔婆母子四个和这侧妃全部弄死,大家都别活了,死了干净。”

  “五弟妹,你别这么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宁长安真觉得哀伤,究竟被欺负的多惨,才能逼的五皇子妃都能有轻生的念头。

  “二嫂,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后宫所有娘娘都会谢,难道这位素祎夫人与后宫所有娘娘都不合吗?既然她的脾性这么差,又不受宠,为何皇上、皇后还任由她胡为呢?”

  “三弟妹你猜对了,那老太婆,我就这么跟你说,跟她说句话都能让你恶心到吐的。这品性别提有多差了,后宫没有娘娘能受得了她。

  尤其是她天天都盼着父皇宠幸,一个月要是盼不到就要拿宫人撒气。这两三年还算好的,前几年,她宫里每个月都是要死人的,就只因为父皇没去她就气得打死宫人了!”

  宁长安脸色微变,她之前听将军提到过还不大相信,这么说这是真的,这是人尽皆知的。

  “那皇后为何不管,这规矩若是成无物还要规矩做什么!这对其他娘娘还有何公平可言,后宫里其他娘娘都不说话吗?”

  “怎么可能!是皇后第一次管时这老太婆就找父皇告状,父皇就说不用管了,否则那老太婆哪能有好日子过?皇后和萧皇贵妃再不合,对这老太婆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她真是想不通,父皇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靖王妃顺道提示她一句:“对了,你姑母贤妃的八公主,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宁长安脸色陡然聚变:“你说什么?我姑母的八公主被她给害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靖王妃冷笑,指着其他妯娌说:“你问她们,这就不是秘密,谁不知道呀?八公主两岁的时候跟她在御苑碰上,她把八公主从假山上推下来,八公主熬了几个月,没了。”

  宁长安直勾勾地看过去,见她们都点头,脸色再次一变,不可思议地问:“她谋害公主,难道皇上都没管吗?”

  平王妃道:“不仅是八公主,还有十皇子,这是她的亲生儿子,都被她给害死了,父皇也只是冷淡而已,从来没限制过。”

  “害死亲子?”这样的后妃都不予处置,皇帝难道是脑子有病吗?宁长安感觉胸间有团火在烧,烧的她浑身的鲜血都滚烫起来。

  四皇子妃叹息一声,想劝上一句就看到这三嫂一阵风似的往外跑,不由得一愣。

  靖王妃当即道:“赶紧跟上。”

  五皇子妃跟在后面,心里莫名痛快,今日要让能这三嫂主动对付那个老虔婆,这府上的公账她就是补上十万两都乐意。

  她们相继赶到皇子府大门口,就看到宁王妃策、马、而、去?

  原来这三弟妹真会骑马呀!瞧见边上还有一匹马,靖王妃连忙跑过去把套马的缰绳解开,骑上马跟上。

  朱颜要急死了,她随王妃跑出来,王妃抢过马就跑了,她跟不上,咬咬牙,问五皇子妃,能不能派人去找宁王过来。

  靖王妃的贴身丫鬟穿金跺跺脚,没法子,只能跟着问,要是王妃出事就遭了。

  五皇子妃忍着没去拍胸口,旋即派人去找皇兄们,再看向两位皇嫂,眼神询问,这事该怎么交代?

  平王妃以手抵唇轻咳一声,声若蚊呐:“三弟妹被欺负了。”暂时先糊弄过去吧,至于被谁欺负,自然是靖王妃。

  具体该怎么交代,自然该由五皇子妃说,见到他们过来,她解释道:“我们查账时二嫂和三嫂起了争执,越吵越凶,我和大嫂、四嫂拦着都拦不住。

  一不留神三嫂就往外跑,我们追出来,三嫂已经骑马走了。二嫂立马就跟上了,外面就两匹马,我们也不会骑马,没法子。”

  那两匹马是他和老三的,老四就住在隔壁,走过来的,靖王不可思议地问老三:“三弟妹会骑马?”

  “你媳妇不是也会吗?”容涵憋着气,查个账都能闹出事情来,这二嫂又吃错什么药了,闭门思过刚结束又要惹事!没好气地冲老五喊道:“愣什么,赶紧派人去牵马来!”

  五皇子更郁闷了,这二嫂真是的,他还没见到美人三嫂,竟然就把三嫂给气走了,怏怏不乐地叫护卫去牵马。

  马牵过来,容涵旋即翻身上马,快马先回宁王府,若是王妃没回去还要派人出去找。

  靖王问:“老五,我的马呢?”牵马就只牵一匹,你搞什么!

  “二哥你也要马?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五皇子只能让侍卫再去牵一匹来。

  “废话,我媳妇不是也跟着跑了!”靖王受不了地骂道,这蠢货也不用蠢吧,连守门的护卫都这么傻,想气死他不成!

  靖王妃一路追着这三弟妹,果然发现她是往皇城跑的,及时在皇城门前把她拦住:“三弟妹你先冷静,这事我们只能从长计议。”

  宁长安勒住缰绳,气喘吁吁地说:“二嫂,此事与你无关。”翻身下马,就要往宫门走去。

  靖王妃跟着下马,小跑着追上去,劝道:“你不懂,我也受不了的。我都不知道跟父皇告过几次状了,后宫的娘娘都告过状的,但是父皇不肯动,谁去告状上眼药都没用,否则萧皇贵妃早就把人弄死了。”

  宁长安定定心神,冷静下来说:“二嫂,你先回去吧,不管怎么说,我都到这里了,今日一定要去试一试。”

  靖王妃欲要再说,她已经绕过她大步往皇城去,无奈地叹一口气。

  这皇城的正阳门可不是女眷能走的,被拦住是意料之中。宁长安跪下来,抬头仰视着那高耸巍峨的城墙,一脸肃容:“宁王妃求见父皇,还请侍卫去向单大统领通禀一声。”

  其中一名侍卫出列,对着这绝色的容颜平淡无波:“请王妃稍等。”

  单骥听到禀报赶到时见宁王妃果真跪着,劝道:“王妃娘娘,您若是真有事应当去找皇后诉情,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还是快些回宁王府吧。”

  “大统领,儿臣有事求见父皇;若是母后能做主,儿臣自是不会来求见父皇的。”

  单骥皱眉,略一思索便决定带宁王妃去建章宫门前候着。

  秦太傅作为帝师,虽已致仕,在皇帝面前仍有一分薄面;庆隆帝加官太傅,偶尔召老师进宫下棋说话,在朝中,尤其是文人中称得上德高望重。

  庆隆帝此刻正与秦太傅在含光殿中下棋,听闻单骥的禀告便打趣道:“老师啊,你外孙女跪在外头要求见朕,说只能找朕做主,你说朕要不要见?”

  秦太傅心有疑惑,面上没有迟疑的请罪:“宁王妃生长在江南,不懂京中规矩,冲撞皇上了,老臣有罪。”

  庆隆帝今日的心情还算不错:“这还是朕的儿媳妇呢,若是老师这个外祖父有错,那朕也有错了。单骥,请王妃进来吧,朕与太傅一同听听宁王妃究竟有何冤情,只能找朕来申诉。”

  宁长安走进大殿,见到外祖父也在时微微一愣便跪下去,皇帝叫起她也没动。

  不卑不亢地说:“儿臣听闻父皇的八公主死于非命,凶手却逍遥法外毫无损伤,儿臣请问父皇,为何不为亲女报仇雪恨?”

  原本平静的大殿瞬间陷入死寂,宫人们把头低得死低死低的,站在皇帝身边的海大总管眼皮子狂跳,心头狂喊,王妃娘娘,您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单骥都倒吸一口气,秦太傅欲要请罪,庆隆帝摆摆手,淡淡道:“海得庸,老师累了,你送老师出宫吧。”

  “奴婢遵旨。”

  秦太傅看外孙女一眼,心中叹一声,只得先行告退出去。海大总管送老太傅出门,其他的宫人默默地跟着鱼贯而出,走路轻的犹如无声。

  转眼之间,含光殿中唯有单骥还伺候在侧。

  庆隆帝面色平静,甚至还带有一丝笑意:“这是你姑母跟你说的?”

  宁长安摇头,把方才在五皇子府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愤懑道:“儿臣实在想不通,想问问父皇,这究竟是为何故?

  您既然愿意让她享有一品宫妃的权利,为何只封正二品的夫人?既然只是二品,为何还要这样纵容她,让她视所有的规矩如无物?

  您是怎么忍受这样的女子的,没有规矩,这后宫还有秩序吗?若是朝堂没有规矩,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单骥低首感叹,宁王妃好胆识,都要拐着弯的骂皇上是昏君了。听到皇上让他下去,即刻快步往外走,有些话,不该听的不听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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