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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143章


  盛京第一花魁染墨姑娘,下个月就要遵照皇后的懿旨入成国公府,这个月的十八岁生辰,算的上是她的告别宴,因而广发帖子,把有缘结识的客人全请到了。

  容涵收到帖子,找靖王问问:“你去不去?”

  靖王嗤笑道:“去,为何不去,就看看这女的又想玩什么花样,你难道相信她会愿意乖乖的去做个通房?”

  “当然不信,这可是皇后的懿旨,人家还非要拖到十八岁生辰之后,这生辰不玩把戏都对不起她!”

  容涵琢磨道:“可她现在的出路肯定就是诈死离开盛京,离开前装病才更恰当,否则突然暴毙,很容易令人怀疑的。”

  “出门烧香拜佛时路上遇到个匪贼,杀人劫财,这有什么难的。按那女的性子能装病不去勾搭人就出奇了。”靖王大手一挥,决定道:“别猜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还能玩什么把戏,就当是去看个猴戏吧。”

  容涵猜,人家应该会用药。不过这也没妨碍他去赴宴,他身边有一位药王的弟子,还有什么药物可怕的?

  是日黄昏,淡薄的金光晕染着天边美丽的云彩,涂染地面的青砖绿叶,最美不过夕阳红。

  无双阁前门庭若市,出入皆是王孙贵胄。

  宁王与靖王到时染墨姑娘邀请的大多数宾客都已抵达,他扫过一圈对靖王感叹道:“不管怎么说,你岳父总归是比成国公世子要强。”这是要给儿子做通房的花魁,这老爹都能来凑热闹。

  靖王哼哼两声:“成国公也是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个世子。”

  “都一门三后了,哥哥。”容涵同样哼哼两声:“这得是多大的福泽,要不然运势全在他们家,这都要有改朝换代的危险了。”

  撇下他率先往前走去,他和靖王的位置自然在第一排最中间。

  老三你这家伙就不能说点正经的!靖王瞪他一眼,跟上去,落座后就看到另一侧的老五探头探脑急耳挠腮,憋着气道:“老五,给哥哥长点脸,别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行吗?”

  五皇子郁闷,老六那混蛋,向皇后请旨怎么不知道请给他呀!他碰到个混蛋刺客要刺杀他,差点把他害死了,端午节时还在养伤,等他知道这事都已经来不及了。

  算了,以后再去把染墨姑娘要过来吧,就是他不能开、苞了,有点郁闷。

  待到街上最后一丝光晕殆尽,无双阁中的灯火瞬时悉数全灭,黑暗中,容涵对靖王耳语:“怎么又是这套,她就不能玩点新鲜把戏吗?”

  “是新鲜的。”

  最前方舞台上的四个角上的灯盏已经亮起,堂屋中朦胧有光,依稀可辨这堂屋中的摆设。

  靖王努努嘴,示意他往前看:“那摆着一朵巨大的莲花呢,人肯定在里面要装成花仙子从莲花里出来,想让男子惊为天人呢。”

  “算了吧,我看再惊艳也惊艳不到哪里去。”容涵撇嘴。

  类似的话出自在二楼隐蔽处的霍无忧口中:“染墨这种德性,装成仙子也没用,该看不上她的还是看不上她的。

  “无忧!”老鸨叹气:“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吗?”

  “妈妈,不是我不盼着好,而是你往下看看这架势,那么多王爷世子的,要是出点意外怎么办?”霍无忧提醒道:“这药效可是很重的。

  太医院的太医们又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太医院院使,扶冥再三提醒过,那位可是襄州药王的入室大弟子,本事不在他之下。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对皇子或宗亲用药,否则很容易露馅。要我说就不要请宁王他们,这网撒太大了,没用的,请五六个身有要职的世家公子就足够了。”

  老鸨无奈道:“请都请了,扶冥把药物配好的,对应着染墨这番精彩的出场,应该能相得益彰,不会被怀疑的。”

  “那也没多大用处。”霍无忧乌鸦嘴的说:“也不看看她还剩下几天就要去做通房了,根本来不及能套出多少秘密。要我说这药给她用,就是浪费。”

  一场精彩美幻的告别宴从酉时三刻开始,持续一个时辰,结束时无论别人如何流连不舍,容涵是毫不迟疑的第一个离去,回王府找药王弟子。

  宴会期间,他的脑海中竟然会连翻闪现那女的身影。就是他事先不知底细,这也足够让人怀疑了!

  “阿宁,帮我瞧瞧脉象有没有不对?”

  宁长安正在屋中做绣活,闻言看他一眼,放下针线,探手过去给他号脉,神情微变,蹙眉道:“将军,你是不是觉得脑子里有幻觉或是会出现某个身影?”

  “是!我被下药了对吧?”虽是疑问,容涵的语气却是异常肯定,再近乎肯定的问:“这毒你能解的,对吧?”

  “那你是不是去青楼了?”宁长安脸色复杂地问。

  容涵一噎,解释道:“是,咱们盛京城第一名妓的十八岁生辰,遍邀王孙公子,不止我,老二、阿隽,一大群人都去了。”

  “阿宁,你这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还真是有些好奇,阿宁是不是太能耐了些,他去青楼她都能发现。

  “你身上中有三种、迷、幻、药:嫦娥散、缥缈香、灵虚崆,按一定的用量混合重新炼制就是女子独特脂粉香味。”

  宁长安峨眉紧蹙,这些药太不寻常了,比将军去年中的神仙盏还不寻常。

  “从你的脉象看,这药效很重,吸入这香味后,初始能让人如入幻境般的惊艳,这惊艳的印象会存留于脑海之中保持一个时辰不散。

  一个时辰过后药效减弱,但足以吸引中药者不自觉的去看望那名女子。三日内闻上两次,连续五次就会产生迷恋向往之情;最重要的是过后就会让人上瘾,再也无法忘怀。

  若是不对此起疑心,不找名医诊脉,超过半年就会如饮鸩止渴般的围绕在那个女子身旁,奉若神明,言听计从。”

  容涵眼底杀意掠过,不是问而是说:“那你能解的,对吧。” 

  宁长安摇头,有点忧心道:“我是能解,可你不是说好些人都去了,那必定是所有人都吸入香味的。我只能解你身上的毒,其他人如何是好?

  我以为,将军你今晚去找我大师兄吧,你或许不明白这药物的严重性,可大师兄懂的。这药物,灵虚崆来自大梁的苗疆,缥缈香出自西域的天岐山,而嫦娥散早已被禁。

  即便这青楼女子是逆贼,他们有炼药高手,可皇帝都拿不到的药物怎么会面世?”

  宁长安抚上胸口,语气不由得的焦虑起来:“这事太不寻常了,我心头有些慌慌的,好像要出事一般。”

  容涵安抚道:“好,我这就去找褚太医,再禀告父皇,你别担心,更不用怕的。”

  褚太医是江湖中人,这习性在他的府里表现的是很透彻。他府上是没有后院的,二门内的屋舍全部推倒,改成种草药。府里亦没有下人伺候,就几个药童侍候药物。

  容涵趁着夜色去到褚太医府上,没想到来开门的单大统领。单骥见是宁王稍稍一愣便侧身让开,请进堂屋。

  “今日无双阁的染墨姑娘十八岁生辰,也是她的告别宴。可本王在参加宴会期间竟然连番闪现出那妓子的身影,太不应该了,想请褚太医给号个脉,本王是否被下药了?”

  褚太医没太在意,探脉之后脸色逐渐变了,眼底惊疑不定,许久才收回手,应道:“王爷确实被下药了,还不是一般的药物,根本买不到。”

  谁能炼制出嫦娥散这等师父研制出的秘药?唯有师父的嫡传弟子了,褚太医不敢想下去,也不想多想,就当自欺欺人吧。

  把缘由解释一番,差不多是宁长安的那番说辞,再道:“这三种药物,这份药效,没有二十年功力的炼药高手绝对配不出来。

  幸亏王爷谨慎,否则晚几日或许就会有些麻烦。”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这位花魁不会用药,白白糟蹋了那位炼药高手的心血。”

  “哦,此话怎讲?”

  褚太医详细说道:“若是想要用这药物控制人,先用嫦娥散,取微末量,只会让中药者心生几丝好感,但几乎没影响,连查脉象都查不出来,只能验血。

  在这好感的累加下,一年后再加入缥缈香,这好感就能生出两分喜欢来,但同样很难让人怀疑,只要量轻就查不出脉象有异。

  嫦娥散与缥缈香混合用半年后,再加灵虚崆,量必须要轻,用上半年就会产生如王爷今日这般的效果,除非异常谨慎之人,否则还是不会被怀疑。

  接下来把药量加重三倍,再混合用三个月后就会对那女子言听计从。这时候能医术高深的大夫能号出来,谨慎者亦会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此后再加入一味唤做千金裘的药,四种药物合用,超过一年就能控制这个人的心智。三年之后中药者就会完全变成傀儡,而毒入心脉,就只有炼药者才能解毒了。”

  容涵双眼一眯,掠过嗜血的气息,哼笑道:“确实够狠的,不过我们这些人,一半都是难得去妓院,而那些不用药就会去的也无需用药。

  可这花魁没剩多少自在的日子了,她没法子当然只能全用。这么看来,不仅是本王,今日所有人全都中药了。”

  “微臣要先把过脉,否则不敢下定论。”

  “一个妓子对王孙公子乃至皇子都敢下药,胆子未免太大了!何况母后的懿旨都已下敢耍花样,她的心都比天大了!这会儿才亥时二刻,哪怕父皇歇了也不算惊扰。”

  褚太医和单统领对视一眼,这确实不是小事,那隐含的意思他们懂,今日敢冲着皇子去,那么明日呢?

  进宫!

  庆隆帝原本已经在后宫了,听大总管禀告宁王和单统领与褚太医一同求见,估摸着应该是有事才重新返回建章宫,听着汇报,越听脸色越来越不好。

  “老三,你们有多少人去了?”

  容涵把这串名单一个不少的报一遍,再抬眼看去,就看到他父皇的脸已经铁青了。

  这么多人,竟然只有老三一人察觉不对,其他人全都没长脑子,被个妓子迷得团团转竟然没疑心!

  庆隆帝黑着脸,语气很是不善:“单骥,按老三说的全部去传来,把虞首辅这些做长辈的都叫上!”

  “父皇,儿臣以为未免打草惊蛇,老五、老七、成国公世子,暂且先不传为好。”

  庆隆帝深吸一口气,刚才他都气糊涂了:“就按宁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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