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打
成对和沈音一左一右跟在那女生身边，小声安慰道：“没关系，不用害怕。”
“谢谢，谢谢你们。”那女子道完谢，又紧张地回头望了一眼。
沈音也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男子还跟在身后，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又扭过头来接着走。
那女生要领着她们走进一条小巷子，被成对低声制止：“不行！不能去人少的地方，咱们得往人多的地方走。”
“没事，拐进去就是我家。我爸爸在家里，他们就不会怎么样了。”
成对见那女生眼神肯定，只好和她一同拐进小巷，但还是不放心地说，“沈音，你在这等着我，别进去了。”
“你也不许去！”沈音突然不安起来，态度十分生硬。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很能打的”成对冲沈音摆摆手，扭过头去慢慢陷入了黑暗中。
沈音焦急地在巷子口徘徊，再回头时，跟在身后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在昏暗的灯光中，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的那个大大的“拆”字。
“姑娘，还没到你家吗？”成对搀着她又走了一段，感觉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
这一片全是连在一起的小平房，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不可能这附近所有人都睡觉了，连个电视机的声音都没有甚至连打鼾的声音都没有。
那女生不回答，只是抓着成对往前走。
成对立刻警觉地甩开手，后退几步，对着那人的背影，“我说，姑娘，你还没到家吗？”
这时，那姑娘突然往前跑了起来，成对也不上前去追，扭头就要跑，却被身后几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好汉不吃眼前亏。成对转身就要往女生方向跑，又被几个人挡在面前。
“草！”成对气得跺脚，作为一个警察，居然着了这群人贩子的道，丢人！
成对生活在2022年，已经熟悉了各种新型网络诈骗形式，谁能想到回到2016年以后，被几年前的拐卖方式套住了。
既然逃不掉，那就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吧，正好把这群人贩子缉拿归案。
巷子里没有路灯，今晚没有星星，但此时的月亮被云遮住了一部分，借着昏暗的月光，成对想了想自己的金手指，然后扯着嘴角把人清点了一下，八个人。
对方的目的是带走成对，自然不会给成对太多反应机会，两个大汉是上来就要拿毛巾捂住成对的嘴。
那毛巾上必然有迷药，成对直接跳起来抬腿朝着其中一人的脖子劈了一脚。
那人登时跪在地上，咳嗽不停，“咳咳咳，他妈的！老三，咳咳你小心点，这女的有点东西。”
那个叫老三的骂了句什么，立刻收了毛巾，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了一把□□，手腕一甩，便把刀刃甩了出来，冲着成对的胸膛扎去。
成对一个闪身，左臂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血瞬间就从伤口溢出。成对晚上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如果此时有灯的话，能清晰地从大衣袖子的破洞处看见里面染血的白衬衣。
“三哥！别闹出人命！”这时其他的人都围了过来，一边围攻成对一边劝解。
“把她迷晕抓回去就好了。”
“对，就跟外面那个一样就行。”
“伤了的话多少会降价，咱们只是人贩子啊。”
成对听见他们的话，冷笑一声，“什么？只是？”
成对一拳打到那个说“咱们只是人贩子”的人太阳穴上，那人瞬间倒地，一个多余的音节都没发出来。
“你们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你们”成对还没说完，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地从后面抱住，面前的人则趁机踹了她肚子两脚。
成对双手扒开箍在自己身上的一只手，把人拽到自己面前往前一推，压倒了面前一片人。
扭头收拾另一个抱住她的人，还没把他从身上扯下去，就被人从身后一脚踹倒了，连带着那个死死抱住她不放的人被压在成对身下。
成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给自己当肉垫的小弟，还是该骂身后偷袭自己的那个老六。
她躺在肉垫上，正面朝上，被头顶的人狠狠踩了肚子几脚，瞬间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本来是要骂街的，这会只能疼地抽气。
那人的脚再次落下来时，成对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失了平衡的人歪歪扭扭地摔倒了。
成对伸手在地上乱摸，终于摸到一块锋利的石头，把依然抱着自己的那双手给砸开了。
“我真是服了你们这群老六”成对站起来后掸掸身上的灰。
“三哥！三哥！”几个小混混围到刚被成对拽倒的人身旁。
成对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你啊。”
说着就抓住一个人的头往后拽，给他人中，脑门，鼻梁，下巴各一拳，随后手轻轻一推让他去地上休息。
“一个。”
然后又拽了一个人，成对想了想，“这次打哪好呢？”，见那人吓得用手捂住脑袋，抬腿就朝着他的裆去了。然后在那人捂着下面吱哇乱叫的时候，轻轻一推让他去陪第一个人休息。
成对微笑着拍拍手，打架嘛，就别讲究什么得体不得体了，打赢你最重要。
“两个。”
不这样打到他们起不来的话，永远也打不完这场仗了。
“三个。”
“四个。”
对面只剩一个人还站着了。
成对助跑两步，跳起来用膝盖顶到了那人的脖子，那人瞬间倒地，喃喃道，“咳，妈的，怎么又踹我脖子”
见周围人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成对找了个看上去还能说话的，蹲到他面前，“我朋友呢？”
刚才这群人的话成对全都听见了。
“只要和外面那个一样迷晕就行。”说明沈音已经被他们抓了。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地，也坚持不说话。
“行，还挺有骨气。”成对说完，就抡圆了胳膊给了他一巴掌。
成对刚上任时，抱怨职位太小，因此没少听老警察们说犯罪分子有多残忍。
拐卖集团不止买卖|儿童和妇女，他们甚至直接买卖|人|体|器|官。网贷诈骗集团不仅骗钱，甚至有的组织被骗女性进行黄|色|交易。
而最凶残的就是贩毒团伙，比起其他犯罪团伙，他们在面对警察时，根本不会害怕，因此无数缉毒警死在毒贩的枪下。
边防警察要在条件艰辛的边境保卫国家人民和财产安全，扫黑警察要时刻与黑恶势力对抗。民警确实是相对不容易受伤的一个类型。
“你一个女孩子哪来的那么大抱负？当民警，就不能为人民服务了？”这是其他老民警对成对最常说的话。
成对当时哪听得进这种话，满脑子愤世嫉俗，怀才不遇的想法，但是她记住了一点，就是犯罪分子的穷凶极恶。
以前从没见识过，但也对这些人恨得牙痒痒，今天终于知道他们都是一群什么人渣，成对自然不再手下留情。
“我再问一遍，我朋友在哪？”成对正要拎着那人起来，想着走出小巷让他带自己去找。
成对一只手拎着那人的领子，一只手在大衣兜里摸索手机，她要报完警给沈音打电话。
一只手拨号不得不让成对把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所以当电流声传来时，电击棒已经贴到了她的耳后。
她来不及反应，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后，遮住月亮的乌云已经散开，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看清楚了来人，是那个排行为三的人。
这是她今晚第一次看清楚此人的样貌，意外地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但成对在昏迷前还是倔强地说出了心里话。
“怎么又是你，这个老六”
“什么六不六的，我他妈是你三爷，草，都他妈给我起来，让个女的给打成这样？我看回去怎么和老大交代！”
其他人陆陆续续搀扶着站起来。
“把这女的给我弄车上去，真是邪门了，一个女的这么能打，嘶”老三说着就要去扶他二哥。
就是被成对两踢锁喉，然后就开始在地上躺着摸鱼的人。
“老三，你说说你，双哥怎么说的？三令五申不让用武器，你倒好，又是刀，又是电击棒！”老二揉着脖子站起来。
“哼，那你怎么不说，他根本不让咱们抓人呢？你以为我愿意干这事？他妈的，双哥人心善，不让咱们抓人，可是大哥那说得过去吗？”
老二没说话，他们只是整个拐卖集团里最小的一支分队，前不久几个人刚跟着双哥从别的队里分出来。
而最上面的大哥是要看他们的业绩的，他们这第一个月就一个业绩都没有，后果可想而知。
“有时候我都不明白双哥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信誓旦旦地立了军令状，说这个月独立出来绝对能拿业绩第一，半个多月了，咱再不动弹动弹，到时候大哥要咱们死，咱们连跑都跑不动！”
老二没有说话，只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几人走出小巷，在面包车前集合。一共九个人，八男一女，两辆车。
“我和二哥，瘦子，小黄，还有这俩女的，坐一辆，剩下你们五个坐一辆。”老三分配完，率先上了一辆车的后座。
老二压着成对上了后座，沈音早就被迷晕了扔在后面。
“先给双哥打个电话吧，省得回去挨骂。”
成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手脚都已经让人捆得结结实实。
“喂，老大，我们抓了两个人。现在正在往回走。”
虽然是晚上，但是面包车内开着顶灯，很亮堂。成对睁开眼睛悄悄地观察周围环境。
面包车的后座，被改成了一排座位靠在一侧门，另一边则都是空的，现在她和沈音正躺着这片空地上。
前座两个人，后座两个人，那个叫老三的正在打电话，另一个则紧张地看着他。
“哎哎哎哎，别吼了，那抓都抓了怎么办？我不管，反正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双哥！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啊！”
成对的心顿时揪了一下，双哥？
她盯着老三，希望能从他的电话里得到此双非彼双的消息。
可是老三却再也没说过一句有用的信息。
只是她盯着老三的脸，忽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来老三是谁了。
1月2日，两个星期前，自己在火车站看见成双的那一次。
最后没能追上成双是因为被人撞倒了。
撞倒她的那个人就是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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