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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威王殿下的新衣


  腊月三十,也就年尾的最后一天。

  这一日,叶上珠说想感受一下新年气氛,便带着一柄洞箫,去了秦淮河乘舟散心了。

  如雪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她最擅长做糕点和煮茶。

  绿羽性子比较欢脱,她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干了船夫的活儿。

  叶上珠迎风立在竹筏前头出,如玉修指执箫吹奏一曲《流水》,眼底神色莫名伤感。

  绿羽撑篙划着波绿澄澈的河水,在这空旷无人的河道上,缓慢前行。

  秦淮河畔歌楼舞馆无数,那怕是年三十这日,也依旧有不少浪子徘徊在楼上桥上,观景赏美人。

  一袭缓带轻裘的叶上珠虽不是绝美的姿容,也没有出众的气质,最多就是他箫吹的不错,引起一些人瞥一眼罢了。

  毕竟,这些美人儿,那些浪子都瞧不过来呢!如何会多关注一个伤春悲秋的病弱公子?

  可在一座高三层的四角飞檐的大歌舞楼上,有一人,便一眼就锁定了叶上珠这位病弱公子。

  断了一臂的金衣公子,此时身披一见厚实的绒毛黑色斗篷,他也立在三楼上栏杆前,目光随着身边人的目光,也望向了那竹筏上迎风伫立的病弱公子。

  他并不认识叶上珠,因为在北冥倾绝的身边,叶上珠是一贯的行事低调,许多时候都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也是因此,北冥倾绝的敌人都知晓他身边有个智囊叫叶上珠,却没几个人在见到他时,能把其认出来。

  琰摩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银酒樽,一边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抹单薄削瘦的身影,艳绯的薄唇轻勾起一抹笑弧道:“这人瘦弱的都脱形了,也不怪你已不认得他了。就连我上次见到他,也差点没认出来他呢!”

  “他?”金衣公子转头看向身边人,眉头紧皱,深思许久,才猛然一睁大眼道:“他?怎么可能!他当年……怎么就削瘦虚弱成这样了呢?”

  眼前的这个人,他真无法把他和曾经那个很意气风发的少年重叠。

  琰摩饮一口酒,目光幽幽的望着那抹身影,轻微一叹道:“是啊!他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了呢?若不是他冒险回岛上偷鸟,被我抓了个正着,谁又能想到他还活着呢?”

  金衣公子脑海中浮现一个很久远的可怕画面,那一年他们三个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乃为了探寻一个海岛上神秘族群,抢夺他们民族的一件圣物——沧海遗珠。

  可他们后来被发现了,他和琰摩退着上了一个小舟,可那个人却没有上来,而是把舟推入水中送他们离开,他则留下来断后被人重伤落水。

  最后沉入大海之中,尸骨无存。

  也是因为他的死,琰摩一怒之下叛出了神王殿,带着一千多名杀手消失在了大海之中。

  而他也是从那时起,一直想杀神王取而代之。

  只因他不想和那个人一样,在执行可怕的任务中,就那样不值得死去。

  可最后他还是失败了,他不仅仅隐忍多年没能杀了神王,更是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你的毒已经解了,想走便走吧!不想走也可以留下来,我是不会嫌多一张嘴吃饭的。”琰摩笑着对金衣公子说,眼睛却依然紧随着那抹身影随水飘去。

  叶上珠一曲《流水》奏完,便转身走回竹筏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接了如雪奉给他的香茶,他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看着两岸来来往往的人群。

  “叶公子,您为何要来秦淮河啊?我本以为你会喜欢很安静的地方呢!”绿羽是个很活泼的姑娘,伺候叶上珠这几日,她也摸清了对方的好脾气。

  所以,她以前压抑着的天性,便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了。

  叶上珠吃了块枣泥糕,喝了口暖香的红茶,这才收回看向热闹处的目光,回头对绿羽笑说:“谁告诉你我喜欢安静的?我其实……是最喜欢热闹的,也喜欢凑热闹。只可惜受这病弱的身子拖累,总是不能玩耍的尽兴罢了。”

  “咦?原来叶公子你这么喜欢热闹啊?早说啊!我可以和如雪一起陪你逛街,咱们可以坐兜轿,视野开阔,所有繁华热闹景象,皆可尽收眼底。”说到兴奋处,绿羽一篙挥出,满天飞雨啊!

  好多行走在岸边的行人,皆被意外的溅了一身水。

  绿羽见自己闯了祸,立马诚恳的双手合十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手滑了,手滑了。”

  那些人也就被溅了几滴水在身上,见她又是个小丫头在撑筏子,便没和她多计较,至是啐了一口“晦气”,便一个个远离了岸边行走。

  叶上珠倒是被绿羽这一下子给逗笑了,可他笑也不能过于恣意啊!一阵的剧烈咳嗽,嘴角又流出刺目的血丝来。

  琰摩皱眉看着叶上珠十分自然的掏出袖中帕子擦掉嘴角上的血丝,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回头又继续没事人似的边赏景边和那个丫环笑语晏晏,一点没有因为那触目惊心的咳血,而露出一丝不自然或难过。

  金衣公子自然也看到叶上珠的白帕子上染的血了,他眉头紧皱起,望着那张陌生的脸,他沙哑的嗓音更为低沉道:“他如今有北冥倾绝护着,就算你我想让他回来兄弟重聚,恐怕他……唉!琰摩,还是算了吧!他这样也挺好的,我们没必要去打扰他喜乐平淡的生活。”

  “不可能!”琰摩转头看向金衣公子,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他艳丽的脸庞上,浮现毫不掩饰的狰狞怒容,咬牙一字一句道:“只要他活着,就别想逃脱他欠下的债。”

  他为他之死痛苦了五年之久,夜夜从噩梦中惊醒,一遍一遍在梦中看着他一次次死在他面前,可他这个做大哥的却是无能为力的连拉住他的手都做不到!

  每到噩梦惊醒后,他都会好痛恨自己当年的无能,更恨不得杀了自己,来换回他的复生。

  可当有一日,那个让他悔恨痛苦多年的人,忽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谁可以体会他当时的惊喜与愤怒?

  既然他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折磨他这么多年!金衣公子望着面前无比愤怒的琰摩,这样的琰摩,他已经五年没见到了。

  记得上回琰摩如此愤怒的恨不得覆灭整个人间时,便是因为那个人之死。

  如今这人活了,琰摩却更愤怒了。

  可北冥倾绝那一群人不是好对付的,叶上珠又是北冥倾绝最好的朋友,他们若是动了叶上珠,北冥倾绝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更有可能……琰摩会死在北冥倾绝的剑下。

  “我不管,他既然没死,就必须要回来!”琰摩的情绪很不稳定,他暴躁的几乎砸了这三楼雅间里的所有可搬动之物。

  可这还不够,他要生撕活吃了那个人,要活吃了他,方能解他多年心中之痛!

  金衣公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背靠门堵住琰摩的去路,皱眉沉声唤了声:“大哥,你能先冷静下来吗?三弟他当年之所以死里逃生后不愿意回去找你,说不定就是因为受不了你这坏脾气!”

  多少年了?他都快三十的人了,就不能把脾气熄熄吗?

  琰摩因为金衣公子这句话,他一拳挥过去,打的金衣公子倒地吐了一口血。

  金衣公子舌头顶下腮帮子,真疼!这混蛋,用力这么大,是想把他牙打掉不成?

  琰摩走过去一手抓住金衣公子的衣领,扬手便是一巴掌,打完又是满脸怒容咬牙道:“你如果再敢说他烦我的话,我就弄死你!”

  金衣公子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可他还是对着琰摩翻了个白眼道:“他烦你又不是一天了,当年拜把子……嘶!那也是你强拉他和我们结拜的,根本就不是……嘶!他自愿的。如今你还要对他来强……唔!强的,你就不怕把他……嘶!折腾死了?”

  如今的那个人,可不是当年那个体魄健壮的活力少年了。

  人家现在病弱着呢!动不动就咳血,脆弱的像地上摔碎的琉璃杯,碰一下可能就碎了。

  琰摩一想到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那嘴唇都苍白的好似杏花色,是那样的脆弱,好似碰一下就能碎了一样。

  那样的他,别说折腾了,不折腾他,他都活着费劲儿。

  金衣公子见琰摩眉头皱起,他便又是翻白眼一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年他死里逃生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毕竟当年你我是亲眼所见,他身中数刀跌落入大海之中,能活命已是不易,落得如今这一身病弱,也绝对和当年那场重伤有莫大的关心。那怕为了让他多活几年,你也不能再去刺激或伤害他,他已是经不起你半分折腾,你最好记清楚了,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的嘴又疼的流血了。

  这个混蛋,当年他真是眼瞎心盲,才会和他结拜兄弟。

  琰摩有些颓废的蹲在地上垂着头,对于那个人,他心中有怨也有恨,毕竟他为了他痛苦了整整五年,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他。

  可他个混账东西,居然活的好好,还和另一个人成了好兄弟,把他这个大哥完全给忘了。

  这样的事他怎能甘心?他一定要把他拽回来,然后……他会找最好的神医,用最好的药,把他病弱的身子给调养好的。

  金衣公子是嘴疼胳膊也疼,这个混蛋!不知道他断臂伤势未愈吗?居然狠心的把他推到在地,这是想害他残的更厉害吗?

  琰摩心里挣扎了一番,还是坐不住,他必须还得去看看他,那天见到他太激动了,也不知道他伤好了没有?

  金衣公子一见他又要去开门,他便忙忍疼支撑身子站起来,伸出那条好手拉住他衣袖道:“我告诉你,你不能再折腾他了,他可是我们结拜的三……”

  “我给他去买新年礼物!”琰摩不耐烦的皱眉打断金衣公子,头也未回的拽出他的衣袖,打开门便走了。

  金衣公子愣了一会儿,才暴躁的怒踹一下门框骂道:“这世上最混蛋的人就是你,老子怎么就……呸!下辈子当猪当狗,都不想再当你这混蛋的兄弟。混蛋!混蛋!混蛋!”

  琰摩心情不错的去给他三弟买新年礼物,却不知他二弟已是暴跳如雷的想着和他绝交了。

  叶上珠游一番秦淮河,便听绿羽的话,坐上兜轿回东城了。

  年三十,城中也就秦淮河热闹些,其他地方的市集早就关了,商铺基本也都关了。

  家家户户皆是一家人团圆过年,包饺子,滚汤圆,谁还大过年的出门看铺子做生意?

  所以,琰摩没有买到新年礼物,只能回去自己去翻箱倒柜找新年礼物送给他三弟,希望他三弟能原谅他之前的鲁莽之举吧!

  ……威王府

  一群人在争执,面前桌上是一堆衣服。

  傅华歆指着那件红衣说:“这颜色他压的住吗?你们就不怕他出门被花给埋了?”

  上回雅岚出门一趟,一袭白衣,惹来一场漫天花雨。

  这回他要穿一袭红衣出门,他绝对会被花给埋了。

  商海若一手拎起那件暗红色的交襟直裾,一手拎起一件领袖绣暗红香草纹的黑色广袖大氅,拿给他们瞧瞧,说道:“这样搭配也行,不会太艳,也有点过年的喜庆。”

  萧南屏手里捧着一件双眼放光,真的很好看啊!

  傅华歆扭头看到萧南屏竟然手捧一件月白色锦缎交襟直裾,他嘴角抽搐一下,完全无法想象雅岚穿上这衣服回被花埋多深?

  丽水夫人随手挑了件最亮眼的衣服,橘红色锦缎直裾,配上一件杏黄锦缎广袖大氅,简直就是……富贵荣华又喜气洋洋。

  傅华歆抬手捂眼,真是没眼看了。这样的颜色,他都穿不出去,他亲娘居然让雅岚穿?

  咳咳!是很富贵荣华,特别像个“我很有钱”的纨绔子弟。

  叶上珠回来一进门,就见他们一个个的拿着衣服往北冥倾绝身上堆。呃?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的新衣服?颜色可真全套。

  丽水夫人一见到叶上珠,立马拎着一件群青色直裾走过去,围着他贴身比划一下后,皱眉摇了摇头道:“真是可惜了,你要不太削瘦,这颜色你穿挺好看的。”

  叶上珠嘴角微勾一抹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总不能说“好对不起你,我没能吃胖到您满意”吧?

  老威王在一旁悠哉哉的喝茶嗑花生,这些衣服都是他老人家让裁缝给他大孙子新做的。全是今年建康城最流行的新样式,锦缎也是最新的暗绣花样。素雅、沉稳、鲜亮,绝对的新,绝对的能把人衬托的朝气蓬勃的。

  叶上珠跟在丽水夫人身边走了过去,随手拎起一件雪青色的锦袍,随手抛给了北冥倾绝,抿唇一笑说:“穿这件,不浓不淡,恰好衬出你的貌美如花。”

  北冥倾绝俊脸已经黑沉的不能再黑了,他们这群人是吃饱了撑的,一个个存心拿他消遣着玩吧?

  一大清早就给他选衣服、鞋子、头冠,每一个颜色艳丽的都让人头发昏。

  叶上珠这下心情是真好了,多少年了,可算看到这家伙有被人折腾的一日了。

  “祖父,花生吃多了上火。翡翠,把花生给收了。蓝水,给老王爷倒茶漱口。”北冥倾绝黑沉着一张脸,声音无起伏的吩咐道。

  他真要快被他们气死了,这往年他过个年,也没觉得有这么麻烦啊?

  翡翠铁面无情的端走了那盘花生,转身向门口走去。

  老威王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也没能让翡翠心软的把花生留下来。

  蓝水倒了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茶,奉给了老威王。

  老威王只能认命的喝茶漱口,花生味儿都被茶味冲没了。

  最终,萧南屏一锤子定音,挑了一件若竹色的绸袍,配了一件白狐裘和镂花小金冠,穿上绝对的陌上人如玉,俊美世无俦。

  北冥倾绝是真不想再陪他们继续挑衣服下去了,伸手拿了萧南屏给的衣服和狐裘,便走向里间屏风后去更衣了。

  叶上珠执帕掩嘴浅淡一笑,他也觉得萧南屏选的那身衣服挺不错的,尊贵却不失雅致。

  丽水夫人见今儿这衣服选出来了,便吩咐了如雪她们几个,把其他衣服收进了衣柜里,等以后有机会让雅岚一件件换着穿吧。

  几人坐在一起喝茶闲聊着,大概有一刻钟,北冥倾绝才从后堂走了出来。

  傅华歆一回头就目瞪口呆的愣住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家伙出门一定会被花给埋了。

  商海若眼中含笑,很是欣赏的点点头。南屏眼光不错,雅岚这么打扮真好看。

  叶上珠一手执杯喝着茶,见到这般清雅出尘的他,他也是欣赏的挑眉勾唇一笑,揶揄了句:“这下好了,阎王爷成了美仙人了。”

  丽水夫人的眼神很奇怪,那是种自家儿子就是好的目光,看得一旁的亲儿子又醋了。

  傅华歆扭头看向又飘雪的门口,那红梅太艳了,太扎眼了,真讨厌!

  ------题外话------

  对不住亲们好几日啊,今天开始恢复万更,依旧是每日两更,早上6点和中午12点哈!感谢亲们的不离不弃,群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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