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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周大少爷比她亲妹思虑周全的多, 想着在船上只有自己的心腹,这事传出去的几率就少,若是不留神被发现了, 架船更容易脱身, 再说在船上沈入扣也不好逃。

  阿枣本想着来个擒贼先擒王, 随意挟持周家兄妹中的一人,没想到两人被周遭侍卫护的严实,她只得继续装昏, 转眼就被抬到了船舱里。

  周如素声音已经有些不稳,催促道:“哥, 快点, 要是让人瞧见可不好。”

  “要不是母蛊的解药有时限, 又何须你亲自过来?”周大少爷叹了口气, 并不知阿枣已醒, 皱眉道:“我听那给蛊的南疆人说, 这种蛊既不伤人性命, 也不会害人身体,被反噬的是极少数, 想必是因为给错了人,沈入扣的体质怕是有问题。”

  他倒是没有脑洞大到猜出阿枣是女人, 只是把分析跟周如素说了一边。

  周如素今日特地过来,除了求解药, 还有一桩旁的事, 听到大哥说话只低头不作声。

  众人很快进了船舱, 周大哥说道:“这迷药效力不强,等会取血的时候他受到刺激必然会醒,你们多看着些,取完血再把迷药给他灌些,再把人原路送回去,那药使人昏睡的时间不长,却有扰乱神智的功效,他明日想必就不记着此事了。”那护送阿枣的四位镖师,自然也灌了这种药。

  众人领命称是,银针已经触及阿枣手腕的肌肤,这时候再装昏迷就有些刻意,她咬咬牙睁开眼,故作惊慌:“你们是谁?想做什么?!”她转向周如素,故意惊愕道:“周姑娘?”

  周如素怨毒地瞧着她,周大少爷站出来拱手道:“我妹妹身中奇毒,有一味药就是沈长史的血,所以不得不除此下策,还望沈长史见谅,事成之后我们周家自会有厚礼奉上。”

  阿枣没有戳破他漏洞百出的谎言,故意装了一副窝囊样子,小声辩驳道:“岂有此理,我乃是堂堂朝廷命官,你知道绑架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吗?”她顿了下,故作犹豫:“你们真的会放了我?”

  周少爷瞧就是这么一个人打败了自己妹子,赢的薛见的喜爱,心里先生出三分不屑,连带着对薛见都看轻了几分,不过面上仍旧和气笑道:“那是自然,沈长史勿怕。”

  他还真没想把沈入扣怎么地,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趁她不注意,在她手指上扎了一下,几滴血珠冒出来,手下拿着琉璃盏小心盛好。

  阿枣暗暗握住小刀的匕首,面上还是故作害怕:“血你们已经取了,为何还不放人?”

  反正她已经没了用处,周少爷正要开口把人送回去,周茹岁就看了一眼阿枣,低声对兄长道:“大哥,不如就由我带人送沈长史回去吧?那南疆的大夫未必可信,这边还得你盯着。”

  周少爷自然知道亲妹那点小心思,只道她要借机折腾沈入扣出口恶气,他踌躇片刻,想着沈入扣明日定然什么都忘了,于是点头答应,又提点道:“他怎么说也是四殿下的人,莫要太过。”

  周如素点头应了,戴好斗篷遮住面庞,带了四五个得力手下,扛着阿枣上了一艘快艇,快艇驶离了周少爷的视线,却是拐了个弯,往反方向去了。

  阿枣早在周如素目光怨毒投向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底,见到她使手段也不惊慌,低头只做不知。

  周如素一扬下巴,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枚小小药**:“把药给她灌进去。”

  她跟亲哥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叫上的这些手下都是好男风的,她自打与兄长谋划的时候就想着这么一遭,给沈入扣灌了药,由得他被这些人轮番折辱,再想法扔到薛见面前,他最是个爱洁的,到时候薛见瞧见她一身狼狈,下身流血不止,断断不可能再要他了!

  说不准薛见见沈入扣是这样淫荡无耻之人,立刻会洗心革面,想起她的好来,转头回来求娶她。周如素只想着把这些天自己丑态百出的恶气出在沈入扣身上,完全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周如素命令一下,立刻有人端了药来要灌给阿枣,旁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有心急的已经开始解腰带了。阿枣其实已经暗中把绳索割开,却故意颤声道:“周姑娘,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兄长答应取血之后就放过我的”

  周如素鄙薄道:“沈长史放心,等我办完了事,一定会把你送到四殿下身边去的。”、

  阿枣抖着嗓子:“办,办什么事?!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就告诉你殿下的一个秘密”

  周如素一愣,薛见一向视她如无物,她自然也想拿捏薛见,一下子就上钩了:“什么?”

  阿枣似是害怕,声音越来越低:“殿下他”

  周如素不耐凑近了:“大声点,若是有用我就放过你。”

  阿枣等的就是这一刻,猛地跳起来,双臂一挣,捏住她的脖子:“殿下觉着你是个傻叉!”她三指捏着周如素咽喉:“你们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周遭侍卫不敢再轻举妄动,现在情势倒转,周如素不复之前的张扬,慌乱道:“你敢伤我,我父兄不会放过你的!”

  阿枣啐道:“毒妇,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竟这样害我,别指望我能轻轻饶过你!”

  她说完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带着周如素一起跳了河,周家的护卫也跟着扑通扑通跳了下来,她那游泳技术只能用一般来形容,更何况周如素还在不住挣扎,她不耐烦地道:“再敢乱动就溺死你。”

  周如素要给她喂药的小**还没来得及递给手下,阿枣毫不客气地抢过来塞到怀里,没准以后还有用。

  周如素果然不敢再动,这条河直通京城,甚是宽广,周家的护卫一直在后面咬的很紧,此时周如素已经力尽晕了过去,阿枣的力气也差不多消耗殆尽,虽然现在还没被抓住,但再过一会可就难说了。

  这时前面朦朦胧胧出现星点微光,她奋力往前游过去,见是个极小的船只停泊处,有一艘画舫停泊在此处,阿枣抬头瞧见画舫匾额上写着秀林二字,秀林画舫她有所耳闻,是极有名的欢场,听说里面只有十名女子,却各个身怀绝技而且容貌都美艳如花,被称为帝都十艳。

  阿枣也顾不得那么多,拽着周如素就挑了上去,趁着画舫的护卫没寻到这边,找了个窗子跳了进去,屋里有个容色柔媚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身后还有小丫鬟捧着脂粉,见到有人突然闯进来,两人吓得花容失色,要放声尖叫。

  她对付两个柔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一把捂住两人的嘴,心里告了个罪,将两人敲晕跟昏过去的周如素放在一边。她又探头往外瞧了眼,就着明丽的灯火往窗外瞧了眼,见老远处周家那艘船也追了上来,想必是收到了风声,她又低头看了眼昏迷的三个女人,顿时头大如斗。

  她跺了跺脚,先把周如素捆起来塞住嘴巴,把三人塞到床底下,那床甚是宽大,并排躺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很适合在其上颠鸾倒凤,她在屋里缩了会儿,画舫又开始启航,看样子是往京里去的,她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先静观其变,要是画舫能回京最好,要是不能,她就只能继续跳船了。

  她正琢磨间,外面就有声音传进来:“爷,您先进去,媚儿正在屋里等着您呢。”

  阿枣慌了一下左右瞧了瞧,现在跳窗已经来不及,忙躲在柜子里,没过片刻门就被推开,来人目光一转,突然瞧见地面上的水痕,不动声色地顺着水痕的方向靠过去,阿枣听到脚步声,决定先下手为强,推开柜门就冲了出去,扬手就要给他一下。

  来人啧了声,轻松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似笑似疑:“怎么是你?”

  阿枣已经蛋疼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李兰籍还真是孽缘啊!

  李兰籍点住她穴道,让她四肢无力不能出手,四下走了一圈,终于发现床戏几个昏迷的人,他还记得周如素,饶有兴致地推断道:“你被周家追杀,反绑了周家小姐?”

  这个名唤媚儿的女子是他按下的一枚钉子,今儿要去一个重要的宴席作陪,他过来吩咐几句,谁知道世事就是这般巧。

  差不多就是实情了,这智商不愧是能当**的人,阿枣沉默着没说话。

  李兰籍慢慢道:“你抓了她,周家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准一会儿反应过来,就来画舫搜查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点阿枣也想过,她当时是准备跳船往人多的地方跑,现在遇到了李兰籍,情况就更复杂了。

  李兰籍转了一圈,从柜子里取出全新的一套广袖长裙扔给她:“穿好,我带你出去。”

  阿枣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看着那套裙子不做声,他微微一笑,手伸向她的盘扣,直接把她的外衫扯开扔到一边:“想让我帮你穿?”

  阿枣手忙脚乱地护住中衣,暗骂了一句,拿着裙子一言不发地走到屏风后换衣服,不知道李兰籍这个变态在想什么,竟然真的到外面等着,她虽然手脚无力不能伤人,但换个衣服还是没问题的,飞速地换好绕出了屏风。

  李兰籍就跟在屋里按了监控器似的,她堪堪换好他就推门进来了,阿枣握紧了手里的小刀冲他扎过去,他叹了口气,轻松避开,把她整个人锢住不让她乱动,把她手里的小刀扔到一边,低声笑道:“小野猫。”

  他又不知道点了哪个穴道,阿枣这回除了能说话,彻底不能动了。

  刚才外衫被扯开,她易容要用的那些****罐罐掉了一地,他弯腰捡起一个写着去容的小**,不紧不慢地对阿枣道:“方才我瞧见周家的船已经折返回来,怕是反应过来要来搜船。”

  阿枣没他那么好的定力:“殿下究竟想要如何?”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她把你怎么样了?”

  差点被日了算不算?阿枣不想跟他说这些,抿唇不言。

  李兰籍见她不答也不强迫,从床底下把周如素拖出来,直接卸了她的肩膀,从窗口把她扔下河里:“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命了。”

  阿枣被他的狠辣惊了下,李兰籍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用去容那**帮她卸去脸上的易容,他又不知想到什么,忽的轻笑了声:“跟你说件有趣的事,你知道这艘画舫要去哪里吗?”

  阿枣不解地看着他,他悠然道:“齐国公想劝圣上兴兵,找了几个重臣和三位殿下商议此事,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叫了歌姬舞姬作陪,”他低头看着她陡然瞪大的眼睛:“猜得没错,四殿下也在其中。”

  也就是说她今儿晚上被周家人追杀,跳到的一艘画舫上恰好能见到薛见,要是没有李兰籍,她过会儿可能就脱险了!阿枣都不知道该说自己人品好还是不好,但立刻坐不住了,可是身上却使不出半分力道。

  李兰籍饶有兴致地瞧她挣扎:“你是不是在想,要是没有撞见我,今晚就无事了呢?”

  阿枣心事被他一字不差道出,脸色微变,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可惜了。”

  他歪着头瞧着她:“你们殿下对你的心思,你不会瞧不出来,落在他手里跟落在我手里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要失了身子?”

  阿枣靠了声,冷笑道:“我们殿下才不会像你这般下作。”

  李兰籍无所谓地耸肩,抬手取了床钩放下层层床幔:“就是因为他下作的不彻底,才给了我下作的机会。”

  他似解释似调笑:“周家人就算来探查,瞧见你我在行床笫之欢,自不会怀疑。”

  阿枣见他这般动作,脸都绿了:“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我既无心,你何苦相逼呢!”

  李兰籍撑着手臂瞧她:“自从那日天宝画舫相见,我就知道你定是上天赐给我的。”他瞧见那一段莹白的脖颈,眼神微暗:“今晚你合该遇着我,上天美意岂能辜负?”

  所以说如果她没挟持周如素跑出来,要被日,跑出来遇见李兰籍,还是被日。

  她千辛万苦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换个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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