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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最了解一个人的永远不是他的朋友, 而是他的对手。这句话套用在薛见和李兰籍身上可以说是十分贴切了, 李兰籍当真没死, 他落水之后被底下人救了上来,后周皇帝得知他为了女人这般不要命了, 气的把书房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命人强行把他押送回都城,禁足了好些时候,直到皇上寿诞他才被放出来。

  李兰籍低头看着自己亲手雕的肖像出神, 他打小就喜欢做这些小玩意, 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不务正业,只有她能明白这些东西的心血和意义,人生得一知己却不能常留身边,可以说是平生恨事。

  两人相处的这十来日,没过一日他就更喜欢她一些,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多么诱人。

  他把雕像收好, 抬腿出了门。

  后周皇上性子好动,不爱在宫里窝着,借了外戚的楼船设宴款待朝臣。李兰籍收拾整齐,一身紫色皇子常服, 衬的他面白如玉,还有种别样神秘。皇上见他这般隆重打扮气就消了不少, 训斥了几句就让他入座, 他无视了几个皇兄幸灾乐祸的目光, 径直就坐, 坐下之后看了霍珏一眼。

  寿阳长公主以强势著称,现在她温顺地靠在霍珏身边,时不时向他投去仰赖的目光,哪有半分强势的模样?

  李兰籍勾唇一笑,等宴散了,他才起身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礼物要献给您。”

  皇帝点了点头,李兰籍命人推了囚车上来,里面是‘李氏’和‘沈入扣’,霍珏的脸色微变,很快又垂下眼抚着酒盏。皇帝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兰籍并不知这两人是替身,唇角一勾,也不卖关子:“我在庄朝的时候无意中碰见这两人,后来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两人分别是霍驸马的原配和嫡子,霍驸马,你不是后周云梦人士,一直未曾婚配吗?这两人你如何解释?”

  霍珏当然也不知道这二人是替身,面不改色地放下酒盏:“殿下疯了不成?”

  寿阳也极为不悦:“老三你怎么能无凭无据乱说?”

  李兰籍又是一笑:“我在庄朝查过,确有其事,要不这样,劳烦驸马一件事,你要么杀了这二人,要么滴血认亲?如何?”

  他当年去庄朝之前就怀疑过霍珏身份,但是霍珏反应更快,把他算计到庄朝做了质子。他原本想私下以此威胁霍珏为他做事,但近日看霍珏表现,这事必不能成型,也罢,与其与狼共舞,不如直接挑明。

  他垂下眼,他虽然没了阿枣,但是还有后周,只要后周落在他手里,未尝不能强过庄朝。

  霍珏重重一拍桌:“荒唐,殿下做出如此滑稽之事,凭什么要让我配合?!”

  李兰籍唇角高扬:“这么说,驸马是执意不答应了。”

  滴血认亲自是不能,但他更不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和骨血,他顿了下才道:“我为什么要配合殿下演一出闹剧?我虽不惧杀人,但也不是嗜杀之人,不可能凭殿下一句话杀害无辜之人!”

  寿阳公主也道:“是啊,皇上过寿诞见血,多么不吉利?”

  当皇帝的一般来说疑心病都比较重,虽然霍珏说的也算有理,但皇上还是忍不住转头瞧了他一眼,面露疑惑。

  薛见选的两个替身都是他的心腹死士,而且为人灵变,他们知道薛见选自己就是为了知道李兰籍为什么对沈家这般关注,现在看来就是因为这位霍驸马了。

  演沈入扣的那个忙在囚车里磕头道:“草民叩见皇上,皇上明鉴,草民是真的没见过什么霍将军,草民原来在山里种地,李殿下过来说草民和霍将军生的相似,然后强行绑架了我帮我易容,我今日才得以重见天日,不信皇上可卸去易容一看。”

  李兰籍错愕,皇上也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命人取了卸容的东西来,果然易容底下的是另一张脸,只是脸部轮廓和沈入扣有几分相似罢了,乔装李氏那个也是如此。

  李兰籍心念一转就知道是谁做的,五指根根收紧,不过他也算光棍,立刻跪下:“父皇恕罪,儿臣知错,儿臣不该受歹人蒙蔽,险些坑害了霍将军。”他说完抬头看了眼后周皇帝,面有深意。

  后周皇帝却目露深思,方才李兰籍那愕然神情不似佐伪,说不准其中有隐情,他沉声道:“老三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躬身退下,李兰籍心中稍定,既然父皇留下自己,说明还是起了疑心。

  霍珏带着寿阳公主出了宫,寿阳公主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还劝慰他:“老三去了庄朝几年,性情大变也是难免的,你别往心里去。”

  霍珏漫不经心地答应了,带着寿阳公主进了一处风味馆子,她捂嘴笑他:“可是方才没吃饱?”

  霍珏笑着点了点头,他趁着寿阳公主不注意,把两张极细的纸条放在了烛台下——一封给离得最近的薛见,一封给庄朝皇上。

  两人吃完了之后,他扬头看了眼后周的夜色,不若庄朝繁星璀璨。

  终于到了动手的时候。

  不过此是后话,暂时说到这里。

  阿枣虽说快把持不住,但还硬是忍住了,不到十二个时辰已经嘿嘿嘿了四回,虽然没有真正入巷,但也够要命的了。

  她方才动了下又觉着背上的伤疼了起来,薛见拿了伤药,不顾她的抗议,三两下把她的衣服拉下来,碰了碰那条红肿的鞭痕:“还疼吗?”

  鞭痕昨日肿的发亮,今天已经好了许多,但阿枣还是倒抽了口气,薛见瞧的更是心疼,用纱布沾了药给她一点点抹上,伤药估计还有镇痛的功效,涂完之后就没那么疼了,她苦中作乐:“幸好天气转凉了,不然化脓发炎可就麻烦了。”

  薛见捏住她的嘴:“闭嘴。”

  他上完药又笑问道:“真的不要我帮你?”

  阿枣当然知道他是哪种帮法,翻了个白眼作为回答,薛见挑唇笑道:“若是觉着身上不对就说出来,我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看你难受。”

  阿枣:“”

  接下来过了风平浪静的两天,众人终于抵达了寻阳,阿枣终于踏上庄朝的土地,心里说不出的踏实,想着想着她不禁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把庄朝当成故乡了。

  她抬头对薛见道:“一个月没见我娘和我哥,有点想他们,要不我先回京城?”

  薛见可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摇头道:“你回了京城怕是不容易再过来,再说你身上的残余的药性还在,要是发作了怎么办?”

  阿枣:“”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他又笑了笑:“不过你也别怕,你要是想他们,我就让你帮你捎书信回去。”

  阿枣点头答应了,薛见在众人的簇拥下下了船,他就带着她住进了寻阳的刺史府里。

  薛见一到寻阳就忙的脚不沾地,每天天刚亮就出去,晚上月上柳梢了才回来,两人有时候话都说不上,唯一的好处就是阿枣离薛见远了,那药性就不怎么发作。

  阿枣被薛见带来寻阳之前新开了一本,秉持着只要有口气在就不能坑文的心念,她最近也开始提笔继续更新。

  薛见进了主院,瞧见屋里灯火通明,进去问道:“你又发作了?”

  阿枣放下笔鄙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正盼着我发作呢?”

  薛见笑而不答:“有没有按时吃药?”阿枣点了点头:“我让人给你留了宵夜,你吃点吧。”她又随口问道:“你最近究竟忙什么呢?每天披星戴月的。”

  薛见也不瞒她:“剿匪,最近常有匪徒骚扰庄朝百姓。”

  阿枣道:“剿匪至于那么大动静吗?”

  薛见随意转了转调羹:“剿匪不至于,要是那匪徒有大半是后周人就至于了。”

  阿枣现在学着自己思考:“你是说,后周的假扮成匪徒作乱?骚扰咱们边界?”

  薛见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不管是不是,这是个发兵的好由头。”

  这回阿枣就听不明白了,不过还是道:“那你就剿啊。”

  薛见斜了她一眼:“寻阳泱泱十万大山,毒虫瘴气遍地,他们对山地熟悉,往山里一躲就没事了。”

  阿枣大大咧咧地道:“那就想法子把他们勾出来呗。”

  薛见懒洋洋道:“这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们首领听说极好美色,美人计定然有用。”

  阿枣点头道:“还必须得是绝色美人,你打算选谁?”

  薛见道:“大户的嫡女他们不舍得,庶女又拿不出手,小户人家美人不多,绝色更难寻,要是不能临危不乱,那计策必然要落空,反倒打草惊蛇。”

  阿枣指着自己的脸,调侃道:“你看我怎么样,我好看不?”

  薛见脸色一沉:“你想都别想。”

  阿枣给他的黑脸吓了一跳,目光在屋里左右乱扫,突然瞧见自己新做的衣裙,又看着薛见俊雅如天人的脸以及眼角那一点泪痣,猥琐地嘿嘿嘿嘿嘿起来,扑过去揽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薛见:“\"

  写小说的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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