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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缘起,原因


  皇太极勒紧马绳,从马上跳下来,看到海兰珠胸口扎上的匕首,那双墨眸立刻如同寒冰炸裂。

  他跑过去,推开了禾哲戈,将海兰珠要了过来。

  “格格!”

  “格格!”

  吉娜烈跟娜拉妲跑过来。

  看到海兰珠胸口的血,不断的冒出来,吉娜烈以为海兰珠要死了,抓住她的手哭着喊:“格格,你怎么了,格格你醒过来,别吓奴婢啊!”

  “娜拉妲,你别摇她。”皇太极眼睫上沾着泪珠,命令吉娜烈:“赶快回王府,说格格出事了,叫太医等着,我带她回去!”

  “好!”

  吉娜烈和娜拉妲慌慌张张的起身,拉着手回王府叫人。

  “海兰珠!”禾哲戈跟上来。

  皇太极本眯起了眼,本来不想理他,但他却厚颜无耻的跟上来。

  一怒之下,他便转身,抬起腿,往他心脏口猛踢了一脚。

  禾哲戈飞出了好几米远,身子重重的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禾哲戈!”塔塔雅看到儿子受伤,如同老鹰护小鸡一般,展开双臂,护住了禾哲戈。

  她流着泪对皇太极说:“英明汗,今日之事,全是塔塔雅一个人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请你放了我儿!”

  皇太极没有理他们。

  转身留话给巴巴鲁:“将他们抓起来,严加看管!”

  “是!”

  巴巴鲁走过去,因为力大无穷,所以一边拎了一个,跟拎小鸡似的将母子二人带走。

  贝勒府,寨桑看到浑身是血,并奄奄一息的女儿,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他细心呵护的女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看着皇太极抱着女儿进来,君臣有别,他还是要行礼的,但是现在皇太极哪还有那些闲的心思。

  “免礼,不必跪,快叫太医过来。”皇太极匆匆的将海兰珠抱进屋里。

  寨桑紧随其后:“大汗,太医已经等着了!”

  太医已经在房里候着,看到他们来的时候,拱手行礼:“参见英明汗,参加贝勒爷!”

  “好了!”寨桑挥挥手,“赶快给格格看看吧!”

  “是。”

  皇太极将海兰珠放到床上,太医凑近来瞧,立马吩咐娜拉妲和吉娜烈:“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布,还有剪刀!”

  太医说:“现在当务之急,就要把海兰珠格格胸口的刀给拔出来!”

  下人们来去匆忙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傅礼走进来:“怎么了这是,突然间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间抬头看到躺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的海兰珠,傅礼立即跑过去:“海兰珠,这是怎么了,我的海兰珠怎么了!”

  她质问寨桑的时候看到皇太极。

  傅礼此刻就像一头发疯的母兽,什么都不顾了,抓住他的胳膊怒吼:“是你对不对?我不是让你不要靠近海兰珠吗,你看看,只要你一靠近她,她就会有很多磨难。”

  傅礼噗通一声跪在皇太极的面前,“皇太极我求你了,长生天的指示已经下达,你要是执意跟她在一起就是害了她的性命啊!求求你放过海兰珠吧,她已经不能嫁人了,你非得把她害死才甘心吗!”

  “傅礼!”寨桑温怒,弯腰将傅礼扶起来,训斥道:“这是英明汗,你疯了吗,况且海兰珠遇刺也不关英明汗的事儿!”

  傅礼掉着眼泪,满脸无措:“什么,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我的海兰珠?”

  寨桑道:“伤我们海兰珠的人是禾哲戈和他的母妃,你不信可以问吉娜烈和娜拉妲。”

  傅礼转身看向一旁待命的丫头,“是真的吗?”

  吉娜烈和娜拉妲,哭的眼睛有点肿,他们纷纷点头:“是的侧妃。”

  吉娜烈从腰间取出一封信交給傅礼:“侧妃请看,这个是我在河边捡到的。”

  傅礼和寨桑凑过来一看,傅礼当即气的牙根痒:“放肆!阿鲁科尔沁的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污蔑我们内科尔沁的格格!”

  娜拉妲将热水和剪刀送上来,太医开口:“启禀贝勒爷,小臣现在要给格格将刀拔出来,请你们暂时去外面等。”

  “我不,我要留在这里守着我的女儿。”傅礼哭着不肯走。

  “傅礼!”寨桑训斥,“你一向大方得体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相信太医,他会有办法救我们的女儿的。”

  傅礼最终还是被寨桑劝了出去。

  皇太极原本也要离开,但走到门口突然折回来,走到太医面前:“让本汗留下来。拔刀的时候会有血溅出来,本汗帮你把海兰珠按住,将伤害降到最低。”

  皇太极南征北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自然也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身份在那里摆着,太医也不敢拒绝,只好让皇太极留下。

  但是傅礼却谨记长生天的预言,不敢再让海兰珠和皇太极有任何关联。

  当她要回去阻止时,却被寨桑拦住:“你又要做什么?”

  他挑眉问。

  傅礼回答:“贝勒爷难道忘了长生天的批示了吗?若是让这两个人在一起,海兰珠会没命的!”

  寨桑却挡在了她面前,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傅礼:“我不管什么长生天的批示,现在我女儿的性命最重要,只要皇太极留下,能救海兰珠,我什么都不在乎!”

  傅礼无话可说。

  她低头,眼眸转动想了想,急忙找来娜拉妲:“去,去请巫师,我要他帮格格做一场法事,保格格性命!”

  “是!”娜拉妲跑去请巫师……

  没一会儿,娜拉妲请来了长生天。

  那个衣着古怪的男人,带着她的信徒,开始在贝勒府的大院里架起火堆,拿着虎头棒,开始念一些听不懂的文字。

  ……

  医院:

  若书全身缠着纱布,像一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

  简安之在旁边守着,他都已经守了一个星期了,若书却还在深度昏迷状态。

  医生说,煤气爆炸造成皮肤受损,大脑缺氧,导致深度休眠。象这种情况,如果能够醒来最好,如果醒不来,可能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简安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请来了国外的专家跟国内专家一起商讨治疗方案。

  但他们得出来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醒来,就如正常人一样,醒不过来,一辈子就都会是这样。

  这一个星期,他瘦到脱相,就连曾经她最喜欢的眼睛都变得麻木失去了光泽。

  这期间,孟梵他们都来看过,也劝过简安之要保重自己。

  孟梵甚至给过他希望安慰他:“兄弟,你别这样。万一若书醒过来看到你这幅样子,怎么受得了?你该吃吃,该休息休息,你好了,若书也就醒过来了。”

  起初,简安之真的相信了他的话。

  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他听了孟梵的话,洗澡,换了新衣服,每天精神饱满的出现在若书面前。

  可是一天天过去了,若书还是老样子,他开始烦躁无望。

  他抓住孟梵的衣领,大打出手,一大伙人拉架都没有用。

  甚至把孟梵逼到墙角问他:“你不是说,只要我坚强起来,若书就会醒过来的吗?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孟梵也不知道盖怎么跟他解释,闭上眼睛等着挨打。

  这个时候赵信跑过来,将孟梵从他手里夺回,劝他:“安之,你别这样,我们虽然不知道若书什么时候会醒,但是你如果一直这样颓废下去,一定是她不想看见的!”

  他们的话敲醒了简安之,他开始在若书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开始洗漱打扮。

  中午饭点,楚心之帮他买回来饭,放在他手上,他却能端在他怀里由热变凉。

  楚心之无奈,重新给他换了份热的,“你多少吃一点吧。”

  “我吃不下。”他一心只守着若书,期待她突然转醒。“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楚心之取走他手里的饭,倒了一杯水给他,“不吃也要喝口水。”

  他不听他的,连水也不喝,过了下手就放到了柜子上。

  他握着若书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对她说:“老婆,卿卿还在等你呢,你不可抛下我们爷俩。我们的卿卿长高了,但是她每天都吵着问我要妈妈,你要是还不醒,我拿什么给她?所以你快醒来好不好?”

  简安之说话的声音很淡,但楚心之鼻头却酸的厉害,忍不住扔下他,跑到外面去缓解情绪。

  医院二楼的拐角没有人,可以暂时休息。

  楚心之停下来,解开西装,双手叉腰,眼睛红红的盯着面前的玻璃窗……

  那天等简安之冲进去的时候已经迟了。整个厂房被炸的粉碎,消防人员,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甚至阻止他们入内!

  后来他们在一块很大的铁皮板下找到了若书和杨璇。

  那时杨璇压在她身上,浑身都已经被烧烂了。

  若书因为被压着,情况好一些。

  救护车把他们送到医院,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就给她们准备手术。

  楚心之不明白,杨璇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可是若书她那么善良,怎么上天也对她如此不公?

  他有气没出发,举起拳头狠狠的朝栏杆上打了一拳。

  转身正好看见,一个看护模样的人从病房里出来。

  楚心之人的那人,她是杨璇的看护。专门来照顾杨璇的。

  看护走后,楚心之朝杨璇的病房走过去。

  他站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全身裹着纱布,形如木乃伊一般的杨璇,又一拳打在墙上,咬牙切齿的道:“杨璇,你这个祸害,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掐死你,也省的你占床位了!”

  之前,秦墨挟持了任佳华,以备不时之需,哪里想到,杨璇比他们快了一步,直接点燃了瓦斯罐与若书同归于尽。

  事情发生之后,楚心之把消息故意透露给还在监狱里面服刑的杨正康。

  他知道之后,在某个夜晚趁狱警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

  后来被狱警发现,杨正康竟用事先准备好的手枪袭警。被警方当场枪毙。

  而任佳华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因为接受不了事实,一时间疯了。

  任父痛失爱女,只剩下还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的外孙女,说什么也要留下那最后一点血脉,但他年岁已高,行动不便,便找了护工来照顾杨璇。

  如今,楚心之猩红着眼,大步跑过去,掐住杨璇的脖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你,现在你满意了吧?你以为把若书害成这个样子,你就胜利了,杨璇,我告诉你,若书醒不过来,你也得死!”

  “你干什么!”门口哐的一声,护工把新接来的水撒了一地,不管不顾的跑过来,揪开楚心之,护着杨璇。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害杨小姐!”护工不想惹事,便恐吓楚心之:“你快走,再不走我就喊人来抓你了!”

  楚心之没有理会她,收整了西装,掉头离开。

  …。若书觉得自己灵魂正在和**分离,一边是简安之的声音,另一边是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

  好似两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

  太医要把刀的时候,叮嘱皇太极,“英明汗,臣下要给格格拔刀了,请你务必按住她的两肩。”

  “好!”皇太极坐在床头,按住海兰珠的肩膀,“开始。”

  太医握住刀柄,用力一拔……

  “啊!”海兰珠心口一痛,血立马溅了出来。

  若书好不容易感觉到简安之,正要朝他走过去。

  “啊!”她突然按住胸口,疼的跪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胸口怎么会这么疼?”

  当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头又突然开始疼了起来。

  只是眨眼之间,她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周围苍白一片,耳边只萦绕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像是以前看的巫术电影。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回不到简安之身边,若书都想哭了。

  这时候正好有人叫她。

  她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袍,腰间佩戴一些狼牙棒或是狗牙一类,头上插着鸡毛冠,右手拿着一只半人高的手杖

  鸡毛冠底下是一张黝黑苍老的面孔,他就那样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若书有种直觉,他就是刚才是念咒语的那个人。

  在这个空间里,只有她和他,而他同时又像个假人一样。

  若书吓得后退,她转身想要逃走,但是这个人突然说话了:“海兰珠!”

  若书回头:“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海兰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到这里来,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那你知道该怎么回去吗?我要回到我丈夫身边。”

  谁知那人竟又不说话了。

  若书无所适从,她搓着自己的手臂,壮胆问那个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海兰珠!”那人突然怒了,将手杖狠狠一震,“你在这里有使命,快跟我回去。”

  “我不叫海兰珠!”若书大声朝他吼,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她要赶快醒来才好。

  “你叫海兰珠也是秦若书,”那个古怪的男人再次开口,他慢慢的靠近若书,眼睛黑的就像一口深潭枯井。

  荒芜阴翳的叫人可怕。

  若书惶惶后退,那人却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薄薄的并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硬是勾起一抹森冷的笑。

  他的脸逼近若书,“我知道你是秦若书,是距离我们几百年之后的人。”

  说完,他扭头,长臂一挥,面前便出现了当日她在厂房煤气爆炸的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若书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男人说:“我也讲不清楚,这或许就是长生天的旨意,你在那边可以看到的人,他们正在进行这边的故事,而你是整个事件的中心,现在你还走不了必须跟我回去!”

  “我不要!”若书摇头:“我的丈夫在等我,我受伤了,他现在一定在医院里,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那人将眼前的场景划去,长臂一挥,另一幅画面便出现在若书面前。

  那是简安之在医院里照顾她的场景,他好像瘦了很多,若书跑到前面喊:“安之!”

  可是简安之并不能听到她的声音,画面里他依旧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话。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可是从来都不哭的。

  “安之,我是若书啊,我没有死!”她心急如焚。

  正当这时,又亮了一面,重新出现的是穿着蒙古服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还有她并不太熟悉,也穿着古代衣服的简安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现两个我?”若书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但那个人却挡在若书面前开口:“现在你还不肯接受吗?只是不同的时空,你们却都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他指着古代的他们,突然变得很大声:“这里是你们的前缘,也是孽缘的开端,如果你不回去把这个结解开,那么另一个时空的你必将死去!”

  若说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

  当她还在留恋在医院里的简安之时,那个人已经把画面给抹去。

  只让她看着古时候的自己和简安之。

  他说:“跟我回去吧,在这个时代的他,一样很担心你。在这个时代里,如果你活不过来,他也必将追随你而去。那对于,你要回去的那个时代里的他,后半生将处处都是磨难,他会为你偿还这个时代你欠下来的孽债!”

  他抓住她的手,念一声:“回来吧。”

  然后纵身一跳……

  贝勒府的院子里,巫师做完法术,双手合十,而后闭上眼睛。

  傅礼和寨桑跑过来问:“大长老,我们的海兰珠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巫师点点头:“回来了,回来斩断她和他今生的孽缘。”

  房间里的海兰珠,意识逐渐复苏。

  但迷迷糊糊之中却叫着简安之的名字。

  皇太极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刚开始听不清楚,弯腰贴近海兰珠,问:“兰儿,你要什么?”

  若书:“安之,我在这里,我没有死…。”

  并且眼泪随着眼角滑落。

  皇太极皱眉:简安之又是谁?难道是禾哲戈?

  那一刻在他心里升起嫉妒的火焰,但看着身体虚弱的海兰珠,他只有把压下来。

  他靠海兰珠这么近,妨碍了太医给她治疗,太医才不得已开口:“英明汗,请您起来,让臣尽快给格格医治。”

  皇太极起身。

  却因缝合伤口的时候太痛,若书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自己也紧紧的咬住唇。

  她的力度,将皇太极重新拉回到床边。

  见她咬着自己的唇那么痛,他便将手塞进她的嘴巴里,代替她咬自己。

  缝完最后一针,若书皱起的眉头才松了下来。

  微微的睁开眼,伸手摸向他的脸,微弱的开口道:“安之。”

  眼泪再次掉了出来。

  皇太极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放开,还是应该由着她。

  这个时候傅礼突然推开门进来,好巧不巧的看到这一幕。

  傅礼冷了脸,她跑过去,将两人隔开。

  “海兰珠你醒了我的乖女儿?”傅礼喜极而泣,双手合十拜天:“多谢长生天保佑。”

  若书在昏沉之中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气质却跟张若欣好像。

  “妈,是你吗?”若书喃喃的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竹马来成婚,我亲爱的安先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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