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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梦里梦外


  白元彻走后,苏卓凝先前所以强装的镇定,一时间全都抽离出了身体,竟腿脚一软,坐倒在地。

  林议自从时疫过后,就一直跟着苏卓凝。刚才他有心回避,却还是在偏厅瞧见了事情始末,此刻见状走到了苏卓凝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人都走了,你这副失了魂的样子要给谁看。”

  苏卓凝见是林议,也一边由得他将自己扶起身,一边下意识敲了敲还有些发软的腿脚:“你都看见了?”

  “这么好看的一出戏,自然不能错过。”

  “只知道看戏,也不想想你的主子我,如今摊上了多大的麻烦。”

  “麻烦?”

  苏卓凝轻叹一声,颇为苦恼道:“看刚才白元彻的样子,是动了真气了。这件事牵连着敬王府,想必不容易糊弄过去。”

  林议听苏卓凝这么说,忍不住讥讽一笑:“我看那白元彻,可不舍得找你麻烦。”

  “此话怎样?”

  “白元彻以前的脾性,我也略有耳闻。可是自时疫以来,他却转了性,不仅散了一个月的粥,还在陛下面前为你抗旨的事情求情。最重要的是,今日他当着家仆和媒人的面被你拒绝,却也能念着你对敬王的救命之恩,没有对你怎样。看现在的样子,他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找你麻烦的。”林议顿了顿,看着苏卓凝越来越纠结的眉头,啧啧称奇,“怎么,听我这么一分析,感动了?”

  林议这一番置身事外的说辞,确实让苏卓凝有些动容。她知道林议的脾气,轻易不爱管闲事,现在这样说,甚至有几分拐着弯帮白元彻说情的意思。

  苏卓凝看着林议,自以为颇为中肯地分析道:“他确实改变许多,但也不一定是为了我,所以谈不上感动。”

  “你既要如此想,怎么又敢拒绝他?”

  “你也看见了,刚才那个场面,我确实已经很是委婉了。奈何白少爷听不懂,我的拒绝实属被逼无奈啊。”苏卓凝半开玩笑地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对林议扁扁嘴,说道:“所以,若是他真的找我麻烦,我就只能去麻烦你的太子殿下了。”

  林议看她这副模样,嘴角也浮出一抹笑意。

  之后的七八天,苏卓凝过得很有些提心吊胆。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混成一个十月郡主,却还是要担心敬王府那位纨绔公子,就有几分心酸。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麻烦并没有找上门。事已至此,苏卓凝本来也该有几分真切的感动。只是,林议打探之后却告诉苏卓凝,白元彻自从那日提亲失败,就一直流连烟花之地,过得十分潇洒恣意。于是,苏卓凝猜想,他大概是风月着风月着,就把提亲这件事给忘了。

  但是撇去这些风风月月,白元彻是敬王府的嫡长公子,也就是将来的敬王,家世背景自不必说,却能在生这么大气之后,还放过自己,也算是自己的幸运了。

  这一天,苏卓凝忽然做了个奇怪又真实的梦。

  她梦见了江述。

  平王府的竹楼里,江述随意地斜躺坐在窗边的榻上,一袭冰蓝色的锦衣托出几分懒散仙气。明明是朝堂上城府甚深的王爷,此刻的他,却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只需要对着那扇窗听风观雨。

  梦中,苏卓凝奉上烹好的茶,道:“平王殿下,你只顾着问我,那你呢。你又究竟想要什么?”

  “天下。”江述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要这天下。”

  “这天下迟早是太子的。”

  然后,江述面容里的沉静散去,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谁的天下又是永远的?”

  这一梦就这么惊醒过来。

  次日清晨,苏卓凝便决定彻底把白元彻的事情抛之脑后,带着傅子涣去一趟太子府,她不能再拖时间了,她要赶紧去找找太子身上的毒,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其实说起来,算上两辈子,这还是苏卓凝第一次来太子府。

  太子府的布置颇为风雅,砖砖瓦瓦颜色简单,却也不失气派。一花一草、假山石桥,无不精致考究,又没有半分奢靡。正如太子之人,面上总是冷静持重,又能时不时透出几分让人不可轻视的倨傲高华。

  林议引着苏卓凝和傅子涣,直接穿过回廊,来到了江佑的书房。

  推门而入的瞬间,江佑也恰巧抬眼:“苏姑娘来了。”

  林议随即退下,并为他们关上了书房的门。

  “见过太子殿下。”二人齐声施了一礼。

  江佑微微一笑,挥挥手示意二人起身。他又打量着苏卓凝的神色,半玩笑地说道:“如今苏姑娘已经是郡主了,倒也无需多礼。何况本宫听说,你不久就要做敬王府的世子妃了。”

  苏卓凝尴尬地笑了笑,悄然岔开了话题:“殿下,今次我与子涣来,其实是想跟你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江佑见二人神色有恙,疑惑道。

  “我本想等弄明白了再来告诉殿下的。但是……也罢,我就直说了。那日为太子诊脉后,我与子涣都认真琢磨了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殿下可能,已经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当然,这个毒的毒性很慢,所以暂时没有发作,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江佑闻言,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容,亦是凝重了下来。

  他思量片刻,问道:“本宫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傅子涣点点头,走到江佑身旁:“殿下,冒犯了。”说罢指尖施力,在他背上的风门穴轻轻敲下。

  江佑背上一酸,脑门一阵胀痛袭来,眉头霎时也不自觉地锁住。

  傅子涣见他反应,解释道:“我上次为殿下把脉,未见不妥。可是查看殿下的舌相,却发现舌脉发白。再加上风门穴能辨心肺脾胃,才做出这样的大胆猜测。上次为殿下查看时,触及风门穴也只是轻微疼痛。这一次看殿下神色,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苏卓凝也补充说道:“子涣说的不错。我从小爱研究些旁门左道的蛊毒,所以知道,有许多毒只要用量小心,就不会立刻见效。时日长了,才会慢慢发作。如果这真的是因为有人存心下毒,就要提早提防才是。”

  江佑听着他们两人的分析,不发一言,只是闭上眼揉了揉脑门,似是掂量这其中利害。

  半晌,江佑睁开眼,神色复又一片清明:“为何今日才来告诉本宫?”

  苏卓凝听出他语气里有些审视的意思,心中一紧,小心回答:“没有确定之前,我本来不想过早告诉殿下。只是这几日心系殿下安危,才不得不来这一趟。殿下曾说过会相信我,也请相信我这一回。”

  “本宫自然信你。”江佑声音一沉,“只是每日的膳食都有银针试毒,想必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也许这关窍不再膳食之中。”苏卓凝诚恳说道,“还望殿下准我们检查一下太子府。”

  “只怕会打草惊蛇。”江佑想了想,说道,“本宫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苏卓凝不解,只疑惑地看向江佑。

  江佑和缓地注视着苏卓凝,道:“郡主如若不嫌弃,就在太子府小住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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