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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果然还是演技不行


  “需要我帮你叫人吗?”

  “谢谢。”

  婚纱做得繁复又华丽,仅仅凭着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穿起来,阮诺诺看着拖地的大裙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还记得上次秦愫和顾城举办婚礼的时候,她还曾经羡慕过对方,穿着白色的婚纱,美得和仙子一般。

  都说女孩子都幻想有一个梦幻的婚礼,她从小就偷偷想过自己和阿沐的婚礼,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婚礼里竟然没有那个男主角。

  手指划过那件精美的婚纱,阮诺诺清澈的眼眸里浮起一层阴霾。

  “阮小姐,我进来了。”

  “进来吧。”

  是设计师的助理,阮诺诺收起了脸上的神色,任由对方帮着自己整理裙裾。

  “夏小姐,您真美,这婚纱特别适合您。”

  阮诺诺看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女子,又一瞬的晃神。

  都说女人这辈子最美的一刻便是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可为什么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半分喜悦?

  果然还是演技不行!!

  阮诺诺难免有些心烦意乱,那名小助理正蹲着给她整理,见她有些神色不豫,忍不住小心翼翼问,“您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请直接告诉我们,我会记录好修改的,保证让您那天成为最最美丽的新娘。”

  最最美丽的新娘……

  新娘没问题!可是新郎人选不对啊!!!

  阿沐……阿沐应该也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吧?

  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直接联系上阿沐,一部分是因为确实不安全,另一部分的原因其实是她有点不敢。

  她还是有点发怵……

  既害怕阿沐知道了自己和宫澈的婚礼会发怒,那家伙是个醋坛子,哪怕是走个过场的演戏估计都能生气。

  更害怕的是……阿沐不在乎。

  好烦!!

  阮诺诺到底没心情再管这婚纱好不好看,直接挥挥手,“就这样吧,我看挺好的,不用改了。”

  小助理如释重负,小心翼翼的帮她把婚纱脱下来,捧了出去。

  虽然对方说没问题了,但在婚礼那天之前,有些细节还是需要再完善的。

  夏先生是个完美主义者,容不得半点纰漏。

  婚礼最后被安排在城堡里举行,夏子衿甚至特地吩咐人将整个镇子都重新装饰过。

  直升飞机飞过,从上空俯拍整座小镇的美景,每一个细节处都被插上了以宫澈和阮诺诺姓名的缩写“G&X”。

  鲜花布置满了整座小镇,原本就像是童话的小镇此刻更是美得有些不真实。

  人们正在缓缓地向城堡走来,他们踩着石阶而上,有各色花瓣从天而降,落在每个人的肩头。

  孩子们穿着漂亮的新衣服穿梭在中间嬉笑欢闹,阳光洒下来,一切显得如此祥和宁静而有美好。

  若不是阮诺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真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不过只是夏子衿的一个秘密老巢。

  整座小镇其实又被严密的保护起来,这是一场婚礼,但……极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意外。

  夏子衿如此谨慎的人,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阮诺诺站在城堡的露台上,百无聊赖的扯了扯手里写着两人名字的缩写的小旗子,心里暗忖,还好没有阮诺诺的名字,反正是夏安然和宫澈的婚礼,又不是她的。

  她还以为一个臭名昭着的暗夜组织头目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朋友的,却没想到,还真给她看到了不少宾客。

  里头甚至还有不少她曾经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

  阮诺诺的眼眸眯了眯,心里更是多了几分不安。

  这样一个手眼遮天的人物,真的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她们?

  一片粉色的花边突然随风飞落过来,阮诺诺心中一动,摊开手心,花瓣落在她的掌心,远远的,悠扬的音乐声随着风飘过来。

  一切显得那么的美好。

  阿沐……到底有没有来?

  “我的宝贝女儿,喜欢我替你们安排的一切么?”

  夏子衿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缓缓走来,语气温和。

  “我母亲呢?”

  阮诺诺摊开手掌,让风带走了掌中的花瓣,态度冷淡。

  “晚晴正在休息,一会儿就会过来,过来,让爸爸看看你。”

  夏子衿对着阮诺诺招招手,眼底满是欣慰,看着和普通父亲看到女儿出嫁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阮诺诺站着没动,风拂过她的裙摆,洁白的婚纱翩动,更是衬得她眉目如画。

  “这孩子……还是那么倔,最后问你一遍,想好了吗?”

  夏子衿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极了一个为了孩子叛逆期而有些苦恼的父亲,对着后面站着的陈医生拍了拍手,“把东西拿上来。”

  “是。”

  阮诺诺的心漏跳一拍,是解药!

  阮诺诺站着没动,风拂过她的裙摆,洁白的婚纱翩动,更是衬得她眉目如画。

  “这孩子……还是那么倔,最后问你一遍,想好了吗?”

  夏子衿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极了一个为了孩子叛逆期而有些苦恼的父亲,对着后面站着的陈医生拍了拍手,“把东西拿上来。”

  “是。”

  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陈医生从一旁的保温箱里取出了一支淡蓝色针剂。

  阮诺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瞳孔猛地一缩,是解药!

  夏子衿说过,会在婚礼前给自己注射最后的解药……

  “你在害怕?”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夏子衿的嘴角勾了勾,恐惧和脆弱向来是他最爱的表情。

  “我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

  阮诺诺咬着唇,面上却偏不露怯,盯着眼前的夏子衿,毫不示弱。

  她不想在这人面前示弱,漆黑的眼底里满是戒备,如同一只如临大敌的小兽。

  夏子衿忍不住朗笑出声,眼神里竟然有几分掩饰不住的自得,“你这个样子,和你母亲年轻时真的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想要替对方整理一下头上的白纱,不料,尚未接触到对方,阮诺诺就嫌恶地躲开了。

  那只手尴尬地晾在半空中,眼底的失落不似作伪。

  苦笑,“你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我这样一个父亲吧?”

  阮诺诺看着面前和自己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夏子衿,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丝微妙的难过,咬了咬唇,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难过的甩开。

  暗自告诫自己,阮诺诺,管好你的圣母病!

  这种疯子,简直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有什么好同情的?!

  “陪我坐一会儿?婚礼开始还有几个小时,咱们聊聊天?”

  夏子衿收回手,径自在沙发上坐下,甚至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阮诺诺过去。

  阮诺诺:“……”

  站着没动。

  “你这么不配合,一会儿苏沐北那小子出现,我说不定就不会念着和你的那点儿情分,叫人手下留情了哦。”

  !!!

  “你……你说什么?阿沐会出现?!”

  阮诺诺一怔,心中大骇,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殆尽。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阿沐怎么会来?!

  他是故意说这些来诓自己的吧?

  定了定神,阮诺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这样整天骗人有意思么?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不说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就算来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夏子衿被她怼了也不恼,反倒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如果你在反驳我的时候表情能够再自然一些,可能就更完美了。”

  “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和你建立什么信任。”

  阮诺诺松开垂在身侧的手,无所谓的笑了笑。

  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宫澈确实说过,今天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阿沐会出现……宫澈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阿沐也会来的!!

  而且……她们不是分手了嘛?

  他还来做什么?!

  哪怕是做戏?!他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而最最关键的是,夏子衿居然什么都知道?!

  那她们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如果阿沐真的来了,那现在的处境已经是十分危险了!

  “我的好女儿,现在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我聊聊了吗?”

  夏子衿又一次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笑容温和,像极了慈父的样子。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阮诺诺垂在身侧的手攸然收紧,巨大的恐惧席卷了她,直到此刻她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如果对方至始至终都知道他们的打算,他们那些所谓的伎俩到了他那儿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

  对方一直如同猫儿戏鼠一般地看着他们。

  她突然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恶趣味在陪他们玩儿?

  “你们不是叫我疯子么?疯子做事哪需要理由?”

  阮诺诺“……”

  她快被他气得没脾气了,咬着牙,瞪了对方一会儿,最后索性坐了下来,“聊吧。”

  这一回,夏子衿如愿的伸手替阮诺诺整好了白纱,笑着道,“这样更漂亮了。”

  “你费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给我整理头纱?”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我以前总是想,你妈妈要是穿上婚纱,会是什么样子?她小时候最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最喜欢做新娘,总是玩不厌。大哥,二哥陪着玩几次也就腻了,男孩子嘛,谁有那个耐心,天天和她玩这些,所以后来这任务就成我的了。其他人不乐意的事,我却甘之如饴。

  你妈妈还不乐意,她嫌我个子矮,不像大哥、二哥那么高,看着特别的神气。

  可是没办法啊,他们都不陪着她玩儿,只有我这一个选项,也只能凑合了。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们长大了,我一定让她穿上这世上最漂亮的婚纱,最最美的新娘,而我,就是那个能够一辈子宠着她,爱着她,绝对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人。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从小凝血功能也不好,怕疼,还爱哭,小时候每次受了伤都是我陪着去处理的。那个时候,她缩在我怀里,那么小小只,像只听话的小猫咪……”

  “这也不是你忘恩负义,杀了夏家十几口的理由吧?”

  阮诺诺直接打断了对方的温情回忆,说的委实有些不客气。

  她实在是没办法想象,一个带着笑容回忆过去,甚至还能称呼对方为兄弟姐妹的人,居然是亲手造成夏家十几口惨死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哪怕仅仅是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慈祥”的脸,也是一种折磨。

  夏子衿笑了笑,点头,“确实不该是,你说的很对。”

  阮诺诺:“……”

  “如果我说,夏家十几口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你自己信吗?”阮诺诺挑眉反问。

  和夏晚晴不同,她并没有目睹当年那一场惨剧,也没有见过除了其他任何一个受害人。

  她当然心有戚戚然,对眼前的人也有仇恨,却远远不如夏晚晴来得直接和炽烈。

  “我自己没做过的事,我当然信了,我背了十几年的黑锅,不就为了让你妈妈心里舒坦一些么,她和你很像,又不全像,这件事,你恐怕看得会比她更透彻些。”

  “黑锅?你不觉得很可笑吗?都十几年过去了,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你说你是替人背了黑锅?你怎么不说当年二战爆发也是你背的锅呢?”

  可能是夏子衿的态度相对随和,阮诺诺一时间忘了对方的凶名赫赫,居然和对方抬起杠来,“我过去一直就觉得你不管怎么坏,好歹是个敢作敢当的人,现在看来,不过也是个只会为自己找借口的小人而已。”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夏家养了我那么多年,大哥、二哥、小妹、父亲母亲都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学过心理学吧?应该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动机。”

  “你是疯子啊!疯子要什么动机?而且你因爱生恨!你恨我妈妈没有回应你的感情,迁怒其他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阮诺诺蹭地站了起来,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对方的洗白。

  对方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岂是这三言两语就能够洗白的?

  “我说过,我根本就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我怎么可能会伤到她?!你问问她,是不是也怀疑过当年的事?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查到了当年的真相?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毕竟,她所认定的事实要比‘真相’更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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