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春的早晨依然有着朦胧胧的薄雾，像网纱似的罩在玻璃窗上。
床上一夜睡的浑浑噩噩的花棠，从梦中惊醒。
她看了一眼天色，手肘撑着从床铺上爬起来，但一瞬又跌了下去。
她手脚有些酸软无力，脑袋也混沌沌的痛，像是昨天晚上积攒的后遗症突然一夜之后都爆发了似的。
她唇色有些惨白的扶着墙站了起来。
江风起来的时候，一出房间，就闻到一股清粥的香气。
他转步朝厨房走去，看着正在盛粥的花棠，打了个哈欠：“哈，你怎么起这么早？”
“饿了。”
她是真的饿了，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她觉的吃过饭后，身体的症状可能会好些。
她端着自己的粥朝小厅里的桌子走去，“要吃自己盛，不要钱。”
他气笑了：“我的粮食，我不收你钱就不错了。”
她端着粥坐在桌前，用铁勺子舀起一勺白粥，吹了吹后，握着勺子就想把粥送进嘴里。
“叩叩叩……”
此时，忽的门响了。
她望了一眼浴室关闭的木门，江风正在洗漱，没人开门。
她放下勺子，撑着膝用了力气才起身，抬步朝门口走去。
她伸手拨动锁扣，拉开生锈的铁门。
“我做了一些包子，想拿过来给你尝……”门外的有些忐忑的柳素馨，拎着的红色塑料袋小声说。
突的，柳素馨说话的声音顿住，手里递出去塑料袋的动作也滞在半空。
柳素馨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花棠，以及她身上的睡衣，脸色有些发白，捏着塑料袋的手也紧了紧，脚步微动，想要离开。
她看到柳素馨也有些愣住，反应过来。
她赶紧伸手接过塑料袋，伸手拉住柳素馨的手，一把将她拉进屋里。
“素馨姐，你别误会，我……我花钱在江风这住一晚，他这便宜，只要十块钱。”
她一边解释一边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心里有些不安。
她是知道江风喜欢柳素馨的，她怕柳素馨误会。
她解释道：“昨天下雨，我没带伞，在他家花钱住了一晚，我现在正要走呢，真的。”
说完生怕柳素馨不信似的。
她站起来，快步走回屋，没过一会就拎着昨天换下的湿衣服，拿着仙人球从里面出来了。
她几步走到柳素馨跟前，将手里的二十块钱塞给她，额头冒着汗，但面上却带着笑嘻嘻的雀跃：
“素馨姐，你来的正巧，我一会还要上课呢，这二十块钱你帮江风收着，其中十块是买他这身衣服的。”
她指着身上的衣服，谄笑道：“素馨姐你别忘了帮我说好话啊，二手衣服就别让他收我那么多钱了。”
柳素馨握着钱有些局促不安，她指尖泛白，嘴唇紧紧抿着，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花棠更不敢久留了，拎着东西就赶紧出去，给江风发了个消息，让他赶紧出来解释安抚。
江风从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抬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柳素馨。
他愣了一下：“素馨？”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柳素馨，听到声音，蓦地回神。
她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握着钱，指尖泛白，有些不安的开口：“我，花棠让我把钱给你。”
江风看着她手里的钱，怔住。
他看了眼桌上没动过的白粥，又看了一眼明显误会的柳素馨。
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柳素馨看着不说话的江风，眸低缓缓盈上了一层泪，转身就握着钱跑了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发出剧烈的声响。
另一边，花棠没走多久，手脚就开始发软，浑身发冷，她扶着墙有些踉跄。
背抵在巷口的墙上，她撑着膝盖，轻轻得深吸了几口气。
脑袋一跳跳的疼，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头皮，浑身冒着虚汗，感觉轻轻飘飘的，像是下一秒就能羽化登仙了一般。
汗水滑到睫毛上凝住了视线，耳边隐隐传出皮鞋踏在地面的吧嗒声，而且越来越近。
转瞬脚步声消失，像是突然停住。
她看着地面上的阴影，有些艰难的抬头，额头上的冷汗岑岑的往下落，她半眯着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人看向制造阴影的人。
隐约觉的有些眼熟。
她扯了扯嘴，似是想要扯出一个嗤笑，嘴唇微张了张。
然而还没发出声音，她整个人直接往下滑了下去。
她彻底晕了。
秦肃渊伸手拎着晕过去花棠的后衣领子，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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