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乔伊丝小姐！”
佩洛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尽量保持足够的冷静。
乔伊丝小姐已经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便任她摆布的人类。
如果要达到她的目的，那么她应该换上一种方式。
“希望佩洛女士不要再如此失礼。”
乔伊丝转过身，目光中透露出了些许警告，几个月来路希的教导足以让她有足够的理由从一个懦弱的人类小姐蜕变成一个强势的女巫，她不需要也不想再套着一层娇弱的壳子伪装。
她静静地站着，尽管她扎起的头发和挽起的裙子让她此时显得不是那么的优雅与得体，但她挺直的身体与自信的表情却是真真正正的表现出了她的蜕变。
佩洛再次回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乔伊丝的情景，想起贝蒂那诡异的摔跤。
或许从一开始，乔伊丝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类。
或许她真的有资格作为一个人类站立在路希大人的身后侍应。
佩洛预感到了乔伊丝往后的强大与荣光。
她微微后退了一步，表示出了自己的一点退让。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真的对乔伊丝产生了惧怕。
按照暗精灵的职场生活准则，对待未来同僚的态度与对待一个弱小人类的态度可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需要按照发展前景谨慎对待，而后者的判断条件不过是他一个是否好用的工具罢了，一个工具又有什么脸面需要被好好对待？
“希望你能够记住路希大人的恩情，不要辜负大人的期待，我亲爱的小姐。”
佩洛深深地看了乔伊丝一眼，随后转身，黑亮的马尾在她的身后利落的帅出了一道弧线，她需要继续焦头烂额于那个神秘的新教去了。
“哦对了。”
在抬步离开之前，她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
“乔伊丝小姐之前不在丹塔亚卡领或许不知道，丰收节就要到了，按照惯例领主都在会在这一天出面带领着治下的领民们体会着丰收的喜悦。”
说完，佩洛又讽刺的勾起唇角，身为黑暗生物中的一员，她最不理解的就是也最不想应付的就是人类的虚伪做派。
人类做起恶来，可从来都没有比他们这些被誉为恶魔的黑暗生物要手软。
佩洛瞥了一眼乔伊丝，继续补充道：“当然，坎贝尔家族信奉的神明是光明神而不是大地女神，你只需要装个样子就可以了。”
乔伊丝脚步顿了顿，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知道佩洛是在嘲讽些什么，而暗精灵的讽刺就与她本人的虚张声势一样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或许在暗精灵的眼中，人类享受着大地的馈赠，但除了大地女神的信徒之外，剩下的无非是残忍而又粗鲁的做戏与剥削。
没有人真正的去感激过供养他们的大地。
乔伊丝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苹果的清甜味道冲淡了她对愚昧之人的厌恶。
对于佩洛这种满脑子都是神明的信徒，乔伊丝觉得，如果自己非要跟她掰扯这些，那就完全是对自己的折磨。
佩洛已经没救了。
难道丰收都是大地女神的赐予吗？
没有农民们辛苦的劳作，又哪里来的丰收？
反倒是大地神教还会以大地女神的馈赠为由，向农民们收取高昂的费用。
“嗤——”乔伊丝讽刺的笑了一声。
人类是神明的羔羊？
她倒是光看见神明吃羊肉喝羊血，庇护倒是从未发现。
对各个教会而言，神迹可是跟帮助信徒毫不相关，保护神殿利益才是他们最根本的目的。
要乔伊丝说，比起放牧者，她更愿意称呼神明们为收保护费的恶霸。
不过恶霸归恶霸，乔伊丝抿了抿唇角，她现在可是没有跟整个神秘侧的神明们都对上的打算。
就算她想打，以她目前的实力也做不到。
她现在唯一想的是这个难得的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庄园出去逛逛的好机会。
要知道，即使是一个咸鱼，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呆着也会觉得闷的。
乔伊丝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忽然开始对即将到来的丰收节产生了一点期待。
……
“丰收节？”
盯着手中的羊皮卷，路希发出了一点疑问。
与智慧之神与战争之神这两位中立神明不同，大地女神是光明之神的铁杆支持者。
按照两家教会的神话记载，混沌中先有光明，驱散一切黑暗，再有大地，孕育无数生命。光明给予大地生机，大地回馈光明生命。
很明显，依照这种叙事手法，这两个神明不结婚都对不起他们的眷者了。
想起大地之神那张脸，路希忍不住皱紧了眉毛，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压制住了自己将要呕吐的感觉。
也或许是他真的想要孕育的权柄想到发疯，非要觉得女性的身体会更加方便进行传教，明明是个男神，却愣是让自家神教传播起了大地女□□号。
路希挥散了自己可怕的想法，开始考虑起来他的正事。
智慧之神居然想见他一面，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多年前在黑暗神教中埋下的钉子……
有趣，她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抛开其他考虑，丰收节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时间。
还有那些光明神教抓住，准备丰收节施以火刑的女巫……
路希的眼眸深沉了些许，他的乔伊丝小姐始终不愿意真正信奉黑暗之神，这没关系。
但要是让他亲爱的小姐看看世界的真实，至少会让她那张嘴里再也说不出扫兴的光明神祷告词吧。
路希舔了舔自己的獠牙，手上的羊皮卷微微变形，眼神中忽然多了一些期待的神色。
比起智慧之神，他还是更加期待乔伊丝的反应。
拥有虽然弱小但是能影响到神明的神秘力量，足够的善良但是也绝对不会对敌人手软的预言中的女巫。
是会漠不关心，还是大惊失色，又或者善心大发？
玩弄人心可是黑暗之神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东西。
路希缓缓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您会喜欢我送您的丰收节礼物的吧，我亲爱的乔伊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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