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社会很复杂
这天早晨，英杰来到办公室，后面还跟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女生，然后英杰又出去搬了一张桌子放在自己办公室的一侧，说道，“高原，你肯回来公司，我、嘉佑和爸爸都很为你开心，二叔还不清楚这件事情，我相信他也会为你开心的。这是你的办公桌，看看适不适应，办公室里有饮水机，纸巾，你在办公桌周围想摆一些你喜欢的花朵绿植都可以，随你喜欢，每个月有四天公休，有全勤奖金和一些工作奖金，单位有食堂，上下班不用打卡，我肯定来的比你早，走的比你晚。”
“英杰，谢谢你，帮我谢谢董事长和林经理！”听她言语中客气又疏离，但还是带着一点哭腔，英杰赶紧坐在办公桌前哄她，还保持一点距离，“你，你别在我办公室哭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好了，请你回来是爸的意思，小晓，也就是我的女朋友搭了个线，我只是帮你搬了个办公桌，我也没做什么！”
“哥，”嘉佑来办公室找英杰，见到高原也自然地说了一声，“高原，早上好”，然后嘉佑伸出手，高原受宠若惊，也伸出了手，说了一句“早上好。”
“对了，哥，听说你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人才，我想着这第一天新同事搞好关系，来的时候在楼下带了两杯奶茶，给你们放在这里！”嘉佑说着就把三杯奶茶放在放在英杰的桌子上，英杰本来没多想就打算一人一杯分了出去，但是嘉佑又拦住了他，“哥，你怎么这么不客气呀，三杯奶茶，一杯巧克力味，一杯香橙味，一杯草莓味，先让人家姑娘选，然后再让年龄小的弟弟选呗！”
英杰不知道嘉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估计也没什么坏心眼，便把装着奶茶的袋子送到高原面前，“高原，喝杯奶茶吧！”
“不了，你们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工作时间不能随便吃零食的，谢谢！”高原不想看他们，便低着头自顾自工作起来，可是现在手里哪有什么活计，只能等安排，但是也不想和他们掺和什么，毕竟人家是公子哥，做错了也不过批评教育，最多扣点工资，可是自己是想踏踏实实在这里干的。
英杰也只好把奶茶袋带走，然后对着嘉佑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帮忙？”
嘉佑知道瞒不过英杰，便老实交代，“对了，哥，听说公司新来了一位审理合同文件的人，那个，合同我印出来放在你这里了，那我就回去上班了。高原，好好干，嘉佑给你加油！”
嘉佑说完便要离开了，这个合同实在有些棘手，可是绍康正好路过撞见了这些事情，他虽然不知道高原为什么在这里，但是大哥嘱咐自己看着这两个小子点，便进门就是诘问，“谁许你们在这里喝奶茶的？”
“二叔，这奶茶可不是给我们自己买的，我可是给二叔买的。”高原根本不参与这场闹剧，嘉佑给英杰使眼色让她别说话，“二叔，我可是看你工作有些烦恼，冒着被骂的风险给你带了几杯爱的奶茶，这可是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能不领情吗？”
“油嘴滑舌！”绍康把奶茶带走了，便也没有多追究什么，嘉佑看着把二叔忽悠走了，对着英杰比了一个ye的手势，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浑水摸鱼。
英杰也赶紧逗高原让她投入工作，“高小姐，赶紧干活吧，要不我这个弟弟可要怪我了！”
高原领了吩咐便赶紧低头工作，难得他们还肯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不能胡乱放弃。
小晓和英杰的事情，高原已经知道了，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真心为她们祝福的。英杰就像是一个榜样在那里，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可以。在中午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里，高原在食堂排队打饭甚至吃饭时又遇到了些闲言碎语，除了说的事实，也不乏对自己和亡故父母的侮辱，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她只好匆匆扒拉两口便回了办公室！
这天早上，小晓被邱导师叫去了办公室，屋子里还有一个男生打扮的假小子，当了两年辅导员，不说阅人无数却也一眼便能认出，邱老师把小晓招呼过去，“小晓呀，这是本科生做毕业设计的同学，你多关照一些，后天下午你带着他去一趟王氏集团工厂，咱们实验室合作的项目要交进展汇报，而且这个同学之后应该也要在那里继续实习，完成毕业论文，你看着点她别闯祸。”
“学姐你好，我叫汤书，请学姐多多指教！”这假小子，见面就行大礼鞠躬，小晓也只好笑了笑把他扶起来，“你好，我叫小晓，学妹客气了！”
“汤书，跟着学姐好好学，那老师就在这里偷个懒了！”小晓看着老师惬意的样子，他今年也不过四十余岁，“导师，您可不偷懒，只不过师娘的预产期快到了，您去医院照顾她吧，我们都理解！”
“小晓，谢谢你呀，你放心，我后天晚上再赶去医院就可以，这几天下午和晚上再盯两个本科生实验，放心吧，到时候我在群里告诉你们是男孩女孩，让你们给取名呢！”邱导师笑着和她们再见，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再见竟然成为了永别的前夕。
小晓带着汤书穿过工厂间，走到厂长办公室汇报合作项目的进展，只是进入办公室之后，厂长关上了房间的门，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让小晓心生警觉，便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装置。
“小晓呀，咱们可好久没见了，怎么，想不想我呀？”厂长咪咪的眼睛让小晓厌恶，但是毕竟是甲方，自己还是要配合，便从书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并开口说道，“厂长您好，我这次是来汇报实验室和王氏集团合作项目的进展的。这是我打印的材料，请您过目！”
“小晓，这些都不重要，”厂长把文件夹往旁边一推，小晓也往后退一步，“你当年在这里本科毕业设计实习，研究生毕业设计实习，那说明什么，说明咱们缘分不浅，对吧！这位，也是要来实习的学生吗？”
“厂长，小晓有幸在贵公司实习，那也是响应国家科技创新发展的号召——产学研用一体化，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至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私交的缘分。这位同学确实是今年开始在贵公司实习的，还请厂长多多关照！”小晓试图绝了他的色心，至少绝了对自己的色心。
小晓没想到接下来说的话离谱至极，“小晓呀，你这学弟在这里实习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是公司和你们实验室的合作，对吧。但是想让你学弟在这里少吃些苦，实习证明拿到的容易一些，咱们，是不是得聊聊私底下的交情呀？”
“学姐，我们走！”汤书说着要拉小晓走，可是他却把汇报书文件夹扔向她们，文件夹躺在了地上，“小晓呀，你这么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我不管你们的报告说的多么天花乱坠，你们实验室之前卖给我们公司的一项专利，在生产过程中，材料的利用率太低，质检的合格率也不是很高，我想，这对于你们实验室和你们导师也是件丑闻吧！”
“厂长，当时签订协议的时候我们已经提前告知，这项专利虽然做出来的产品性能好，但是性价比本身就低，材料废弃率高，如果要将废弃的、低质的材料再投入生产，以次充好，质检的合格率一定会低的。当时签协议的王总裁是知道这一点的，我们不存在任何合同欺诈问题。”小晓差点被气昏了头，还好导师之前和自己提起过合同的事情，拦着汤书别在这里打起来，否则有理变无理了。
“好，那就说现在公司投资的这项项目，你们之前的□□我看了，那些原材料、仪器、试剂的价格远高于一般的市场价格，你们中途有没有谎报费用，贪污或者挪用公款，是不是需要法庭见？”厂长努努嘴，说得没一句人话，“即使这场官司你们没有输，你觉得你们实验室的信誉，还不会扫地吗？”
之前导师为了确保实验研发的产品质量，很多材料都是从国外定的优质货源，价格自然就高了，“厂长，我们的□□都是正规机构开的，这次产品研发对于试剂的纯度、仪器的精确度、原材料的质量要求都非常高，所以我们实验室才高价从国外购买。如果贵公司阴谋陷害，就不怕贵公司的名誉扫地？”
“好好好，抛开专利问题和项目问题，我告诉你，如果你今日无情，你以为你这学弟在这里能拿到实习报告的成绩单吗？我不管他勤奋或者偷懒，也不管他真诚或者虚伪，他的实习成绩、毕业成绩掌握在我这个厂长的手里，如何？”
“厂长，你可真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呀，污蔑我们专利欺诈，造谣我们项目偷钱，现在又因为一己私利将一个学生的学业玩弄甚至践踏。”汤书说得咬牙切齿，“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小伙子，我会不会遭报应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学业可是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呀！”汤书实在忍不了，一拳将他的圆框眼镜打落在地，“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再有下次，法庭见！”
“学姐，我们走，去找他们公司经理说个清楚。”汤书拉着小晓就走，穿过车间的时候小晓拦住了她，“小汤，你这么去说有证据吗？别人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吗？”
“学姐，我，”看着汤书悔恨懊恼的样子，小晓从衣服里拿出手机，“那，我录了音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定他的罪，但至少我们得让高层知道我们实验室不是坏人，变得谗言构陷，对吧！”
“学姐，我太爱你了！”小汤直接抱住小晓，“你就是我的恩人呀！”
“你好，这里是公司总部大楼，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入，请见谅！”汤书拉着小晓往公司走，好在都是穿的运动鞋不算累，可是却被人门口的保安拦下了。
“你好，我们是同贵公司有实验项目合作的实验室人员，现在因为项目出现了一些变故，特地来找王总裁说明情况的，还请您通融一下。”小晓渐渐让汤米尝试和不同的人沟通，很多交流的话让她来说，“这是我们实验室和贵公司签的合同，这是我们实验室人员证明，请您确认一下。”
“对不起，公司有规章制度，您进去了，如果出了事情，我就得走了，请您见谅！”这个保安也有自己的难处，“这样吧，如果您时间充裕的话，可以在外面等，或者电话联系一下公司高管，让他放您进去。”
“可是这个实验项目真的出现了很，很火烧眉毛的事情，我们也是怕耽误了贵公司的利益，对吗？”汤书的话并没有打动保安，而且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像男生，也只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真的不能放您进去，请您见谅！”
汤书又一次被误会成了男生，现在也不着急解释这些事情，只见从门里走出一位眉目格外清秀的年轻小伙，看着门卫喊他王经理，汤书敢想敢做，直接上去抓着他的手臂，“经理您好，我们是和贵公司有实验合作项目的实验室人员，我们这次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公司汇报，请您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吧！”
“sir，抱歉，这件事情我不方便管理。”昊宸要走，可是汤书抓得更紧了，“什么色不色的，你们公司虽然有色狼，但是你肯定不是色狼。求求你，让我们进去吧！”
“公司有色狼？先生，很抱歉，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昊宸要去开自己的车，可是汤书就牢牢站在车门外，昊宸把他推出去她就紧紧抓住车把手，小晓想拉开她却拉不动，如此倔强的模样和自己当年一般，车子启动把她拖了出去也摔在了地上，昊宸赶紧下车查看，扶她起来，“先生，你没事吧！”
“首先，我不是先生，我是女生。小伙子，我可以不追究你开车带人伤人的违法违规行为，也不需要你赔偿医药费，但是我求你让我们进去，好不好？”汤书的手上擦伤了几处皮但是伤的不是很深，今天并不在于这件事情多么紧急，而是怕那个色狼恶人先告状败坏实验室声誉，这件事情不能等。
“这对你来说是很划算的事情。”汤书和小晓相处久了，也开始学会说话时站在别人的角度说，要让对方觉得不仅利益相关，而且有利可图。
“好吧，那我送你们进去吧！”昊宸和保安说了一下，带着她们两个人进去，在大厅里走着的时候说道，“对了，小姐，你们要去哪间办公室呀？你们不熟悉这里，我送你们去吧！”
“董事长办公室！辛苦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汤书的话把昊宸夸进了心坎里，从小到大都是他被妈咪照顾，原来自己也有能力帮助别人！
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路过英杰的办公室，可是只看到高原在地上捡拾散落一地的羽毛，这些铺了地板的地方很难扫，又容易扫破地毯的绒毛，高原只好蹲下来一根根捡起来。小晓示意昊宸和汤书等自己一下，走进去没说一句话，直接帮她捡拾起来扔进她手里的垃圾袋，直到高原看见了她。
“小晓姐！”高原喜出望外，在这里遇到小晓姐。
“我和学妹今天来公司办些事情，就遇见你在这里，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晓关心问道。
“没什么，我不小心摔了个跤，把衣服摔破了，棉絮撒了一地！我赶紧弄好！”高原又低头开始捡拾，小晓则抬头注意到了办公椅上的衣服，没有一点污渍怎么可能是摔破的。不过还有正事要办，小晓便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我办完事情再来帮你！”便跟着昊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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