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菜夹馍
可以啊，确实有点儿东西。
她打开餐饮补丁包说明：本补丁内置各地区基本资料，皇城贵人们的独家饮食八卦，更有各类餐厨工具、豪华餐饮车、绝密调料包、稀有种子包等，是摆摊开店的不二之选。
嗯，确实不错，让她看看要多少钱——十两？居然这么贵！
算上婆婆留下的碎银，她现在的家底只有五两银子，根本买不下这补丁包，就她这样能也算资金量饱和？
【宿主的资金量，确实达到了捡破烂模式下的饱和。】
……你还是闭嘴吧。
【宿主别急，您可以使用新上线的“红条”购买补丁包，首次开通没有利息，下月此时还上银子即可。】
想让她超前消费？系统你可打错算盘了！
前世她的工作职责之一，就是刺激顾客消费，这里面的门道她可是清清楚楚，想要套路她？没门儿！
【30分钟后活动永久结束，还请宿主抓紧时间。】
又来？可这餐饮补丁包，确实很全面，要是真的错过，还挺可惜，如果有活动价打折就好了。
诶，别的游戏活动都有打折，你们没有吗？
【有，但是活动价的补丁包功能不齐全，一旦售出，拒绝退换、补买。】
……黑心的东西。
【宿主，活动将在5分钟后结束，请抓紧时间。】
！你这倒计时不合常理！
【宿主，还剩3分钟，请……】
我买！那个什么条，给我打开，我买餐饮补丁包，快点儿的！
【已为您开通红条，正在购买餐饮补丁包……】
【餐饮补丁正在安装，请宿主于傍晚后再查看更新，祝您生活愉快～】
安装的时候你又学树懒，算了，谁让人家是爷呢，等吧。
唉，还没开始就身负“巨债”，创业不易啊！杨思无奈望天，拉着小车继续在长乐县调查。
这回，她把目标锁定在摆摊儿的和吃摊儿的两批人身上。毕竟，以她现在的财力，只能从摆摊开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顺着人流来到一处小吃街。
街道两旁没有一间店铺，只有大大小小的摊子规矩地摆在石子所铺的区域内，没有一个占据官道，食客们也乖乖守在旁边的空地上，或坐或站，尽管她此刻推着木车，却丝毫不觉拥挤。
这里卖的东西也比刚进县时丰富不少，主食中，米和面的占比不相上下，还有各类荤素小吃、水果饮品供食客选择，既可打包带走，也可坐着慢享。
除了普通百姓，食客中也不乏衣着华丽的贵人，亲自叫一份吃食带进马车，或是让车外的仆人代劳。
杨思缓步前行，脑子里正快速复盘看到的一切：从小贩们使用东西的损耗度上看，这里所有的摊子至少经营了两代人以上，且街上无人群扎堆，应该是以老主顾居多。
从这点可知，这里应该许久没有出过爆品了。
再者，虽说这条街上吃的喝的都有，色香味比隔壁小镇好了不少，但还是不够吸引眼球，尤其是最能做出花样的饮品摊，除了茶就是白水，或是山楂一类即食果子浸泡的水，食客们大多选择带汤的吃食。
看来，这里的潜在市场很是巨大。
只是，这条小吃街划定的区域内，早就被摊贩们摆满，根本没有一处空位，不像是能轻易租到的样子。
她找了位路边等待吃食的老人询问，却被告知因为这里地处贵人们聚集的西市，生意好做，租金又比店铺低，很多摊贩老板直接租下三五年，甚至刚租完一月，就有人又把接下来的几年续上。
新来的人想要进这儿，除非运气好碰上别人搬去旁边街道上的店铺，否则，根本没有机会。
难怪这里没见到有人扎堆儿，恐怕是日子太过安逸，做菜的人忘了要创新，舒适区嘛，待着也不寒碜，她理解。
调查完这边，杨思跟着人群出了街道，拐弯去了老人口中的店铺街，本想看看这儿会卖些什么，没想到，这些商铺的门窗外都被薄而不透的轻纱遮住，虽然开着门，却根本看不到里面的菜式。
“不至于吧，菜式而已，防人偷师防得这么严？”
一直跟在车后的樊清听她如此吐槽，忍不住笑出声：“姑娘误会了，这轻纱主要是为了方便权贵及各家小姐。铺子的老板们没有酒楼那样有钱，可又不想怠慢客人们，便用了这法子，夏日隔热，冬日保暖，食客们也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樊兄弟。既然什么都看不到，我们就回去吧。”杨思转过身，示意他帮忙掉头。
“姑娘，买个馒头吧，好吃便宜，三文两个。”
她转头看去，是个背着娃娃的中年妇女，瘦瘦小小的，脸上有些许皱纹，看起来很老实，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气色不是很好，连带着嘴唇都是发白微裂的。
“姑娘，要不要尝尝我的馒头，很便宜的。”妇人见她停下，干瘦暗黄的手赶忙抓起一个馒头递来。
杨思歪头，疑惑地看向妇人，这人叫自己姑娘，可自从王婶来过家里后，她一直梳得都是妇人发髻，不应该啊。
她抬手摸摸脑袋，这才发现发型松松垮垮，还有一部分直接垂下挂在脑后，像极了姑娘用的发式，难怪别人会这么称呼她。
幸好不是在小镇上这般，她随手重新挽出个丸子头，用手晃了晃，嗯，这回不会再掉了。
以后还是梳丸子头吧，那妇人发髻不好挽还容易掉，明日摆摊可不能像今日这般。
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推车的樊兄弟好像也是这么叫她的，他分明在凤鸣院门口见过自己完整的发髻，刚才那称呼……
难道他都知道了？是凌恒告诉他的？可这几日她和凌恒根本没有分开过，他们是怎么联系的呢？
“姑娘，姑娘？”
妇人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姑娘，要不你先试试这馒头，我可以不收钱。”
“婶子，我既要吃你的东西，就没有白吃的道理。”
她从包里掏出三个铜板，放在妇人手心，接过馒头咬下，嗯，发酸了，难怪卖不出去。
不过这馒头的颜色比之前小摊上的要白一些，吃起来也很劲道，看来这婶子揉面的手艺不错。
“诶，谢谢姑娘，真是太感谢了。”
妇人握紧手里的钱，这可是今日唯一的收入。
“婶子，你这馒头做得很好，就是有些发酸，影响口感，下次发面时注意不要超过两个时辰就好啦。”她站在车前提醒道。
妇人苦笑着致谢，搂过背后哭闹的孩子哄着。
杨思见状，大概猜到妇人的苦楚，继续补充道：“婶子，要是孩子太闹腾，错过了发酵时间，可以用草木灰泡水煮沸，浸泡一日后取出其中的清液，适量倒入发好的面里揉搓，再用刀切出一块检查，若是里面出现芝麻粒大小的均匀气孔，就说明可以上锅蒸了。”
“要是蒸出来的馒头有些发黄，就往蒸过馒头的水里加入小半勺醋，再把馒头放进去蒸一刻钟，保证出来的馒头又白又香。”
“哦，对了，这剩下的馒头全都包给我吧。不知明日婶子还卖馒头吗？我想预定一些。”
妇人哄好孩子，连忙致谢：“谢谢姑娘，我今日回家就试试你说的法子，家里就我和这孩儿，明日我还是在这儿摆摊。”
“那就好，我先预定十个馒头，这是五文定金。”
她掏出五文钱放在妇人跟前：“对了，婶子可知道在这儿摆摊要交多少钱？”
妇人收下她的钱，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除了旁边那条街，县里其他地方都是二十文一个月。姑娘若是要摆摊，明日直接等官府巡查的人来收就好。”
“谢谢婶子，不过，既然婶子明日还要继续摆摊，不如去城门附近试试。你这馒头又好又便宜，在那应该能卖得快些，明日辰时，我在城门处等你，如何？”
“好，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妇人将馒头全都包好递给她道。
“婶子叫我蔓蔓就行，这是馒头钱，六文。”她把手里的馒头放进车里，转身就要离开。
妇人在她身后喊着：“谢谢蔓蔓姑娘，我姓马，明日我在城门口等你。”
杨思朝她挥手作别，和樊清一同回了凤鸣院。
凤鸣院门口，憋了一路的樊清终于问道：“蔓蔓姑娘，我看这些馒头做得并不好，为何你还要买这么多？”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帮我拿着。”
她将明日要卖的吃食材料挑出，全都塞给了樊清：“樊兄弟，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等我片刻就好。”
二楼，怜月房间，两个丫鬟规矩地站在房门外将她拦住。
还没聊完？一个簪子而已，难不成凌恒没做好，正现场返工呢？不管了，明日的摊子要紧。
“劳烦霜儿姑娘帮我问问，这后院的厨房，我能借用一下吗？”
霜儿对她福身道：“回姑娘的话，我家小姐半个时辰前交代过，若是姑娘要用厨房，尽可前去。”
半个时辰前？她怎么知道自己要用厨房？莫不是里面那个馋嘴的人说的？
杨思离开二楼，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人还有两下子啊，半天的功夫就把歌姬拿下，还让她准自己用厨房，啧啧啧，可惜没能吃到瓜，待会儿做完饭，一定要好好瞧瞧！
带着樊清来到厨房，看着桌上的食材，她直接对着面前人道：“樊兄弟，还请帮我把这食材全都洗净，再把红薯捣成泥，包菜撕成和馒头一样大小。”
说完，她转身面向灶台，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樊清嘴角微抽，默默拿着手东西去水缸边清洗，心中为自己兄弟点起了一盏名为祝福的灯，叶兄，辛苦了。
案板前的杨思将馒头全部取出切成食指厚的片状，再把小块肉全都切成薄片，起锅烧油，很快便把把鸡蛋和肉全都煎好，剩下的两个鸡蛋，则被她做成了水煮蛋。
那边，樊清洗好食材，正用石舂捣碎红薯，就听得杨思问道：“樊兄弟，黄瓜、胡萝卜还有番茄洗好了吗？要是洗好了还请帮我拿来。”
他依旧是默默将东西送到杨思身旁，心中再次点亮一盏名为同情的灯，叶兄，不容易。
她拿起刀快速将番茄切成圆片，黄瓜和胡萝卜全都切成细丝，最后把煮熟的鸡蛋切成两半，煎好的鸡蛋一半剁碎，一半留着，放进盘子里备用。
想到馒头有些酸，她又用了些厨房的蜂蜜，涂在没有烤过的馒头片上，剩下的全都放在锅里干烤，待到两面微微发黄立即取出，堆在案板上放凉。
“蔓蔓姑娘，你看这红薯泥如何？”樊清举起手里的石舂问。
“不错，你把它放在案板边吧。”
说着，她走向案板拿起晾凉的馒头片，按照红薯泥、番茄片、煎蛋碎、红薯泥的顺序一层层叠上，盖上同样没有加蜂蜜的馒头片。
之后，她又拿起没有烤过的馒头片，将包菜片、肉片、黄瓜丝、胡萝卜丝、肉片、包菜片按顺序一层层叠上，盖上同样涂了蜂蜜的馒头片，用一旁的竹叶包裹，再从中切开，反复多次，终于将它们全都做好，并给它起名叫“菜夹馍”。
“樊兄弟，你和我一起上去吧，顺便也给我这菜提些建议。”
杨思把菜夹馍装盘，端去二楼，正巧在楼梯口碰到出来寻她的叶逸。
“你们终于说完啦，来，尝尝我做得这菜夹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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