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攻城

　　“托克，不要紧张，深呼吸，要打起来听我口令行动”

　　“约翰大叔，您真的是亲王殿下的管家么？”托克原来只是无数涌往阿尔道夫的流民之一，但现在却穿着帝国军装，手持火药步枪，站在城墙上面。托克面对的是城下上万人的叛军和几十门火炮，城墙上紧张的气氛和夜里的寒气让这位年青的小伙子浑身战栗不已。他们这几队火枪手基本全是农民，有的和托克一样眼中充满了恐惧，有的却显得无比兴奋，无论什么心态但总之都站在这里接受这位银发苍苍的约翰大叔所统领。

　　“当然，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会跟你们一样站在这里对么？托克”老约翰年龄大了，又当了一个白痴皇子这么多年的管家，早已经没什么气势了，在托克眼中，他就是位慈祥的老人，要不是在军营训练的时候远远就见过老约翰和元帅大人一起聊过天，托克打死都不信一位王府的管家这大半夜跟他们站在一起的，毕竟他们只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农民。

　　“是的，约翰大叔，我想您应该是个贵族吧，为什么还要站在前线？”农民只要负责好种地就行，至于贵族阶级，托克曾见过最大的官员也只是村长，所幸村长对他们还不错，托克对贵族什么的也没有憎恶感，当然，这毕竟是在皇城脚下，至于其他地方么，就不好说了。

　　“哈哈，托克，平时种地的脑子都去哪了，他只是位管家哪怕是皇帝小子的管家那也只是个管家，和贵族还差的远呢”插嘴的是比尼，和托克同村，相比于托克的谨慎细微，比尼就是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那种人。

　　约翰也只笑笑，并不理会比尼的无礼，要真是计较起来，比尼敢当着面说这种话必死无疑，不过约翰老了，没那么大杀气了。

　　“托克，知道么，我见过帝国的繁荣，知道和平的意义，所以我站在这里。”

　　“和平的意义？”托克小声念叨“不懂”

　　“托克别听老爷子在那给你絮叨，他年龄大了，喜欢上课，听听就行了，哎，对了老爷子，这叛军什么时候攻城啊，这夜里面把我们叫起来，把人困的”

　　“比尼，别和约翰大叔这么说话，让别的大人听到了一定要用鞭子狠狠抽你的”

　　“呵呵，无妨无妨”老约翰笑眯眯的，一点都不生气“小比尼，我觉得你挺适合当兵的，要不，来我们亲王府给殿下当亲卫如何？”

　　“我？当亲卫？老爷子你真是糊涂了吧，我这水平，当个普通兵都勉勉强强的，去了你们亲卫府还不得被嘲笑死，不去不去”

　　“比尼，老爷子很喜欢你呢，去亲王府怎么也比种地要好吧，你留在城里，一定能娶一个漂亮的妞，到时候生上几个大胖小子给我们玩玩”托克显然有些羡慕老约翰对比尼的邀请，但丝毫不妒忌，淳朴感情只会让托克祝福比尼

　　“滚滚滚，我才不去呢，规矩又多，还危险，我可是听说格伦堡的亲王护卫一个都没剩下”

　　“比尼，闭上你的嘴，别在那胡说……”

　　老约翰看着他们斗嘴，也不搭话，只是悠悠的望着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不知在想念谁。

　　——————

　　“所有人检查装备，火炮上油，投石机最后再检查一下，等会要是哪个投石机不工作，我就把你们的头放在投石机上！快快快！”粗暴急切的声音，伴随着晨曦的微光，围绕在整个叛军的军阵中。

　　“攻城塔向前！”听到命令后攻城塔最底层的人，开始一圈一圈的转动机械，城墙高的攻城塔发出“咯吱”的声音缓慢向前移动，等推到指定位置后便停了下来。

　　十座攻城塔，就像是泰坦巨人一样屹立在那，而在军阵的背后还有几十座备用。汉斯骑着马，慢慢的晃到最前方。

　　“各位，你们想要什么？钱？女人？还是想要个官当当？！”汉斯的声音回荡在每个士兵的耳中，能被扶持当上叛军统帅，别的不说，最起码这个人武力是妥妥的。

　　“你们已经被罗尔德家族统治了几百年，难道你们不想在那个位置上坐坐么？不想感受一下当皇帝的感觉么？难道你们就想一辈子种地，然后死在地里？！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白送的午餐，想要什么，就去抢！就去夺！！用你们的手，用你们的剑，用你们的生命！一天之内破城，屠城十日！两天破城，屠城五日！三天破城，屠城三日！！！未来是荣华富贵，还是老死田地！全凭你们的努力！！”

　　“杀！杀！杀！”屠城是对这些强盗最好的奖励，当皇帝还是算了，但烧杀抢掠，所有东西都不用上缴，这才是最实在的。此刻士兵们两眼通红，这里自然也包括米登海姆的将士，帝国是不允许屠城这种事情发生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体验一下这快成为传说中的屠城，也是让他们兴奋不已。

　　“准备！！”命令一出，弩手火炮和投石机全都开始填装弹药。

　　“射！！！”

　　几百人的弩箭对于宽阔的城墙来说，有些稀疏，但臼炮和投石机就不一样了，臼炮的炮弹沿着抛物线，带着持续不断的异响越过城墙，轰然砸到守城的人群里，精准度虽然不高，但只要命中，人群中必然出现一个大坑，四处散落着正中心士兵的断臂残肢，这对士兵们的精神冲击也是很大，周围的新兵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纷纷跪地呕吐不止，可还没消停一下，投石机所抛出的巨石也随之而到，带着呼呼的风声，轰然砸到城墙上，剧烈的颤抖，让原本都吐软腿的士兵一下就震倒在地，心里承受低的士兵开始连滚带爬的就要跑下城墙，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块角度精准的巨石擦着城墙直接带进城下的巨坑里。战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比，冷兵器战争更是如此，无视命令的士兵往往都是最先死的。

　　“把头都给我低下”老约翰蹲在城墙边上大声呵斥着这些被震蒙圈的新兵“紧紧贴着墙壁，没有命令不许冒头！！”

　　“约，约，约翰大叔，为什么我们怎么不，不还击呀”托克紧张的靠在老约翰的后面，手抖的连带着说话都颤颤巍巍，而他旁边的比尼虽然也有些抖，但他眼中更多的是兴奋。

　　“攻城最后是近战的博弈，射那些弩兵有什么用，等会才是我们大显神威的时候，我们射程虽然远，但这么高的城墙子弹射出去是要飘的，把子弹留好，放进了打，现在你们，都只给我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听我指挥！！明白么！？”老约翰此刻已经收起慈祥老人的面孔，战争的气息，让这位曾经的烈阳骑士再次焕发了生机！

　　“嗯！”托克的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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