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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此星与我宗无缘


  李根看了一眼单九,却觉得从其表情上无法知其态度,而跟随出来的元成却发现单九在方才即将收回指力之时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皱眉。

  单九想了想又道:“嗯,最后一项测试,便是你尽全力向我攻来。”

  李根略显惊诧,自己之前都是在宗内和弟子出手切磋,也极注意把握火候,点到即止。可如今却要向一个长老出手,实在是有些大胆,不禁望了望一旁的元成。

  元成也看出李根所忧,便笑道:“九长老要你尽力,你便尽力罢,不妨事。”而后便示意一旁的林展将剑递给他。

  其实单九此时已对李根不抱希望,只是碍于元成的面子才让此子测试到底。一来觉得子宗远道而来推荐弟子也属不易,二来看在子宗的面子上,即便无法收此子入宗,但让此子跟自己过招以使其临窥高手之境,这也算是自己身为上宗最大程度的帮助了。

  李根接过剑,又看向单九,单九笑道:“尽你全力攻我,若伤到我便可为孟丘弟子!”

  听闻此话,在一旁的元成便明白此事已无希望。此话明是说给李根听,实则说给他元成听,单九之意已明:前番测试均无甚可褒,只有最后一项测试之绩超然才可勉强通过,虽说让此子伤到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毕竟已给了他机会,也是给了你子宗面子了。

  然,一个练剑仅四年的少年,怎会伤到天下三大宗派之一的护法长老?元成知道此事是万万不可能的,却也知道能让其和单九过招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若能让两位弟子有所鉴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便趁机小声对一旁观战的林展说道:“注意看九长老的身法。”

  李根紧握剑柄,目视单九,单九双脚略开,却保持着一股随意之势。

  终于,李根突然出剑,只见他首先握剑向前直刺单九胸膛。此势虽猛,却在其发力之际便已被单九洞晓其意图,单九并未向一侧躲闪,而是向后弯腰仰身便躲开了剑尖。李根将剑翻转,侧剑而下,单九这时才移步躲到一旁。

  十几个回合下来,只见到李根每招每势都攻意十足,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被单九化险为夷,显示出这单九的身法之快对李根的攻势毫无压力。

  单九也在这十几回合渐渐感受到,以前番三次测试的不佳来看,这最后的过招之试确实显出了李根扎实的基本功,且若是寻常弟子的这般资质,恐很难达到这般攻击的水准。虽然如此,单九也并未改变主意,因为这最多只是说明此子异常努力罢了,而想要在修炼之道上有长足进步,则光靠刻苦是远远不够的。

  眼看已过了两炷香的工夫,李根丝毫也没有碰到单九,他便知道自己已没有希望。不知是觉得自已近二十招却不能伤其分毫以致恼羞成怒,还是其已不抱希望下反而容易放开,李根在使出最后一击时,突然发自本能的变换了一下以往切磋时的招数,使出了一式从未使过的剑招。

  只见他先假意分别刺向单九头部和腿部,虚晃过后突然转身,剑势从下往上似彩虹般跃起,到腰部之时又突然横拉向其张开的左臂,且其势迅猛,其速逐快,一气呵成,而此时的单九竟猝不及防的将手收回。

  此招连贯使出后,李根已将爆发之力耗尽,遂落地而立。单九也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徐徐抬起左手,却未有发现伤痕,只在衣服的袖口上看到了微微的一丝刮痕,显然是之前的剑尖所致。

  此刮痕固然是李根所为,但之前单九之诺并未说清是否一定为伤其身。伤其衣,可谓破其周全而伤,亦可谓之其身毫发无伤,故此结果亦可算达成,亦可算未达,全在其如何解释。单九为此竟陷入了一次略显迷惘的沉思:“此子前番三次测试均显平平,唯此过招略显不凡,纵观我近三十年修行,此等资质却能在末招之时变换路数而出其不意致我衣损,实属不易。可如此之情,却如何是好呢?”

  忽然,单九想到了约半月前,一次和掌门杨槐谈话时,其无意中说到的一番话:“……前日我夜观天象,有一不凡之星飞过我宗星宿,然此星与我宗无缘,却与另一贵星将为更大造化,甚是惋惜啊……”

  单九轻抚羊须,又偷偷看了看李根,其脸上因刚才最后一招之发力略显红润,气踹嘘嘘,却掩饰不住眼中那蕴藏的渴望之意,显然此子还是很希望加入孟丘宗。

  但单九双眼微眯,又看了看那袖上的一丝刮痕,再想想掌门之言,终于下定决心,拱手对元成说道:“元长老,我宗弟子要求文武双全,此番四次测试:背经为文之先天,释经为文之后天,压穴为武之先天,招式为武之后天。唯有招式之考寥可为过,然四过其一,固不足以成也。”

  元成见事已至此,便笑应道:“只怪弟子修为不足,此番让九长老辛苦一趟,元成十分感谢啊!”

  “唉!元长老哪里话,你我二宗本就情同手足,何须此言啊?”

  两人一番客套之后,单九就借事离去了,元成回头对李根说道:“李根,此番有何感受啊?”

  此时的李根有点想哭,可他身为一个男子,又欲哭无泪。从未入宗前的爬山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因为吃苦而哭过。此时却伤心异常,而好似已忘了怎么哭似的,只有伤心的他,却无法用泪水来宣泄。元成问他,他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随意应道:“弟子实已尽力!”

  元成看出其伤心之意,只好安慰道:“其实你刚才最后一式打得颇为漂亮!习武之人,贵在通变,我宗弟子通常在师父之授下,无论宗内宗外,都是谨遵招式,而你却可以在两人对阵之时不拘泥于招式而即时使出变通之式,实为难得!你可知这九长老在孟丘宗所有长老中亦算武功极好的,人称‘武痴’,你一小宗弟子便让其不慎损袖,可为虽败犹荣啊,呵呵!”随后还跟一旁的林展使了个眼色,林展便用他那僵硬的赞扬之气说道:“李师弟刚才打得挺好的。”

  李根都听得出此话乃安慰之意,却又羞愧于让元长老和林师兄费心,不禁答道:“弟子知道修为浅薄,日后定会更加刻苦练习剑法,只是愧于负了师父所盼,无颜回宗!”

  元成正色道:“切勿如此作想,你尚年轻,人之造化不可言喻,只要刻苦练习,假以时日,其成就或不逊于那孟丘弟子!……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完,我们便即刻启程回宗吧!”林展李根皆应首,三人便踏上了返回玉清宗的路,却未知此时的玉清宗即将迎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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