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脑子进水了吧？
下晚自习的时候，乔林把周水依都在教室里，劈头盖脸的质问：“为什么要让阚小猫来这里？”
周水依抱着基本复习资料，看上去行色匆匆，闻言，不耐烦道：“我喜欢她，不行吗？”
“你喜……”乔林被噎了一口，“你确定吗？”
“关你什么事，滚开！”周水依用力推开乔林，钻出教室便没了踪影。
当天晚上，乔林“背着阚小猫约会周水依”的消息上了学校论坛头条。
乔林只看了一眼就砸了手机，一晚上没睡着觉。
乔林甚至觉得就算是明星被偷拍，也没有他被偷拍的勤。胡凡今天都没他悲催。
那个人这么无聊，净整这些下三滥的事，让他知道非把那人祖坟挖了不可，看看谁更下流。
乔林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安静的过头了，什么人都敢往太岁头上动土。
当天晚上，乔林在宿舍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十几号被一起拎到宿舍门口罚站。
本来十几号人挤一个宿舍喘口气都憋得慌，宿舍暖气没停，为了给乔林腾地，其他人都挤在一起，身上的汗都分不清是谁的。晚上又冷，十七号人一起挨冻，冻感冒了十六个。
乔林当然是幸免的。
他皮惯了，从小学到高中这种事没少经历，他有多贼，值班老师推门而入的瞬间就把挂在台灯上不知道是谁的外套抓过来披上了。
其他人还有些跟不上节奏，一个个穿着小背心大裤衩子在寒风里冻得直打颤。
第二天十六个人一起请假，乔林更加孤立无援，无奈地看着各种诸如“惊！校园一霸乔林竟对校花周水依做出这种事！”的无聊信息。
不过乔林却也是因祸得福，因为平头在请假期间正巧利用网络破解了信息来源。
平头人脸长得方，理个小刺毛，戴着副方框眼睛，头发没多少，一脸的乖孩子学霸的样，其实人家本来就是，只不过遇上乔林，一切都变了。
要是问起他如何看待和乔林的关系发展，他一定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随后鼻子一抽，极致悲伤地说：“造孽啊。”
听到消息来源的乔林第一反应竟然是：周水依是不是暗恋他？
“怎么了？”
乔林一到教室，就看见肋条莫名其妙的老看他：“你他妈对我有什么歪心思？”
“不是，乔哥。”肋条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乔哥说，“你同桌今天早晨桌子上被放了些不知道什么碎片，她以为就是正常的碎末，拂了去，然后手就被弄了好几个口子……”
“什么？”乔林心下一惊，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去医院了吗？现在情况还好吗？找到谁放的没有？”
乔林突然这么多问题砸来，把肋条砸的一脸懵逼，他不知道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乔哥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一个棋喀尔族。
“乔哥，你别慌……”
“我慌什么了。”
乔林心急，连带着声音也大了些，肋条一被吼，直接愣在座位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猪出来打圆场：“已经送医院了，就破了个口子没什么事，但老师就是不让调监控。”
“为什么？”
其实乔林不用问也猜得出来，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一个棋喀尔族这么兴师动众。
“老师说……学习为重。”
乔林冷笑一声：“狗屁。”
乔林先是到校医院看了阚小猫，他本意是想要追查的，他妈的被坑了哪里能这么算了，但是阚小猫的意思好像就是要息事宁人。
“乔林，我理解你的好意，但是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很平常，没必要生气。”
阚小猫手上缠着绷带，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她表情平静，这样的情况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可乔林不想就这么算了，他一路找到校长，就是没能获得调监控的权利。
他知道阚小猫不想惹出太大的事情来，但是如果一味的退让，只会让别人越来越得寸进尺。
不过最后这件事情还是不了了之，阚小猫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杯子划破的，再没了下文。
但乔林在班里又不老实了起来，隔三差五的找同一个同学的麻烦，后来大家也渐渐知道那个同学就是在阚小猫桌上撒那种莫名其妙碎片的人，也便知道乔林这是变着法的给阚小猫出头，算是没再有人招惹她。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个星期。
星期五下午，是公休时间，大家都没有课。
乔林摊在宿舍床上，倚着老猪一身肉嘴里吞云吐雾的，支支吾吾说不清话：“看来还是哥长得太帅，咱班花兼校花都对哥这张脸起了歪心思。”
“嘁，”肋条把脚上锒铛的拖鞋一甩，正好摔在驴头正端着吃得香的饭盒里，叽里咣当的饭洒一地。
乔林这次没生气：“去收拾了，别回头查到又扣我分。”
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其实还是个小官——宿舍舍长。
理由也是简单粗暴——其他几位个人压根管不了乔林。
窗户旁边的锅盖吹了个口哨：“乔哥，你的小情人要一个人打四壶水，体力不错嘛。”
乔林一个打挺从床上翻下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向了锅盖，往下一瞅，果真看见一个瘦小娇柔的背影艰难的提着四个小壶踉踉跄跄的朝女生宿舍走去。
其实宿舍里都有热水，宿舍外的热水是供大家在宿舍停水的时候救急用的，不过大家宁愿用宿舍楼底下就有的冷水也不愿意走这么远打些热水，再说今天也没停水，阚小猫出现在这里倒也不是闲的没事，无非是她的舍友没事找事罢了。
虽然这不是很好，但是在他们学校对待棋喀尔族，只要不闹出人命，怎么整都没事，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乔林看完了，想直接回去，但想了想，到底还是不忍心，对众人道：“下去个人帮她。”
众人没有动弹的意思：“乔哥，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家的，兄弟们也是爱莫能助啊。”
放在以前乔林早一个拖鞋扔过去了，这次却是没有理会，裹好衣服自顾自下楼去了。
房间里的人大眼瞪小眼，乔哥这是要搞什么？
“乔哥你去干嘛？”
“打水！”
宿舍众人听到这句话之后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一个个都不约而同的趴在窗边看鬼一样看着真的去帮阚小猫提水的乔林。
这特么是地球爆炸了吧！按理来说地球爆炸也不可能发生啊。
“乔哥该去做精神鉴定了吧？”
“他是受什么打击了吗？”
“我觉得是自暴自弃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祝他们早生贵子比较好。”
别说宿舍众人不可思议的发愣，就连已经快要赶上阚小猫的乔林脑子都有些发懵。
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就下来了？
他疯了吗？这下不更说不清了么！
心里打鼓归打鼓，他还是硬着头皮叫住了阚小猫。
阚小猫回头，比他都懵。
“有事吗？”
“呃……”乔林有些尴尬，“那什么，你一个人提的动吗，要不我帮帮你？”
话说出来就舒坦多了。
阚小猫奇怪的看着他：“你……是来帮我的？”
乔林：“……”
他这好不容易想助人为乐一次，结果人家还不信。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他是特意来帮她的也不是多么可信，无奈之下只好先把她手里的壶硬抢了过来，才说道：“我这不正好路过吗，看你一个人打这么多水，怎么？水不够用吗？”
阚小猫见拗不过他，只好别别扭扭的跟在乔林身后回了宿舍，路上她回答道：“帮大家打个水而已，没什么的。”
直到二人消失在层层高楼之间，乔林宿舍的窗外还聚集着难言震惊之色的十六张脸。
“阚小猫，你别老当我是个傻子。”
乔林走在前面，阚小猫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的语气有些微微的嘲弄。
“被欺负了你不知道反抗的吗？”
阚小猫心情复杂，她抬起头，看着乔林步子潇洒如风，阳光稚气的少年，春风都为他停留。
向来都只有他呼风唤雨恃强凌弱，哪里受过半点委屈。
他又怎会理解棋喀尔一族的痛苦呢。
不只是在这个学校，甚至于在这个世界，棋喀尔族从来都没有人权。
直到回了宿舍，都是一路沉默。
乔林也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阚小猫好像不怎么高兴。
回去连话都不跟他说，搞得他想安慰她都没什么机会。
不过看到了他帮了她，至少那群女生不会再对阚小猫那么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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