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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承认爱


  刚刚被抢救过来的钟离衡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只感觉到有个柔软的东西在啄着自己的嘴,伴着湿湿的水渍不断的掉落下来。他开始以为是有人在给自己喂水,可是为什么是咸的,苦的?而且弄得他满脸都是。

  他不悦的皱着眉,如果能开口一定会斥责,却意外的闻到一股熟悉的馨香,她的气息自己很近很近,近得可以让他忽略掉病房里那股刺鼻的药水味。

  可是他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居然听到她在说:“钟离,我爱你。钟离,你别离开我,钟离……”明明声音那么小,却带着撕裂心房般的凌厉。

  “钟离,你醒来,快醒来,你看我一眼。”

  “我答应你,再也不懦弱、不自私。钟离,我爱你,你听到了吗?你醒过来吧……”

  嗯,听到了,可是是不是幻觉呢?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她说爱,她在一遍又遍的重复着,就像睡梦中听到的那喃喃的‘钟离’两个字,只是声音更加撕心裂肺。

  可是即便是幻觉,他也想看一看这个发出的声音的女人。所以他很吃力很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凑在眼前满是纱布和伤痕的脸,旁边的护士正在用力的拉着她。并大声的斥责她不可以这样,这样会加重自己的伤势。

  可是她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脸那样激动,乱糟糟的长发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扫过他的脸。柔软如缎的发丝,带着熟悉的洗发水味道。即便没有这些,他也仍可以分辨出这个过分狼狈的女人是萧萧。

  她是疯了吗?她看起来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腿上居然还打着石膏。可是她不顾护士的劝说,整个人像崩溃掉似的和企图拉离自己的护士撕扯着,那样子像在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放开她。”他说,喉咙像火烧过似的,暗哑而且有破音。

  他看到萧萧的侧影震了一下,然后慢慢回过头来看向他,那一刻所有的医护人员也都惊诧地看着他,就连外面的李秋瞳都在激动的拍着玻璃。可是他的眼里,却只容得下萧萧。

  她睁着眼睛楞楞地盯着他好久,其实只有两秒钟而已,她腿跛着踮了一下来到他面前,那护士也忘了再阻止她,或者已经没必要阻止。

  “钟离。”她小心翼翼地叫着,伸手轻触他睁开的眼睛,仿佛想要证实这双清明的双眸,不是自己太过妄想而出现的幻觉。

  他的眼睛本能的闭了一下,避过后才睁开:“轻点,你想戳瞎了我吗?”不同与以往的内敛或强势,语调反而有点故作的轻松,只是哑哑的嗓音让玩笑变了样。

  不过丝毫都不影响圆满的结局,给她带来的喜悦感。她那颗刚刚如经过大火烧烬般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因为事情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可能正好相反,因为他活着。

  “小姐,麻烦让让,我们需要对病人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原本准备离去的医生全部折返,她被人轻推开,那名一直扯着她的护士扶住了她。

  她看到那些人又将钟离衡重新围了起来,他淡淡地蹙着眉,任那些人替他一一检查,主治医生在和他交谈着,旁边的助理在认真地记录着他回答。

  “你不用那么担心,钟离先生刚刚已经抢救过来了。”也许是她的表情太紧张了,那护士在她身边安慰的说。

  已经抢救过来了?是什么意思?是刚刚她误会了的意思?他们离开不是因为放弃了抢救钟离衡,而是已经抢救完毕?难道那些不是‘垂头丧气’是自己的错觉?不是因为束手无策,而是因为疲惫吗?巨大的落差,让她分不清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钟离衡那里,不知道那医生又问了他什么,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回答,才发现他的眸光正透过围着自己的医护人员,却始终黏着在萧萧的脸上。

  不知道那护士跟她说了什么,她的表情为什么变得有些古怪?

  “你能不能先坐下来。”他突然开口,眉皱得很紧,目光盯在她的石膏腿上。那条虽然下意识的没有落地,可是难道不辛苦吗?

  那些医生的动作全部微顿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钟离衡的目光望过来,让萧萧突然感到有些赧然。

  “快坐下吧。”那护士笑着,将她按到下轮椅上坐下来。

  那些医生低头开始重新工作起来,只是唇角都噙着丝笑,凝重的病房里突然弥漫出一种甜美而轻松的气氛。只有萧萧的脸变得发烫,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可是在钟离衡的眼里却很美……

  钟离衡脱离了危险,在重症监护病房里观察到天亮,然后被转入VIP病房。那个房间很大,当然病床也很大,很柔软,身体早就超出负荷的萧萧终于在疲惫又安心的睡去,在钟离衡的身边。

  此时,提着印着某知名饭店饭盒的李秋瞳,脚步却止了门口处。她看着阳光饱满的室内,在那张白色的大床上熟睡的两个人,他们“相偎”的躺在一起并没有过分亲昵的举动,只有男人的大掌始终包裹着女人细致的手,男人唇角和脸上的线条都变得十分柔和,柔和就如小时候她初见的那个男孩子。

  原来,有些人真的不可替代!

  李秋瞳转身,将手里的饭盒甩给门口的保镖:“你们先吃。”保镖是欧阳庭派过来的,他是怕那些人不肯放弃,还会在医院动手。

  “谢谢李小姐。”两个保镖受宠若惊地接着饭盒,一脸垂涎的样子。

  李秋瞳却没有看他们,只是转身继续往外走。因为病房里那两个人看起来不会那么早醒的样子,即便醒来也不会希望有她这个电灯泡存在。

  突然想起昨晚萧萧吻着钟离衡的画面,同时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的样子。虽然她隔着玻璃听不到那个女人到底说了什么,但猜测应该是钟离衡一直想听的话吧。不然他现在不会连睡觉都看起来那样安宁,带着一种幸福的安宁,就如三年前的样子。

  望着窗外充足的阳光,心竟然不会觉得酸酸的了,而是有一种暖暖、胀胀的感觉从心里溢出来,唇边突然就那样笑了。

  她想也许是欧阳庭的话起了作用:如果强加的爱只会带来困扰,不如选择默默守护!

  何况,她还有一个同伴,所以不至于会太孤单。

  萧萧醒来的时候,钟离衡还没有醒,他尽管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是终究伤口太深,又加上失血过多,身体仍然很虚弱。她的左腿打了石膏,所以睡姿只能选择仰卧或右侧卧着,而她习惯侧卧,所以现在的姿势正好是对着他的位置。

  被他握着手悄悄的抽离,裹着纱布的手掌轻轻的抬起,虽然伤口有点疼,而且全身都在微微的疼,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碰触他的脸,第一次有了放纵这种渴望的心情。指尖撩开遮住他眉眼的柔软发丝,以便让自己更清楚的看到他五官,心变得十分满足。

  手突然也被抓住,才看到他细密的睫毛如蝶翅般扇动,清明的眸子已经睁开。看得出来心情很好,整个人也显得俊雅内敛,一点也不像个霸道又阴沉的人,好像完全在走极端。

  “我等了好久,你居然没说爱我?”他看着她的眸子染了浓浓的笑意。

  萧萧赧然,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却执意不肯放。

  “别这样,你牵动伤口的。”她急急地叫。

  “萧萧,你还要逃避下去吗?”他的一只手托起她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萧萧不该是这样的,三年前的萧萧那样勇敢,虽然也曾经在中间挣扎过,不甘过,却从来都会清清楚楚的表达自己的在乎,明明白白的承认自己爱与不爱。为什么她现在变得这样怯懦?

  是因为经历的磨难和伤害太多,也因为失去的已经太多,这颗心早就千疮百孔,伤痕累累,所以便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勇气。因为它太脆弱,脆弱的深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破裂掉。

  可是为什么面对钟离衡的眼神,面对三年后仍然爱着自己,在最后时刻那个把自己绝然推下车门的钟离衡,她却说不出这些话来,那么多的理由她都已经想好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说不出来?

  因为不止是他仍然如三年前,或者更胜于三年前般的爱她。自己,也是爱着他的,爱到心明明痛着,明明知道在一起的或许根本没有未来,她都不想放手。

  “难道只有像昨天那样情况,难道只有你认为我快死了的时候,你才会我?”

  “不,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她慌乱的摇头,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他知道她还在痛。只要想到那辆大卡撞过去时,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痛得不能呼吸:“钟离,我爱你,所以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不要再丢下我。”

  “傻瓜,为什么只有逼你才肯说这些话呢。”他摸着她蓄满泪水的眼睛,心也跟着微微的发疼。

  不该再提那件事的,他并不想惹她难过,尽管她这种心疼全是为了自己。

  “哎呀!回血了!”她突然惊叫,赶紧抓着他的手放低。

  钟离衡这才注意到,自己摸着她眼睛的那只手上还插着针,往身体输入药水的透明的塑料软管里,此时已经回了很大一截红色。

  萧萧撑起身子,拖着石膏腿费劲的按了床头的红色按钮呼叫,没一会儿就奔进来几个医生。那些人看到钟离衡的情况,又是一阵忙碌。

  萧萧坐在床的另一边,既尴尬又不知所措。倒是钟离衡没怎么在意,反而伸出那只没吊水的手悄悄握住她的手,有点像是无声的安慰。

  过了一会儿,那些医生终于忙碌完毕。已经给钟离衡换了只手扎针,新换的药水又缓缓地被输进他的身体里。

  “年轻人,虽然爱情的力量很伟大,但我作为专业的医师还是建议,请你们暂时分开养伤。”那医生严肃地站在床头对他们说。

  显然这位医生很不赞同为了爱情,拿自己身子不当回事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这除了给医院增加工作量,并不利于他们尽早恢复健康。

  “著名的某某教授说过,时刻保持心情愉快,才能让身体恢复得更快,而且会减轻伤痛。”钟离衡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是明确的表示拒绝。明明像在强词夺理,可是表情却好严肃。

  在那样的目光下,年长的医生竟然一时说不出话。他明明该有许多话可以教训他和反驳他,那些专业性的用语本来就能轻易的信手拈来,可是在这个年轻人沉着的目光下,他却突然哽住。

  且不说钟离衡这话的对错,就那样与自己对视的沉着目光里,透着是一种领导者该有气势和强势,莫名的就让他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我们会注意的,谢谢医生。”萧萧在一边说,给那医生找台阶下。

  “好自为之。”那医生不自然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转身带着其它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钟离衡与萧萧对望一眼,他没有指责她多管闲事。她虽然觉得他应该对那医生礼貌一点,毕竟是那些医生齐心协力救了他,但是也没有说话。谁让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自己不想在这时候跟他因为这点小事闹的不愉快。

  “对了,你要不要喝水?”醒来好久了呢,嗓子应该很干才对。

  “不要。”钟离衡一口回绝,但是又有点欲言又止。

  “那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其实她都有点饿了,他应该更饿才对,现在好像只能吃流食。这样想着,自己已经小心的扶着轮椅的把手,单脚着地,轻易就坐了上去。

  “嗯,顺便把门口的保镖叫进来一个。”钟离衡应着,声音有点怪怪的。

  “叫门口的保镖……”干什么?她傻傻地问,在看他转过去的脸时,看着那他耳垂处那点可疑的红色,把没问完的话含在嘴里。

  因为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懂了,他要去卫生间,而目前的情况是他不可能完全自理。所以说那医生说的也挺对的,病房里其实真的不适合两个病人,尤其是住同一张床的异性病人,为了避免尴尬,那些护工没经过传唤都不好意思进来。

  有点慌,又有点窘,她赶紧转动轮椅出了门,竟意外的看到欧阳庭和李明诚都站在门口的走廊里,不过他们靠着墙边像在讨论什么事,脸色都不太好,看到她出来又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那个……有男护工吗?”她包着纱布的手不自然地拨了拨刘海,很怕被人发现她的异样似的。

  “在隔壁病房候着呢。”欧阳庭说着,给门口一个保镖使了眼色,那人就进了隔壁的病房喊人去了。

  萧萧慢慢转动轮椅,想着要找个地方先避一会,或许回到原来的病房去,免得自己现在回去尴尬。对,先回原来的病房好了,手吃力的转着轮椅,一点点朝那边移过去。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欧阳庭的声音:“等等。”

  她不解地回头,看到他一步步走来,然后站定在自己面前:“我想跟你说件事。”他样子看起来有点为难,或者说有点别扭。

  “什么事?”她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跟齐俊很熟?”他问。

  “齐俊?”萧萧疑惑。她皱着眉在脑子里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那个持枪与欧阳庭对恃的男子,她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那个女孩好像远远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跟季杰长得很像的人,我想你不会说不认识吧。”欧阳庭以为她在装。

  “你想说什么?”萧萧有点不悦,很不喜欢他提起季杰的口气。

  “那天制造车祸的人都在他手上,我希望你能把人从他手里要出来交给我。”他直接说出目的。

  “你凭什么以为我能要出来?”明明那天跟齐俊闹的那么僵,现在为什么要让她去要人?何况她严格说来她根本不认识齐俊,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当然,由那天他跟欧阳庭的较量来看,这个齐俊并不是个简单人物。而她,最怕的就是跟这个复杂的人扯上关系,因为总怕被扯进莫名的是非里。对她来说,一个钟离衡已经足够。

  “如果不找到幕后的人,衡周围会一直存在未知的危险。就算不是为了他,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欧阳庭冷哼。若不是那个齐俊有意为难自己,完全不买李明诚的帐,他也不至于来跟她说这些。

  萧萧无法反驳,因为关乎钟离衡的安全,她比谁都不想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你如果够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做。”欧阳庭看了一眼她的身后,才迈开脚步离开。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到走廊的那一头,季杰,不,是齐俊提着东西正向自己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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