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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大结局


  萧萧醒过来的时候,头脑仍然一直发沉。眼皮吃力的动了动,感觉有许多影子在晃来晃去。视线渐渐清晰后,她才看清是个男人的手正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吓得她差点跳开。

  男人对她邪邪的笑着,但那笑在她眼里却狰狞的发毛,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竟然反绑着,而且四肢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怕,我们暂时不会伤害你。”男人的手摸着她的头发笑,眼里闪着兽性一样的亮光。这种嗜血一样兴奋的眼神她见过,三年前钟离尧的秘书的眼睛跟他一样,所以她更加觉得透不过气来,更不敢乱动。

  “还挺乖的,是个聪明的女孩。”他的手拍拍萧萧的脸,赞赏的说。

  “行了,杰克。什么时候了还玩。”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插jin来。

  萧萧寻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有个女人站在了窗边。这应该是间小卧室,窗子上拉着暗紫色的窗帘。她的手把帘子掀开一条缝,似乎之前正在观察楼下的情景。此时秀眉微微蹙着转过头来,居然是——肖彤!

  “行行,我不玩别人,只跟你玩行不行?”被称为杰克的男人站起身来,然后笑嘻嘻走近肖彤,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肖彤低眸从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上扫过,眉宇间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厌恶,目光才定向萧萧瞪大的眸子,然后扬起一抹笑来:“萧小姐,好久不见。”

  “你想干嘛?”萧萧警戒地看着她出声。可能因为药物的关系,嗓子发哑,喉咙里就像含了异物似的,声音嘶哑难听的厉害。

  “没想干嘛,只是想找衡少聊聊而已。”肖彤拂开杰克在她身上乱摸的手,慢慢走过来。

  萧萧蹙眉,又跟钟离衡有关系?

  “聊什么?”萧萧问。

  “求她放我们一条生路呗。”肖彤轻笑。

  “我们?”萧萧不懂。

  “还有凌少,他跟李家联姻后马上搞跨了康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做的真是漂亮,却害我也跟着东躲西藏。”肖彤的语气变得尖利,眼里充满了恨意。

  想到北塘古镇那一幕,她就恨得寝食难安。自己受辱的那一幕一遍遍在梦里重现。现在她好不容易躲在凌云庇护下,钟离衡却又把他弄跨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叫萧萧的女人。

  “那你该绑的应该是李秋瞳才对。”萧萧嗤笑。李秋瞳才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吗?钟离衡跟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拿她当人质岂不是白费力气。

  肖彤也笑:“你太高看她了,在衡少眼里,李秋瞳也不过就是个利用的工具而已。”

  “那你会不会也太高看我了?”萧萧瞪着她,只要想到当年是她把小嘉带离自己的身边,自己心里也会恨。

  “萧萧,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像你这么蠢的女人,怎么能入得了衡的眼。”肖彤说,看着她的眼神很轻蔑。

  钟离衡爱的女人叫萧萧,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为什么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的却是怀疑呢?

  “难道要喜欢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吗?”萧萧反击。

  “我心肠歹毒?我心肠歹毒也是被他们家逼的。他母亲怕自己的儿子娶我,就骗我去美国留学,好要好好培养我。结果呢?居然设计让我陪一群白人睡觉,然后让我认清楚自己,骂我永远都配不上她儿子!”

  “你以为钟离衡是什么好人吗?他跟她母亲一样,为了找到季杰,居然也让两个恶心的男人把我……不过我不怕,他们都不把我当人,我早就习惯了。但是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你不是在乎季杰吗?所以他也在乎,我就让人把他拖到自己被轮暴的地方,把那些肮脏的照片拿给他,然后找一群男人依着照片的姿势重演。”他们钟离家以为当年的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她就掌握了那些东西。

  “呵呵!你知道季杰死的时候已经清醒了的吗?他终于醒过来了,他痛苦的抱着头问我萧萧在哪里?”肖彤描述着当时的情景,目光里带着病态一般的炯亮。

  萧萧的身子却在发寒,她说季杰死的时候是清醒的,她说她又那一幕重演……心变得好痛好痛的,似乎被绞成了无数片。她紧闭着眸子摇头,不想再听下去,催眠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可是眼泪还是淌下来。

  肖彤凑到她的面前,抬着她的下巴,说话的气息全喷到了她的脸上:“你猜我告诉他什么?我告诉他你和钟离衡又在一起了,我还告诉他你嫌他脏,把他扔了,是我把他捡回来的。你一定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么精采?他的衣服被那些人男人扯破了,嘴里还有他们留下来的那东西。他听了我的话当场就夺了杰克的瑞士军刀割了脉,他就直挺挺的躺在那儿,血一直在流,一直在流,流得满满的一地……呵呵!”肖彤仿佛疯了,一边说一边畅快的笑。

  萧萧终于睁开了眸子,她的眼睛赤红赤红的,盯着肖彤的眼里都是恨意。

  “别这么看着我,恨我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在我手里,难道还想报仇不成?”肖彤轻蔑的看着她:“别忘了你现在的命还在我手上,我若是一个不高兴,杀了你就像踩死只蚂蚁一样容易。还有钟离衡,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有多宝贝吧?我要他的命他都会给,呵呵!”

  萧萧死死的咬着牙,看着面前这张扭曲而丑陋的脸,只要想到季杰死的惨状,就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肖彤还在嚣张的笑,震动着她的发疼耳膜,萧萧在那一瞬间大脑空白,就那样死死咬上了她的耳朵。

  “啊!啊!”肖彤痛叫着,手用力推着萧萧的头,可是她不松口,只能撕扯着她更痛。

  “你这个疯子,放开,放开,杰克!”她哭叫着打萧萧,指甲抠得萧萧脸上都是血,手脚并用的乱挥着,有几次都踢到了萧萧的小腿。可是她就是不松口,那一刻萧萧的心里只有满腔的恨意,被捆住手脚的她只能用动作最原始的本能攻击敌人。

  她想杀了她,为季杰报仇!

  杰克听到尖叫回过头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两个滚在地上撕打成一团的女人,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但他很快就在肖彤的谩骂中回过神来,上前扯过萧萧的头发,手几乎掐断她的下颌,才把肖彤的耳朵解救出来。

  “肖彤。”杰克把肖彤从地上扶起来,左耳上满是鲜血,淌在凌乱的衣服上,高跟鞋也因为撕打掉在地上。她低睨着萧萧,眼里还有一点点恐惧未褪。

  而使了全力而虚脱的萧萧,如一滩泥般摊在地上,双脚仍然被绑,满脸满嘴的血,也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还是肖彤的,也许两人的早就混合在了一起。披散的头发上遮住半边血淋淋的脸,让她看上去像个吸血鬼。可是她仍然恨恨的瞪着肖彤,那恨意一丝未减。

  “你这个疯子,我打死你。”肖彤看到那丝笑意回神,尖叫着又要扑上来,却被杰克拦住。

  “别闹了,先处理伤口吧,别不小心打死了她坏了我们的事。”杰克拽住她的手,另一只胳膊勾住她的腰硬往外拖。凌云可是交待过,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能伤了这个女人的。

  “你等着,臭女人,我不会放过你。”肖彤挣不开杰克,仍不放弃的放着狠话。

  萧萧起初心思只被恨意占据,关着她房间的门被彭的一声关上,嘴里那股腥味窜上来,让她极欲呕吐。

  而外室里,杰克把肖彤弄到沙发上,提了医药箱过来。然后拿药酒精给她消毒上药。萧萧咬得她这下还真不轻,伤口很深,杰克给她清理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呜咽。

  “杰克,我好痛。”那副柔弱模样,一点也没有了刚刚在房间里面对萧萧的强悍和泼辣。

  “乖,没事了,我给你包好,过几天就会好。”杰克象征性的抱着她哄,却没有一点诚意,倒像是在揩油。

  肖彤推开他,拿起桌上化妆盒照了照,脸色变得铁表:“好难看。”然后把头偎进他的怀里磨蹭:“杰克,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好看,你帮不帮我?”

  “别胡闹,难道你忘了凌少的吩咐。”杰克虽然抱着她还在吃豆腐,却还没忘了凌云的话。

  “不会耽误我们的事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动手。”肖彤说着,手伸进他衣服里,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心里却在冷笑,凌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她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杰克的身子顺势倒沙发扶手上,肖彤已经慢慢爬了上去,她胸前的妖软在他胸膛上若有似无的蹭着,很快就让他气息不稳。猛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肖彤惊呼。

  杰克就是只饿狼,爪子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上一边上下其手,一边猴急的脱了彼此的衣服。

  “帮我好不好杰克?”关键时刻她却并着双腿,声音媚酥入骨。

  “好好,我答应你,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早就已经快憋不住,被撩拨得意乱情迷,当然肖彤说什么是什么。

  肖彤呵呵地娇笑着张开双腿,任他予取予求,极尽讨好之能事。目光却穿过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盯到房间的某一处,萧萧,钟离衡,我肖彤一定会让你们痛不欲生!

  萧萧缩在地上,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闷热的她头脑一阵阵发晕,不止衣服粘乎乎的贴在身上,口腔的血腥味更让她恶心难受。

  隔着门板的那些声音在做什么她知道,只能闭着眼睛装没有听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只觉得头发粘在脸上弄得伤口发疼,她想伸手去拔开,可是手脚都被绑着,一动就勒得皮肉痛,她只能忍着。

  从刚刚的谈话,她心里明白是钟离衡把他们逼上了绝路,包括凌云在内。不由苦笑,自己跟钟离衡分了那么久,居然还免不了被牵连。

  一阵手机铃声隐隐约约地响起来,好像是那个叫杰克的男人接了电话,她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房门很快就被打开,杰克只穿着一条裤子进去,光着的上身全是欢,爱后留下的痕迹,他也完全不避讳。

  萧萧戒备地想往后挪,可是手脚被捆着,怎么也起不了身,只能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自己。

  杰克站定在萧萧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她,笑了出来:“别害怕,你这副样子我也提不起兴趣。只要衡少肯照我们的话做,你会很安全。”

  “别废话了,先干正事吧。”肖彤手里握着一部手机,穿戴也比杰克好不到哪去。上身是黑色的吊带衫,下身套了条短裤,那细嫩的腰肢上还带着男人动情时留下的青痕指印。

  她进来时狠狠瞪了萧萧一眼,才把手机弄成拍摄的状态,对着萧萧拍了一张照片,萧萧下意识的想挡住脸,才记起自己的手根本动不了。

  肖彤轻蔑地嗤笑了一声,然后才将照片发送出去。过了大概3分钟都不到,她手上的手机就响起来。肖彤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露出得意的笑。

  她让那串铃声响了很久,指尖才按了免提键后,开口:“喂,衡少。”

  萧萧在听到是钟离衡时,心紧了一紧。是纯粹本能反应的紧了一下,有些感觉已经深入骨髓。

  “肖彤?”对面传来钟离衡不太确定的声音,萧萧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应该是习惯性的微蹙了一下眉。

  “呵呵,难得衡少最近春风得意,居然还没忘记我。”肖彤笑。

  “你想干什么?”钟离衡不想跟她打哈哈。

  “别紧张,拜衡少所赐,我们和凌少日子最近不太好,他说和衡少也算是多年的朋友,想让您再帮帮他。”肖彤说。

  “凌云在?”钟离衡试探。

  “凌少不在,这事还不用他出面。”事实是凌云现在处境很危险,哪敢轻易冒险?而她也不喜欢跟他混在一起,因为也太危险。

  “你告诉他马上去自首,死前至少在监狱里可以过得安稳一点,不然哪天横尸街头都没有人收尸。至于你,看在以前的情面,顶多让法院判你十几年而已,何必跟着他像个过街老鼠。”钟离衡的回答冷硬无情。

  肖彤的脸色都变了,她知道判十几年算是钟离衡对她很宽容了。可是她知道钟母那么多的事,就算钟离衡肯放过她,钟母也不会肯,她早就没有退路了。何况十几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多宝贵,她岂能在监狱中度过?

  “别废话了,告诉他这女人在我们手上,让他打十亿到到凌少的瑞士银行帐号,然后通过关系把我们安全送出国。”杰克算是跟着凌云很久的人,对他还算忠心。他怕肖彤被钟离衡说动,所以急急打断了两人。

  “衡少,你听到了?就算我愿意,其它人也不愿意啊。”肖彤顺着杰克的话说。

  “十亿?”钟离衡轻笑“你们有什么筹码让我交出那么多钱?”

  “我当然有,就是你的宝贝儿萧萧啊。衡少难道不是收到我发的照片,才打电话过来的吗?”如果真那么不在乎,又何必那么快回电话?

  “我承认我喜欢她,但是你确定她值十亿?”他半真半假的声音让肖彤都跟着猜疑:“如果她真的那么重要,我又何必舍弃她跟李秋瞳订婚。”

  萧萧闭上眼睛,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这样的说词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事实也早就该认清了,可是心竟还会觉得痛。钟离衡狠起来,果然无情!

  “衡少,我劝你说清楚。如果十亿和她之间你一定要选择钱财的话,我也不介意。反正她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就不必再怜香惜玉。”她的眸子都冷下来。

  “什么意思?”他那头的声音显得仍然漫不经心,可是细听会有微微的紧张感。

  “衡少还记得在北塘古镇是怎么对我的吧?我也占不便宜,就依样招待一下你的宝贝好了。”她早就想那么做了,不止是为了今天萧萧咬她的仇,更为了报复当初钟离衡对她做的一切。

  “你敢!”钟离衡终于有些失去冷静。

  “那衡少就照我们说的办。”紧张就好,紧张他们就有希望。

  话筒里有一声很轻的喘息,然后钟离衡的声音变得冷静:“就凭一张照片,我怎么能相信你她就在你们手上?”

  肖彤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把手机放到萧萧嘴边,对她说:“说吧,说得可怜点。”

  萧萧抿着唇,用很清冷的目光盯着她,但没有开口说话。她为什么要求救?跟一个抛弃了自己的男人求救,多么没有尊严。

  “萧萧!萧萧,是你吗?”机身侧边的光一闪一闪的,里面传来钟离衡的声音。也许是等的太久,他终于开始不安。

  两个月前分手的种种情景仿佛一一在眼前重现,萧萧别过头,她不想跟这个人说话。她是被放弃的人,不需要他的怜悯施舍,而肖彤是害死季杰的人,她没有能力报复,但至少不该让她得逞。

  想逃离到国外去,她绝不会让她如愿!

  “肖彤,你玩什么把戏?”钟离衡见不到这边的情景,很久听不到萧萧的声音,不由有些着慌,就怕萧萧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刚才那些照片太恐怖,萧萧满脸满嘴的血。

  他甚至开始安慰自己,承认自己紧张她也好,只要承认,大不了让他们狮子大开口,自己再想办法就是了,至少能保证萧萧的生命安全。

  肖彤见萧萧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手掌捂住机身对她威胁说:“现在有人肯理你,就要懂得抓紧时间求救,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

  萧萧冷笑,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要靠钟离衡那点可笑的爱活着?季杰是眼前这个女人害死的,她就拉着她陪葬岂不是更好?

  肖彤见她态度仍没有软化,给杰克使了个眼色,杰克拽着她的胳膊就将人提起来,萧萧一条腿跪在了地上。杰克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萧萧吃痛的后仰着头,但仍然没有开口。

  “肖彤,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萧萧到底怎么了?”钟离衡是真的有些急了。

  “没事,你家宝贝好像是在跟你赌气呢?”肖彤安抚,心里却更急,直跟杰克摆手。

  杰克松开手,看到刚刚因为她咬肖彤时,自己为了让她松口自己掐她的下颌时留下的淤青指印。就又伸手去掐,心想看她嘴巴有多硬。萧萧挣扎,牙齿正好咬在他的虎口处,杰克吃痛的把她甩开,萧萧的身子正好撞到了床柱子上。

  一阵剧痛从胸口下面传来,痛得萧萧几乎以为自己窒息,有些恍恍惚惚的倒在了床角上。

  肖彤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由瞪大了眼睛,杰克还在甩着发疼的手。直到他们看到萧萧倒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然后裤子下有红色的东西晕染出来。

  “萧萧!肖彤,萧萧到底怎么了?”钟离衡虽然听不到动静,便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越来越沉不住气,因为按理说肖彤已经答应,萧萧只要说句话就好了,为什么等那么久?

  “当然没事,只是萧小姐不肯开口跟你说话罢了。”肖彤稳住心神,故作镇定的回答。

  钟离衡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并安慰自己这很符合萧萧的性格。于是又警告道:“……肖彤,你最好别跟我玩花样。若是萧萧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你死得很惨。”

  他已经说的那么明白,在他们没有从自己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萧萧应该会是安全的,一定会安全!挂断电话,他努力的想安抚自己,可是心为什么还是会那么不安?

  “衡少?”汇报工作到一半的安迪看着他请示要不要继续,他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

  “订最快的机票回J市。”钟离衡吩咐。

  “……是。”虽然这个决定突然,会打乱很多计划。但安迪还是应了,照着他的吩咐去办。

  安迪出去,钟离衡抓起桌上的办公电话就拔给了李明诚,让他帮忙找萧萧的下落。是自己太失策,怕家里怀疑就把保护她的人撤了。而欧阳庭自他订婚后也回到了A市,最近被家里看得很紧,现在用不上。

  起身来本欲要走,看着电话只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齐俊的电话号码。这个号他在出国前默记了很久,今天怕是真的要用上了。

  肖彤那边,听完钟离衡的电话就被挂断了,然后她看着萧萧裤管的血越来越多,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

  “快,快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肖彤急的直跳脚。

  她虽然很想报复萧萧,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们现在要的东西还没到手,所以她还不能出事。

  被吓呆的杰克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跑过去把萧萧的身子翻过来。她已经面色苍白,红色的血因为翻动而流得更多,他探了探鼻息,倒是还有气。可是流了那么多的血,到底该怎么办啊?

  “找凌少,凌少是医生。”肖彤提醒,这时候才发现杰克这个大男人还不如自己。

  杰克慌慌然的摸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拔通了凌云的新号码。心里却在想明明就撞了一下,也没有外伤,怎么就邪门的流了那么多血。

  “什么事?”对面的凌云声音很低,透着特别的冷静。

  “凌少,那个姓萧的女人出血了,怎么办?”杰克禀报,声音有点慌,真怕凌云怪罪自己。

  “她受伤了?”凌云的声音高了一度,好像透出些微紧张或不悦,吓得那杰克已经分辨不出。

  “凌少,她是下体出血。”肖彤总隐隐觉得凌云对这个萧萧也有些特别,所以故意说得模糊而严重,她知道凌云现在谁都不会信任,如果不这样说,他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知道了。”凌云回答。

  “凌少,凌少。”肖彤还想说什么,但那边已经急急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门铃就响起来。

  杰克和肖彤对望了一眼,小心地走过去,通过猫眼看到外面站了个身形高大,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棒球帽压得很低,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半张脸。

  可是熟悉他的肖彤和杰克还是认得出来,是凌云。两人赶紧给他开了门,凌云直接朝着卧室的快步走去,嘴里还有问:“人呢?”他原本只是经过这里,却偏偏那么凑巧就接到了杰克的电话。

  脚步停在敞开的小卧室门口,看到萧萧被翻过来的身子,脸上、裤子上全是血。凌云走过去帮她解开绳子,手指搭在她的颈间察看脉动。

  “凌少?”杰克站在门口,有点惧意的看着他。

  肖彤则站在杰克后面冷眼看着,一句话都没说。她是女人,惊慌过后已经有些明白,下体出血怕是因为要流产了,想不到这个女人这时候都能怀孕。

  凌云扫了他俩一眼,收回放在萧萧颈间的手,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们多计较,直接关上门进行施救。

  “哐!”的一声,门板差点撞到杰克的鼻子,他与肖彤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约十分钟后,凌云又抱着萧萧打开门,急急的往外冲。

  “凌少?”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拦住他。

  “走开,她快没命了。”凌云急叫。

  杰克和肖彤瞠目!他们虽然算是坏人,也即将跑路,可是还没想过要杀人啊?

  凌云急得仿佛失去理智,绕过他们就往大步往门口走。

  “所以凌少是宁愿暴露自己,也要救她吗?”肖彤的声音突然传了来,听上去已经特别冷静,也成功让凌云止了脚步。

  凌云这才堪堪找回一点理智,他刚刚有帮萧萧检查,下体出血的原因应该是腹部遭到重创。他不是妇科专家,也没仪器,可是他隐约觉得她好像是有了身孕,这下体出血正是流产的症状。他知道女人流产可大可小,眼前她的气息又越来越弱,他就真的慌了神。

  肖彤也没想到凌云会紧张萧萧到这种地步,刚才那样子真的好像已经不顾一切,还好他现在看上去冷静的多,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凌少,我们还需要她呢。你知道钟离衡在J市的影响力,他虽然此时在国外,可是你能保证你带她出了这个门,就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她继续说服,企图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她管萧萧是死是活,到时想办法糊弄过去就行了,再说她也不一定会死。

  凌云抿着唇不说话,他的视线落在萧萧苍白的脸上,她蹙着眉无声的shen吟,样子真的很痛苦。而他托着她腿的手上,粘稠的血似乎越来越多。

  “凌少,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不是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吗?”肖彤看着他,就怕他动摇。

  凌云深吸了口气,也告诉自己,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他跨过这条坎,以后多的是女人围着自己。可是他吸到的却是刺鼻的血腥味,那是萧萧的血,只是想想心都会痛。

  他从来都没有试过这种感觉,心痛到不能呼吸的感觉。只要想到她会死,就好像觉得自己活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何况自己未必就一定会有危险!他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低头睨了一眼昏迷的萧萧,一咬牙还是冲了出去。

  “凌少!”肖彤不赞同地叫着他就要追上去,却被杰克拦住。

  “你干什么?”肖彤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杰克:“你还不拦着他,暴露了行踪我们就都完了。”最主要的是他们还都靠凌云的钱生活,靠着萧萧威胁钟离衡,没了这两个人,他们以后怎么办?

  “没错,只要你不离开这里,就没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杰克笑,只是那笑看起来有点怪异。

  肖彤心里突然有种发毛的感觉,直觉告诉她杰克很危险,转身也想往门外跑,却被他更快一步关了房门。

  “你想干什么?”肖彤害怕的后退。

  “凌少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是没有人能相信的。”杰克对她笑,可是那种笑却直让人胆寒。

  “你要杀我?你别忘了,你们还指望我联系钟离衡呢。”肖彤说出自己的利用价值,以求活命。

  “威胁钟离衡?他的女人都死了,他还会打钱过来吗?凌少傻了,这时候还想救那个女人,可是我没有。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打电话给齐哥报信。他一直都在暗中找那个女的,你不知道吧?以后我都可以跟他混了,不管什么狗屁凌少还是衡少,他们都管不到T市的黑道。”

  杰克说着,眼里憧憬的光。肖彤趁他不注意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子,先发制人的朝着他的头砸过去。杰克下意识的用手臂一挡,酒瓶插入他的胳膊。

  肖彤看一击未中,转身就想跑,却被杰克扭住肩膀按在沙发上,半边脸都被挤进沙发里:“臭婊子,居然敢暗算我。”

  “杰克,杰克,我是爱你的,你忘了我们刚刚还在这里快活。我刚才也是吓坏了,你放过我,我以后都会好好伺候你。”死亡面前,肖彤吓得丑态尽出,什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

  “呸!你个破烂货,老子以后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谁稀罕你,连个鸡都不如,都被人玩烂了,老子还怕长病呢。”杰克一只大手掐上她的脖子。

  “你杀了我会被枪决的。”肖彤还在拼死挣扎。

  “反正刚才那个也快死了,杀一个是杀,多杀一个有什么关系。”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心想只要凌云被抓,他就指证人是凌云弄死的,反正肖彤死了也没第二个人证。

  她摇着头,眼里都是恐惧,杰克用劲全力。肖彤脸色呈现紫红色,双目凸出,脚在地上吃力的蹬了几下,然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凌云抱着萧萧钻入楼前停车位的一辆黑色捷达,将她平放在后座上躺好,自己绕到驾驶座快速倒车开出社区,朝着最近的医院急速开去。远远已经看到医院的大楼,只是越趋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出汗,车速也不自觉的慢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萧萧,他不断问自己,为了一个女人冒险到底值不值?

  前面500米处便是医院的大门,往左则是个窄小的单行道,他抿着唇,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犹豫再犹豫在车头即将开过路口的时候,手自有意识的往左一转,车头转入单街道,自己也不自觉的深深吐了口气。

  车子继续往前滑行,他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不允许自己再回头看后座上的萧萧,因为已经选择了,所以不允许自己再心软。前方不远处,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这时的凌云比较警觉,在离他300米左右的安全距离停下,然后按喇叭。可是那辆车子根本没有动静,周围也不见一个人影。凌云觉得不妙,想后倒时看到一辆同款的法拉利从他来的方向开了过来,直直横在他的车尾后面,阻住了他的退路。

  凌云拿出手机快速拔了个号,在车上的人还没有行动之前,单行道后方又开出来一辆捷豹,直撞阻住凌云后路的那辆法拉利。它的速度过快,冲力很大,在车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车子撞歪。

  前面法拉利车的人见状已经下来,许多人都朝这边跑了过来,捷豹擦着法拉利侧翻着开过来。

  捷豹的后座被人推开:“凌少,快。”

  凌云瞅准时机开门,快速跳了进去。车门关上时,夹住了追上来的人的手,拖着那人的身体走了几米,又擦着法拉利侧翻的时候,将那人远远抛了出去。

  “别追了,先救人。”齐俊从捷达后座里找到萧萧,抱住她满是鲜血的身子叫。血太多了,就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齐俊,心都开始发慌。

  那些人打开车门的手已经停住,全看着老大六神无主的样子。捷豹已经驶出单行道,警车的鸣笛在大马路上响起来,轰轰鸣鸣的趋近又远去,齐俊则抱着萧萧往医院的方向跑去。

  萧萧一直在昏迷,她好像又在做一个梦,梦里都是影影绰绰的白色。自己的身体好像躺在柔软的海上,随着潮水不断起起伏伏。只是颠簸的肚子有点痛,起初隐隐作痛,后来就痛得要爆炸似的,感觉就像破了个大洞,血淋淋的,痛得不能安眠。

  隐隐约约中似乎还有孩子的啼哭,声音时强时弱,又不像一下孩子在哭,好像有许多围着她,吵得她头疼欲裂。然后四周突然安静,很熟悉的安静,就连余痛都如此熟悉,熟悉的她只想快来醒来,唯恐下一秒会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

  “萧萧,萧萧?”是谁在叫着自己,起初声音很小,然后越来越清楚。她吃力的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齐俊的脸。

  “你终于醒了。”齐俊笑着对她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他暗暗松了口气。

  “要喝水吗?”齐俊问。

  萧萧点头,目光怔怔地看着他去倒水。仿佛过了或者只是脑子灵光一闪的刹那,她终于想起自己被肖彤绑架了,她们跟钟离衡打电话用自己做威胁筹码,然后她被那个叫杰克的男人推了一把,正好撞在床角上。

  手摸到被撞的地方,痛得她低喘了口气。那么说她现在是得救了?

  “没事吧?”齐俊紧张地坐过来。

  萧萧摇摇头,痛得还是说不出话。

  “不用怕,肖彤已经被杰克杀了,那个叫杰克的居然自己来自投罗网,我已经叫兄弟们好好招呼他。警方还在追捕凌云,相信很快就可以落网。”齐俊说,虽然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害怕的样子。

  他把她的床摇起来一点,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谢谢。”声音低低涩涩的,她喝了两口。

  齐俊本来还有话要讲,看她这个样子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来:“好好休息。”

  萧萧侧过身子,闭着眼睛不再开口。

  她住了三天院,她已经没有觉得有不适了,只是好像全身乏力。可是医生却不允许她下床,更不能随便走动。她只有看着每天一瓶接一瓶的药水被输入身体里,觉得全身都快要腐烂掉。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床?”萧萧问着齐俊。

  她现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住院的一切事宜都是齐俊在打理的。她会觉得很不好意思,而且她也不能总待在床上,那样迟早会发霉的。

  “再过几天,你若是嫌闷,我可以推你去公园散散步。”齐俊说,那眼神里却像分明有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不用了。”萧萧垂下眸子。

  她并不想太麻烦齐俊,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陪她耗在J市也不是办法。正思索着怎么开口劝他离开,门在这时被敲响。

  “萧小姐,该换药了。”护士小姐甜美的声音响起来。

  萧萧对也温和的笑笑,其实心里很无奈,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瓶,不知道要输到什么时候。

  敞开的门外,齐俊的手下也正向他打眼色,显然有事禀报,齐俊便走了出去。

  护士给她换了药,见她每天都这样安安静静的,担心她闷,就问:“萧小姐,要不要看会电视吧?”护士询问,这里是特级病房,布置的都齐全的,外面也没有许多病人、家属来来回回,就是对现在的萧萧来说会不会太无聊?

  萧萧没有反对,轻轻点了点头。

  护士便热心的帮她开了电视,正在演J市的午间新闻。主持人穿着剪材合身的黑色西装,表情特别庄严凝重:“现在报导于9月5日13:00(也就是三天前)法国飞往J市航班失事事件中,遇难者里其中58人被救,3名残疾,大部分受有重伤,已确定死亡人数为24人:某某某某某某。”

  护士觉得病房里不适宜看这么沉重的新闻,便想再换一个台,却没想到萧萧突然叫:“等等。”她的动作不由停住,转头看到萧萧正一脸紧张的盯着电视屏幕。

  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法国这两个字,她就被莫名其妙的吸引了,然后听到了航班失事,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心惶惶然的开始认真想听清每一个遇难者的名字。

  那么一长串,她整整听了有15分钟左右,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她却还是害怕。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被念完,她的心里却仍有一股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楚。

  然后她听到那个主持人只是顿了一下,接着报道:“最后一名遇难者死亡者为我们J市前若雅集团总裁钟离衡先生。钟离衡,出生于……”

  最后一名遇难者……钟离衡先生……!她并没有听得太清楚,但这些已经足够了。在那个名字在报出来的同时,她只感觉“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炸了。那瞬间萧萧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开始倒流。

  “萧小姐,萧小姐你怎么了?”护士的声音好小好小,小得如蚊蝇在耳边叫。

  她所有的心思都自己所意识到的消息占据,钟离衡怎么会在那趟航班上的?他不是向外透露以后都不会回国的吗?他才走了三天而已,为什么那么恰就在那天回国,在肖彤给他打完电话不久后。

  “萧小姐,萧小姐你别这样。”那护士还在摇着她。

  萧萧怔怔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双腿曲起,两只胳膊本能的环抱住了自己。插着针输水的那只手在回血,因为用力手背鼓的高高的。可是她的眼神又像还没有回神,对那只回血的手根本毫无所觉。

  “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那护士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只忙着给她把针拔出来。

  萧萧却下床就往外跑,针尖划过手背都没有知觉。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像要证实什么。

  “萧小姐!”那护士着急的叫。

  齐俊开门进来,迎面就撞上这一幕。

  “萧萧!萧萧!”他强硬的手臂抱住她的身子,阻止了她的脚步。

  萧萧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齐俊,他也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问:“你知道了?”这句话没有意外,说明他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便是他这三天来都不曾离开自己一部,连电视都报纸都不曾看过的原因。

  “啊!”突然的认知让萧萧不能接受,她终于崩溃的抱住自己的头喊出来。她不能接受,一定是他们搞错了,钟离衡怎么会死呢?

  空难?简直是笑话。他们家权大势大,母亲在外国的产业比国内多,未来岳父家里更是显赫,怎么会去坐那种飞机?如果着急,私人飞机就好了?

  所以她不相信,不相信!可是心为什么那么痛呢?不是不会痛了吗?为什么她好像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

  “萧萧。”钟离衡抱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如果难受,你就哭出来吧。”在她眼里,那个男人是抛弃了她的,可是她还是会为他痛,痛得这般心神俱裂,眼底的痛色都让他不忍直视。

  “齐先生,医生说萧小姐是不可以下床的。”那护士提醒。

  齐俊回神,就要打横抱起她,准备往床边走。

  萧萧却挣扎,吼着:“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对,她要亲眼去看看,亲眼去证实,不然她不会相信,不会相信的。

  钟离衡那样自负,他们钟离家财大势大,他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不会,所以不会,都是骗她的。

  “萧萧,你冷静一点。”她挣扎的太厉害,齐俊又怕伤到她。想到她为一个为了权势抛弃了他的男人,都能激动成一这样,不由的又气又心疼。

  “我很冷静,我为什么不冷静?钟离衡又没有真的死,都是你们骗我的,我为什么伤心呢?”她也吼,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想要选择自己所能接受的东西。

  “所以我要去看看,去亲眼证实,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根本就不是。”她说着又要往外走。

  “你都怀孕,差点流产,所以给我冷静一点好不好?”他吼,她能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的吼声太大,震得她耳膜发疼,而且模模糊糊的,她没有听太清楚又像是听到怀孕的字眼。她如木偶般慢慢转过头,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了他的孩子,医生说虽然那一撞没有让你流产,却伤到了子宫。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就在床上躺到生产为止,不然随时都有流掉的危险。”齐俊喘息着,尽量让自己的语速放慢,让她听得清楚一点。

  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个孩子,那个男人已经抛弃她了,在他看来这孩子没有了也好,省得拖累萧萧。可是如今看来,这孩子或许是唯一能支撑她的希望。

  萧萧的身子无力的坐在床上,果然不再闹。也许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她一时没有消化掉。

  三年后。

  美国纽约。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连空气里都散发着难闻的霉味。旧街老建筑的隔音特别差,房东太太臃肿的身体踩踏楼板的声音都可以听得特别清楚。

  二十坪不到的小房间里,一个胡子邋遢的人卧在床上,过长的头发遮住了镜片,长长的胡茬子也好像太久没刮,只能看出毛发遮盖下那张脸的皮肤是白皙的,还有放在嘴边掩住咳嗽的手,带着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和枯瘦。

  “咳!咳……咳咳……”正咳嗽的难受,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没有铃声。

  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拇指点了接听键:“喂!”声音压得极低,嗓子也因为咳嗽而变得沙哑。

  “凌少,快跑。”那头大叫,声音有点急切。

  男人脸色大变,抓着手机跳下床,打开门就朝外面奔了出去,力道过猛,那扇老旧的门直接阵亡。

  刚上楼的楼东太太用英语不断咒骂着又走下来,却只来得及看到那个消瘦的人影在楼下一晃,便消失在门外。

  凌云刚刚奔出门就煞住了脚步,因为自己租住的楼后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为首的便是欧阳庭。他脚上穿着黑色的短靴,灰色马裤,上身同色系的衬衫和小马夹,外罩英伦式的风衣,依旧贵气十足。

  反观凌云,不止满面的毛发如杂草,身上的衣服都看不清本来颜色,连高大的身子都仿佛萎缩了不少。

  “凌少,好久不见。”欧阳庭开启的唇,如刀子一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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