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莫名的怒气

　　自锦绣上了季元成的车开始，公司里就颇不宁静。

　　办公室文化到底是有那么几分中国式的人情，锦绣身边的人顿时变得热心起来。

　　锦绣不管这些，算了算时间，卫聿铭出差已近半月，慢慢地她已习惯大半夜时醒来。那束彩虹玫瑰，也凋得差不多了。

　　不过是两个陌生人而已，一步一步的，无论过程，注定了结果。那个兴起的电话似乎是半梦半醒间的玩笑，激起的几圈涟漪早就平静下来。

　　卫聿铭的电话迟迟不来，S市，却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靠海的城市，向来难得积雪，这一次却像大发慈悲一样，漫天的雪飘飘落落的一夜，整个S市就这样被白色掩埋。车堵得厉害，锦绣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有几条路已经禁行了。好在主要的那几条商业街，绕一绕还是能够到达上班的地方的。

　　锦绣打车到了万隆广场，果不其然，堵车了。

　　这一带是有名的奢侈品购物街，大厦前巨幅的屏幕不断滚动着广告，偶尔，还会有各种娱乐绯闻播放，吸人眼球。

　　锦绣在堵车的间隙瞥了瞥那大屏，正是某位著名女钢琴家归国的消息。娱记也是无所不能，把那位女钢琴家的显赫家世也一并曝光，原来是所谓的红三代，富二代。锦绣心里一笑，这位的身世倒是和卫聿铭极像。

　　卫聿铭出身显赫，锦绣也是结婚后才知道。

　　这位放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皇太子，不知道怎么就和家里闹掰了。当初卫聿铭母亲一身贵气的前来认人，虽说不上是电视里的恶婆婆，也绝分辨不出什么喜爱热情，一口官话更是不逊于任何电视上的领导。

　　锦绣想着，心里一阵自哂。

　　到了晚上，终于接到卫聿铭的电话，他大概后天就能回来。

　　锦绣在家筹备着，没想到第二天去上班办公室里叽叽喳喳的。

　　锦绣凑过去，好家伙，竟然占了经济版和娱乐版两个版面，某企业老董与国际钢琴师隐婚的消息。这不是昨天看到的那个归国的女钢琴家吗？等看到男主的时候，锦绣心里一阵凉意，站在那儿如冰似玉的人物，不正是卫聿铭吗？

　　“午夜幽会……干柴烈火……”那报道是极尽渲染之能事，引人遐想连篇。

　　锦绣自然不会傻气的全信，只是这报道透出个消息来，卫聿铭早就回了S市。他说后天能回来，不过是后天回那屋子罢了，不是后天回S市。原来那电话，连敷衍都不甚算啊。

　　收了心，专心致志的工作。

　　卫聿铭果然在后一天如约回家。衣物等一干行李齐备完整，和走的时候收拾的一样。锦绣默默地整理了，洗好，熨好，整整齐齐的媲美商品展览般的挂好。房间里是淡淡的玫瑰精油香味。

　　卫聿铭回来只是给锦绣递了一个盒子，锦绣大概了解，这又是出差回来的“礼物”。

　　这三年收过各色的“出差礼物”，衣服，珠宝，香水，胸针，化妆品……无一不是与奢侈挂钩。难得的是卫聿铭锲而不舍。

　　锦绣打开看过，Tiffany的镶钻银项链，钻石不大，却是密密麻麻的一排，价值不菲。在盒子里放好，最后还是放回了保险箱里。

　　一切收拾好，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卫聿铭有阅读报纸的习惯，他不在家报纸也自然当天就扔掉。偏偏这次锦绣不小心把几天份报纸的都丢在书房里，好死不死的，娱乐版朝上。

　　卫聿铭把报纸揪出来丢在锦绣面前，锦绣只是干笑。大爷，忘丢是我的错……

　　卫聿铭黑着脸看锦绣，又盯了锦绣半天，见锦绣不言语，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怒气剧增，摔了门就出去。

　　锦绣在卫聿铭走后盯了那报纸半天。该生气的人从头至尾的沉默，该道歉的人却甩门而去……怪她吧，不该让他上报纸，照的真丑！

　　锦绣任卫聿铭所谓的“出走”，娱乐版上可清清楚楚的再现着他昨日半夜的行程，哪需要她来担心。

　　洗了澡，躺在床上，暖气开得足，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半夜被凉意惊醒，是卫聿铭的手。

　　从头至尾，那个人像头沉默的公狮，噬咬，纠缠，进攻……锦绣半梦半醒间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要的狠，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一样。她求也好，哭也好，都是徒劳。

　　屋内温暖如春，谁都没注意到，窗外，大雪簌簌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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