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母子纠纷

　　程玉娟这一周，向来是卫聿铭出了门她就出门，卫聿铭归家之前她归家。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朝家里运，各种华丽的包装已经让锦绣应接不暇。锦绣整理了一下程玉娟添置的东西，卫聿铭的衣物占多。一件一件的，看得出挑选者的用心。

　　卫聿铭这几日出奇的忙，元旦在即，公司的事却小觑不得。

　　这一天，程玉娟叫了卫聿铭在身旁，拿着衣服硬要卫聿铭换上。

　　卫聿铭拗不过她，换了出来，就听程玉娟唏嘘不已。

　　“那丫头的眼光真不错！”

　　锦绣在一旁诧异，就听程玉娟道：“阿佳那孩子，我来S市这几天都是她陪得我，有时间，约她出来玩玩，她一个女孩子，在这边打拼也不容易。”

　　卫聿铭斜瞥了眼锦绣，淡淡道：“你要是真喜欢，认她做干女儿。”

　　锦绣拿着手里的东西正朝卧室去，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心里的失落冲淡了些。

　　程玉娟眼里一阵失落，转了话题，说的是今年春节的安排。

　　卫聿铭沉默片刻还是摇头。程玉娟掩不了眼里的失望，一指卧室的方向道：“她可还需要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卫聿铭答：“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名正言顺。”

　　程玉娟道：“我辩不过你，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几年是愈发猜不透你了。”

　　卫聿铭沉默。

　　程玉娟接着道：“老爷子的身体也不好了，再不济还是带着血缘的，这么大的年纪了，没了儿子你还要让他没了孙子？”

　　“再等等……”

　　“怨这么多年你也该够了，为什么娶锦绣偏偏不是旁人你我心知肚明，”罗可兰话里不自觉带了火气，“你要是放下了就和锦绣回去看看老爷子，给我好好的过日子，要是放不下你就给我离了，眼不见心不念……”

　　“妈！”

　　客厅里卫聿铭一声高喝，锦绣吓了一跳。匆匆出来却看见母子二人尴尬的坐在沙发上。

　　程玉娟红了眼，别着脸泪珠子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锦绣吓了一跳，又不知道怎么圆场，一时愣在那儿，却听卫聿铭道：“锦绣，帮妈去收拾行李。”

　　程玉娟猛然转过头来似是极不相信，瞪着面前人，“卫聿铭，你敢！”

　　锦绣想搭话，却不料程玉娟已经起身。

　　“我走就是，用不着你赶！”带着哭腔，人已经夺门而去。

　　锦绣想去找人却被卫聿铭喝住，“锦绣，回来！”锦绣停在门前，卫聿铭过来一把把她拥住，只觉得他整张脸都埋在自己脖子里，能感受到他浓浓的疲倦。

　　“人我去找，你呆在家里。”

　　锦绣还没反应过来，卫聿铭人已经出去了。

　　锦绣呆了片刻，大脑才缓过神来。他们母子吵架了？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卫聿铭这样冷静的人，什么事会让他失控？

　　锦绣良久才想起给程玉娟打电话，铃声却在客房响起。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家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死寂。锦绣在家里等到晚上，卫聿铭那边终于打了电话过来。

　　“你先睡吧，我找到妈了。”

　　锦绣嗯了一声，听出卫聿铭话中的疲态。

　　“你开车也小心点。”

　　“嗯。”

　　锦绣挂了电话，一颗心才渐渐平复下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里，锦绣知道有许多事是她掺不进去的，即使她有心把自己当做家里的一份子来看，也抵不住别人设置的重重隔膜。

　　窗外的寒风一阵赛一阵的紧拍着窗，在整个寒冬即将到来之时更加肆无忌惮，雪还要来，乌云一阵阵的压下，将整个S市都压在浓浓的低压里。世界成了一片惨淡的灰暗，只等雪落下将一切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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