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温柔的惩罚

　　锦绣只觉得整个脖子都僵硬了，才有人在外面敲了门。

　　“医生，查房。”

　　卫聿铭缓缓坐了起来，清冽的嗓音传来，“进。”

　　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锦绣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卫先生也在。”那医生和卫聿铭打了招呼便开始给锦绣做一些常规检查。卫聿铭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有一下无一下地拨动着右袖袖扣，盯着锦绣这边面色不明。

　　“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几天要注意保暖。”

　　卫聿铭点头，医生从病房里出去。

　　锦绣忐忑不安的坐起，看着挂在头顶的几瓶吊水表情哀怨。

　　“下午就回家，没事的。”

　　锦绣一愣，心里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在那样的情形下被他撞见，不是自己要面对疾风骤雨吗？他会是这般大度的人？

　　正疑惑着，卫聿铭站起来走近她，竟是说不出的柔情似水。

　　“昨天回去只看见沙发上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你倒是越来越出息了，嗯？”

　　锦绣缩了缩脖子，警惕地看着他。

　　卫聿铭却视而不见，一下接一下地抚着锦绣的头，看着锦绣温顺的发散开竟是说不出的清丽婉约，一双黑色的眸子里不知酝酿着什么风暴。

　　锦绣心里一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样出奇温柔地卫聿铭，是真实的吗？

　　亦或，是暴风雨的前夕？

　　锦绣懒得想，猜不透，不猜也罢。

　　下午回了家，卫聿铭甚至亲自下厨炖了最简单的清粥。锦绣在他面前一勺一勺食不知味地喝了下去，低垂的双眼久久不敢和卫聿铭的目光对上。之后，锦绣在房间里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锦绣隐隐约约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晃悠。

　　像蚊子一样，每次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来骚扰她一下，烦不甚烦。

　　锦绣一双眼惺忪地睁着，感到有阴影附了上来。

　　密密的吻落在锦绣脸上，不带丝毫情欲，却存了捉弄的心思。那指在锦绣唇上摩挲半晌，反反复复的，最后落在细长的脖颈上。

　　锦绣一惊，“唰”得一下惊醒。

　　那夜死亡般的记忆传来，身体原来是如此的恐惧。

　　看不到卫聿铭的表情，他俯下身来吻她，锦绣只觉得如在砧板之上。下颌被固定住，然后是舌的纠缠，然后退下，下巴，脖颈，至胸前。

　　带了狠的罚，每吻一下便是轻轻的噬咬，疼之后，又是轻轻的吻，像嗜血的蝙蝠吸血一样，轻柔柔的，每一次疼之后便是柔情，到最后分不清是享受这点疼还是这点柔。

　　锦绣忽然想起大学时喜欢的那部电影来，《夜访吸血鬼》，里面那个纵情声色的阿汤哥，锦绣想，这个时候和任何时候幻想的都像，堕落的女人有一天碰上俊美的吸血鬼，身体的堕落要付出血的代价。她想着阿汤哥一口咬在女人的胸脯前，那女人从享受至恐惧，最后被阿汤哥塞在棺材里……

　　“嘶……”又是一阵疼，锦绣忍不住的呻吟出口。

　　这个样子的卫聿铭她又何曾想过？还以为幸运的逃过一劫，岂不知是落入更大的陷阱。意识越来越迷离，陷在那个氛围里渐渐被困住，被带着和他一起纠缠，大口的喘息，起起落落间，咬在那宽厚的肩上，发了狠，甚至能尝到嘴里的铁锈味儿。

　　卫聿铭像被激怒的兽，起伏间已红了眼。彼此间都是疼，却谁都不肯先认输。锦绣岔了气，最后无力的落回床上，汗渐眯了眼，整个空间里只听得到彼此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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