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晒被子,买帽子

　　锦绣这几天格外的畏寒。

　　在室内穿了蓬蓬的羽绒服，在卫聿铭面前穿来穿去。卫聿铭放下手中的工作，静静地，目光随着她流转。

　　“卫聿铭，元旦真的不回去？”锦绣想了想程玉娟打过来的电话，言语间的希冀分明是卫聿铭回京这件事。大概知道卫聿铭这条线走不通，工作做到了她这儿。

　　“嗯。”卫聿铭的回答极简单。

　　锦绣知道，大抵他做的决定难以改变，费再多口舌也是枉然。

　　简单提了一下，锦绣抱着一床新的被子在室内穿行。

　　过了一次。

　　又过了一次。

　　卫聿铭挑眉，室内的人气太足了。

　　不一会儿，锦绣又搬了一床被子气喘吁吁的从他面前走过。

　　“你在做什么？”终于卫聿铭正视起她来。

　　锦绣抱着被子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晒被子！”那一笑，丝毫不逊于这冬日的暖阳。

　　卫聿铭站起来，歪着头打量她，像要从她身上看出朵花来似的。

　　“怎么了？”锦绣抱着被子被打量的有些不自在。

　　“还有吗？我来帮忙。”

　　锦绣想了片刻，一脸深思的样子。卫聿铭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把自己手里的被子丢了过来，“就这个了。”锦绣笑的有些狡黠。

　　卫聿铭淡淡一笑，抱了被子就去阳台。

　　竟然觉得有些温暖了。卫聿铭心里暗暗地叹息。

　　冬日的阳光真好，晒在身上暖洋洋。被子霸了整个阳台，锦绣于是要出去晃荡。卫聿铭瞟了一眼手上的工作，在锦绣出门前一秒说：“等等我。”

　　锦绣觉得有些稀奇。卫聿铭是那种闲的有时间出外散步的人？

　　倒是卫聿铭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哪里有拖人后腿的觉悟？锦绣有些头疼，跑到房间里给卫聿铭翻出一件大衣来，那人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最后说：“你以为我是你！”

　　锦绣有些气得乐了，好心好意帮你，不要拉倒！

　　锦绣确实穿了不少，压了多少年箱底的羊毛衫都被她翻了出来。这个身子今年冬天倒像是出奇的娇贵，畏寒怕冷，锦绣把它归结为感冒征兆。

　　难得一见的暖阳天，出来散步的人也多。

　　锦绣裹着厚厚的衣服东张西望的，像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仓鼠，头上还顶了带个绒球的帽子。卫聿铭跟在身后，身上还裹了锦绣翻出来的那件大衣。

　　锦绣走走停停，这两日的性子，按她自己想来，愈发是骄纵了。

　　卫聿铭跟在她身后，倒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总有许多男男女女的目光被吸引。锦绣进了一家店就摘了帽子，后面的卫聿铭跟了进来。

　　店员很有礼貌。

　　锦绣跑到那尊模特儿前站定，盯了模特儿半天，很是兴奋，等摸到空空的口袋时又顿时有几分丧气。卫聿铭在对面镜子里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张小脸的变化，有些意外，锦绣还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那张脸在那儿独自困扰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一抹喜色跃上。

　　卫聿铭收回镜子里的目光，正看到对面锦绣回头有些眼巴巴地看着他。有几分像小狗。

　　卫聿铭心里一笑，大概知道锦绣想什么，一挑眉，只听到两侧店员的吸气声。

　　“打扰一下，请问那顶帽子多少钱？”

　　马上有服务员上前来。

　　“七十块钱。”

　　有些意外，出人意料的便宜。卫聿铭拿钱付了帐，锦绣巴巴地跟了过来。

　　“装这个，这个我戴着。”卫聿铭看锦绣笑着上前，换了售货员手里的帽子，一下子戴在自己头上。米色的粗毛线织出来的帽子，两旁长出来刚好可以把耳朵护住。锦绣先前把头发扎了起来，现在简单的扯下，一把青丝全藏到帽子下面，只在两耳边露出来滑在脖间。

　　卫聿铭有些楞，锦绣回头，言笑晏晏的样子，不正是当初初见她时的样子吗？故作成熟，偏偏带着青涩和单纯，一举一动，遗世独立。

　　卫聿铭拿了包装袋，袋子里放着先前那顶帽子。

　　锦绣依旧走在前面，卫聿铭看着她快乐的样子，一时有些迷茫。

　　送过她很多礼物，却从没见过这般的样子。眯了眼，那跳跃的剪影愈发清晰起来，去掉表象，化成另一个妩媚姿态……卫聿铭的眼眸逐渐变黑，先前的柔情逐渐冷却，最后在眼底投下巨大的阴影，成了另一幅森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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