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保不住了

　　季元成眼中挡不住的讶异，一低头，只看到锦绣脚边已经有血濡了出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来人啊，去开车！”

　　季元成这么一喊，公司里的人都看过来了。一团慌乱。

　　等车到了医院，马上有担架抬了过来，季元成把人抱上担架，顾不得自己满身的血迹。锦绣已经昏了过去。

　　人被送进了手术室，季元成才长舒一口气。

　　今日之景，竟像历史的重演。

　　季元成整个人倚在墙上，只看到手术中的灯亮着，一盏灯，就像一个生命，灯在人在，灯灭人亡。锦绣的样子他知道，和当年一样，那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一会儿有人过来了，季元成才看清那护士手里拿的是手术同意书。

　　孩子保不住了。

　　季元成拿过来龙飞凤舞的签上名字。等丢了笔，才发现手在发颤。整个人说不出的疲乏。

　　他在怕！

　　他想起锦绣那个惊恐的眼神，她看着他，求他救救她的孩子的时候，他以为真的是她又重回到自己的眼前。那个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只是，她是长期的担惊受怕，他们东躲西藏，却到底没能保住那个孩子。

　　卫聿铭，这是报应！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畅快。

　　衣服上还留有血迹，晕染进去，在黑色的西服上结成褐色硬块，淡淡的腥气充斥其上。

　　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却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埋下了炸药。锦绣何其无辜！卫聿铭又何其残忍！

　　锦绣……

　　她是个好姑娘。

　　季元成就那么倚在那儿，默默盯着天花板发呆。

　　仅存的善心想要通知那人，最后手机里一声接一声地提醒，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那向来温和友善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染上一层怒气。

　　如果不能好好珍惜，又为什么要招惹？

　　他想起他们小时候上学来，那时的卫聿铭张狂霸道，偏偏就是骨子里的那股傲气惹得无数的女生趋之若鹜。他那时候跟在他身后，看他有时候学点花花公子的脾气，调笑间吹皱一池春水。

　　可到了最后，他又是冷着脸，一副干卿何事的样子，碎了无数的少女心。

　　他就那么笑着站在他身后。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

　　记忆骤停。

　　季元成却是一丝一毫不敢再去回忆。蚀骨的恨升起来，在心头萦绕，几欲让人狂！谁又不是，那场爱恋的受害者？

　　这些年，他与家中决裂，流浪他乡。

　　卫聿铭，性子全变，冷厉霸绝。

　　那个人，却是最最不值得的，一缕幽魂，不知归了何处！

　　卫聿铭！

　　卫聿铭！

　　你狠绝如斯，我为什么要给你留下丝毫退路！

　　这样想着，只觉得整个空间都恨不得给他撕碎！每一日，每一时，我都想着把你打败，请到那个人坟前，让你认罪！

　　还有那个无辜的生命！是你活该！报应！

　　……

　　你没有资格过的安稳！

　　……

　　季元成像是想起什么来，缓缓拨弄着电话，一会儿那边就接通了。

　　手术室的灯骤灭。季元成慢慢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罗可兰已经赶到。

　　锦绣一会儿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整个人还陷在一片麻药的怔楞中。

　　罗可兰凑上前，止不住的眼泪流下。

　　季元成皱着眉，听医生讲，“病人还需要静养，”此后还有一大堆的责怪。

　　“做男人的，不能光顾着自己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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