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伊始
虽说是培养咒术师的特殊专校，但是高专的学期制度也是遵从的普通高中的学期制度。
四月的天气总是宜人的，温和的阳光晒得人只想打瞌睡，夜蛾正道废了一番功夫才把窝在高专某处睡午觉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揪出来。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瞪了一眼靠在夏油杰身上昏昏欲睡的五条悟。
五条悟没动。
夏油杰一反常态地任由五条悟靠着，在确认身上的友人放松下来后，猛地朝旁边一闪。
“嘭！”
猝不及防地失去支撑，五条悟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撑住了地面，好歹没让自己摔得太狠。
“夏、油、杰！”
逃课小分队原地解散。
早在操场上等着人到齐的家入硝子呼出一口烟雾，只觉得自己常常因为过于沉稳而与同期dk格格不入。
眼见两个dk又要打闹起来，夜蛾正道及时给予了铁拳制裁，好歹是让人安分下来了，随后他退后一步，将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的少年露出来。
是转学生？
三人都是这么猜的。
高专因其特殊性，半路插入一些转校生是常有的事。
然而夜蛾正道却介绍道：“这位是新来的老师，腐川枫，从今天起负责教导你们的体术。”
？
半路插入一个老师倒是头次见。
夜蛾正道匆匆离开了，那个名叫腐川枫的少年看向他们，轻声道：“你们好，日后请多多指教。”
yue。
五条悟觉得自己要吐了。
新来的体术老师看起来与学生差不多大，甚至因为本身的身形纤细，还要再显年轻一些，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当老师的年龄。
应该……要先对老师做一下自我介绍？
第一次遇到这种中途调来的老师，家入硝子犹豫着想要开口。
“我没当过老师，你们是我的第一批学生。”没给家入硝子开口的机会，腐川枫继续说着，“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你们，总之，你们一起上吧。”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于是那温和就变了味道，肆意狂妄：“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
一起……上？
被腐川枫轻狂的态度激到，五条悟炸毛了：“哈？你在瞧……”不起谁啊！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少年就失去了踪迹，下一刻，五条悟就被一股巨力击飞出去，在柔软的草地上滑出老远。
那股巨力毫不留情地击中了他的肚子，几乎要把他的腹部击穿，若不是五条悟后知后觉地发动了术式，只怕仅仅这一下，他就会直接失去行动能力。
“嗯？”停在五条悟原来位置的腐川枫挑眉，发出略带疑惑的鼻音。
触感很奇怪，中途发动了术式吗？
两人的位置转化似乎就是眨眼间的事，夏油杰只觉得眼前一花，身边的人就从五条悟变成了新来的老师。
好快！根本看不清！
既然这个老师的实力很强，那么就不用有所顾忌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夏油杰借着腐川枫思索的空隙发动了攻击。
在夏油杰的感知里，自己的这一拳是很快的，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这位老师根本就躲不开！
事实上，腐川枫也确实没躲开。在夏油杰的拳头落在他身上的前一刻，腐川枫就已经一脚踹在了夏油杰的胸口，将他同样踹飞出去。
胸口的可怕压迫感让夏油杰眼前一黑，险些就失去了意识。
早在五条悟被击飞的瞬间，家入硝子就跟腐川枫拉开了距离，她深知自己的身体素质一定比不上五条悟和夏油杰，如果连五条悟都做不到接下腐川枫的攻击的话，那她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不能被近身！
她意识到这一点，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虽然身为咒术界唯一的可以用反转术式治愈他人的咒术师，家入硝子以后大概率不会去出任务，但她并没有放弃锻炼自己。
她的好胜心可不允许她被自己的同学甩得太远！
作为女生，她比夏油杰和五条悟要灵巧得多，移动起来的速度也非常快，等到夏油杰被踹飞的时候，她已经距离腐川枫足够远了。
她拿出了木仓。
毫无疑问，身为目前唯一的可治愈他人的反转术式拥有者，家入硝子也是天才，但她的光芒很多时候都被同期的两位最强所遮掩。
她的术式没有攻击能力，所以她只能另辟蹊径，通过木仓支来保证自己拥有一定的战力。
“砰！”木仓声响起，子弹划破空气击向腐川枫。
击出子弹后，家入硝子毫不犹豫地再次退开。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那枚击出的子弹被腐川枫干脆利落地闪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借着这点时间，家入硝子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判断腐川枫的动作来射击。
这边家入硝子暂时牵制住了腐川枫，另一边五条悟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
他还做不到不间断地发动术式，腐川枫刚刚的攻击太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哪怕后来发动了术式，也只隔去了后半部分的力量。
被踹到肚子这种地方，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好像被那一击给震裂了。
但是，这反而更让他兴奋起来。
好强！
被激起的战意在心底翻腾，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趁着腐川枫躲开子弹悬空的瞬间发动了攻击！
另一边同样缓过来的夏油杰也配合着袭击过去！
家入硝子瞄准了腐川枫！
三面袭击，避无可避，在半空中的腐川枫也没办法调整姿势。
checkmate！
才怪。
最先接触到的是五条悟，他是第一个发起攻势的，所以也到得最快。
腐川枫抓住了他打过来的拳头，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有层薄膜似的东西将他与五条悟隔开，使他没办法真正触碰到他。
有意思。
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腐川枫将五条悟的手上挑，借着这个力道让自己迅速落地并快速下蹲。
已经快要打到腐川枫的夏油杰收手不及，打到了五条悟身上，脚下被下蹲的腐川枫一绊，两个人一起摔了出去。
最后，腐川枫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偏头，子弹擦着脸颊飞走，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灼伤的痕迹。
最后的那一木仓，家入硝子犹豫了，她本来应该配合着两位同期进行攻击，但是她的判断告诉她，腐川枫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他们打倒。
要躲过他们的攻击，要么向上空移动，要么向地面压低，而向上移动的话，无疑会让腐川枫继续处于一种难以控制自己的状态，所以他可能会想办法快速压低重心。
但是，这只是家入硝子的猜测，如果她猜测错误而导致了攻击的空隙，腐川枫绝对会利用这个空隙继续战斗。
最后，她决定赌一把。
就结果而言，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她能毫不犹豫地实施这个行动，令子弹到来的时间点提前到在腐川枫专注于绊倒夏油杰和五条悟的时候，恐怕他就真的被击中了。
短暂的交锋也大概让腐川枫了解了自己的学生，总的来说，还行吧。
“好了，到此为止。”腐川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们的水平我知道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抓住冲过来还想继续攻击的五条悟的脑袋，把人按到地上。
“虽然很弱，但还算是可以教导。”他笑眯眯地说着，“明天开始正式上课吧，请做好准备哟。”
腐川枫离开了，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他们的名字，甚至没有那一刻认真地注视过他们，目中无人得令人厌恶。
但是他很强，强到家入硝子为五条悟和夏油杰治疗的时候才发现仅仅是那一个照面，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内脏就被震裂了不少，体内的肌肉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断裂，肋骨都断了三四根。
不像是被人踹了一脚，更像是被一辆汽车迎面撞飞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不跟腐川老师近身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否则就凭自己这个小身板，怕不是要原地去世，c位出殡。
“悟，腐川老师有用咒力吗？”躺在地上等家入硝子治疗的夏油杰凝神看刚刚战斗的地面，果然，没有咒力残秽。
“没有。”五条悟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家伙……是一个普通人。”
果然吗……
夏油杰没有多少吃惊的感觉，他接触过不少咒术师，对于腐川枫不是咒术师这一点也有了预感。
“普通人？”家入硝子倒是惊了一下，回想起刚刚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们，神情复杂，“原来，普通人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不爽。
说完那句话后，五条悟就沉默下来。
他的墨镜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此刻那双苍天之瞳里混杂着不甘与澎湃的战意！
不爽不爽不爽！
在第一次被踢飞的时候，五条悟与腐川枫有一个短暂的对视，那双死寂的灰绿色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战意，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不屑。
就好像自己与他根本不是同一阶层的生命，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这场战斗放在眼里。
五条悟经常听到有人称赞他的眼睛，他们说这双带着白雾的蓝瞳如同苍天一般广阔，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了名为【无限】的概念。
但是，一双眼睛而已，有那么夸张吗？
然而，在于腐川枫对视的那一刹那，五条悟突兀地明白了那些推崇六眼的人的感受。
穿过那点浮于表面的温和，那双灰绿色眼瞳里只有寂静，那是无光无声的无垠荒原，仅仅是注视就令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那点被无视的不甘发酵成愈演愈烈的战意。
五条悟勾起一个有些夸张的笑容。
老子一定要打败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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