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世界支柱
八年前，摇篮事件平息后。
意大利西西里，彭格列总部。
一身西装的小婴儿和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面对面坐在庭院里。
“我听说，你把咒术界的上层掀翻了？”reborn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闲适的态度好像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对于对面的青年来说，也许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没办法，毕竟我现在也是有猫的人了。”腐川枫笑眯眯地说。
闻言，reborn挑眉：“那位六眼？”那位小神子可不像是会甘愿做宠物的人，恐怕是小枫做了些什么吧。
不过，刚收养了猫咪就突然消失，还真是小枫做得出来的事啊。想到最近得到的关于五条悟开始频繁接任务的消息，reborn感叹道，不过他也没觉得腐川枫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就是了。
没兴趣管腐川枫的交友方式，reborn换了个话题：“九代目说你很干脆地拒绝了他的招揽，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继续做高专的教师？”
“算了吧。”腐川枫兴致缺缺。
说到底最开始答应夜蛾正道去当什么高专老师也不过是为了赚取一些资金，外加第一次做老师有点新奇罢了。
这种新奇在上任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消失殆尽，腐川枫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的三个学生还算有趣，以及他本身意外的是一个很尽职的人。
他本来就打算把手上的三个学生带完就完事儿，谁想到突然就发生了摇篮事件，不过既然已经离开了，腐川枫就懒得再回去了。
而且，他也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父亲，关于法国的人造异能者实验，您了解多少？”
人体实验。
光是想到这个词语reborn就忍不住露出嫌恶的情绪。
很多正牌且历史悠久的mafia家族其实都有一定的底线，就比如彭格列从不涉足du品、人口贩卖和人体实验，甚至还会有意识地去打压这些事情。
reborn语气冰冷：“你在镇压过程中发现了什么吗？”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腐川枫难得的记得一个家族的名字，“我在某个小家族里看到了这个家族的部分实验资料，其中有记录一部分关于法国的实验资料。”
他顿了一下，伸手摸了摸reborn的头，眼底浮现满足的笑意：“别生气，父亲，那个小家族连灰都没有剩下。”
“不要以下犯上啊，小枫。”reborn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手中由列恩化成的手木仓抵在了腐川枫的手腕上，“那么，那种东西是怎么引起你的兴趣的呢？”
腐川枫识相地收回了手，嘴角的弧度透着点讽刺的意味：“他们啊，妄图制造神明，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似乎有了成功品。”
“神明？”
“没错，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我很好奇。”腐川枫的语气愈发温和起来，“如果有的话，祂会有多强？祂可以被杀死吗？杀死神明会遭到天罚吗？”
他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早在一年就被灭族了，留存在那个小家族里的资料不过是那个家族搜刮来的一小部分，很多记录都是零碎的，关于法国的人造异能者计划也只提到了一点。
不过这并不妨碍腐川枫的行动。
离开西西里之前，他联系上了认识的情报贩子。
【枫：法国那个造神计划的成功实验体，他现在在哪里？
费佳：真难得，你居然找我买情报。
枫：下次免费。
费佳：成交。
费佳：［文件txt］】
【枫】只有一个个体，但【枫】本身却是可以无限生长的，对于腐川枫来说，他分出的每一根植物都是他的眼线，加上黑暗大陆生物普遍拥有的伪装本能，也许街边一根不起眼的杂草就是他的一部分。
这几年来，腐川枫基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一些分芽，久而久之，他的情报网已经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
只是这种获取情报的方式有很大的缺点，如果不能明确知道要找哪一天的哪一个地点的哪一个时间段的情报，腐川枫就很难在庞大的情报流里找到自己需要的部分。
费佳这个情报贩子就是他通过分芽认识的，是个非常优秀的情报商，他们来往了几次，渐渐形成了费佳提供具体时间地点以及对应的报酬，腐川枫负责提供情报的关系。
这还是第一次他找费佳买情报。
这份文件详细的记录了名为魏尔伦的实验体从诞生到失踪的全部行踪，而他最后消失踪迹的地方就是日本横滨。
跟reborn打了招呼，腐川枫踏上了回日本的飞机。
十八岁那年离开西西里后，腐川枫漫无目的地去了不少地方，后来晃到了日本，直接就被夜蛾正道捡走了，因而日本境内他就只去过东京和京都两个地方，分芽也大多布置在那里。
根据费佳友情赠送的情报，最近的横滨正因为某个富豪的遗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大大小小的组织为着巨额的财富争斗着，已经处在了失控的边缘。
明明是白天，街道上却没有什么行人，路边的住房有一个算一个的都紧闭了门窗，路面上，还未凝固的血液蜿蜒着流入下水道，破损的车辆还没来得及被拖走，只随意的被堆在路边。
这座城市已经失控了。
从进入这座城市起，腐川枫就能感受到不下五道视线跟随着自己。
毫不作假地说，腐川枫喜欢这里。
这一刻，眼前的街道开始与记忆中的流星街重合，有那么几分钟，腐川枫是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推一把，把这里彻底变成流星街。
倒不是他喜欢住垃圾堆，主要是他真的太久没回流星街了，乍一到这里还挺怀念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不是以前的世界，这里的政府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算腐川枫可以用武力把这里夺过来，后续的事情也很麻烦。
还是算了。
先去传说中的镭钵街看看吧。
腐川枫对神明的好奇并不是只因为神明可能会有的强大力量，更多的是为了验证一件事。
这个世界在腐川枫看来是很奇怪的，不是文化科技上的奇怪，而是更本质的一些东西。
这几年来，他与咒术师、异能者以及死气之炎的使用者都有过接触，这三种能量体系完全不一样，不论是产生途径还是使用方法都毫无关系。
腐川枫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同时拥有三个能量体系，直到这一次他见到了彭格列的九代目，或者说是彭格列的戒指。
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学生五条悟时，腐川枫就感受到了熟悉感，在几次“交流”过后，他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睛——传说中的【六眼】。
当时的他没理清熟悉感的由来，性格使然也没太在意，除了想把那双漂亮的眼睛据为己有外也没什么探究的想法。
直到他看到彭格列的戒指，那一刻，他理解了熟悉感的由来。
世界支柱1。
彭格列的戒指、五条悟的六眼都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之一。
而在他曾经的世界，世界的支柱却是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存在的，那就是黑暗大陆的每一个种群。
包括【枫】在内的每一个黑暗大陆生物都拥有着世界层面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黑暗大陆的生物们很多都拥有涉及到因果的能力。
某种意义上来说，腐川枫和六眼、戒指处于同一阶层，所以他才会感到熟悉。
在搞清楚这一点后，关于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能力体系，腐川枫也大概有了猜测。
只是，咒术师这边的支柱是六眼，死气之炎那边的支柱是彭格列戒指，那么异能者这边的呢？
是……神明吗？
腐川枫想要弄清楚这一点。
那么，接下来第一步是……
腐川枫思忖片刻，视线飘到街边关闭的店铺上。
希望横滨没有彻底崩溃吧。
还好，哪怕目前的情况再怎么糟糕，政府也不可能就任由横滨的居民们陷入恐慌中，至少市中心的几家连锁大商场在政府的庇护下还在营业中，只是里面门可罗雀，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
腐川枫走近去，几个销售员立刻就躲到了柜台后面。
这段时间mafia的火拼愈演愈烈，再迟钝的横滨居民也知道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在这个时候还会来光明正大地逛商场的只有那些mafia们。
“扣扣！”找到买手机的地方，腐川枫敲了敲玻璃柜面。
“你好，我想买一部手机。”
也许是因为腐川枫的语气过于温和，缩在柜台下的销售员蜷了一会儿，就犹犹豫豫地探出个脑袋。
销售员看到了客人，那是一个带着行李箱的青年，此刻正很有耐心地等她说话。
“先生，您是外地人吗？”销售员小声开口。
俊逸的青年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像是对她的鼓励和安慰。
在这样的鼓励下，销售员突然就有了勇气，她站起来，郑重地说：“您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横滨马上就要乱，不，横滨已经陷入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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