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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7.长风酒家真的不错


  武陵这座城市历史文化悠久,文明史可以一直追溯到6000年前,城市始建于战国时代,距今已有2300多年。历来人文鼎盛,是湘楚文化的重要发祥地。独特的气候条件和丰富的水土资源,造就了这里成为江南著名的粮仓、酒市、烟都、纺城和茶乡。这里的山水风光秀美,境内山区、丘陵、平原、湖区地貌俱备,生态环境优良,湖光山色秀丽,名胜古迹繁多。光是城市名片就有桃花源里的城市、优秀旅游城市、中华诗词之市、魅力城市、国际**城市和最佳人居环境城市等等。

  武陵这里气候温暖,四季分明,春秋短,夏冬长;热量丰富,雨量丰沛,春温多变,夏季酷热,秋雨寒秋,冬季严寒。因为在中部丘陵地区、太浮山与太阳山对峙形成向北敞开的簸箕形盆地,致使桃花源一带冬季易受冷空气袭击,会异常的寒冷。那条和我有着无数故事的沅江又称为沅水,发源于贵州山区,是这个省的第二大河流,在武陵的版图上画了一个半圆,流经桃花源,在武陵的德山注入洞庭湖。这座城市最著名的人物有国民政府的宋教仁、人民政府的林伯渠,有杰出的教育家翦伯赞、还有那个争议颇大的丁玲和把湖南卫视带到一路绝尘、全国第一的欧阳常林,当然绝不能忘记那个唱过《老鼠爱大米》的歌手香香和那个会唱"绵羊音"的曾轶可。

  可是最能让武陵扬名立万的是1943年的常德会战,国军74军57师,在易攻难守、无险可凭的情况下,以八千之师,对付装备精良四万之寇,孤军奋战16个昼夜,最后仅剩师长余程万率200余人突围(包括两名美国记者,其中就有著名的爱泼斯坦),几乎全军阵亡!而近年来投资一亿零八百万元,以2.92公里长的防洪墙为载体,修建了一座旨在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加强爱国主义教育的诗墙。诗墙荟萃了中国当代名家诗词、书法、美术精品镌刻于一墙,被称为世界最长的诗、书、画、刻的艺术墙,获"吉尼斯之最"。

  不过我跟着那个胖胖的梁姐在武陵火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就能听见节奏感很强的流行音乐、看见挤得满满当当的公交车、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一家接一家的琳琅满目的商铺和戴着大盖帽的警察。有人在偷偷的往电线杆上贴野广告,有人在**四*的和另一个人用武陵话对骂,还有人站在街边用听起来很**、似懂非懂的武陵话和女人调笑,就知道我又回到城市之中,就又闻到了那种由几十万人呼出的废气、那么多的大车小车排出的二氧化碳、无数的水管排出的污水和各家各户扔出的垃圾、各种扬尘和化学物质的混杂组成的熟悉的味道。

  那种味道就和在火车、轮船和飞机上闻到的一样,都是大同小异。以前还有些地域之分、南北之别,随着城市化的加速进行,每一个城市自有的特色被千篇一律的玻璃幕墙、高楼大厦、铺上柏油的道路和十分雷同的公园所代替,那些蛛网似的里弄胡同和小街小巷统统消失了,那些庭院深深的小桥流水和杨柳人家似的普通住宅统统被拆迁了,剩下的就是那种"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当汴州"的感受了。

  好在那个时候我去的时候,武陵还在处于那种**的萌芽状态,虽然正在开始城市化进程,可是那座城市还是很善良的向我敞开了自己的本来怀抱,我永远记得这一点。

  2000多年前,武陵城外还是属于洞庭湖的一部分,自然也是汪洋一片,因为陆路交通闭塞,上自黔蜀,下至江浙鄂,绝大多数的人流、物流都要通过流经武陵的沅江各个口岸进行流转。因此,武陵市下南门一带因水勃兴、因商设市,成为当时城区最繁华的地带。下南门城门外就是著名的商埠大河街、小河街,城门内则是繁华的常清街、临沅街、大西街、汉寿街四大商业街交汇的大十字街。它就是武陵市至今仍方兴未艾的下南门。

  悠悠的历史文脉,厚重的文化底蕴,浮华繁荣的财气和人气是这里注入的灵魂,是成就下南门品牌的独特魅力。这里有许多的历史典故、名人遗迹和神话传说;这里有许多的名街、名巷、名店、名品;于是,我就记住了道门口(衣巷子口,原武陵县道台衙门巷口)、汉寿坊(下南门十字街)、楚西名郡坊(**街南街口)、府坪(**街北街口)、水星楼、古城墙、鸡鹅巷和现在的步行街、中华老字号以及香辣扑鼻、**馋涎的牛肉米粉。

  在人民路跟着梁姐下了公交车,从朗州路径直往前走,就可以看见一堵高高的、厚重的古城墙,还有高大、雄伟的城门。从城门穿过,就到了当时铺着青石板、靠在城墙之外的临沅街。那是一条很狭窄、很简陋,却很繁华的小街,因为从那里继续前行,就是高高的河堤。沿着建在河堤上的阶梯而下,就是那条令我魂牵梦绕的沅江。当时那里是轮渡码头的所在地,也是水路客运的码头。码头上停泊着无数的各种轮船,从客轮、拖轮到驳船、小划子,什么都有。而那条临沅街的繁荣就是因此而造成的。

  很多年以后,有一个不相识的商人和我在羊城的某个酒会上相见,看了他递过来的名片才知道他是武陵人。实在忍不住就打听了一下临沅街的情况,才知道随着城市化建设的推进,那些残破的城墙早就被拆毁,取而代之的就是那条长长的诗墙。就把诗墙、外滩、沅江融合为诗墙公园。据说,那里被吹嘘为徜徉在公园的绿茵上,可以感悟到天人合一的憧憬,呼吸到喧哗城市中难以享受的新鲜空气。可就是有人不买账。年前,中美在武陵举办过一次小规模的体育对抗赛,美国的相关记者称,比赛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举行的。"实在令人汗颜。还有外地的游客往往慕名而来,总是失望而去,因为历史传承的东西太少,剩下的都是那些制作低劣的仿制品。

  城墙不在了,我记忆中的那条依附在城墙下的灯红酒绿的小街当然也灰飞烟灭了,后来新建了一条沅安路,除了望江楼大酒店,就几乎全是卖电动车的。公路铁路和航空四通八达,水路客运只留下少得可怜的寥寥几条航线,自然就没有了以前的辉煌。我就有了些惆怅,我还是喜欢那堵高高的、厚重的城墙,喜欢那条铺着青石板路的临沅街,因为那里曾经有梁姐的长风酒家,也承载着我的许多记忆。

  梁姐的那家长风酒家就在下南门外的临沅街右转第八家。门面不大,可是纵深很长,从铺着青石板的街上可以一直延伸到沅江的河堤上。那是一栋有些陈旧的木建筑,进门的店堂里一字摆开,可以摆下四张餐桌,还有两个有些局促的包间,因为有薄薄的房门和人造革的沙发,可以避人耳目也可以让那些食客和小姐乘兴干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所以一直很受欢迎。

  这样的酒家里当然会有女招待,到了晚上热闹的时候走马灯似的会有七八个。不过大多都不干端盘子给客人上菜的事,只和那些肯出银子和她们亲热的男人关在包间里谈笑风生。这是餐饮业的潜规则,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会增加营业额。不过要是想借个地方做那种事,就得向梁姐交台板费,这是规矩。

  这里的女招待只有楚楚和小翠两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孩子,瘦瘦的,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就是年轻的优势。她们也是小姐,不过属于驻站的,不是那种站街女,也不会到外面去拉客。花枝招展、香喷喷在客人中穿来穿去自然会有客人注意到她们,属于守株待兔型。她们一看见我进了店就尖叫着扑过来:"这个小**是我的!"

  "看清楚一点好不好?"梁姐在抿着嘴笑:"别看他长得比我们都高,还是个未成年的嫩伢子,不知道干那回事的。"

  "现在不知道不等于以后不知道。"小翠不由分说的把一颗酒心巧克力塞到我的嘴里:"嫩伢子,从现在起,姐姐罩着你!"

  我很喜欢被人罩着,可惜一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楚楚和小翠的真实姓名和来自何处。

  沿着酒家狭窄的通道往里面走,中间会有一间大大的卧室,那是属于梁姐的房间,大衣柜、梳妆台、沙发茶几双人*一应俱全。隔壁有一个很小的板房,里面勉强能放下一张铺着被褥的竹凉板和一个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小柜。一扇小窗把阳光透进来。梁姐拍了拍那*上的大红被窝对我说:"这*归你了。"

  我在诚惶诚恐的点着头,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待遇,也没有想到那同时也是小姐们经常会借用的地方。

  "有什么事就叫我。"梁姐又拍了拍那堵用报纸糊着的板壁:"我就在你的隔壁。"

  一个左边脸上有一个大大的伤疤的男人抽着烟,站在这栋房最后面的厨房门口阴阳怪气的说着:"哪里找了个小白脸过来?干嘛要分开睡?何不干脆放在你*上的了。"

  "妈的,陈疤子,你是不是眼也瞎了?嫩伢子还是个孩子呢。"梁姐叼着烟在骂着:"你要不是妻管严,老娘倒想把你放到我的*上呢。"

  那个叫陈疤子的男人就被烟给呛着了,一个劲的咳嗽:"小人不敢,我可背不住田大的拳头,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不去痴心妄想才好。"

  梁姐就笑得全身的肉都在抖动。

  穿过油腻的厨房,后面有一个用石棉瓦搭着的小棚,那里有一座简陋的男女厕所。走出小棚,沿着青石做的阶梯一步步地走下去,就是那条全长1022公里,流域面积近九万平方公里的沅江。夏天的时候,到了晚上,那些食客喜欢把餐桌摆到沅江边的那块空地上,喝着酒、吃着菜、听听音乐、和小姐谈谈情、看江上灯光闪烁,也是一大好去处,也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和梁姐说的一样,她的这个酒家的生意真的很不错。

  我就在那个不错的地方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胖胖的梁姐真的对我很好,把我真的当成是她的小**,不管她的动机是否不纯,她就是那样对我好的。

  她很喜欢我的到来,酒家只要来了熟客就会把我叫过去对人介绍我是她的干**。因为在武陵话中,那个多音字的"干"只有一种读法,那些喜欢挽着袖子、手指上戴一个大大的金戒指、脖子上挂一串沉甸甸的金项链的大男人就会笑得一塌糊涂:"谁会干?是你?嫩伢子是童子鸡,子弹满满的,怎么会干?你是有名的深水井,自然也不会干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笑,梁姐全都一笑了之。不过她对我的照顾世人皆知,在那个酒家里想做什么完全由着我性子来,做得对的会拍拍我的面颊,做得不对的就拍拍我的**,从来不骂我。时不时的就叼着烟走进属于我的那个小屋,或是带给我几件新衣服,或是掏出一些好吃的东西。衣服是地摊货、好吃的是批发市场买来的,有时候也会把我拉进她的卧室,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一些买来的卤菜和我一起分享,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我的二妈妈邱老师曾经这样对我好过。

  梁姐是个很会享受的女人,隔三岔五的就带着我到发廊给自己做头发,当然也有我的份,不过她追求时尚,什么新潮就会做什么发型;我追求实用,不过就是平头而已。她就是到澡堂里去沐浴也带着我。以前在南正街的时候,爸爸也带我去过澡堂,一大群男人在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泡着,把一池清澈的水变成一条污水沟。可梁姐非要拉着我一起和她沐浴,一个大大的浴缸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会帮我洗,也会要我给她帮忙。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就是***,只是在我的印象中,梁姐从来都做的很自然,没有任何猥亵的意思,就像我真的是他的**,而那个时候的我面对一个成**人的身体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梁姐掌控着酒家的所有经济大权,也会事必躬亲,每天都带着我骑着一辆三轮车到集贸市场亲自去买菜。湖北的三轮车骑车人在前,湖南的则变成了骑车人在后,一字之差却实际意义大为不同。前者像是在拉车,后者却像推车,不过在那种熙熙攘攘、鱼*混杂的去处,让放在车厢里面的东西属于自己的视线监视之下恐怕更好一些吧。

  那个时候我的个子已经很高,如果不看我的那张脸、不听我还没有完全变声的嗓音,就会以为我就是一个半大小子了。我骑车,梁姐就坐在我面前的车厢里,三轮车就从那些上学的、上班的、做生意的、锻炼身体的形形**的人中间穿过,从刚刚开始一天生活、显得生机勃勃地武陵街头驶过。阳光从梧桐树叶之间透过来,一辆洒水车在街的对面喷水,那些水珠在阳光下变换成七彩的彩虹;一辆公交车在我的车后慢慢的进站,武陵的司机很有耐心,不会按喇叭催促,也不会直接撞我的**。我的嘴在动着,那是梁姐喂我吃的肉包子;梁姐自己端一碗上面蒙着一层红油的米粉吃的呼呼啦啦的。

  很久以后,我曾经画过一幅素描,回忆过当年的这幅街景。那个***的金蕾见过,因为她知道我的这段往事,当然就知道坐在车上的那个胖胖的女人是谁,一下子就把画给抽走了,还会拍拍我的脸:"光线不错、构思不错、梁姐的表情也不错,什么时候能够旧地重游,让我也来当当画中的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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