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人坏人无所谓
戚远衡自认见过不少女人，也碰过不少女人，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心生一丝说不出的奇妙感觉来。
云音只觉得脸上痒，不由地眉头一蹙，抬手就往脸上扒拉了一下，便将戚远衡的手给扒拉了下来，然而，这戚远衡的手是被她从脸上给扒拉的下来了，但是却无形中攥到了她的手里了。
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就像是一丝极小的电流一样，顺着云音的手，传到了戚远衡的手，然后又顺着他的手臂，传到了他的心……
“卿九……”云音呢喃了一句。
戚远衡微微一怔，眸光有些下沉，任谁听了这名字也知道云音喊的是谁，可，也就云音知道，她喊得是那九天之上的卿九上神，跟这眼前的萧卿九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受宠。”在戚远衡看来，既然这云音有心于这萧卿九，作何与这萧卿九至今还是有名无实，那只能是这萧卿九无心于她了。
云音又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戚远衡的俊脸，她愣了愣，没说话。
刚要坐起来，才发现她竟然攥着戚远衡的手，重点是，是她攥着戚远衡的手，而不是戚远衡攥着她的手，这更让人尴尬了。
她触电般地缩回了手，然后极其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呃……我、我睡了很久吗？”
戚远衡看了一眼自个儿的手，然后也收了回去，“嗯，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你说你睡了多久？”
“就这么睡一觉就睡了一整天啊。”云音觉得，这要是萧卿九在这，肯定要骂她是猪了，反正从这萧卿九嘴里出来的，准没好话。
“不然你以为呢？”
云音撇撇嘴，然后肚子很“配合”地叫了起来，这让好不容易忽略了刚才尴尬的云音，顿时又尴尬了起来。
戚远衡笑了笑，然后起身，“我去把鱼汤盛过来，不过这煮了一天，估计鱼肉已经散了，你就安心喝点鱼汤吧。”
说着，他就转身出去了，然后将熬好的鱼汤端了过来。
果然如他所说，已经散的不像样了，不过熬这么久，鱼汤倒是白的跟鲜奶一样，看着都好喝。
“谢谢。”云音肚子饿，倒也没跟戚远衡客气什么，道了声谢，就接过了鱼汤喝了起来。
将这一大碗鱼汤喝完，这肚子也差不多饱了，这时，听到戚远衡问道：“一直没问你，你鞋子呢？我记得你来找我时，是穿着鞋子来的啊。”
云音想说她这中间还回去了一趟，然后才过来的，当时生怕被这萧卿九给抓住了，所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来了，“额，大概，被老鼠叼走了吧。”
“那我为什么会突然不省人事，就连我怎么昏迷的都不知道，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也昏睡在我身边，你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不是指放我出来这事儿吧？”
戚远衡突然一口气问了一堆，让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的云音又是一愣，“你，你为什么会突然不省人事我怎么知道，我，我哪是昏睡么，我那就是睡觉，哪有什么期间，就你醒来发生的这些事了，还能发生什么？”
“你觉得你的解释，连贯么？”很显然，这戚远衡是不信的。
云音耸耸肩，“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无话可说。”
主要是说了也没人信。
也不能说。
戚远衡盯着云音看了好一会儿，似是想要将她看穿一般，然而，这云音可是受过这萧卿九的目光洗礼，萧卿九也曾这样盯着她看过，可结果不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么，所以云音才不怕这戚远衡这么看呢，就算是看到明天去，他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
“不过呢……”云音还是认真地说道：“你还是稍微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情绪吧，你现在是没事儿了，可是，你若不控制好自己，这以后指不定还会这样的。”
“哪样？”
“就是做出一些你自己都没印象的事情，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你当时是不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都是事后才知道的？”
戚远衡没有回答，因为这些事，他自己就觉得奇怪了，而且，他从来也没有跟任何人解释过，因为不可能有人会信他这个解释，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呢，谁信明明是他做的事儿，可他却说他不知道，这不是他，不管怎么解释，都像是在胡说八道，要有真有人信他，那人肯定是个傻子。
所以，他也就当了这么久的恶人。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反正好人坏人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活着。
他又不是皇帝，还要在乎什么名声，更何况有的皇帝也不要什么好名声呢。
他不过是个被人丢在这昶州的野种。
纵然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又如何。
“你怎么会知道？”
“嗯，我总有我的办法知道，所以也就是说我说的都对咯？所以，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要让负面情绪占主导，基本上以后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相反，若是这戚远衡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情绪崩塌了，指不定又会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这次这昶州的事情，虽然都是戚远衡造成的，但到底不完全是戚远衡自己的意识，他也是被自己内心的阴暗，也就是那一股怨念给控制了，她现在虽然已经将这一股怨念给祛除了，但是要知道，这人心不可测，而且这戚远衡肯定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所以才会造成了心中这么深的怨念，以至于积久成灾，到了如今不可收拾的地步，即便现在她已经祛除了，但是难保以后这戚远衡情绪还有不稳定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如果戚远衡没控制好，又会重燃一股怨念的。
说白了，就是这种怨念是可再生的，特别是戚远衡这种本身就有过一次的。
故此，他这个样子的，在以后的生活里，必须得特别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也就是说，不能轻易受刺激。
“所以，你说的‘救命之恩’是指这个吧，你还会医术？”在戚远衡看来，他这“怪病”好了，自然是被医治好的。
云音笑了笑，“我要会医术，作甚不将自己这见不得光的毛病给治好了？”
“也是。”戚远衡也笑了一下，而后又凝视云音道：“可不管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但事实是，已经对昶州百姓造成了伤害。”
云音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伤害已经造成，所以的想想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现在昶州百姓最大的愿望就是你离开，所以只要你能离开，大家也就能放心地安居乐业。”
“我那小外甥肯么？”
云音一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喊的小外甥是谁，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呃，我想办法跟他说说吧，他应该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特别的没底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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