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黎城三中高三终于开学了，毛晓祺大过年在家里窝了四天实在快要憋疯了，一方面是躲着那个疯子，一方面是养伤，那天晚上他差点被顾一野那个疯子打死，身上现在喘气都疼，那群小弟发信息跟他说，这几天顾一野日夜陪着那个小厨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这两个人成了。
疯子今天开学，晚自习九点半，毛晓祺和那些小兄弟约好了去网吧通宵。
等到了九点，忍痛下了楼。
他的家住五楼，五层楼梯破的连盏声控灯都没有，扶手锈迹斑斑，石灰台阶都已经大片脱落，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刺目的白光照亮了黑暗阴冷的楼道，也让他一瞬间看清了三楼楼梯口靠墙站着的疯子。
他歪头冲自己挑眉一笑…
脊背一凉，忍不住后退一步
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f楼楼下的死胡同里，顾一野拿着弹弓瞄着瘫坐在地上蒙着眼睛的毛晓祺。
劲风拂面而来，耳尖刺痛，身后的墙面深深地嵌进了一颗钢珠。
飞溅的石灰掉在了他的脖颈里，和汗水融为了一体。
“毛晓祺，不要乱动啊，子弹不长眼睛”
少年拉满弹弓，笑的阴鸷狠厉。
两颗钢珠齐发，贴着毛晓祺的头皮而过，嵌在了身后的墙体里。
他的头皮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钢珠的凉意。
疯子，疯子！
他想开口呼喊，嘴被胶带紧紧的贴住。
“你想用这里欺负我的女人？”
顾一野轻笑一声，弹弓瞄着毛晓祺的大腿根，钢珠飞射出去。
□□的剧痛让角落里的毛晓祺瑟瑟发抖起来，整个人都剧烈的挣扎起来。
“你动啊…动的话我就对准了打…”
少年漫不经心的说，角落里的人瞬间停止了挣扎，三弹齐发，毛晓祺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痛的冷汗涔涔，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顾一野低头踢了下脚下的石子，扫了眼地上抖成筛糠的毛晓祺，努了努嘴
“一根手指一颗钢珠，你打了我女人几个巴掌？好像…是十个？”
去你大爷的十个巴掌，他打了四个？还是五个？他也记不清了，可这个疯子是故意的。
眼睛上的布条被解开，身子被拎起来按在了墙上，毛晓祺浑身都汗湿了，脸色惨白如纸，惊惧的瞧着眼前的顾一野。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怎么打你的！记住不要躲啊…钢珠不小心打在你的眼睛里，啪…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顾一野笑着拍拍毛晓祺的肩，起身走到胡同口，转过身来拿着弹弓瞄准了毛晓祺的眉心，毛晓祺瞬间瞪大了双眼，抖着身子贴紧了冰凉湿冷的墙，眼泪一滴滴掉下，乞求的望着少年。
“嘘！”
顾一野轻嘘了一声，唇角划过一丝邪气
视线慢慢下移，对准了毛晓祺的大腿根，连发了20颗钢珠以后，才笑着背过了手。
缓步走到昏死过去的毛晓祺身边。
抬脚碾住了他的手，忍着腥臊味蹲下身来，撕开毛晓祺嘴上的胶带，压低声音小声问
“谁指示你干的…”
毛晓祺不语，顾一野低低一笑，从腰间掏出电击棒抵着毛晓祺的脖颈，按下了开关。
一只手嫌恶的捂住了毛晓祺即将脱口的痛喊，微微使力压住身下挣动的人。
毛晓祺张了张口
“我自己的主意…”
少年低低一笑，电击棒的档位调到了最大。
身下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潮湿阴冷的空气里飘来一股恶臭
毛晓祺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到底想怎样？”
少年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说啊…谁指示你干的？”
毛晓祺闭上眼睛，奄奄一息道
“卫……卫兰”
顾一野听了，一点意外都没有。
拍了拍毛晓祺的脸小声说
“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她卖命？”
毛晓祺沉默不语，少年嗤笑道
“她身边有人，叫李恪，两个人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为她卖命，她让你睡了吗？”
顾一野摇头失笑，站起身来
“好一条忠犬！可惜你连为谁卖命都没搞清楚，想搞死我的，是睡了卫兰的李恪，我俩是世仇！傻子！！！！”
毛晓祺吃力的睁开眼睛，望着顾一野甩着手里的电击棒走远的身影。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这个疯子肯定是骗他的！
顾一野走进过道，拿出手机一看，十点半了，眉心轻蹙，轻手轻脚的走到阿秀家的窗前，窗帘透过来电暖风昏黄的光，这会儿是不是睡着了呢？
她平日里作息规律的很，一般都不会超过十点的，顾一野犹豫了下，转身回了自己的家，刚拿出钥匙来，拐角处探出一个小脑袋瓜来，开心的唤了一声
“野哥…”
顾一野侧眸望去，下一刻大步跑了过去
“多冷啊，在门口守着”
“你不回家，我担心，我穿的多，三层呢”
阿秀伸手想握住顾一野的大手，撒撒娇。
却被人躲了过去，柔声道
“回家等我，我洗个澡过去”
“好”
阿秀笑眯眯的应着，转身回了小屋。
顾一野打了三遍肥皂才觉得自己的身上没有异味了，穿上长裤背心敲响了阿秀家的门。
阿秀一开门，见顾一野这身清凉打扮赶忙把人拉了进来，坐在床上对着暖风烤着。
“野哥，你火力再旺也不禁这么造啊！”
“过来，我抱抱”
顾一野笑着对阿秀招了下手。
红着小脸，揪着衣摆扭扭捏捏的挪到了少年的跟前，惹来了他的一声轻笑
“造作！”
“给你来一个狂野的”
阿秀说着，跨坐在顾一野的腿上，捧着人的俊脸一个劲儿的亲。
顾一野搂着阿秀的腰肢，忍着笑
“野哥教你什么叫做野…”
阿秀娇小的身子腾空而起，吓得她紧紧的搂住了顾一野的脖颈。
纤细的背抵在了墙上，少年仰头吻住了她的唇。
“呜呜呜……”
阿秀透不过气来，抬起小手捶着顾一野的肩头，下一秒身子向下一滑，她惊叫还未出口就被少年的舌尖堵了回去。
一双小手只得老老实实的搂着少年的脖颈。
这家伙几世都变不了，这些事儿但凡有过第一次，很快就能玩出花来了。
阿秀被顾一野抱着在屋子里转圈圈
“你有力气没处使是么？”
“对……”
“做俯卧撑啊！”
顾一野舔舔薄唇，轻笑
“我想跟你做俯卧撑”
阿秀呼吸一窒，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
“野哥再跟我耍黄/腔吗？”
“你觉得呢？”
阿秀从顾一野的身上跳下来，娇小的身子扑到床上，翻过身来望着床边的少年，扯着领口笑着眨了下眼
“来吧，我没拦着你做俯卧撑”
顾一野眼疾手快的按住了阿秀扯开领口的小手，认命的笑道
“败给你了……”
阿秀吃吃的笑，少年躺下来把娇小的人儿搂在了怀里，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小坏蛋”
语气是说不尽的宠溺…
“你今天晚上做什么去了？”
阿秀这才切入正题…
“你猜……”
“是去给我出气了么？”
顾一野点点头，轻叹口气把阿秀往怀里紧了紧，柔声道
“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阿秀紧紧的抱住给了她足够安全感的少年，从来都是这般，走进了他的心里，狂风骤雨一野都会站在她的身前扛着。
“野哥，今天是最后一晚，要好好复习功课啊…”
“好……”
纵使万般不舍，顾一野也明白阿秀说得是对的，清北对他来说是囊中取物，偏他志不在此，他必当一回赌徒，赌他的父亲究竟是不是个杀人犯！
需要政审的人民公安大学，究竟收不收他！
“秀儿，如果…如果这次我高考失利了怎么办？”
阿秀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我再陪野哥呆在清香苑一年，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永远陪着你！”
顾一野轻抚着阿秀柔软的发，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他的心口又甜又酸。
他绝不会让秀儿浪费一年的光阴来等他！
这个赌局，他一定会赢！
阿秀靠着顾一野的胸口，心想一野怎么可能会高考失利呢？他问这个问题难不成也是考前焦虑？一野的性格不应该呢…
正月十四这天夜里，警车的警笛声惊醒了夜半时分的清香苑。
顾一野从自家出来，敲响了阿秀家的门。
女孩儿揉着眼睛开了门，被少年抱着躺回了床上，两个人从初四那晚过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床，阿秀为顾一野买的电暖风也顺理成章的送出了手。
见顾一野这架势今晚上是不准备回去了，索性钻到人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懒的问
“一野，大晚上的怎么来了这么多辆警车”
“明天就知道了”
阿秀嘘了一声…嘟囔道
“说了等于没说啊…”
顾一野低低的笑，亲了亲阿秀的小脸儿
“睡吧”
“明天早上在家吃啊…我包驴肉锅贴和煮汤圆给你吃好不好？”
正月十五元宵节，饺子汤圆团团圆圆么！
“好……”
“野哥，我特别想你抱着我睡”
阿秀搂着人，轻轻的晃着，她被一野宠了两世，已经惯会撒娇撒痴了。
“那我明天搬过来…”
“唔…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可是认真了……”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哈哈哈………”
少年爽朗的笑声听的她心口甜滋滋的，忍不住抬头亲了下顾一野的唇。
明明是一触即分，最后却纠缠的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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