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佳人拼酒泣生死
其实我心里犯嘀咕，老太公层说过，混江湖的最好不要和六扇门的搅和在一起，因为嵇茗月这次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无法拒绝。
在包间里坐下，既然是我请客，我让她点菜，在这里省事，直接点了三菜一汤，都是这家饭店的拿手特色菜，其中有一道香菇炖排骨，特别有味道。
点完菜，嵇茗月问我：“小谭子，你平常爱喝什么酒？”
“这个，我也没这方面的爱好，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嵇茗月说道：“大冬天的，晚上有点阴冷，就烫几壶二锅头吧。”
我原先在莫桑源的时候就听几位走江湖的叔伯说过，二锅头是很有北京韵味的白酒，也很有讲究，烧汤之后配几个凉菜，几道煮火烧，特别提味，如果以后我到了北京去，一定要好好喝一回，来北京也有段日子了，说实话我还真正的没怎么喝过这酒，既然嵇茗月提出来了，我只好说那行呀。
其实我这人好多年前就戒酒了，那会我还上高中，过年的时候老太公硬要拉我喝酒，过年嘛，总要晚上闹腾到后半夜，喝完酒我还没觉得怎么样，便去三叔伯家玩耍，三叔伯家有一个池塘，不是很大，有十多米宽的样子，那天三叔伯也许也喝多了，而我被风一吹，也有些大的感觉。三叔伯那天却是挺会忽悠人的，说道：“小尹呀，想当年，你三叔我上刀山下火海，蹈海踏浪的把戏可是不少呀，你小子想不想见识一下。”那会儿的我好奇心也特别的重，我说好呀。
三叔伯也是，他说，想见识那好，来，三叔伯带你踏浪。
我也有点犯晕，尽然听了他的话，他牵着我就朝着那池塘走去，嘴中还念念有词，我也记不清我们那天到底有没有踏浪，恍惚之中还真记得我踏浪来着，不过细节却是忘了，不过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却是发现我是躺在床上的，不停的打喷嚏。
嵇茗月见我傻笑，问我咋回事，我便告诉了她整件事，她一听倒是被逗乐了：“小谭子，我可是没见过你这么耍酒疯的，不过你家亲戚倒是蛮奇怪地，怎么感觉有点神神叨叨的感觉。”
我尴尬的说道：“也许那会是喝多了吧！”
嵇茗月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怎么能喝成这样，没淹死你算走运！”然后眼珠子一转止住笑声道：“你编这个故事，是不是怕我把你灌多了，不小心酒后吐真言，把实话都说出来？”
我苦笑道：“我哪有这意思，实话实说而已，不过是怕你喝多了，嘿嘿。”
嵇茗月冷哼一声：“放心吧，你放心喝，谁喝多还不一定呢！”
等到酒端上来，我才明白这嵇茗月为何那神色了，这姑娘酒量真不错，看样子平常三、五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啊，每人多半斤二锅头下去，她除了脸色微红鼻尖冒出了细汗，竟然没有别的反应，谈笑自若神色如常。
二锅头的度数可不低，酒劲更是比一般的白酒猛一点，虽然烧汤之后酒精度低了点，更加润口，但是后劲更加绵长，喝多了最怕是酒后吹风。
中间去了一趟洗手间，又添了俩小炒，两人继续接着喝，我其实有点想收的意思，因为我也看出来，这嵇茗月明显是想仗着酒量让我喝多，说不定就打算着趁机套话，虽然我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但是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嵇茗月的酒量不错，但确实没法和我比，我可是自小被老太公调教出来的，自从那次踏浪之后我更是从未醉过，虽然是因为每次喝得少。喝酒这东西，除了天生的酒量，其实还和身体状态有关。
以前莫桑源过红白喜事，我一般都是和老太公坐在一起，老太公酒量就很强劲，再加上我，基本上莫桑源众人都是退避三舍呀。
我酒量虽好，却从不贪杯，非常克制，这是行走江湖一惯的谨慎，也是老太公时常告诫我的，在家可以，在外绝对不能喝多。我看出来了，嵇茗月酒量不错，按照她的职业他也不该是个贪杯之人，更何况女儿家家的喝多了也不合适。
不过今天我是看出来了，嵇茗月自负海量，坚信能把我喝趴下，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一个接触了两次的人面前，为何会这么没有戒心和防备。
喝着喝着，我也开始推辞了，我说自己真的快喝高了，不胜酒力，劝她少喝点，看她现在的样子，我想她肯定是回不去了，亏得我找了地方，不然这晚上还真不好办。
不过嵇茗月见我如此说，趁热打铁更是不肯放过，继续劝酒，而且少喝一杯都不行，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的杯子。继续喝下去，嵇茗月看上去还很正常，既没吐也没晕更没放声歌唱，情绪却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敏感起来。
这顿酒喝到最后，三斤二锅头都被我俩解决完了，连送酒来的仇老板也是咂舌不已，忍不住全我们少喝点。
酒喝道高处，话自然多了，惹出事请的话题却是因为我问她为什么对我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嵇茗月感慨道：“你知道嘛？其实你长得特像我一个人！”
我惊讶道：“什么人？”
“救我命的人......”
在嵇茗月的解说下我才知道，原来嵇茗月原先大学毕业就去三年前参加了中国远征军支援缅甸，参加了一次扫黑反恐行动，当时不小心中了一枪，当时肩膀中了一枪，无法使枪，当时有一个一同参加行动的军人，那人长得很像我，或者说我长得很像我，而那人为了就她，在那次行动了英勇牺牲。
事后因为她肩膀受伤，所以去了医院治疗，之后休养了一段时间总算恢复，不过因此而回国复原，脱了关系进了中关村警局。
听起来倒是很像是一处英雄救美的故事，而且是以命相搏的那种，我听的嵇茗月哽咽的声音，知道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感受，以命抵命的事情从来不会是什么喜剧。
我瞧着她眼圈泛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必经对着方面我也还是个处。没教过女朋友呀！！！！
嵇茗月端起杯子道：“小谭子，我该好好地敬你一杯，这也不是说你长得很像他，我感激你，让我发现，原来这三年来，他依然还在我的心灵深处，让我无法忘怀，是他救了我的命，我该好好报答他，但是我连他的姓名，家庭什么都不知道，回国后我找了很多关系去追寻，但是一直毫无下落，也许你的到来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这是我欠他的。”
此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嵇茗月会对我这样好，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茬事情，不过这事情也太巧了吧！
虽然我有些难以置信，我还是站起身，端起酒杯弯下腰和她对碰，却发现嵇茗月的杯子里溅起了一朵酒话，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低头一看，嵇茗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有点慌神，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小月姐，别难过，逝者已矣，生者当坚强不是吗？”
似乎除了这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嵇茗月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哭，说话却明显带着鼻音：“当时我本来以为一切要完了，认识还有太多遗憾！......你怎么不喝？”
她倒是没忘了喝酒，抬起印着泪痕的俏脸望着我，神情仿若梨花带雨。
我无奈的干了这杯，半开玩笑的安慰道：“也是你命好，该是那人有此一劫，你也别哭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也没事了，不然咱们也不会再这里喝酒了！”
嵇茗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眼泪也扑簌簌的往下掉：“谁哭了？我有那么没出息吗，当时我根本没哭......别瞧不起我，暗地里杵着什么话呢？......我是命好，年轻，长得也不难看，那又怎么样.....但是他为什么要死，难道他的命就不好吗？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命，知道吗？”
嵇茗月后来断断续续的话，应该不是对我说的，而是憋在自己心里面的一些委屈，自从回国后憋在心里一直无法倾诉的心里话，是呀，如果有人救了你的命，你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家在哪儿，天天心里彷徨不安，的确会很折磨人。
而且根据嵇茗月的话我才知道，这丫还是中关村派出所的副所长，这么年轻，就到了这个位置，背后议论的人肯定不少，什么难听的话可能都会有，这其实也没什么大师，但毕竟不怎么痛快，何况这委屈也没法想外人说道。
今天喝酒，却是没想到一不留神喝大了，更是回忆起曾经远征军之时的生死经历，情绪就有点不受控制，眼泪流下来了，莫名其妙整个人也变得很敏感，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了，结果呢，双肩颤抖，干脆靠在我身上，抽抽搭搭的哭个不停。
完蛋完蛋，她还真的来情绪了，越哭越来劲！
我可是从未见过女人哭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拿了餐巾纸想帮她擦眼泪，却有点不好出手。
而就在这时，门却是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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