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 乞 丐
从那以后我和香云就经常往明跃家里跑。我和姑姑说了糖葫芦的几种夹心做法。姑姑是通透之人，我一说即明了，做出的糖葫芦不仅外形美观，吃起来更是酸甜可口。明跃刚一拿到城里卖，竟不稍一会就卖的精光。只是来回路途劳累，不便来回往返再拿来卖。正想着有什么更好的方法，突然想到认识明跃那天抢明跃糖葫芦的几个小乞丐。便和香云在城里东找西找，终在城东破旧的土地庙里找到了几个小鬼。才知道他们一共五个人，由一个叫秦占的孩子领头的。他们当中最大的也就是秦占今年十岁，最小的也就是四岁。其中以秦占、李官、王影最为机灵。我买了几个大馒头，让他们饱餐了一顿后，便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几个小鬼却死活不答应。说什么自由自在惯了，不愿受约束。
我知道他们都是遭父母遗弃或是父母过逝被亲戚驱赶出来无家可归的弃儿，看尽世间的冷暖，不再相信世上还有好心的人了。小小的心灵宁愿孤苦也不愿再遭受被人遗弃的心酸。
我二话没说，便于第二天用荷叶把姑姑做的几种糖葫芦包了拿到破届里，看着他们贪婪解馋般的吃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拿眼瞧着秦占。
最后他嚅嚅地说“你先前说的都是真的？不会骗我们？”
“绝对不会骗你们，这样你们不仅有了事做，晚上还可以跟明跃的父亲读书写字。过一阵子我还可以让我哥哥教你们武功呢。”我坚定地说。然后真诚地望着那一张还在犹豫的脸。
“可之前，我们几次都抢了那小子的糖葫芦，他不记恨我们？还会让我们住在他家？”
“那当然，明跃虽然年少，但做事光明磊落。收留你们我也是和他父母商量过的，你知道吗？听我说完你们的状况，明跃的父母连想都未细想就答应了。相信我，世间虽有冷暖，但我相信世上好人还是多的，只是我们一时没有遇上罢了。”
听我说完，秦占低下头，好久才抬起来，我看到他眼中噙有泪水，最后环顾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兄弟，坚定地说“千寻姐姐，我们相信你。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们这些个弃儿，将来做牛做马定会报答你们知遇之恩。”我很赞赏和心慰地对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从此秦占他们就在明跃家居住了下来，姑姑和姑夫又在院子里接盖了两间房安排他们五个人住下。一间供他们睡觉，另一间则是晚上学习之用。白天几个人扛着糖葫芦去城里卖，晚上跟着姑夫识文断字。
有时候早回家秦占就跟着明跃到后山里挖陷井设卡子学着捕些猎物，摘些时令鲜果，雨后就进山摘蘑菇采木耳。
虽然卖糖葫芦也能添些收入，但毕竟是小营生。明跃家一下子添了五口人吃饭，本来就不宽裕的家庭更是拮据了。虽然目前还能过活，可大家都知道，到了冬季就会更难了。冬季山上的瓜果没有，小动物也少了，靠山吃饭也就不可能了。所以秦占他们几人甚是懂事，在城里卖糖葫芦甚是卖力，卖得的钱一文不少地交给姑姑，有时姑姑会给他们几文钱，渴了饿了买个馒头吃，但他们都拒绝了。渴了哪儿有水就掬了喝，饿了就摸出个野果充饥。从不嫌不弃的。有时看得姑姑心里酸酸的摸眼泪，我知道他们太珍惜眼前这种把自己当家人的生活了。为了让他们减少往返来回跑路，我让他们上山砍了棵树做了个独轮小推车，就现代建筑工地上推砖推水泥的那种，只不过换成了木轮的。小车刚做好还没使用就让秦占推着凤儿满院了跑。凤儿在车上格格笑个不停，连最小的马伟都是眼巴巴在边上瞧着，眼馋得不行。
小丫头没玩够前小马伟是不能坐上去的。
说来也怪自从秦占他们来了，小丫头就只粘着秦占不放，整天秦占到东她跟到东，到西他跟到西。甚至于晚上了还要缠到秦占他们的床上赖着不走，如若不是姑姑威胁着明儿个不让坐车，她是绝不会离开秦占的。秦占也是的，疼这疯丫头也没得说，卖完的糖葫芦姑姑再给钱就偷偷攒着，每次回来都得给凤丫头捎些好吃的点心或是好玩的小玩艺儿。有时候一家人就取笑他们俩，小丫头知道是在取笑她就挥着小粉拳到处乱砸人。秦占就在一边嘿嘿笑。每每这时姑夫姑姑就在一旁哈哈笑。清贫乐道，幸福本就很简单。只要有一颗平常心，快乐就会在身边围绕。
有了小推车就解决了他们往返的问题。我让他们用荷叶把姑姑做好的糖葫芦包好放在小车上，推到城里让最小的马伟放在土地届看着，谁卖完了就到土地庙重新拿了再卖，这样即可以多卖些，又节省了往返的时间。我把现代那首冯小泉的那首《冰糖葫芦》教给他们，让他们从城东唱到城西，从城南唱到城北，本欲让他们多卖一些，这要比吆喝要朗朗上口多了。
谁知这首本也带着吉祥幸福的曲子经这几个小鬼一唱，竟是红透全城。甚至男女老少都在哼哼这首带着美好向往的曲了。甚至于城里的老爷太太，小姐仆妇更是以尝到这幸福的冰糖葫芦为美。甚至家有小儿过生辰，老人过大寿都要在堂上摆上几串以似幸福安康。这下明跃他们的冰糖葫芦有时刚入城门就被抢抢一空。这样一来，姑姑做的那些个糖葫芦就不够卖的了。看着冰糖葫芦如此的好卖，姑姑乐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这城里有一家卖糕点的卢老板，看准了这个商机，又见明跃他们每每都不够卖的，便找来明跃想和他们合作在他铺子里辟一地方，专门卖他家的糖葫芦。我一听，便与姑姑商量，这是好事，既免去了明跃他们的劳累，又能多嫌一些钱。因为卢老板给的条件还是蛮吸引人的。姑姑他们只负责做，经营全由卢老板。且每串糖葫芦卢老板都以很好的价格收购。我们商量了一下，姑夫也没有意见，这本就已出他的意料之外。我找来卢老板，把我们的意见反馈给他。并要求糖葫芦必须标写明氏冰糖葫芦，我照着现代经营商品的模式，给卢老板画了一张装修图希望他照此装修门面，并让姑夫画了几张大大逼真的冰糖葫芦画贴满了小小的门面。
开业第一天，明跃他们几个在门前一唱那首《冰糖葫芦》，不用特意的宣传，几乎不屑一会就被抢购一空。卢老板皱着眉头，心悔地直嚷今天进得少了。直嚷着叫伙计赶紧地再去望乡村再拉来一车。看着老板跺脚的样子，明跃和秦占他们直笑。赶紧随着伙计回家去帮着姑姑再多做些。
这个月来一直早出晚归的到姑姑家帮忙，回到家和香云匆匆洗涮完倒头就睡。也没大见着哥哥。香云也由刚开始的不满到后来竟比我跑的还欢。每每早上想睡个懒觉都不能成，早早就被她拉起，草草吃过早饭就往姑姑家跑。我和香云的生活也由原先的枯燥无味变得有趣生动起来。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看着明氏冰糖葫芦有了正式的门面和不断嫌到的钱，我和香云夜里睡觉都笑着呢！
这段时日秦占他们不用整天满城跑着卖糖葫芦了，几个小子就整天猫在后山里，捕捉野味，采摘鲜果。姑姑又在山上开垦一小片土地，种上苞米，瓜果蔬菜等着秋天收获了以备冬天所用。秦占他们帮着姑姑上山砍柴在院子里都堆成了小山了。晚上姑夫从城里教书回来再辛苦也从不间断教他们几个识字。这段日子秦占他们的勤快和善良也赢得了姑夫的尊重，也正式认了他们做义子。当看到他们几个泪流满面地给姑夫姑姑嗑头叫爹娘时，即使理性坚强如姑夫也是眼噙泪水硬咽地上前亲自扶起了他们。揽在怀时喃喃地说“你们都是为父的好儿子，我们将来风雨同舟，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听到不离不弃几个字，秦占他们抱住姑夫失声痛苦起来，我和香云也是泪流满面，既为他们高兴也为姑夫的大义所感动。
他们几个以秦占为长，明跃第二，李官第三，王影第四，张平第五，小马伟是小老六，大伙都叫他小马尾巴，最末就是我们的小凤儿了。当听到哥哥都叫凤儿小老七时，她不以为然，小脸一仰，嘴一扁，老七又怎样，你们还不是都听我的吗？看她那高傲的样子，我们大家都笑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这一天我和香云拖着两条腿刚进玉蕴居，就看到院子里哥哥站在老槐树下时，脸色铁青地正看着门口。
我和香云对视一眼，象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慢慢蹭到哥哥身边。
还没等我们近身，哥哥转身就走进娘生前的屋子里。我心时一惊，看来这段时间哥哥气的不轻呀！本想找时间好好地向哥哥解释一番，谁知回到家不曾见到哥哥，身子一沾到床边就睡着了。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这下好了，哥哥肯定发现了什么了，竟要在娘的灵牌前审问我们！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我们也没做什么丢人的事，料哥哥了解了情况也不会为难我们。
这样想着，和香云慢吞吞进了娘的屋子。
哥哥正在娘的灵牌前插上香火，看都没看我们一眼“跪下，当着娘的灵牌，说说你们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为什么白天连个影儿都看不到，晚上睡得又沉沉的疲惫至极？”
“大少爷，这事不能怪小姐，都是我不好，我没能阻止小姐……”香云一看哥哥生气了，抢着为我争辩。
“你闭嘴，让她说，不管她干了什么，你都有责任，你忘了答应我的事……”香云一听哥哥严厉地话语，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一听急了“哥，你先别发火，先听我说完。当着娘的面，千寻实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哥哥听完若觉得千寻做得不对，竟可任你处罚。只是千万别委屈了香云。香云只懂得照顾好我，什么事情能阻得了我？你这样严厉地对她确是不该，看你将来会后悔。”
哥哥一听，也是刚才自己心太急，这段时间自己也忙了些，每次白天回来见不到人，晚上看到她们竟是疲惫而睡，想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了。心一急竟一时严厉了起来。
看着香云，哥哥轻声说“香云，对不起，我是担心你们，才会心急……”
“不，大少爷，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任着小姐的脾性了。”
“哥，香云先别说这话，把我们这段时间做的事说给哥哥听，等我说完，由着哥哥判断，是非曲直全由哥哥了。”说完我便一五一十全无隐瞒地说于了哥哥听。
说完对着娘的灵牌嗑了个头就直直地看着哥哥，哥哥听我说完低着头不语，末了看了香云一眼，见香云点了一下头。象松了口气般，对我点点头“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只是以后凡事都要先要征询我的意见，你们俩毕竟是女孩子，外面什么人都有，安全最重要……”
我也松了一口气，正待要说话，哥哥又象对我说又象是自言自语：“既然认了姑姑，总该去拜访一下。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去吧！听你一说，我倒也觉得这个姑夫不简单，似是深藏不露。况且那几个小鬼头我也倒有些兴趣了。”
我一听大喜，忙对哥哥保证说“哥，等你见到那几个小鬼头保你喜欢得不得了。我可向他们保证了你会教他们武功的哟。”哥哥一听皱眉看着我。
我一瞅要坏事，赶忙说“哥哥，你就不想尝尝我们的冰糖葫芦？那可是咱锦川城的一绝哟！还有那首歌谣也是恁好听的哟。”说完我得色地看着哥哥。
哥哥瞅着我的样子，舒展了眉头笑了“真看不出这倒是你的杰作，哪天你就亲自唱给我听听吧！还有你的夹心冰糖葫芦，我倒真期待那些个味道了。”我和香云一听乐了。这可是我们这一个月来辛辛苦苦的杰作呀！
晚上吃过晚饭，我就倒头睡了。把时间留给了哥哥和香云。哥哥虽未再禁止我们去望乡村，但是规定了我们晚饭前必须赶回家来。晚饭前那可是离关城门还早着呢。现在是六月天昼长夜短，以前我们可是快到关城门的时候才回来呢！不过也别争了，这可是哥哥对我们做得最大的让步了。
第二天早上，看香云也随着哥哥的话劝我，我就知道香云肯定又被哥哥洗脑了。
这一天和秦占他们到山时采了很多的蘑菇和鲜果，回来又逗凤儿玩了好长时间，回城的时间就晚了。眼看已晚了哥哥的规定时间了。就和香云没命的往城里跑。虽说香云这段时间以来身体也坚强了不少，但今天赶路比较急，早被我落下了一大段路。我便坐在路边的草丛边等着她跑近。
等她近了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气喘嘘嘘地说：“小姐，我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你先走吧，别管我了，关城门前我跑到就可以。”
“那怎么行，拖也要把你拖到城门口，你要不回去，哥哥还不把我吃了。你坚持一会，我扶着你走。”等我们蹒跚地进了城，身后的城门也就关上了。尽管现在还阳光灿烂，但是确是到了关城门的时候了。
古时关城门的时辰就相当于现代时间的五六点钟。这对于八点才天黑的夏日来说，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还很毒呢！就这样，我和香云总算进了城。但想着哥哥规定的时辰，心时还是有些后怕。
香云一屁股坐在月溪桥畔，挥着手对我说“小姐，你先回家吧，见着大少爷先解释一下。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赶快回家去，说不定大少爷今天晚回来呢，见着了先帮我遮掩一下也好。”
我一听也对，哥哥不就担心我俩的安全吗，有一个在家另一个也不会走远了。心想着，站起身对香云说“也行，那我先跑回家，哥哥要是在家，我让他来背你，嘻嘻……”
香云翻了下白眼“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事开玩笑，先赶回家去想想怎么向你哥哥解释吧。”
我嘻嘻笑着，抬脚飞快地跑上月溪桥，我才不怕呢，哥哥面凶心软，只要安全到家，哥哥是不会对我们真凶的。大不了被禁足两天没什么了不起的。心这样想着，脚下却没放慢，毕竟练过武功身体就是好，稍一休息后劲就续上了。这下子跑起来也不似刚才的疲累了。
“嘣……”的一声，头一疼，象是撞在一堵墙上。我顿时一个趔趄，身子就向后仰，接着手臂被人一拉，就好象又跌到在一个怀抱里。
“姑娘，你没事吧，是在下鲁莽了。没有惊吓到小姐吧？”一个非常好听的温润的声音。
我摇着还蒙蒙的头，傻气的抬起头，好面熟的一张脸。雪白的衣衫，浓眉皓齿，高鼻俊颜，浓墨似的双眼，温文尔雅的神情，此该正温暖而又好笑地看着我。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姑娘不记的在下了？在下秦义，上个月也曾在月溪桥畔见过姑娘一面。姑娘当时吟有一诗，至今还犹在耳畔……”
我摇摇头，跑了几个时辰，头脑本就不灵活了，现在被一撞早象散架般，那还想得到那么多？耳边嗡嗡响根本听不进半句话。
“对不起，我要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哥哥可是要发飙的。”说完也不管，只是抱着还有些发蒙的头，脚一抬又跑了。
直听得后面有人急喊“姑娘，请等一等……”
那还管那么多，哞足了劲就往家的方向跑。
“爷，要不要我再跟着去看看？”白衣人身边一个随从轻轻问。
“不用了，她是古家人没错，只是以前不曾见过。不过，你去查一下她出城可为何事？却又为何如此慌不择路的奔跑？”
我不知道此该站在桥上的翩翩佳公子正手执轻扇，嘴角轻眠，看着我离去的方向富有深意地笑着。
回到家，哥哥没在。我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趁着香云还没到，赶紧上厨房准备晚饭去了。等一切准备停当，香云也便一瘸一拐的扶着门进得屋来。
我一看，吓了一跳，忙上前扶着香云急着问怎么了。
香云苦着脸，说光急着往家赶了，不小心扭了脚。我一听扶着香云坐到软榻上，扒下她的鞋袜一看，右脚面已肿得老高了，怪不得香云今天跑得这么慢，这该是忍着怎样的疼痛呢！
我赶紧找来冰块敷在香云脚上，动情地说“香云，这段时间我们不去望乡村了，我明儿个给明跃他们捎个信。你就好好在家养伤吧！这几天我来伺候你。这段时间害得你跟我东跑西跑的，也难为你了。身子总也比我弱，现在又把脚扭了，哥哥又要心疼了。”我说完香云就嗔怪地白了我一眼，同时脸也红得似苹果。
我哈哈一笑，开饭喽。忙从厨房端来做好的晚饭，和香云在软榻上慢慢吃起来。
“小姐，都怪香云不好，不能伺候小姐，反倒让小姐给我做饭吃，要是夫人知道了，定会心疼死。娘也会责怪香云的。”说着声音就硬咽起来。
“香云，你记住，你不是我的丫头，你是香云，我的嫂嫂，我们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你不必愧疚。倒是我，比你还要大，倒是整天要你照顾我。该愧疚的是我才对。”我温言对香云说。
唉，古人也没有办法，那是根深蒂固的主仆关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的，即使香云将来做了我嫂嫂，她这种自卑的心理也是永远无法去掉的了。
哥哥很晚才回家，知道了香云的脚扭伤了。恨恨地训了我几句，赶紧从房里拿出药膏去到香云的房里。看到香云坐在床上，哥哥拿着香云的脚仔细轻柔地替香云敷在脚面上，然后轻轻地按摩着。香云低着头红着脸娇羞无限地看着哥哥，心里定是甜蜜无比。看着哥哥那么心疼地呵护香云，我竟有些羡慕起来。香云该是幸福的，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哥哥却是把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香云这一生遇到哥哥也值了。悄悄掩上门，留哥哥和香云在屋里，我默默地回屋，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香云。心里这样想着，带着一天的疲劳慢慢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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