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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上药


  义哥哥的到来,使整个后宫掀起了千层巨浪。太皇太后抱着他失声痛哭,情真意切!兰太妃欣喜若狂,病仿若一下子便好了。皇上虽没有太多的悲喜表现,却也是不轻不重地赏赐了许多的东西。义王妃更是满面春风,光彩照人地天天往宫里跑。一时之间,整个皇宫一下子被惊喜所冲击,内心深处,似乎那曾经撕心裂肺人断肠的往昔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葱绿出神,似乎皇宫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与我无关一样,心波澜不惊无比平静。冷眼旁观,那嘻笑喧闹的背后又有几分的真情?义哥哥两袖不惹尘埃,又该以怎样的心境去面对眼前的一切?当初的阴差阳错,一夜情长,锦瑜郡主李玫儿却为义哥哥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小龙湛也两岁有余,孩子纯真无邪的眼睛又该怎样去相识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呢?兰太妃娘娘抛却荣华富贵,独自幽居,费尽心力地照顾着她们母子,义哥哥平淡无波的内心能否体会到兰太妃的良苦用心?竹本无心,却怎奈又节外生枝?行走红尘万丈,谁又能真正地做到两袖清风不沾花香片片?义哥哥再无心,却也只怕不能独善其身置身世外了,只是身在其中,心却早已不知遗落何方了!

  我静静地趴在桌上冥思暇想,心轻轻淡淡,一扇宫门却也为我遮挡了一世的喧嚣欢闹,我默默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却也兜住了一身的孤寂落漠。此生,我再也不能与义哥哥手牵手肩并肩地站在人前笑看风尘了……他的未来再不会有我。想到这里,我亦禁不住心酸涩,鼻子一吸,望着窗外,拿起笔轻轻写下:“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掷下笔,把头又轻轻转向了另一边慵懒地趴在桌上。

  自此那日之后,师傅便和几位老太医利用义哥哥带来的灵药为我重新配置了药方,外敷药膏,内服汤药。头上涂抹着厚厚的药膏,再不能戴帽子,我只好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师傅说半月之余便会好。于是,这些时日,我吃饭睡觉活动都在自己屋里,而且都是尽量地趴着,要不然,一直起身子,未干的药膏便会顺着脖子流下来。说来也怪,那凝稠的药膏已明明牢牢地敷在了头上,但只要你直起身子,倾刻它们便都会化为薄水流下来,有几次师傅都心疼地直狠狠拍打我的脖子,没办法,我只得一天到晚地趴在床上,桌上,榻上……起先身子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慢慢的,头上一涂上药膏便凉风嗖嗖,似乎身体七经八脉的毒气热度全都被吸到了头顶上,紧跟着,身体五脏六腑热躁难耐,热汗淋淋,似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嘴巴拼命地呼吸,明显地感到身子的气流随着躁热的毛孔一点点被挤出体外,渐渐地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通透,感觉中纤细的身子似乎已经透明了般,耳聪目明,六识感官也越来越异常敏锐。晚上,趴在床上睡不着,只要静下心去,便能听到远处侍卫踏月而行的脚步声,甚至草丛中几声虫鸣我都能数得一清二楚!几分烦扰,世界仿佛一下子闯进了我的心里,清晨露珠滚落的声音都能把我惊醒,小草拨节生长的嘎吱声,树叶坠地的沙沙声,甚至连晚上青冉翻了几次身,放了几声屁都能明白无误地传入我的脑中。一瞬之间,我竟与整个的世界万物同呼吸共生长了。但是这一切也快把我逼疯了,向师傅诉苦,师傅呵呵笑着,“傻丫头,这些个灵药已为你洗筋易髓,重新锻造了身体。孩子,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你已经脱胎换骨,重生了……”师傅意味深长地话语。“师傅,我不要,晚上青夜又磨牙了,我睡不着都快被他折磨疯了。”我苦着脸说,“啊,我哪有?师傅,青芫姐姐是不是被治魔怔了?这几天,她看我和青冉的眼光是越来越不对劲了,简直就想把我们吃掉一样!师傅,再这样下去,青芫姐姐病没治好,我们都要快被她眼光杀死了。”身旁,端着药碗的青夜听我说完,立时跳脚起来,嘴里夸张地大嚷着,末了还不忘把旁边木讷的青冉扯了进来。青冉翻了下眼皮,嘴巴一扁没吭声,“哈哈哈……”听了青夜的话,师傅直起腰板竟开怀大笑起来。

  师傅告诉我,只要感到头上的凉气没有了,那便是该换药的时候了。可这需要换药的时间却随着我体质的变化而改变着。刚开始时很频繁,慢慢地时间却拉长了。起初青冉还乖乖地守在我身边,时间长了,看我越来越不耐烦,他竟懦懦地找个借口跑掉了。“这小子,我就知道不可靠。”我嘴里哼哼,想着青夜话,怕是青冉也害怕与我独处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皱着眉头苦笑着,该不会我现在变成老妖怪了吧!我这样促狭着自己,待头上的凉气一顿,我便摸索着为自己上药来。片刻,房门轻响,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心一动,“义哥哥,你来了?”“嗯。”他轻轻一声,便急急奔过来,抓住我挥舞的手,“别动,我来为你上药。”声音轻柔淡淡,我蓦地一笑,随放松了身子,任由他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抚上我的头。我闭上眼,用心感受,他此时的心无风无雨异常的平静,仿若随波逐流的落叶再不会绽起任何的波澜,我心一叹,义哥哥是真的抛却了红尘万丈,对我已是真的不惹情怀了……

  “等过些日子母妃身体好了,我便向父皇和皇上请奏,把母妃接到王府里去住。”许久,他轻柔的声音袅袅。“这样很好呀!可是太上皇和皇上会同意吗?好象有些不合祖制。太皇太后不会说什么吧?”听了他的话,我心一动,轻轻道。“无妨,父皇当年临走时已留下诏书,只要母妃愿意,此生她可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唉,兰姨这几年耗尽了心力,也是苦了她了。如今,你回来了,也该让她安享晚年,此生再别让她担惊受怕了。”我心思如潮,轻轻叮嘱道。“好。”他简洁的语言,情真意切。“兰姨待我如母亲一般,只是,此生我怕是再也不能守在她身边尽孝了……”我说着,声音顿时哽咽难抑,他心一动,随又恢复平静,“待你病好了,你随时可出宫去看她。她现在常在宫里念叨你,说这段时日多亏了你的照顾,还说你做的桃酥真好吃。”“啊,兰姨是怎么知道的?”我心一惊,扭转着身子问道。义哥哥轻轻抚平我的身子,似是轻柔地一笑,“母妃心思玲珑剔透,你的手艺、气息和关护以及宫中侍女的诸多变化又怎能瞒得过她……”“啊,是这样?”我轻声道,“但兰姨却一直没有见我……”“她心疼你,总觉得以往的事亏对我们……她觉得无颜面对你……”“不,当年情不能圆,我们福薄,又怎能怪她……”我说着,便静静趴在桌上忍不住默默低泣,义哥哥长叹一声,轻轻抚上我的后背,“寻儿,龙义今生已轻如鸿毛,心如虚竹,再承不起你的情了……若有来世,龙义上穷碧落下黄泉,定生死相随……”“义哥哥。”耳边听着他泣血动情的话语,我再难奈,突地从桌上站起来,再不管不顾地一下子抱住了他,“义哥哥,此生千寻永远也忘不了你……”他长叹一声,垂下两臂,腰身挺直,一身的落漠就那样一下子烙进了我的心里。

  许久,他轻轻扳过我的身子,怜惜地望着我,千言万语都化为了淡淡的疏离和淡定,“寻儿,皇上对你情深意重,此生,也只有他能承得起你的情……”“不。”我悲鸣一声,轻咬薄唇,望着他,泪眼婆娑。他眼中再不复淡定,难以割舍的伤痛竟深深地溢满双眸,我心一痛,转过身,复痛苦地趴在了桌上。房门外,一抹明黄的袍角一闪而过,我心一动,倏地望向门口,远处,那急速离去的脚步声,声声沉重痛楚地砸在我的心上,我心一揪,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晚上,皇上便向青平宫传了话,要兰太妃即刻起程前往多塞草原,行程及护卫由义王爷负责。我一听,心立时凉了,皇上怎如此不尽人意?太上皇及众太妃在多塞行宫已居住多年,兰太妃如今一身的憔悴,早恩宠不在,此时前往恐怕凶多吉少。况且,多塞行宫远在塞外,路途遥远,她身体尚未康复,强行上路岂不是要了她的命?望着师傅深深地担忧无奈,想着白日里那一闪而过的明黄,我随把心一横,拽过毡帽便奔出了房门。“哎,寻儿,你回来,你的病不能见风……”师傅在身后急得直跺脚。我步履匆匆,心里冒着火,三步两步便奔到了他休憩的乾清宫主殿。深吸一口气,我使劲地拍打着宫门,一个小太监气急败坏地开了门,望到我,更是气焰高涨地道,“大胆的奴才,不要命了!竟敢在皇上的寝宫里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要见皇上,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我轻言讨好道。“你以为你是谁?皇上是你这般奴才想见便能见到的吗?赶快滚开,不要叫洒家动粗……”话说着,竟呯地一声关上了门。我气急,复又上前使劲地砸着宫门,“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皇上早就安息,你若再来滋扰,看洒家不要了你的脑袋。”小太监复又打开门,对我一阵凶神恶煞大吼。“皇上这会子绝不会睡下,请公公烦劳一声,就说药务司的青芫求见。”我急急抓住门槛苦苦哀求道。他冷哼一声,眼神上瞟,那样子简直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若再不通报,我便彻夜地砸门!待皇上知道了,看看治谁的罪。”我横眉一扫,对着他狠狠地道。他眼中一厉,用力地把我推开,“不知死活的东西。”宫门掩上的那一刻,我心异常的冰冷,平时不觉得,现在想要见他竟是如此地难!我泄气地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想着他白日里定是看到了我和义哥哥在一起,这会子不相见,定是生气了,“哼,真是小气鬼。”我冷哼一声,心一琢磨,若他今晚真不相见,那我真的砸他一夜的门吗?想着明日后宫种种的意味,我心一叹,深更半夜砸皇上的门,想想也够丢人的!可是,若不见到他问个明白,今夜又怎能安眠?想着兰太妃凄苦的面容,我复又勇敢地站起来,晃着并不粗壮的拳头,恶狠狠地站到了宫门前。

  乾龙宫,御案前,皇上静静批改着奏折,俊颜深沉,一脸的意味。安平时不时焦急地抬头望望皇上,又转头瞧瞧殿外。刚才那咚咚刺耳的砸门声早分毫不差地传进了内殿。皇上仿若未闻,安平心里却焦急不堪,今儿个皇上从药务司回来便有了气,不知郡主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竟惹得皇上一晚的烦躁不安,连晚饭也没心情吃了。唉,皇上也甚是可怜,好不容易盼到郡主回了宫,却又不远不近地吊着,真真是令人着急!如今义王爷回来了,皇上更是寝食难安,该不会是郡主又……唉,郡主要折磨皇上到什么时候呀?弱水三千,皇上却只取一瓢饮。皇上的情深意重良苦用心郡主何时才能明白?唉,想到这里,安平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又是一阵重重急促的砸门声传来,安平一抬眼,便看到了刚才进来通报的小太监又急急地奔上殿来,安平轻一挥手,小太监一顿,接着便机灵地退下了。正想开口劝皇上,不料皇上却俊眉一皱,愤恨地把朱笔重重投在了地上,“她是不是想要把宫门扛倒呀。”安平一听,心里一轻,皇上到底是沉不住气了!于是未等皇上开口,安平便扯着嗓子向外喊道,“请锦瑶郡主入殿晋见。”皇上冷哼一声,站起身,绝绝地朝内室走去。

  终于想要见我了,他若再不相见,宫门没砸开,我的手臂便要先折了。我边走边甩着灼痛的手臂,刚才没觉着,现在停下来,手臂却又似针扎般疼起来。安总管一脸好笑地站在寝殿台阶上望着我,不说话却意味深长。我也禁不住一羞,正想开口,他却轻声道,“郡主,皇上早在里面等着呢!郡主自己进去便可。”我点点头,此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我裂嘴冲他勉强一笑,“有劳安总管了。”他点点头,轻身让过,我闪身而进,宫门却在后面紧紧地关上了。我心一叹,不愿多想,便抬头打量着这座奢华精美的宫殿。从未进入过这里,却不知人间竟还有如此美仑美奂的地方。且不论宫殿是如此的空旷宽阔,也不论着眼处雕梁画栋的绝美精致,就那根根飞龙盘旋的金柱也让我惊不住地咋舌,那随处摆放的珍奇异宝闪着莹光,仿若从天而降的轻纱缭绕,宫灯迷离,氤氲之气,仿若天上人间,似真似幻……越往里走,心竟呯呯跳得厉害。宫殿空旷深远,走了老远也不见一个宫女太监的出现。宫灯摇曳,幻影迷蒙,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刚才怎不把安总管扯进来,宫殿如此之大,我到哪儿找他呀?“哼。”仿若知道我的心思般,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透过重重纱缦传过来,我心一动,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绕过屏风花墙,穿过轻柔纱缦,皇上就寝的内室便就那样直愣愣地扑进眼前来,红灯摇曳,轻纱弥漫,精致古朴的桌椅,宽大精致的龙床,龙涎香喷薄如雾,氤氲缭绕,一室的迷蒙惬意。我心一羞,脸一红,转身便往外跑。“你此时走了可不要后悔……”飘缈冷冽的声音,我心一跳,立时顿住脚,咬了下唇,倏地转过了身。此时,轻纱宝帐旁,他一袭亮泽袭人的酒红绢衣似真似幻地站在那里,神俊高贵的气质透着丝丝恣意轻狂。一头柔美亮泽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带着些许的放浪不羁。龙章凤姿,面如冠玉,眼眸幽深潋滟,望着我一脸的严厉!我心一叹,深深体会,他轻轻透体而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伤感,星星点点的嫉妒和薄薄的恼怒在这静寂如水的夜里轻轻揉搓着我的心,知道他真的生气了,我深吸一口气,抬起脸,目光轻柔灼灼地望着他。此时无声胜有声,放开心潮,深情如水静静流向他。他微一愣怔,随即心里一松,波澜壮阔的心胸悄悄发生着变化,抛却芥蒂,放柔心绪,那不再掩饰的情深似海,情愫如滔天巨浪一下子淹没了我。我心沉醉,那一刻,心轻轻柔柔与他无声纠缠,他亦有些动情,目光熠熠,心醉温柔地望着我。此生怕是再难挣脱他深情束缚,若这便是我的命,那我也便认了吧!我心思如瀑,柔情似水,望着他,心轻轻相托。

  宫外,星罗棋布,虫鸟低鸣,就在他情热崩溃的那一刻,我蓦然扑噗一笑,望着他,一脸的促狭得色!空气中暧昧的气氛顿时清丽明快起来,我已今非昔比,今日也深情诱惑了他一把!望着我害人无偿的笑颜,他浑身一怔,眼神清明,顿时钢牙紧咬,象饿虎扑食般地向我扑来……我呵呵大笑,东躲西藏,他嘴里噙着一丝好笑,似乎也趣意盎然地逗着我玩。最后,我恣意地往椅子上一坐,打趣道,“皇上,近日不见,可别来无恙?”他冷哼一声,稳住身子,站在身边柔柔地望着我。“哼,深更半夜,找朕何事?那样粗鲁地砸门,也不怕宫人笑话。”我脸一轻笑,没说话,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盏就往嘴里灌,“那是冷茶,你怎还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他一把夺过,眉头一皱,便轻轻起身往一边走去。我目光轻柔地追随着他,心一片温暖,片刻,他提着一个食罐走过来,仔细地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喝吧。”“这是什么?”我望着杯中那澄黄幽香的汤水疑惑地问道。“问那么多干吗?让你喝你便喝。”他不容置疑霸道十足地说。“我不喝。”我一推茶盏,“若是毒药怎么办?”我故意一本正经。“你……哼,现在还有毒药能毒到你吗?”他愤恨地说着,倏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这样总可以了吧?小人之心……”他嘟哝着,复又倒了一杯,端到我面前,我笑意盈盈,故意得色地说,“哼,我早知道是参茶了,就是想让你也喝一杯……”“你……”他愤恨地转过头,望到我,复又无奈地扁扁嘴没说话。我呵呵一笑,端起茶盏一饮而下。“义哥……义王爷此次回来心早已淡泊,置身红尘却不再沾染红尘琐事……兰太妃娘娘曾待我如母亲一般,如今她也算大起大落,经历了生死……如今身子虚弱憔悴,再经不起生离死别的相望……就让她安静地随义王爷回府吧!此生,也不知还能享几年天伦之乐……”我嘴里呢喃,眼泪却又不自觉盈满眼眶,心一灼痛,便觉全身燥热起来,头上更是奇痒无比。我一扯毡帽,手便狠狠地对着头皮挠起来。“你干什么?快放下。”他凄厉一声,一把抓住我乱挠的手。“不行,头又热又痒,我难受。”我抬起头对他烦躁地大吼,他二话不说,抱起我便往床上走去。

  “你要干吗?快放我下来……”见他如此,我急得在他怀里乱挣扎,“你若再动,我便打昏你。”他眼神凄厉道。我再不敢乱动,他轻轻把我放倒在床上,调整了姿势,让我趴在了锦被上,片刻,他轻轻俯上来,“不要。”我窘迫地大叫,“不要什么?别乱动,我要给你上药!你再乱动,药便都撒在脖颈上了。”他嘴里说着,腿却狠狠地压住我乱动的身子,头上一凉,灼气一消,知道他果真在为我上药,心顿时一松,“你宫里怎会有我的药?”“哼,就知道你今天死活得闯进来……”他冷哼一声喃喃道,“兰太妃的事不用你操心,该怎么做,朕心里明白!以后你就老实地待在房里养病,头发长出前不准再胡乱走动……”他有些严厉地说,“哼,你心里明白还让她车马劳顿地去找太上皇……”我抬起身子急急道。他轻轻按下我的身子,嘴里嘟哝着,“我若不这样说,你今天会跑来吗?看着他为你上药,都要气疯了……”“你……”听他这么酸溜溜地一说,我顿时气结。他竟是为了这个,才传话要兰太妃远走多塞行宫的?他这不是活折腾人吗!真真是气死我了,于是我咬咬牙,手臂一绕,隔着他的衣衫便狠狠掐了下去,“哎哟。”他怪叫一声,“好舒服。”顿时,他裂嘴无赖地笑起来。我气极,再欲掐他,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轻轻抚在自己心口,“你若不解恨,便狠狠掐这!反正这里已让你折磨得早痛得死去活来了……”他委屈的话语,满脸深情地望着我,我脸一红,倏地缩回了手。知道他的无赖劲又上来了,于是冷哼一声,再不理他。轻轻地趴在柔软的锦被上,心轻轻扬扬竟荡起一抹的幸福。温软的锦被似乎还带着他阵阵的体香,那淡淡的龙涎冲进鼻子,心竟蓦地热了。他似有所觉,放下药碗,轻轻躺倒在我的身旁,不顾我怒瞪的双眼,他裂嘴疲赖地笑着,抱住我的身子便轻轻放在了胸前,“头上有药,要弄到你的身上了。”“别说话,朕累了,睡觉……”他不容分说,按下我的头,猿臂一伸,便紧紧把我卷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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