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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山坡偶遇


  和以前一样,我刻意忘记了原来的自己。在颜家马场我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伙计。颜伯甚是关照我,只让我照料喂养府内几匹常骑的俊马,至于那些需要征战沙场的战马却从不让我插手照料。我知道,照管那些个战马非常辛苦,每天喂养、洗澡、训练以及扛饲料、打扫马厩都是伙计们每天必干的活。而我照料的那几匹俊马颜石还每天争着抢着的帮我干活。颜石是颜伯的侄子,对我如亲兄弟一般好。颜石喜欢二小姐身边的丫头春红,每天象猫一样逮住机会便往府里窜,我给他出了几个主意甚见奇效,他对我佩服的无底投地!所以我手头的活基本上都是他干了。闲的时候,花皮便会蹭上我,于是,我就骑着它满山野里疯跑。现在我才知道,花皮原是一匹野马,从不服管制,在马场的地位也很超然。除了偶尔帮颜伯到城中拉个粮食其他的什么也不干,没有人能够在它背上放上马鞍,几位驯马师即使把它打死也不能将它驯服,于是朽木不可雕也,全马场的人都放弃了它,它倒是听颜伯的话,最大限度也就是帮颜伯拉个粮食,其它的还没等你拿来马鞍它便早溜了,几天几夜的不回来,任你拿它也没有办法……这个倔得跟人一般的疲赖马竟跟我是莫明的亲近,兴许是它神奇般救了我一命的关系,我待它也珍惜的紧,不管有什么好吃的我都会往它嘴里塞,日后竟发现还没有什么它不爱吃的?真是的,有时候会恍惚的觉得它到底还是不是一匹马?如今,马厩旁的三间房,颜伯,颜石和我各住一间,但自从我在马场住下,花皮每天都会在外面拱我的窗户棂子,直到有一天我把它放进来,它扑通一声在我床前睡下,我才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休想将它赶出屋了。直惊得颜石在它背后啮牙裂嘴的咒它,它似是明白一般,不回头猛一甩蹄子,颜石立时就被踢出了两丈远,惊得我真是哭笑不得!自此颜石再不敢惹它。没事的时候,它便俯下身子让我骑在它的背上,虽没有马鞍,但它却跑得很稳,仿佛它就知道该怎样让你坐着舒服一般,刚开始还不习惯,到后来我一翻身便能跃上它的马背,它也能痛快淋漓地驼着我满山野地疯跑。颜伯每每在身后望着我们乐呵呵地笑。

  这便是我在颜家庄的日子,畅快的早就让我忘了自己是谁,只要没有那些让我惊心纠缠的梦,我的日子便会象云一般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天高地阔,轻风如水,我头枕青山,脚踏溪水,恣意地躺在满是野花的高坡上,望着山坡下雄壮威武的马群心里是无比的轻松惬意!花皮躺在身边,轻眯上双眼,象个充满野性的小子,样子很是疲赖享受!我轻轻一笑,放松身心,望着湛蓝明净的天空,阳光如醉轻柔地铺满全身,心轻轻荡荡,慢慢地闭上眼睛。突然,一阵眩晕,不由自主,恍惚中,仿若穿越了时空。青砖黛瓦,巍峨殿阁,轻纱掩映,金碧辉煌,许多模糊的人影来来往往穿梭不断,繁杂凌乱的脚步声,嘴里大呼小叫的喝斥声,声声入耳,搅乱了一方庄严宁静。那份焦躁和忙乱让我的心也不由一紧,檀木桌椅,凌花屏风,轻纱弥漫,龙涎香袅袅如醉,我心一动,眼前一切似是熟悉……只是那宝帐低垂,室内似是挤满了人,人影颤动,衣袂翻转,让我怎也看不清那清透的宝帐内静静沉卧的那个人……突然,一声暴咳,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床前许多人立时慌了,哇的一声喷吐,端着银壶的宫女立时哭了,那清澈的碧水中清清荡荡地飘着一口艳红的鲜血……我心立时狂乱不已,身心莫明地痛了,拼命往前挤,前方咫尺天涯,我却怎也挤不过去……

  “寻儿……”朦胧中,一声熟悉的轻吟似刀子一般钻进心里,灵魂震荡,泪眼朦胧,心立时碎了……身心泣血,就在我拼尽全力将要触及那一抹宝帐的时候,肩头一沉,眼前一切却倏地消失碎裂了,“不……”我一声撕心裂肺,睁开眼,满脸泪痕,眼中惊魂未定痛苦不堪,望着眼如清碧,俊朗如青山正不停摇晃我肩头的男子,呼吸急促,愣怔地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那一声寻儿,夜夜如魔钻进梦里,惊心惊魂,往事一幕幕,在青山碧水间回荡不绝……每每如此,我泪流满面,痛不欲生,花皮便乖巧地抬起大头,用舌头不停地舔着我的泪脸,仿若我的痛苦它都心知肚明一般。我心如碎,躺在床头,每每抱着花皮的大头,许久才能安然入睡。每每梦惊心,心碎裂,花皮便给我最深厚的安慰。它是一匹不羁的马,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知心的朋友!

  “你没事吧?我刚好路过,见你嘴里大叫着倦缩在草丛里,怕你有事,所以就过来了。是做恶梦了吗?”大少爷一身柔白的轻衫,眼神温润带着怜惜,声音如春风和煦,拂过心头,我立时清醒了!一个机灵坐起来,“谢谢大少爷,我没事,只是不知怎地睡过去了,做了恶梦……”我一抹眼中的泪,低着头,心里却仍纠葛着疼!他轻轻压上我的脉博,不动声色,“待会我回府给你配些安神的药,好好调理调理便会没事了。最近老是做恶梦吗?”他眼神氤氲,嘴里说着话,身子却轻轻随意地坐在了我的身边。我心一窘,不自然地往一边挪了挪,嘴里喃喃地,“还好,只是偶尔会这样!大少爷你不必麻烦,我没事的,你看我身子壮着呢。”我嘴里说着,还夸张地一撸胳膊做出强壮的样子。他转过头抿嘴轻笑,样子非常俊逸洒脱。我脸上一红,轻轻放下衣袖,低着头,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在马场还住得习惯吗?二妹没再找你麻烦吧?”他声音温和充满关切。我心感激,轻轻收拾起纷乱的心情,道,“二小姐还好,没再找我麻烦。其实二小姐武功高强,只是不屑再与我纠缠……”“那可不一定噢……”身后一声不屑冷吟,我心一惊,立时从地上跳起来,转过头,不远处,二小姐正和几个丫环小子面带趣意地望着我,手里不停翻甩的鞭子带着某种意味的警告。我心一突,立时恭身而下,“青芫见过二小姐……”她不为所动,轻轻走过来,脸上带着傲慢和意味,声音充满不屑,“大哥,你怎与一个下人坐在一起?也不怕丢了身份!回去我便告诉娘……”“颜碧,青芫并不是下人,她是我们颜家庄的客人,我警告过你,以后不准你欺负她……”大少爷轻轻站起来,脸上严肃,望着二小姐声音冷冽地说。“哼,大哥,你竟为了一个下人如此警告我?哼,你们都向着她,该不会你也和娘一样喜欢她吧?”二小姐脸上气愤,嘴却是口无遮拦地凶起来。“你……你胡说什么……”身旁,大少爷嘴里一个急切,不自然地望了我一眼,跺着脚,脸上竟莫明地红了。我心一惊,皱着眉转过了身去。

  “花皮你在干什么?”刚转过头,我便一声厉喝,朝着不远处的花皮急驰而去。碧绿的芳草间,雪燕,大少爷的坐骑,一匹通体雪白的罕见母马,亭亭玉立,如窈窕尊贵的大家闺秀,正刨着蹄子,甩着高贵的头颅抵抗着花皮的厚颜侵犯。花皮玩世不恭,一脸的疲赖,正蠕动着大嘴不停往雪燕脸上贴,那不时晃动的大脖子或上或下地往雪燕脖子上纠缠,那份厚颜无赖简直让我不耻!我气势汹汹地奔过去,一巴掌拍在它的肥屁股上,“花皮不准欺负雪燕。”我厉声暴喝,花皮不屑地望了我一眼,晃动着大头,满脸的不情不愿!我一看,气极,使劲拍着它的厚背道,“花皮你若不听话,今天不准吃晚饭,不准睡我的屋,以后更没有好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嘴里说完,恨恨地一甩手臂,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花皮一声轻嘶,似是无限留恋,最后还是不得不无奈地离开雪燕轻轻追上前面急驰的我,轻轻咬住我的衣袖使着巧劲不停地往后拖我,那样子既无奈又可怜,我扑噗一笑,站住脚,双手抱肩,用眼睛睨着它道,“你是不是很喜欢雪燕?”它眼神立时亮泽温润,如晶莹的宝石散发出别样的神彩,那样子却是不言而喻!我心一乐,皱着眉,似是促狭趣味地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马啊?连这你都能明白……”我苦笑着,促狭地望着它,它一声轻嘶,样子甚是傲慢,转过头再不理我。望着它的样子,我一下子乐了,轻轻安抚着它的大脖了,嘴里喃喃,“好了好了,这事不能急,我们要从长计议,要不我们先这样……”于是,我一手揽住它的大头,把嘴伏在它耳朵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放开它,我恣意地一脸坏笑,它却一声长嘶,甩开前蹄竟蓦地欢快站了起来。我心不禁感慨,它可真不是一匹普通的马,它的这份玲珑心性竟比人还要通透灵活!于是,我无言拍拍它的大头,表示明白它的激动。抱住它,一跃而上,声音恣意轻狂“花皮,回家。”它一个抖擞,轻嘶啸啸,甩开前蹄便往山下跑去。

  身后,二小姐一脸错愕,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嘴里不由喃喃,“哥,她到底还是不是人?短短时日,竟把花皮给降服了,竟还不用马鞍就能奔驰如飞?难怪娘那么喜欢她,她可真是与众不同……”身旁,大少爷玉树临风,衣袂翩翩,青山碧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急驰而下的一人一马,嘴角轻柔一抹会心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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