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亲情无际
马车在平稳宽阔的大街上悠闲地走着，我兴奋异常，不时偷偷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富足的人们早抛开了先前的不安和恐慌，又恢复了从前的自信从容和有条不紊的生活。虽然皇上的身体状况一度让人猜度不安，但如今，朝堂之上太上皇威严坐镇，城中又有三王爷凌厉把持，人们忐忑的心终渐渐回归了舒缓和安定。可能也是临近中秋的缘故，鳞次栉比的大街上喧闹繁茂，一片生机昂然。
正感慨着，宽阔的街道，高高的楼角，熟悉的牌篇一闪而过。神武街，逍遥楼，一抹记忆深处的痕迹……憨厚敦实的二师兄，一抹羞涩的笑颜，出污泥而不染，心清自洁的红玉姐姐，恍惚岁月中，你们如今还好……想着那几年，山中岁月清冷无际，我拼命挥洒着热情，刻意磨砺掉心中撕心裂肺的绝痛，臭汗淋淋，粗糙却充实的生活，包围在亲人朴实善良的眼眸中，此时此刻，我心依然心向往之……自从一年前离别，我失言了，不知二师兄有没有依然惦记着我？山中向阳坡上的那三间房不知是否依旧为我保留了一间？哥哥是否已向姑姑姑夫解释了这一切……明跃和马伟还留在武学院吗？我投了湖，哥哥知道后会是怎样？不敢再想，心里一紧，我便兴味索然恹恹地放下了车帘……
“不用担心，他们都很好……”一声安慰，似是早知道我的心思般，身旁的他蓦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眸，轻轻握着我的手，揽我在胸怀，“他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人，朕不允许他们出事……”一丝霸道，透着狂傲，此时却让我坚信不移。“唉，我只是最担心哥哥而已……我投了湖，满城皆知，哥哥知道后，又该会是怎样……他从小一直疼我在心上，我的一切，他不惜用生命去维护……”嘴里呢喃着，眼中却又浸着丝丝的潮汐。下巴立时被抬起，他眼神闪着丝丝的暴怒，手捏得有些个狠厉，“古千寻，你给我听清了，除了你哥，这个世上还有比他更疼你，比他更是从小一直把你揣在心尖尖上的人……”
“扑噗。”一声，我望着他外强中干酸意涩涩的眼神，立时笑了，“你不就想说是你吗……他可是我哥耶！你吃什么酸醋……我哥那么疼我，我却只是不停地给他带来麻烦，从没有报答过他……而你呢？我的什么你没得到……”“我就是没得到，根本就不够！我现在就要回报，我要让你知道我是怎么疼你的，我的疼比你哥更甚……”他嘴里低吼着，顿时把我抱在腿上与他面对面坐着，手一乱，底裙立时被掀开，胸前也被他大力地扯裂，我一惊，心一怕，立时抓住他作怪的大手，“你要干什么？大坏蛋，不准使坏，我们这可是在车上，大街上那么多的人……”他一听，立时抽出手，当当当，对着车壁猛敲三响，还未等我明白过来，车子便猛地一震，急速向前奔去……
我身子一个前倾，顿时扑在他身上，他嘴一咧……“啊……”我一声倒吸气，身子顿时酥软，心一热，仍死死抓住他的手，“皇上，不要，我怕……”“嗯……怕就别动，乖乖地坐在朕身上，朕又不让你用劲……”他一声含糊又噙住了我的唇，我扭着身子，躲避着他的魔手，害怕，羞涩，难为，不情愿，急欲从他身上下来。他却一下子揽住我的腰，身子往后微倾，眼中早就蹿起了迷离炽热，我暗暗叫苦，身上的衣衫早就凌乱，此时急速前行的车子顿时一个急停，我身子一个后仰却又被他急急带住，两手一个向上托举，我便又惊魂未定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嘿嘿。”他一声痛快地坏笑，嘴在我耳边喷着火，“你要小心了，我们可是在马车上，你要忍不住大叫……街上的人可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乖乖地顺着朕，让朕好好地疼……”他暧昧又炽烈的话顿时在我身上炸开了，我咬着牙，迷离的眼睛一片赤红狠厉，却又不得不照着他的话……
激情过后，他抱紧着我，“不哭不哭，不丢人，不丢人，我们早就到了野外，没人会知道……”我一听，倏地从他身上直起身，只手一扬，车帘被掀开，城外广阔浓密的竹林，一抹修直清脆，隐隐约约的竹影，天竟有些黑了……我心一松，蓦地瘫倒在他怀里。
他怜惜地抱住我，稠密地不停吻着我，“寻儿，朕爱你，无时不刻地想要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顿时蹿起了一片燎原大火，两手如钳，对着他的腰，死命地掐了下去。“咝……寻儿，轻点轻点，朕现在已提不起任何劲道护体……”
待下得马车，天早就黑透，来不及细看周围情况，我便身子一软就要跌倒下去，他嘿嘿一笑，快手扶住我，揽我在胸怀，目光灼灼，一脸的坏笑。我扭过头，无声，这个无赖……他揽住我腰的手不由紧了紧，那丝意味，又让我咬牙，转过身，正想挥手便打，他却倏地抓住我的手，嘴里一声朗，“安平，还不快上前叩门？有些晚了，不知还赶上赶不上……”经他一说，我顿时放弃惩罚他，扭头细看周围的情况，“咦。”我一声惊讶，“这不是我家后门吗？”
“可不就是你家后门……今儿个我们可是来道喜的……”再不听他讲些什么，我快步上前，不等安平叩门，我便咚咚咚地砸开了。心似要跳出来，我大声一吼，“哥，快开门，我回来了……”
门蓦地被拉开，仿佛一瞬间我便看到了哥哥，依然修直如柏杨，依旧灰布青衫朴素却高雅，我两眼晶莹直直望着哥哥，心一丝痛惜，“哥，我回来了……”不敢置信，不能相信，哥哥依然呆呆地立在门口，瞪着眼，望着我，一动不动，仿若石化。突然，噔噔噔退后三步，有些趔趄，有些摇摆，虎目精光的眼中一丝清润和潮湿，喉头动了动，却依然发不出任何的声响。我一抽泣，心顿时疼了，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哥，我是千寻，我没有死……哥，我回来了，我好想你和香云嫂嫂……”
两肩顿时被狠狠地抓住，扳过我的身子，哥哥两眼如炬，直直盯着我，话哽咽却不成声，“你……你，你真的是千寻……我的妹妹……”“哥，是我，是我，我是千寻……哥，你摸摸我身上是热的，热的……”我使劲拉扯着他，泪水一滴滴落在他手臂，他蓦地眼一紧，狠狠地一把把我拥在了怀里，“妹妹……”
片刻之间，我们又被人强行分开，他一身疲赖，死死把我揽在胸前，瞪着哥哥，“见了面便行了……你要小心了，她现在可是我妻子……”
“你……她可是我妹妹……”哥哥顿时气闷，脚一跺，急切却又无奈地盯着他吼道。
“那又怎样？从今后，我不允任何人碰她，包括你……”他一脸认真带着警告意味道。
“你……你可真是……”哥哥气得说不出话来，目眦俱裂地望着他，蓦地又气馁，“也罢，反正她怎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过，我警告你，这一次，你若让她再受到丁点的伤害……哼哼……”望着哥哥有些牙疼的感觉，我心顿时乐了，脑海中蓦地蹿起小时候他们俩一进门便抢着抱我的情景……至时至今，君臣有别，他们却依然保存着小时的默契和玩劣，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亲近，我享受这种象家似亲人般的感觉，很随便，很温馨，即使失去了记忆，也会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蓦地蹿进心头，只因这份情怀太刻骨……
“小姐，是你……真的回来了吗……”一声怯懦，轻柔却熟悉，仿佛带着桂花糕莲子羹的香甜，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挣开他的铁嵌，越过哥哥的肩膀，玉蕴居的大门口，我看到了依然清丽却熟悉的身影……
“香云……”我一声哽咽，望着她，泪水竟一下子夺眶而出了。玉蕴居，香云颤抖地倚门而立，嘴里欷嘘不已，怀里却抱着一个用棉毯包裹的孩子……
“啊，我做姑姑了……”我哇哇一声大叫，狂喜涌来，再不顾，急奔过去，一下子抱紧了香云和孩子……他眼角跳了跳，嘴一抽，望着欣喜若狂的我却没动也没在言语，只是细细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哥哥也是一脸的欷嘘，望着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我们，眼里闪烁的都是幸福心慰的泪水。
再不管他们，我掠夺过香云怀里的孩子，疼爱无比亲着他走进了玉蕴居。外面，两个男人顿时都舒出了一口气，缓步走来，脸上却不由多了几丝的沉重。
“你能相信吗？她竟真的投了湖……却是让一匹马给救了……”他梦幻般喃喃地道。
“我相信。”毫不迟疑，哥哥认真地道。
“唉，朕伤她如此之深……”他低下头，有些悔恨欷嘘。
“你知道就好。”哥哥一脸意味地道。
“唉，现在不想了，鬼使神差，她即然又回到了朕的身边，那朕便用这条命疼着她……”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宣着誓言。以整个的身心性命去疼爱，那又该是怎样的疼爱……
“现在朝中局势依然紧张，颜晋离开了城卫军，袁彬便趁势做上了城卫军统领，你能确定他兴不起风浪？”许久，他倒背着双手，早敛起了先前的情深疲赖，缓缓走来，一丝睥睨，竟似行走在天地间气势磅礴，从容自信。
古千龙也恭敬了起来，默默地，行走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皇上请放心，城卫军大多出身武学院，他们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兄弟，关键时刻，绝对唯皇上惟命是从……”
“再让袁彬得意几天吧！三皇兄在明，你在暗，朕很放心……不过，袁河乖张，洛相却阴狠，我们不可只紧着袁河，洛相那边……”他似有犹豫地问道。
“皇上，现在还不是动洛相的时候……卓兰公主身份特殊，现在袁杰又与北蛮勾结，蠢蠢欲动，好不容易才制造间隙分开他们，绝不能再让他们联合，更不能把他们都推向北蛮……虽说北蛮七王爷已不掌管兵权，对我们威胁减小，但太子卓昆更是嚣张狠厉，他可是头脑一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从这次与袁杰的秘密勾结便看得出来，他可不是顾及国家和百姓生死的人，虽然这样的人比七王爷卓雄好对付，但危害更大，一时不当，恐怕两国边城百姓便要遭殃受苦了……”古千龙娓娓道来，一脸深谋远虑。
“嗯，朕一直想不明白，北蛮七王爷卓雄惊天伟地之才，受国民爱戴敬仰，无缘无故，怎会轻易就把兵权交于暴戾无常的太子呢？北蛮王已年老昏庸，却迟迟不愿禅位于太子，如今太子把持朝政又掌握兵权，恐怕他要凶多吉少了……”他一脸的感慨，人生无常，谁又能看得透彻清楚呢！
“唉。”古千龙一声叹息却没在言语。他一个扭身，目光灼灼，一丝意味，“悲天悯人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你一向很实干……”古千龙听罢一抬眸，脱口而出，“经过了那么多，皇上以为臣还能做到那样无动于衷毫不动容吗？就是寻儿，已让臣痛不欲生，臣恨不能……”“停，哼，以后她的事与你无干，你少操心……”他一丝不耐，蓦地嘴又起了凶，身子一转，便不再理他。
“哼，她以后幸福便罢，若是……”身后，古千龙竟然把手握得嘎噔响。
“你闭嘴！朕谁都不怕，就怕你，你从小便一直跟朕抢……”他一声无赖，醋意又泛起。
“哎，皇上，她可是我亲妹妹……”古千龙又一个气愤，攥着手，蓦地大吼道。
“那又怎样？她还是我妻子呢……”一个比一个声大，一个比一个气愤，两个男人顿时又如斗红眼的公鸡，只要一提起她，便一丝也不相让。
屋内两个女人逗引着孩子，听了两个男人蓦地拨高的声音，不由相视一眼都笑了。“他们也真是的，经历了那么多，还是如小时候那般争锋不相让。”香云一个微笑喃喃地道。我一笑，没言语，心却柔到了极处，幸福和满足便就那样轻易地浸入了心怀。
“寻儿，皇上对你好吗？你不知道，听到你的死讯，皇上和你哥哥都……”香云闪着泪光，再不敢看我道。
“嫂子，别说了，我能体会得到，生不如死……”我一声干趣，心却一下子揪的紧。那种痛入心扉的伤悲再不愿感受。
“呜呜，就是那样……我以为这次，皇上和你哥都挺不过去了……”香云一声呜咽却急忙又捂上了嘴。我一把抱住了她，“嫂子，你放心，以后我定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再不会让他，让哥哥和你牵挂心伤……”香云一听，立时抱紧了我。床上，那个小家伙，刚刚满月的小古琦，一个踢腾，脚上的小毯子便又被踢了开。我一个好笑，竟又心慰满怀。虽然世上悲伤总是大于快乐，但前方总还在不断地创造希望奇迹对不对？面前的这一切，让我觉得即使拿全世界的美好都不换此时的幸福和满足！当放下一切的累赘，心竟变得如此的容易满足，快乐幸福仿若一眨眼便会来到眼前。
“朝堂之上洛相与袁河争锋，洛纪反应如何？”许久，斗鸡似的两个男人却也慢慢收起了趣味，皇上的一声询问，压在心底许久了，此时却又透着些惴惴不安。
“皇上，你且放心，洛纪并不似他父亲。寻儿出事，皇上病重，朝堂之上人人恐慌不安，他却依然如初……皇上命人潜入湖底搜寻时，洛纪一直守在湖边迟迟不肯离去……后来，他父亲与袁河把持朝政争锋，他却称病不去上朝，朝中有很多正直的官员都是得到他的讯息，才做出应急反应，避免了杀身之祸……洛相知道后，暴骂了他一顿，声称与他已断绝了父子关系，洛纪也已搬出了相府，和卓兰公主搬到城外的静雨轩去住了……”古千龙一席话，却让他不由深沉一叹，许久不再说话，只是仰首望着并不清亮的残月，心底涌起的不知该是怎样的滋味，“洛纪没有深陷其中，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可是，将来毕竟……一旦动了洛相……唉……总是不能两全其美，总是要留下遗憾……对于洛梅，从未关乎过爱，但自己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个不忍……”心里无限踌躇，残月似乎更清冷了。
两人默默走进了玉蕴居，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院子，一切朦胧如幻似又回到了小时候。“哎，今天不是你儿子的满月酒吗？怎现在连一个人都没有了……”皇上一声惊奇，转身望着古千龙不解地问。
千龙眨巴着朝上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扁，有些抽，“皇上，你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喜宴早就散去了……”“啊，呵呵，我们是来得晚了些，有些事不得不为，耽搁了……”厚脸皮，如此黑夜也能看到某人的脸上也不免一丝红晕，“安平，还不把礼物呈上……”
“是，皇上。”紧随其后的安平一轻喏，抬起头，从身上抽出一道圣旨，“古千龙听旨……”
“臣接旨。”古千龙一愣，片刻便跪了下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即日起，便封古千龙为瑞国公，享受一品公侯奉禄，爵位可世代承袭……”
“皇上，不可。”龙千古一声震惊抬起了头，“皇上，万万不可，你答应臣的，事成后，便放臣归乡而去……”
“哼，现在朕改变主意了还不行吗？如今她回来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她想想吧？你明白的，她是朕的妻子，也是朕的皇后……你不想想，将来若是你走了，以后朕欺负她，她连个哭着回娘家告状的地儿都没有……你忍心？”一声无赖，顿时让古千龙瞪直了眼，扁了扁嘴，象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了，你就别傻杵着了，快接旨吧你……”
一声不耐，古千龙只得一跪，“臣接旨，叩谢皇恩。”“好了，朕记得你暗派明跃和马伟去边塞接太上皇，如今他们是否还在太上皇身边？”“回皇上，臣一直让他们保护着太上皇，寸步不离……”古千龙恭敬地回道。
“明儿便把他们抽回来了吧！太上皇那边朕另有安排……”他一脸不以为意地道。“皇上，如此危急时刻，还是让他们守在太上皇身边……”古千龙一急，皇上立时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张平和王影那小子怎样了？在皇陵待得还很惬意吧？那个臭小子竟敢吼朕，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朕当时没一掌劈了他便是他祖上烧高香了……怎样？现在性子磨得也差不多了吧？”他眼望着屋内的女子，一片轻柔，说出的话却阴冷凌厉了许多。
“咳。”古千龙不由一声掩饰的轻咳，眼角兜着好笑，却是一声认真，“性子改没改臣不知道，不过，守皇陵的那帮小子倒是被他俩揍得屁滚尿流倒是真的……听说，他俩如今的武功突飞猛进，更不弱当年的你我……”听了千龙的话，皇上蓦地转过了身，眼睛一眯，盯着他，许久没说话，“这两个臭小子，竟然还如此……不管了，明儿便让他俩也回吧！性子都跟她一样的皮，都塞给她，省得让朕头痛……”说完再不顾，跨步便走进了屋里。
屋内，软榻，小桌上，某个女子正在毫无形象地大吃。香云正一脸心疼地为她夹着菜，还不时拍着后背为她顺着噎，见他进来，香云嚅嚅地站起来，“皇上，寻儿多久没吃东西了？是不是宫里的饭菜不合口，怎饿成这样了？”
他一怔，脸不由一红，嗫嚅地道，“啊，香云，寻儿，她……”想着从中午缠绵到刚才的尽情欢爱，她即使没饿透，身子也早累虚脱了。这样想着，他便心一热，眼一烧，竟嘿嘿地一笑，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了。
此时，千寻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眼眸一挑，望着他，一丝狠厉，那意思是说，“你若敢乱唧歪，哼哼……”“哈。”他不由笑了，一丝意味带着清朗，“香云，知道今天要来这里，她便从中午就没好好地吃饭，本来晚饭是要来这里吃的，可是……有些事……不得不为……便耽搁了……”他一脸的揶揄，惴惴地道。“噼啪。”一声脆响，一双筷子便被直直地砸了过来，“不要脸，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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