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电灯和自来水

　　练兵的事情不需要张炜自己操心，他所要关心的只是经济的发展和武器技术的提高。至于拿出台湾财政收入一部分用来购买英国先进的“铁甲舰”，实际上是战列舰这一事，是通过刘铭传和唐景崧同意的事情，刘铭传早就想要专门建立一支台湾水师。但他苦于没有资金。多次向朝廷上奏，朝廷没有批。请示李鸿章，李鸿章也不肯给刘铭传拨一两银子。

　　李鸿章认为：“已有南洋海军和福建水师，足矣保证台湾安全。而且经费短绌，实在无力再维持一支台湾水师。”

　　朝廷不肯拨款，李鸿章一个子都不肯出，张炜唯有依靠自己来购买战列舰。

　　除了还要支付给英国人三百四十万两白银的购舰款之外，还要再给英国支付培养海军官兵费用，给英国支付购买其他军舰的费用；还有向法国贷款的银子也要还；还要支付给德国帮忙培养陆军官兵的费用，支付给德国一定的购买枪炮生产技术的费用。这一切都要钱。张炜算了一笔账，现在他至少还有一千三百万两白银的亏空需要补上。

　　这还不算，还需要舰队的维护费用，军队的培训费用，军队日常开支等，前后算下来，两千万两白银都只能是勉强支撑住。

　　两千万两白银，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可是让张炜发愁的还不止这些，从英国和法国购买的炼钢设备、炼焦设备等重工业设备已经到位，这些工厂投资下去，在短期之内不但没有效益，反而还要向这些工厂大量的贴钱。养活工人要钱，养活技术人员要钱，开采矿石要钱，什么都要钱。但是炼出来的钢却不能卖钱，只能用来制造武器，造船。等到日后兵工厂规模扩大了，那时候贩卖武器才能赚回钱。可是那是遥远将来的事情。

　　但是钢铁厂又是不能缺少的，海军是一个需要大量钢铁的军种。钢铁产量，也代表着国家实力的标志。为什么太平洋战争日本最后会败？就是因为日本的钢铁产量远不如美国。

　　化工厂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化工厂，就无法生产出火药和炸药。此外，张炜还打算生产涤纶、阿司匹林和青霉素等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产品。只要这些东西能够问世，那么还怕赚不到大量的钱吗？

　　本身张炜学习的就是化工和材料学，从英法带回来大量实验设备，张炜还建立了一座实验室，并着手去要求外国化学家前来中国台湾。很多人本来都是科学家，只要自己给那些人引导一条路，让他们向某个方向走下去，他们自然就能开发出新的产品出来。

　　接下来，张炜向刘铭传提议说：“我们应该在台湾建立发电厂、电灯厂、电力公司和自来水公司，这样我们可以向老百姓卖电和卖水，这也是创造财政收入的一个好办法。而且水和电能有极大的利润！”

　　刘铭传边上的唐景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就连我们都没有几个人用过电，一般的老百姓怎么知道电的好处？他们用习惯了油灯，现在让他们用电灯，一时不会习惯的。”

　　但是刘铭传却支持张炜的建议：“这是个好办法！老百姓一开始还不是用的是蜡烛和土油灯？后来洋人的洋油灯进来之后，老百姓现在还不是换上了洋油灯？一开始老百姓穿的是自己织出来的土布，现在他们发现了洋布的好处，还不是不织布了，都买洋布？只要让他们知道好处，自然就会用的！只要他们用上，我们就能赚钱。只是，云龙，你觉得电力公司和自来水公司能够赚多少钱呢？”

　　“回大人，下官计算过，利润不低啊！水和电都能获得巨大的利润。特别是有钱人，只要他们用上电和自来水，每个月的花费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既然如此，那本官支持！”刘铭传摸了摸胡子说道。

　　“下官邀请两位大人前来我正在修建的新住宅区以及周围的商业街参观吧！”张炜做躬道。

　　一行人来到位于台北城外的一处工地，只见这里有无数工人正在忙碌着，一名白皮肤黄头发的洋人正在指挥技术人员，技术人员又指挥工人干活。

　　张炜给刘铭传和唐景崧介绍说：“这位是尼古拉·特斯拉先生，是下官让人从国外高价请来的一位工程师。他是专门负责修建发电厂，制造交流电动机，修建电报局的工程师。”

　　刘铭传和唐景崧并不知道，但是张炜十分清楚，尼古拉·特斯拉是那个年代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为了挖掘此人，张炜可是花费了几十万两白花花的白银。

　　在尼古拉·特斯拉和一群技术人员的指挥下，有人向一座小厂房内抬蒸汽机，还有人正在安装发电机。

　　这台蒸汽机功率并不大，只有两千马力。这座小发电厂的功率也很小，只能提供给一家小自来水公司和几百户人家用电。不过无所谓，这片住宅区只不过是一个实验点，让大家见识到电和自来水的好处之后，再寻求扩大。

　　而张炜花费重金邀请尼古拉·特斯拉的目的，当然不止是建造发电站和自来水公司，也不仅仅是建立有线电报局，更重要的就是此人发明了无线电报！那才是人类历史上跨时代的突破！有了无线电报，海军和地面才能真正实现了双向通讯。在两支距离遥远的舰队之间，也能实现通讯！有了无线电，信息才能快速的传遍全球。而当年的通讯极为落后，从北京到广州，能够在七天只能送到信息，就算是很快的速度了。有了无线电，就能在北京发出信之后，马上就送到广州。经过翻译，再送到官员手中，只要半个小时的事情。

　　两个月之后，这座实验点就已经建成。

　　张炜邀请刘铭传和唐景崧，还有台湾的一批乡绅前来实验点参观。

　　走进新式住宅的厨房里，张炜拧开一个水龙头，自来水马上就“哗啦啦”从水龙头流了出来。关闭水龙头，自来水也被关上。走进新式的卫生间里，里面安装着带有水龙头的洗脸池和抽水马桶。只要一扳动开关，就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而且新式的卫生间十分干净清洁，比当年一般人家的木头马桶和茅厕不知道是干净了多少倍，也没有臭味。

　　看着这神奇的现象，刘铭传和唐景崧，以及林维源等人都很感兴趣。只是一些乡绅却不能接受，甚至有人说：“那水是从山上引来的吧？那是破坏风水的事情啊！”

　　张炜向他们解释说：“水不是从山上引来的，是用抽水机从河里抽上来，经过沉淀和过滤之后，送入清水池，然后再用抽水机抽上水塔，这样就有了自来水。”

　　如果说自来水让他们感觉惊奇的话，那么电灯更是让他们觉得诧异的东西。

　　那东西不用油，也不用蜡，也不像是汽灯那样要打气，只要开关一拉，整间昏暗的房间马上就亮堂起来，那灯的亮度，可比洋油灯都要亮得多了！更不要说和土油灯或者是蜡烛相比。

　　所有人都觉得好奇，有人还以为，电灯的电线是不是一种送油的线路，把油送到灯泡中，然后点燃灯泡。

　　和那些乡绅解释什么是电，也不清楚，张炜只是提醒他们：“电线不能乱剪，否则会断电，电灯就不能亮了。”

　　触电是不会发生的事情，因为这时候张炜用的是三十六伏的安全电压，就是为了避免当年的人们无知，不懂得电灯原理，去剪断电线。

　　这样就算是剪断电线也不怕，反正他们自己不会解，还得要请电力公司的人来修理，这又能赚一笔修理费。至于短路？那不会发生的事情，电线进入每一户，都有保险丝，一旦出现短路的事故，保险丝就会自动烧断。

　　不过，一开始实验点取得的效果并不是很好，除了林家和几家商人之外，一般的乡绅都拒绝使用这些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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