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学之梦 二

　　耶鲁大是一所坐落于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的顶尖私立研究型大，被公认为全美乃至世界最好的私立大之一；是八所常春藤盟校中，最重视本科教育的一所大；也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顶尖私立大之一，至今已经有近295年的历史了。。顶.点。小说　ＷＷw.2３Ｘ].Ｃom

　　清晨的阳光，洒在漂亮的歌德式建筑和乔治王朝式的建筑上，弥漫着弥漫着古典的浪漫氛围，间或出现的现代化建筑，又透出现代的精英气息。

　　吉尔见孙明痴迷地欣赏着那些古典建筑，不禁玩笑道：“明，要不新的大，也设计成这样？”

　　刚从洛杉矶赶来的孙明收回目光，玩笑着道：“no，如果建成耶鲁这样，那就不如捐给耶鲁。雕塑与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它比音乐更让人着迷的是历史气息。切，我跟你扯这些干嘛，我除了拍电影不错外，音乐造诣也不错的哦。”

　　“那倒是，你要不是在音乐、电影领域非常出色，莱校长不会想与你见面，除非你给耶鲁捐款。”

　　这话怎么听，都好象孙明低人一头。不过，站在这样透出历史底蕴的校园里，孙明自己也觉得象来乞讨施舍的乞丐，这是对知识的一种本能敬畏。

　　当走进那座有钟楼的哥德式办公楼，在简朴却透出书香的办公室里，见到温尔雅的理查德?查尔斯?莱时，孙明不由地自嘲道：“理查德先生，我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就象我读书时刚跟人打完架，却发现老师正站在我背后。”

　　莱校长等秘书送上咖啡后，饶有兴致地打趣道：“我知道你因为打架，进过监狱。”

　　孙明双手接过咖啡，讪笑道：“有时挫折也是一种财富，我不进监狱，或许永远拍不出《肖申克的救赎》。”

　　莱校长端着咖啡示意了下，“或许吧，你不但是个电影天才，还是个商业天才，一些特殊经历对于特殊的人而言，确实是笔人生的财富，但对于大部人而言却是个恶梦。好了，我们来谈正事吧，你是大忙人，我也不轻闲。”

　　孙明连忙放下咖啡，表达自己的诚意，“尊敬的莱校长，我一直非常仰慕，耶鲁的毕业生对于教育事业的热衷。贵校的毕业生创立了普林斯顿大、康奈尔大、约翰?霍普金斯大、哥伦比亚大、芝加哥大等，将‘美国院之母’的桂冠奉献给自己的母校。……”

　　孙明的恭维，不但让莱校长颇为骄傲，就连吉尔与旁边的秘书小姐都感到自豪。

　　一番恭维后，孙明也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越说越伤感，最终热泪盈眶。

　　“……去年我妻去世后，我一直处于悲痛之中，还大病了一场。我甚至相信，是我的存在，才让我父母与妻接连遭受厄运。

　　后来，我看到我女儿非常害怕我也象妈妈一样，突然不见了，我才知道我除了妻外，还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儿；这才觉得自己应该振作起来，应该为我妻做点什么。莱校长，当我身体好了一点后，带着我的女儿，来到我妻的墓前做了一个决定：在我有生之年将会把个人50%的财富用于教育事业，等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会将绝大部分财富捐献给教育，剩下的作为我女儿的信托基金。”

　　“明，你是个伟大的人”，莱校长递了张纸巾给孙明，示意他擦了擦眼泪，自己也拿纸巾擦了擦了眼角。

　　“谢谢”，孙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诚恳道：“莱校长，我想邀请您去中国筹建一所大，您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一个巨大的荣誉摆在莱校长面前，当耶鲁大的校长固然是荣誉，但到古老的中国去建设一所美式的大，更可以让自己写进历史。然而，莱校长最终还是摇头婉拒了。

　　“明，恕我直言，我不适合。吉尔女士跟我说过，你已经征得了中国政府的同意，给未来大完全的术自由，但大不是隐士的乐土，它是社会的一部分。我连中国话都不会说，以后如何与生、教授们沟通，就更别说中美之间巨大的化差异。”

　　孙明还想劝说，莱校长摆摆手，继续道：“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邀请我。你那种想法是错误的，大校长不是教授，并不需要杰出的才华，他只要干好件事，就可以将一个大管理好。”

　　莱校长伸出根手指，解释道：“第一，良好的制，这一点我的前任已经做得很好了，我没有发言权。剩下的事非常简单：一为校罗优秀人才，二是制定校发展规划，确定优先计划”。

　　说完，莱自嘲道：“大校长作为一个职业，职能就两个：找人才、找钱，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复杂。”

　　孙明请不到这位理查德?查尔斯?莱先生，也只好惋惜地作罢，向他请教起自己该如何才能建成伟大的大，而不是泯灭在历史中的一粒尘埃。

　　从事教育的莱校长，也很乐意提出自己的建议，“明，最难的一点是经费，没有足够的经费，大不过是沙滩上的城堡。现在你决定将自己的资产捐献出来，那么这个问题暂时不用考虑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实现真正的术独立，这才是大的立身之本。”

　　在莱校长的解释下，孙明也终于有了个清晰的概念，而不是书本上的笼统印象。

　　私立大的校规，要明确规定校经费来源于捐赠，而捐赠者对于校务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换句话说，就是不能插足校的管理。这些，是术独立的前提。

　　术独立先要体现在校管理上。校的管理，通常由两个机构共同管理，除了由校长领导的校务委员会，就是教授委员会。教授委员会负责对校事务进行决策和监督，而校务委员会主要负责实施和执行。新建的大，经过数年的磨合，可以逐步实现教授治校的目的。

　　术独立其次要体现在术氛围上。在校园内，术是自由的、是兼容并包的。只要术不违背人类公德，都是可以存在，都可以讨论的。

　　“明，有句话，你要记住：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老师之间、师生之间、生之间，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都可以相互论辩，这是术独立的基本要求。当然，不能因人废言、因言废人，更不能以势相欺，恶语相向，搞人身攻击。”

　　“术独立要体现在科建设上。比如说，一个专业，哪怕暂时没有生报考，只要在术上认为有存在的必要，也要保存该科。术独立还要体现在校园规划上，……”

　　总之，用莱校长的话来说，术独立就是确保校能够在民主、自由、平和的氛围中，老师和生都获得进步，科和思想得以传承和发展。

　　等到莱校长说完，孙明再仔细回想一遍，这些东西自己平常都陆陆续续都听过，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系统地思考过。

　　“谢谢您，莱先生”，孙明起身给莱校长鞠躬，莱校长连忙扶住他的肩膀，诚恳道：“明，如果你真想建立象耶鲁这样伟大的校，你这个创始人就要记住：老师是为生服务的，帮助生是老师的义务，生不必感恩，只需要感激。”

　　习惯了传统教育的孙明不明白，‘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已经是骨里的东西了。旁边的商院高材生吉尔，知道自己boss对西方化并没有想象中的了解，解释道：“明，你可以这样理解，老师除了热爱自己的职业外，还靠它拿薪水。老师为生服务，只是它的职业准则，无关于个人道德。”

　　孙明有了丝明悟，西方人重契约，而东方人重身份归属。就象乔治只把自己当boss，习惯于公事公办，然后才是个人感情；而蒋鹏、李瑞他们却视自己为主公，先是私人感情、身份的归属，然后才是公事。

　　客观来说，契约标志着大规模的社会协作，是现代社会的成熟表现；而我们华人已经习惯了谁是谁的人、我又是谁的人，属于人思想与经济发展相脱节、滞后。

　　“ok，莱校长，我还是非常感谢你的指点”，孙明把手伸出去，莱校长这才与他重重一握。

　　两人重新落座，温尔雅的莱校长，也开始履行他作为耶鲁大校长的职责。

　　“明，还记得我刚才说的，作为大校长这个职业，工作职能就两项吗？”

　　孙明哭笑不得，这些专业人士的职业素养，还真是非常的高。

　　“找人才、找钱！莱校长，您不会是想让我，为耶鲁捐款吧？我还想找耶鲁寻求帮助呢，比如教材、图书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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