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两倍的佣金 1
会见死者的同事和朋友，逐一走访，验证每个有可能作案的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周彦明此刻虽然是孔明附身，但除了心思细腻活络些，并没有多大的质的改变。
是不是押错宝了？他的心里也颇有些不安。只得安慰自己军师的聪明才智不容置疑。虽然不能与传奇或者演绎中的相比，但也有很多可取之处。
“我今天如果在家，就不会出事儿了。都是我的错啊，我的萍儿呀，我对不起你……”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传讯室里，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萍儿姐夫，你不要这个样子……”闻人玲玲有心想要安慰他一番，自己的泪倒夺走了主动权。
吴曼珊皱着眉头，在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了，你现在再伤心难过也无济于事。还是好好地想想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不然的话，你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萍儿死了，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从前她在的时候，我们虽然经常吵架，可老天知道，我是真的爱她啊。”林寿松一个七尺男儿，脸上的泪痕却无比的触目惊心，如果不是影帝的水平，很难让人相信，他正在演绎一场苦情戏码。
“哎，同志，现在不是探讨你有多爱她的时候，麻烦你配合一下，好好地想一想，有什么地方是你忽视掉的，好吗？”吴曼珊蓦地走到桌前，双手撑着光滑的桌沿，气势汹汹地逼视着他。
“疑点？线索？这些好像是你们警方该做的工作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算抓我进大牢，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反正萍儿都死了……”林寿松木然地揩干了脸上纵横的泪，无动于衷地说道。
“你……”吴曼珊显然没料到对方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相当无言。
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案情却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扑朔迷离。
为今之计只有在死者最亲近的人的身上寻找突破口了，吴曼珊焦灼暴躁也情有可原。
周彦明摸着鼻子，陷在了自己的沉思中。
林寿松刚才的话语让他灵机一动，好像一直以来被他们忽视掉的一点就快要浮上水面，偏又如水中月镜中花般的看不清晰。
“如果我今天在家的话，萍儿就不会出事了……”审讯室经历了短暂的沉默后，林寿松自己喃喃地念叨着，显然正陷在了无穷的悔恨中。
有了！巧合，就是这种巧合！
周彦明猛地一拍脑门，大有醍醐灌顶之感。
天大地大，冥冥之中，处处皆有奇迹和巧合，但发生的几率比之一般事件几乎呈次方根的递减。
这件案子中，林寿松做了五年的老板，一直都没有亲自送过货，这次破天荒地第一次出门，就间接酿成了一幕惨剧。不得不说，这简直像是被下了诅咒般的不可思议。
也基于这个矛盾点，幕后的黑手把罪责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
现在把问题剖开来说，如果林寿松是凶手，那么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如果是夫妻感情不和，那么经历过多年的同居生活后，何苦还要于近日完婚？
就打算林寿松在极短的时间里寻到了新欢，他也不至于置自己的亲骨肉于不顾吧，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从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他根本已经失魂丧魄，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到了度外。
所以，周彦明几乎可以肯定，林寿松不是凶手！
那么凶手又是谁呢？周彦明虽然还不能明确地知道，但他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大家距离真相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林先生，坦白地说，我不是警察，本不应该也没有资格插手到这件案子中。不过，我和你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被人栽赃陷害，差点入了冤狱。我之所以过来协助办案，就是不希望无辜的人当了幕后黑手的替罪羊。”
周彦明停顿了一下，仔细地观察着林寿松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丝惊讶和动容。
“陪伴你奋斗，给予你力量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就打算自暴自弃地堕落下去？好，如果你轩辕心这样选择，让在乎你的人为你心酸难过，我们也不反对。但是，同样作为男人，我想提醒你一句，有些事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周彦明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铿然，眼中更是闪耀着咄咄逼人的光亮。“你以为王梦萍死了，你就对她没有责任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呵呵，简直笑煞我也。”
“我可以陪她一起死！”林寿松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昂起头回视着周彦明道，“你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能懂个什么！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周彦明，算了，你别再刺激他了！萍儿姐夫也不好受的！”闻人玲玲眼见着两个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连忙走上前打着圆场。
“他不好受，那你就好受吗？”周彦明大声地质问道。接着不由分说地捧起了她的小脸，带着一丝怜惜的口吻道，“瞧瞧，这一天下来，你都哭了多少回了。本来漂亮水灵的眼睛现在却红肿得像颗核桃。可尽管如此，你还是一心想着要找出真凶，还你萍儿姐姐一个公道，相比而言，在我眼里，他的爱情还不如你的友情来得深刻珍贵呢。”
周彦明的心中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豪情，以至于他都无法全部掌控，只能随着心意发泄而出。
真相大白
“是，我是年纪不大，在你这历经生活磨砺的人眼里，用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我想告诉你一句最浅显不过的道理，爱和责任是相辅相成，密不可分的。如果你的爱情观里只有激情和意气用事，那么我只能说，你的爱并不成熟。或者你只爱你自己，只享受陷在爱里的甜蜜感觉。现在的状态也不过是被剥夺了手中糖果的小孩而已。”
周彦明说得口干舌燥，赶紧停下来，给自己灌了杯水。心里暗忖道，妈的，突然这么啰嗦可不是我的本意啊。看来军师舌战群儒的戏码是真的呢，一张嘴，就停不下来啊。汗一个，我竟然也说了这么多的大道理！
传讯室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两位美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了看周彦明，眼神里装满了迷惑。这个家伙真可谓深藏不露啊，装逼也能装地这么深沉呢。
“那……你说我该怎样负起责任来呢？”半晌，林寿松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很简单，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给我们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包括你何时出的家门，又怎么收到的通知，如何赶回的家以及一进家门所看到的场景，人和事等等。”周彦明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对了，你这次为什么亲自运货，麻烦详细解释下原因。”周彦明补充说明道，他有一种直觉，类似半仙指路一般，指引着他向着这条路摸爬而去。想必是军师孔明能掐会算的神力吧。
“因为恰巧有一个员工辞职呀，我一早就已经说明过的！我接到邻居的电话时，也是请求这位员工去看萍儿的！”林寿松顺口答道。
额，这种情况？周彦明转过头，看了看吴曼珊，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那个男性员工今天三十三岁，刚在货运公司干了一个半月就辞职了。我们也有审讯过他，并对他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作了一番核实工作，似乎没有什么纰漏！”
“似乎？这话怎么讲？”周彦明心头一跳，敏感地觉得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他没有直接的人证。因为刚从货运公司离职，迫于生计，便开始在城郊寻找新工作。所以，他只是交代了他所到过的地方和见过的招工启事，大体上没什么问题。”
“哼，没有问题？恐怕问题大了去了！”周彦明听完以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事已至此，他完全可以断定，凶手就是此人。
“这话从何说起的！你发现了什么？”吴曼珊狐疑地盯着他，问道。
周彦明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细细地征询了这位员工的家庭和生活条件，平日里的爱好和离职的原因等等。
吴曼珊这样停下来，果然觉得事情不同寻常。
石磊，而立之年了还是光棍一个。平日里有些懒散，干活也不积极。爱好不多，可是个个都不良。比如打游戏，比如赌博。
刚进货运公司不到一个月，就屡次找林寿松预支工资，还擅自挪用了几千元的货款。为此，林寿松夫妻俩还狠狠地批了他一顿。不过却没有立即解雇他，这次他主动要求辞职，夫妻俩也没多想，就一次性司徒清了工资，让他走人了。
由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人手上就有了一个空缺，老板不得不自己填补上去。这才让丧心病狂的罪犯有了可乘之机。
“嗯，就是他，肯定就是他！”林寿松忽然情绪激动地大叫了起来。“我打电话叫他看看我家的情况时，他速度极快地回了我，好像他就在那一片溜达似的，还有啊，他说，你老婆已经不幸离世了。那语气波澜不兴，冰冷异常。现在想来，原来竟是他干的，怪不得情绪那样平稳。枉我还那样相信他呢……”林寿松说着，又陷入了另一轮悔恨中。
“可是，他的供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啊。”吴曼珊还是有点不确定。
“你也说没有明显的破绽了，那说明你在潜意识里也觉得他的供词可信度不高啊，傻瓜。”周彦明拍了拍吴曼珊的头，然后又打了个响指，“有了这个线索和脉络，接下来就差顺藤摸瓜了。一个字，‘查’，我相信，这个石磊一定掩盖了部分真相。哼，狐狸尾巴注定是要泄露出来的。”周彦明派头十足地说道，俨然比吴曼珊这个刑侦大队长还要有领袖范儿。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上残阳余晖，晚霞漫天。
几个人却不知疲倦地在郊区的各个招工地点奔波查访。两个钟头过去，霓虹初上时分，终于查出了一个天大的破绽。
据石磊的证词上说，他是在9点10分的时候路过紫薇路的一家数控机床厂，门卫室外面摆放有一张招聘广告牌，上面详细地说明了工作内容，时间和薪酬等等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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