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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梦中的梦中的梦中的梦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来回打量着四周,身上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在做梦吗?我睡觉的时候并没有着开灯,那时候天还不太黑,我又开着笔记本,此刻笔记本已然没电自动关机了。屋内黑压压的一片,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些许月光和外面灯光的亮度扫视着,我伸手想打开落地灯,可是手却触碰到一个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

  一下子愣住了,后背顿时发紧,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在我面前,是兰兰,我没有和她熟悉的客套,因为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浑身发麻,想要大叫,但是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猛烈地吸气,就在这时候兰兰的脸上开始渗血,紧接着脸皮慢慢滑落,脸上只剩下肌肉,嘴一张一合的。

  她伸出了手,那是一双满是鲜血的手,那双手的指甲犹如恐怖片中女鬼的指甲一样,尖锐并且充满了阴气,我终于把堵在嗓子眼中的声音喊了出来:“啊……”

  大叫过后,脑子好似灵光了一些,我从沙发上窜了起来,此时我开始后悔这次贸然的行动,我向着房门退去,兰兰却从后面抓住了我的头发。她的力量很大,可是我的力量更大,因为我实在逃命,我顾不上疼痛,玩命的跑着,与兰兰的力量抗衡着。

  “吱拉”一声,我听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块东西掉了下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接住,竟是一块头皮,紧接着我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往旁边如同镜子一般的电视墙砖上看去,我的头皮已经没了,鲜血一股股的冒了出来,而我的脸……竟然也掉了下来,就那样倒悬在下巴上,我的脸上也只剩下肌肉,和一张惊恐的血脸。

  突然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浑身已经被汗浸透了,是梦吗?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刚才的疼痛感却记忆犹新,摸摸头皮依然觉得有些发紧。我喘了几口粗气,抓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子猛灌了了起来,凉水下肚顿觉得心中的不安减退了一些。

  我静静地思考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若是说做梦,为何疼痛感这么强烈,再说做梦也很少会梦到睡觉被人惊醒啊,一般都是没头没尾的一段梦,绝对不会梦到被推醒的状态,莫非是梦中梦?

  梦中梦可不是啥好东西,向来邪门,我不禁又是一阵胆寒,点燃一根烟准备压压惊,我有种预感,是那种一直都很准的预感,今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远不止这些。我摸出了另一部手机,那上面没有我的家人,我并不想让他们担心,这里全是我要好的朋友,我相信我的朋友。我群发了一条信息:明天给我打电话,若不回电,请找我,我可能遇到了危险。

  群发是需要时间的,刚刚发出这条短信,突然手机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我吓得一哆嗦,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但是脑子却停止了思考,根本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过了片刻后,我才仔细看着来电人,没有号码,应该是隐藏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来电话呢,还隐藏了自己的号码。

  我慢慢的按下了接听键,缓缓地把耳朵贴到听筒上,咽了口口水说道:“喂……”电话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一篇空气流动的声音在听筒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又说道:“说话,不说话我挂了。”那边开始疯狂地奸笑起来,那声音声嘶力竭,好似有无尽的讥讽和嘲弄,但却又让我感到有些熟悉,可是又不是很熟。我想不起来声音的来源,不禁心中恼怒,既然能打这个电话的就应该是朋友,是朋友不用客气,不是朋友的我也没必要客气了,于是大骂道:“你麻痹的,谁,别给老子装神弄鬼的。”

  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低沉着声音问道:“豆腐脑好吃吗?”我愣了,然后瞬间思路连成了线,我想起来了,这声音不正是当年所在的那个楼上,日租房房东的声音吗,他不是跳楼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又狞笑道:“最近如何啊,好久没见了,我来找你等我。”说完电话挂断了,我从耳朵旁拿下手机,望着手机,屏幕恢复了亮度,然后360提示是不是要举报广告。这不是梦,梦从来都是虚幻的,逻辑性再强的人也不可能如此细致,莫非我见鬼了?!

  大门这时候响动了,是钥匙插入锁眼的声音,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向后,弹锁开启,门缓缓的打开了,我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准确的说是我忘了动了。虽然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进来的人吓了一大跳,如果他还算作是一个人的话。

  他的头就如同他死去的样子,开瓢的头颅冒着热气,七零八落的脑壳并没让脑浆子流出来,依然蠕动着,蠕动着。那张摔得稀碎的脸上带着嘲讽,和他生前一个操行,虽然那张脸已经看不出来本来面目了,却依然让人有这种感觉。

  他慢慢靠近我,我接着昏暗的亮光发现他的腹部有一道道伤口,伤口不断地喷涌着鲜血,肠子漏在外面,随着走路的震动不停地摇摆着。他手中我握着一把大榔头,慢慢地靠近我,我想要跑开,但是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举起榔头,砸向我的头颅。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自己的脑浆迸裂,眼珠子滚落到了地上。眼珠子!那我是用什么看到的呢,莫非我灵魂出窍了!

  我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这次我并没有坐起来,我觉得自己的腿好软,腰非常酸痛,好似ooxx过一般,我根本坐不起来,或者说我懒得坐起来。我的头更加疼了,比上次一还要疼,为什么要说上一次,刚才不是在做梦吗?是梦中梦的梦中梦?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我深吸几口气,坐起来抓过自己的包,没有管别的什么东西,只是把手机和电脑胡乱的装进去,然后站起身来大踏步的向着房门走去。我想要离开这里,这个夜晚实在太邪门了,我在睡梦中受到了两次伤害,而且感觉竟然那么真实,我怕我再不离开这里或许就要疯掉了。

  我快步前进着,并且脚步声故意落得很重,地面震得我脚板生疼,我就是用如同雷声一般的脚步声给自己壮胆,就是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打开了房门,无奈的笑了,我想那个笑容笑的有些惨,因为怪异的事情又来了,我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还是在做梦。

  来的人我不认识,是一男一女,男的手里右手拿着一把刀,左手牵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咬着手指头,好似疯疯癫癫的模样。男人没有捅我一刀,而现在的我也可以动弹,我做了个防御的架势,虽然我知道那可能是无法抗拒的,但是我依然要选择拼死一搏。

  男人并无恶意,把刀递了过来说道:“快跑,我是在这个房子的男主人,我在这里自杀,妻子疯掉了,快跑,这里不干净!”我点点头,然后看着男人说道:“那麻烦您让开。”

  “你拿着刀,会用到的,我走不开被困在了这里,你从我身体中穿过去就行。”男人又说道,我将信将疑小心翼翼的接过刀,然后壮着胆子往前走去,果真我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此刻我来不及多想,只是快步朝着楼梯方向走去,我并不想坐电梯,因为电梯中总是有鬼故事发生。

  可是穿过消防门的那一瞬间,我又改变了注意,万一如同鬼打墙一般,上不得下不去,在楼梯上困死了怎么办。相比电梯,楼梯上的鬼故事是少了很多,但却又不是没有。我没少听,更没少写,我使劲咳嗽了一声,楼梯上没有亮起灯,可能是感应灯坏了把。可是声音是有穿透性的,刚才我发出的声音足够大,即使这一楼层的感应灯坏了,那其他楼层也应该亮起灯啊。为何楼梯上依然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一会儿必有怪事发生。

  我放弃了走楼梯的想法,转身跑到电梯那里按了向下的按钮,虽然是晚上,没有人用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不断地变化着,可是我依然觉得这段时间漫长无比。这段时间,我脑子中不断闪过刚才所发生的一系列恐怖的画面,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是哪里呢,我又说不出来。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里面理所当然的空无一人,我走了上去,按了一层,然后迅速按关闭键,不停地用手指头戳着,好似这样能快点一样。电梯门关上了,有惊无险,并没有我想象中伸出来一直血手阻挡住闭合的场景,甚至是整具腐烂的尸体卡住即将关闭的大门,这些脑中幻想的事物统统没有出现。

  我长舒一口气,看着电梯往下移动心中顿生欢喜,我拿起那个男人给我的刀子看了起来,难道是它给我带来的好运吗,回头我一定要给这个男人烧点纸,感谢他送给我这把刀子。刀子发出阵阵寒光,光亮的刀面上反射出电梯中的一切,包括我背后的那个矮小的身影……

  我的头好像是机器人一样,缓慢而机械的转了过去,一个不认识的小孩躲在电梯的角落里,我有些崩溃了。希望就在眼前,马上就要逃离虎口了,为何又冒出来个小孩。这小孩绝不是人,刚才我虽然慌乱,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电梯内空无一人,这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是个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可爱极了,我不禁觉得这孩子有些面熟,脑中仔细想着却又是一身冷汗,这孩子不正是掉进电梯的那个小男孩吗?我曾经见过他的照片,那是在秦岭制作却并未能播出的节目中,而那段影片的最后电梯里孩子欣慰且诡异的笑容让我印象深刻,此刻他出现在电梯里是福是祸呢?

  我浑身发冷,哆嗦着声音说道:“你可别害我,可是我把你找出来的。”那孩子笑了,笑容依然那么可爱,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犹如万道针扎一般,声音虽然悦耳单纯但同样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叔叔,我们又见面了,谢谢你找到我的尸骨。我当然不会害你,我是来帮你的。”

  我放下心来,刚才那户凶宅死去的男主人送给我一把刀,并让我快点逃,令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鬼”存在的,就如同人类的社会一般,有好人也有坏人,孩子性情单纯,应该是好人,不,是好鬼。

  “我记得你叫虎头是吧?”我强忍住心中的恐惧说道,小男孩点点头伸手指向我的肚子:“叔叔,你再不割就来不及了。”

  我纳闷的低头看去,我的肠子犹如一条活动的蛇一般往外蠕动着,从肚脐眼慢慢钻出来,肠子冒出来的一段还有个小圆头,那头不停地扭动着,然后转了个面冲向低头愣在那里的我,是一张脸!

  那张脸笑了,笑容是那么灿烂,其中包含了许多人的面孔,有我的父母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还有一个个只是一面之缘或者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我醒悟过来的时候顿时手忙脚乱,因为那东西正在不停地向外钻着。

  小男孩好心的提醒我:“叔叔你手里有刀,赶快切断,然后去医院。”我连忙点点头,这时候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瞬间我判定小男孩说的没错,那个房子的男主人不还说了嘛,拿着这刀有用,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我有此一劫。

  于是我挥动手中的刀,狠着心朝着冒出来的那段怪东西砍去,那犹如蛇一般的肠子被砍断了,让我感到钻心的疼痛,疼痛令我的脑子也好像清醒了一些,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可是此刻的我顾不得想那么多,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肠子往回缩了一截,可是断裂的地方没有冒出吸收中的食物或者血之类应该出现的东西,而是冒出一些白色的,类似于虫卵的物体,那些小东西也在不停的蠕动。一时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快那白色的东西晃动着越来越大,白色的虫卵竟然形成了蚕茧,破茧而出的不是蝴蝶,而是一张张刚才出现过的脸,只是他们小了许多,可是一如既往的笑,带着死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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