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燕尔新婚

　　第六部分精彩纷呈

　　程海平和陶岚准备中秋节办喜事，新房在县广电局办公大楼背后刚落成半年的宿舍楼里。

　　新宿舍楼是按照公园式格局设计建造的。古铜色小瓷砖贴面的外墙，四周绿草茵茵，树木参差。桂花嫩黄的花粒在枝叶间若隐若现，犹如小米粒一样毫不惹眼。缕缕馨香随风飘来，又令人难以忽略它们的存在。一座飞檐斗拱的六角凉亭和相互衔接的水榭曲桥像是点睛之笔，使得整幅风景画面平添了悠悠古韵。蝴蝶在花丛间招展着靓丽的彩翼，锦鲤和金鱼在溪流中优雅自如地游弋，快活的小鸟们时而发出脆生生的天籁之音，让人顿时忘却了现代城市的浮躁和喧嚣。

　　宿舍楼落成后，按职务、工龄等排序分房。陶岚分到的那套本在二单元三楼。得知同单元601房的赵刚要把农村的父母接来一起住，但两老体弱多病，楼层太高很不方便。正在犯愁时，陶岚主动提出来和他的房子做了对换。赵刚感激不尽，40多岁的大男人还禁不住流下了热泪。

　　程海平第一次来到新居，就和陶岚从室内的跃层直接登上楼顶。夕阳西下，一幢幢农舍旁竹木葱茏，炊烟袅袅。连绵的群山横亘天际，跟镶嵌着绯红边儿的黛青色的云彩融合在了一起。程海平长舒了一口气，用普通话吟诵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风景顶楼独好！”

　　陶岚咯咯笑道：“啥杂烩诗哟？古不古今不今的！”

　　程海平也笑了：“你这官邸咋装修哇？”

　　“又瞎说！”陶岚道，“啥你的我的？这儿是我们两个的家呢！以后楼顶要砌个小花园，对了，再放一个秋千架，以后有了宝宝可以在上面玩。嘻嘻，小时候我最喜欢荡秋千的。屋内也要布置得充满温馨情调。你就只管等着观赏吧！”

　　程海平说：“装修房子淘神得很，本来该是我们男人的事。让你来唱主角，我心里有愧啊！”

　　陶岚较起真来：“凤凰雄为凤，雌为凰，筑巢引凤不正好么？我在城里毕竟方便些，设计上你多提意见就是了。我们还分啥彼此嘛？”

　　新房装修完毕，家具、家电及床上、厨房用品也陆续购置齐备。主卧墙上挂上了大幅的婚纱照。一进到新房里，程海平先打开了DVD音响，播放起贝多芬的钢琴曲《致爱丽丝》来。舒缓优美的旋律静静地流淌着。

　　两人轻歌曼舞，醉意绵绵，尽情地热吻着，从客厅的沙发上一直缠绵到了卧室里，倒在了散发着新被褥香味儿的席梦思床上。

　　陶岚高挺的胸脯起起伏伏，充满着难以抵御的诱惑。程海平的手很快地滑了进去，在她饱满而温润的**上不停地摩挲着。两人已经有了默契，亲热到此为止。每次程海平想再深入一步，陶岚都说：“等结婚那天吧，到时把一个完整无瑕的新娘奉献给你。”程海平望着她不怒而威的眼神，也只能退却，以免伤害陶岚的感情，留下粗鲁的印象。

　　今天却有些不同，陶岚的手柔柔的，没有任何推挡的动作。他大胆起来，一把撩开了她的上衣。霎时，那一对深藏不露的**像小雪山一样耸立在他的眼前。

　　陶岚恬静地闭着双眼，任他像孩子般兴奋地亲吮着，从**到周边的每一片区域都没有放过。

　　窗外夜色降临。陶岚翻起身来，贴住了他的耳边道：“等等我！”待她从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粉红丝质浴衣。

　　程海平望着她款款走来，一时间神痴口呆一动不动。陶岚娇羞道：“你傻呀，我们上午领结婚证了！”

　　程海平醒悟过来，屏住呼吸轻轻解开了她腰间的丝带。浴衣无声无息地飘然滑落，他看到的是一尊宛若女神般圣洁的玉体，美得令人心颤。程海平并非初阅女人春色，然而这还是头一次产生惊艳的感觉。

　　新婚之夜激奋而甜蜜。程海平睡得很香，醒来时已是上午9点过了。昨晚的一切恍若如梦。身边空无人影，枕头上有一股幽幽的像兰花儿一样好闻的香味，是陶岚留下的。他不由用鼻子使劲吸了吸，就那么躺在床上，一边回味着昨夜的每一个细节。过了好一阵，这才摁响了下面客厅的电话。

　　陶岚的声音传了过来：“哪位呀？”

　　程海平扑哧笑了：“还有哪位，你老公哪！”

　　电话那头“啪嗒”挂上了。随着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陶岚一袭细花睡衣系着一方浅蓝色的围裙走进了卧室，笑吟吟道：“你醒啦？”

　　程海平扬起手伸了个懒腰：“老婆，我饿喽！”

　　陶岚柔顺地伏到他怀里呢喃细语：“都做好了。起床吧，尝尝刚出锅的肉包子！”她站起身，把搭在床头沙发上的衬衣递了过去。

　　“是啊？”程海平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陶岚一本正经道：“这是我的处女作，手艺可比不得天津狗不理包子。你要有心理准备才是呀！”

　　“啥心理准备？”程海平试探着问，“肉馅儿的盐巴放多了？要不就是花椒面多了？”见陶岚直摇头，他爽然一笑：“管它的，是你做的我就喜欢吃。”

　　厨房里的不锈钢蒸锅正“咕嘟咕嘟”吐着腾腾热气。燃气灶边已经蒸熟的一格包子晾在一旁，看样子刚出锅不久。

　　陶岚说：“做包子皮儿的面里碱少了，尝出酸味儿了么？”

　　程海平道：“没觉得啊，这一大团肉馅儿的鲜味全盖住啦！”

　　“这一锅应该不酸了吧，你等等再吃嘛！”陶岚边说边揭开了锅，用筷子夹出一个看看，又凑近鼻子边儿闻闻，一跺脚道：“糟啦，这回碱又放多啰！”

　　程海平定睛一看，可不是吗，包子一个个像窝窝头那样金黄金黄，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馅儿香的碱涩味。程海平在餐桌前坐下，接连吃下了好几个，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爽口的异味。他真是饿了，吃得狼吞虎咽的。

　　陶岚不时地瞟他一眼，欣慰地笑道：“我还担心你咽不下去哩，没想到你吃得这么香！我数着呢，这是第九个了。你不是有意安慰我才这样吧？”

　　程海平一愣，说：“我装样子能吃九个？这么大的包子，我平时吃两三个到顶啦！这是不是黄梅戏《天仙配》里唱的‘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哪？不对不对，我们住的可不是寒窑，你做的包子也一点都不苦。好吃，真的好吃！”

　　“那中午接着吃包子。”陶岚乐了，“我逗你哩，你当真呀？午饭我们出去吃吧！”

　　程海平说：“我就是喜欢这种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感觉。中午还是别出去了，我来亮一手，好好表现表现。”

　　陶岚吃惊道：“海平，你是真人不露相哟！你都有哪些拿手的菜呀？”

　　“凉拌麻辣鸡，凉拌豆腐，凉拌三丝，凉拌黄瓜……对了，还有凉拌番茄！”程海平颇为自得地说：“过去家里的凉菜都是我来拌味道的，你别笑哇，我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就是真话才可笑呢！哎哟，肚子都笑痛啰！”陶岚道，“好好好，我待会儿去把鸡、豆腐、番茄啥的都买回来，配合老公做满桌‘凉席’。嘻嘻，幸喜现在是大夏天喔！”

　　两人笑过，准备一块儿出门去农贸市场。程海平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郑江打来的。刚接通，一串“哈哈”随着传了过来：“我和倩倩昨天下午回来的。对对对，一路都很顺利。老同学在哪儿甜蜜呐？在家？哪边的家哇？正好正好，我们中午一起吃饭聚聚，摆摆龙门阵。陶岚也一定要来啊，倩倩还给她带得有礼物。哈哈哈，你们马上过宾馆这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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