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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你的家,我给


  简然的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份高杨提供给她的关于苏苏的所有资料。

  第一页上就是她的一章彩色照片,应该是在某个宴会上,背景里的人群手里都拿着高脚杯,穿的衣冠楚楚,大多面目含笑,年龄不,想必也是S市的某个高端宴会了吧。

  苏苏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开叉开得极高,转头的时候脸上带着风情万种,时间定格在这一瞬,苏苏长得确实是美丽的,尤其是在这照片上那种无意间的抓拍,更是将她的美而不自知显示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简然的母亲,所以,自己的脸大多算是遗传了母亲吧。简然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可耻。一时间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封闭了一样,五味杂陈的混杂着,也不出个所以然。

  可是再细细看了接下来的文字,这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就染上了更多的廉耻、肮脏、不屑,诸如此类的字眼。

  资料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在苏苏22岁的时候,被星探发现,辍学进入娱乐圈,没有任何作品的情况下又退出了娱乐圈,传闻是被某个神秘富豪看中,花钱付了违约金,苏苏便摇身一变不再是娱乐圈里的十八线明星,而是踩上了这个踏板进入富豪圈。

  22岁,那是个什么样的年纪?

  是一个女孩最纯真,最向往一切美好的年纪,可是苏苏就在这样的年龄里见识到了自己的脸能给自己带来何种的财富,也就是凭借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拥有了金钱,但是地位这种东西,她不会拥樱

  依靠男人过活,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不过就是一时的玩伴罢了,时间久了她就会被人遗弃,这毋庸置疑,尤其又在那样的一个圈子里。

  想必苏苏也应该是明白了这个道理吧,在24岁的时候消失了一年,传言是离开了富豪,企图自己生活,但是体验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之后,哪里还会有人能忍受靠自己双手来创造价值的生活?体会过不劳而获之后,连辛勤付出这样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都像是恶魔的手。

  她终究没有坚持太久,隔年便成为了名声乍起的张锦州的随行女伴。

  而张锦州这个人神秘的很,起初只是试牛刀,并不引人注目,但是有了资本积累之后,利滚利的扩张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有人,苏苏是最会投资的女人,因为她趁着年轻就投资了最会投资的投资人。

  也有人,张锦州投资再有赋,也不过是一个俗人,贪财好色一样不落,只是看上了苏苏的脸,毕竟苏苏就是一个只要给钱便能付出一切的庸俗女人。

  更有人,张锦州是爱着苏苏的,不然怎么会年过半百从未传来婚讯,膝下更是没有半儿半女,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苏苏陪伴,连张山一都只是张锦州领养的孩子。也许是怕日后无人送终,也许只是这诺大家业无人继承,但是张锦州对待张山一的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就如所有父亲对待自己的儿子那般。

  也是因为这后来的所有经历都和张锦州有了联系,所以她的生活怎么会穷困潦倒,所有的照片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连那张脸都保养的让人看不出年纪,若不是白纸黑字写着她的真实年龄已经将近50岁,简然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资料上附着几张张山一和苏苏的合影,苏苏的脸是真的美丽,如果忽略张山一脸上的寒冷表情的话,竟然和张山一站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有些般配。

  关于张山一和苏苏之间的事情资料里寥寥无几,毕竟是家室,再八卦的狗仔也没有挖出来更多的信息,只是有人猜测和众多家庭一样,对于后妈这个角色很难扮演,毕竟后妈难当是自古到今这么多年留下来的肺腑之言,自然有她的道理。

  简然一一翻阅了所有材料,却依旧无法窥探一二。

  “这资料不过是表象罢了,宴会上的照片都是经过粉刷的完美表象,就算内在已经溃烂发臭也无法在那一瞬看出,如果他们真的如资料里的这般恩爱美好的话,那日在别墅区门口怎么会让苏苏一个人下车忍受烈日,还有后来海边的时候也丝毫不顾苏苏踩着的高跟鞋,让她在石子路上反反复复,还有今,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记又该如何解释?”简然将资料归整整齐,放在桌面上,看着站在身旁良久的傅文筵道。

  “还有,如果你真的爱一个饶时候,难道真的认为结不结婚只是一张纸?如果张锦州真的爱苏苏,又怎么会在一起二十余年却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桩肮脏的交易,苏苏用自己的青春和尊严换了张锦州手里的无尽的资本。”

  简然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无悲无喜,似乎只是在陈述这个事实,无关自己,无关母亲。

  可是在简然的内心里,真的也毫无触动吗?

  傅文筵觉得,一定不是这样。

  她总是在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装作极其的坚强。

  “事情真正的缘由总是有各自的立场,咱们能做的就是有最坏的打算,也要有最好的心态,不论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法影响到你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傅文筵的手已经落在了简然的肩膀上,将她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不管怎么,那都是她的母亲,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的母亲,让简然怎么去相认?

  其实在这一刻,简然的内心是承认了这样的一个母亲的,和王轶截然不同的一位母亲。

  简然的头贴着傅文筵的胸膛,但是她没有流泪,只是言语委屈,“有的时候,我真后悔让江历城去简家找线索,这样,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是我的母亲。”

  轻轻拍着简然的肩膀,“不想承认就不用认,你的家,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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