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摆摊
“师妹，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好玩？”
石桥边有卖泥偶的，摊子前摆着各式衣着打扮的男女娃娃。
柳青青尤其喜爱其中眨着水汪汪大眼睛可怜又委屈的男娃娃，顺手牵住师妹的衣袖便想让她回头看。
姜天走不动路，只好顺着声音望过去。
这个摊子不大，摆的泥偶很多，她微微侧头便直愣愣被那一排排逼真可爱的小娃娃吸引住目光。
“师妹，我们买两个吧！我要这个，你呢？”
柳青青俨然一副舍不得放下委屈男娃娃的模样，又摇又晃叫了姜天好几遍，见她目不转睛盯着泥偶瞧，笑嘻嘻拉她蹲下：
“师妹，这样可以看得仔细些，都是泥做成的偶娃娃们，我从前听尺寒师兄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
石桥边往来的行人比较多，这些泥偶模样讨巧、造型精致，路过的都会仔细瞧上两眼。
不多会儿，小小的铺子便被孩童和姑娘们围得水泄不通。
柳青青和姜天霸占了位置蹲在那里一个个看，时不时还会逗笑两声，摊主见了也不催她们离开，接过旁人银钱偶尔跟两个小姑娘搭搭话。
可渐渐的，姜天看泥娃娃的目光就被另一件事给勾去了。
她看了很久，无神的眼睛里光芒一点点亮起，迷迷糊糊终于想起出门要做的是什么了。
银子。
她想要银子。
可是用什么换银子？
对了，她有偷偷藏甜糕！
柳青青还沉浸在看泥偶的快乐之中，一转眼身旁的小师妹就没了踪影。
她吓一跳，猛地站起身四处瞧望，可哪里都不见小师妹。
“老板，你看见刚才跟我在一起的姑娘了吗？”
“刚才来了客人，我也没瞧见，小姑娘你别急，这边邻里大家都熟悉，我帮你问问。”
泥偶摊主看看左右也没发现刚才那个痴傻女孩，连忙叫人问了起来。
“一个黄色衣裙的女孩儿是吗？我瞧见了，往那头儿去了。”
问了不少人，大家都说看见那女孩往石桥南面走了。
柳青青同他们道谢，顺着路追过去。
一连跑了三四条街，她喘着气叉着腰，终于在巷子拐口看见姜天的身影。
“小师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吓死我了！”
不等她靠近，就发现前面有很大一块的黑色水圈地，是师妹今天施展的大无限功！
一块摆的整整齐齐的嫩黄软布，怎么看怎么像是姜天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可撕下来又没这么大这么完整。
完整的细软罗布上边有很多一看就是喷发出的灵山甜糕。
“小、小师妹，你饿了吗？要不咱们现在回去吧，这些甜糕不能多吃的，回去我给你做我最拿手的佛手霄肉好不好？”
呆呆傻傻的姜天没有搭理她，一点点把甜糕归拢整齐，抱着布兜就往巷子外走。
走过了两条街，见路边有摊子了，就把怀里的布包打开，摆到一个无人的摊位前。
柳青青这时候知道她想干嘛了，惊讶的跟过去：
“师妹你这是想要卖甜糕吗？不行的，师叔说了，摆摊子挣不了大银钱，还是开酒楼的好，咱们回去吧。”
可她劝不住姜天，只能眼睁睁看着痴傻的小师妹托着下巴蹲在路边两眼亮晶晶望向来往的行人。
两边的铺子分别是卖胭脂水粉和便宜簪饰，那些姑娘看见一旁有两个卖糕点的女孩儿，虽然好奇，但是那糕点干巴巴摆着不好看，都没了想买的欲望。
姜天暗戳戳瞧了很久，并没有因此打消念头，她按着柳青青的肩头往铺子中间挪，然后自己跑了出去。
柳青青想跟着她一起，刚迈出一步就被按了回来，只好委屈巴巴地蹲在原地。
她念着还没来得及付钱的泥偶，心中越发难过。
姜天跑得很快，等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把树枝和青翠的叶子。
叶子柳青青见过，别人卖吃食也会用，但是树枝拿来干嘛？
姜天不等她疑惑，把叶子摆好，拿着树枝走远了点，两只手动作飞快，没一会儿高藤枝架子就编好了。
柳青青两眼张圆，一脸震惊的看着貌似痴傻的小师妹将糕点重新摆到架子上，又用树叶点缀，嫩黄的软布看着也格外清新可爱。
这些还不够，原本冷却的甜糕香味淡，她却敏锐的闻到了一股甜香。
“小、小师妹！你恢复记忆了吗？！”
姜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偷偷加热甜糕后，双手一挥把她讨厌的灰尘脏污散去，看到跟别人的铺子差不多了，又不知从哪里搬出个小马扎坐着。
两旁的商贩见她这一套动作下来，小小的铺子还真有了几分感觉，稀奇的打量一会儿，好心道：
“小姑娘你这样不成，城里摆铺子需要交商税，你们没交税银，待会肯定要被赶。”
姜天对银子极其敏感，她仔细想了想税银是什么，然后拍拍柳青青的胳膊，张手示意。
柳青青：？
“小师妹，你是要银子吗？”
姜天点头，柳青青还想劝她，忽然想到自己年幼时也想过在外摆摊，那时候宗门的师兄师姐们可是二话不说就由她玩闹，现在她也成师姐了，怎么能剥夺师妹的乐趣呢！
“没事，不就是税银吗！师妹，你且在这里好好看铺子，我去交。”
“既然要卖吃食，只有甜糕肯定不够，我再回去拿点其他的，师妹你乖乖坐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此时此刻，柳青青振奋起来，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师姐了。
她忘了石桥旁那个勾人的可爱泥偶，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要给师妹留下一次完美的摆摊记忆。
是的，完美的师姐要让师妹每一天都快乐，她要向大师姐看齐！
姜天完全不知道身边女孩儿为什么忽然间变了样子，一副志气满满的模样，不过她现在脑子不清醒，只疑惑了一下便不再深想。
——啊，她跑了，她说了，去交税银，那就没问题了。
其他商贩则暗地里摇摇头，全当这是哪家有钱孩子出来玩的，笑呵呵也不打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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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是谁洒了香粉？怎么味道这般好闻，而且闻着闻着竟然有些饿了。
这个香粉不错！得找人打听打听那里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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