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黑化的上官书
“上官书。”少女的语气颇有些严肃。
上官书看向她，“怎么了，云锦姐姐？”
她坐下来，瞧着眼前这个姑娘，斟酌着如何去问。
毕竟旧社会的女子，对贞洁视为命一样的重，比如云舞娇，自打得知她没有名分以后，整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都成了京城里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听说几度想要自杀，但都被李夫人拦下了，而自打小产回京以后，那个扶凌一次也没来看过，哪怕是派人送些补品也没有。
的确，倘若扶凌真的送东西来了，那不间接承认了他与云舞娇的苟且之事了吗？
这可是相当于自毁前程的做法，皇后定然不会愿意让他这样做。
“我想问问，你当真心悦八皇子？”
上官书眨眨眼，轻笑一声，“不是姐姐你让我嫁给八皇子的吗？”
云锦倚着座椅，姿态慵懒，声线软绵，“是，但我可没说，让你怀他的孩子。”
话音一落，面前的女子脸色瞬间苍白，是那种毫无血色的白，她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慌乱。
沉默良久，上官书似乎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云锦姐姐，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我没想过是否欢喜八皇子，我只知道嫁给他，能离开上官府，其实我想要的更多。”
她抬起头时，脸上挂着苦涩的笑。
“云锦姐姐，你能帮我个忙吗？”她抓着少女的手，眼睛都是希冀与哀求。
“云锦姐姐，我特别恨，你也许想象不到我有多恨，我恨不得杀了她们，可我不能……我不能做弑母弑姐的不孝女，可我不甘心，我想毁了她们憧憬的一切。”
她呢喃着，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上官书从前那样天真烂漫，爱说爱笑的精灵模样，只不过短短数日，她竟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没了那样童真的笑，也不再天真的去幻想未来。
她像个只记得仇恨的怨人。
不过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上官书变成今日如此，因就是出在她母亲与姐姐的身上。
那么这个果，自然也要他们来还。
云锦心疼的摸着女子的脸颊，“想让我帮你什么？”
上官书垂下眼眸，指甲抠着掌心，“我姐姐不是侧妃么？我想让她连侧妃都不是，最好是个无名无分的通房。”
女人家发起狠来，是极其致命的。
瞧着这样恨的上官书，云锦能够想象她心中的煎熬，也许从前的云锦也这样恨过，却无能为力，只能被活生生折磨死。
“帮你可以。”云锦狭长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丝诡谲，“那你要答应姐姐一件事，如若你食言，姐姐可是不会手软的。”
她没有跟上官书玩那些背后一套，将好话坏话都说尽。
上官书眼里透着决绝，“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
晌午。
祥叔送着上官小姐出府，瞧着那样温柔的姑娘，他倒是觉得上官府二小姐也是个绝妙的人儿。
上官书乘坐马车回太师府，途中，她眼神里透着几分恍惚。
云锦姐姐跟她说，从今日起，她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无论富贵亦或是落魄，都要一起。
连亲生父母亲与姐姐都不愿帮她，唯独这个认识不久的少女愿意帮她。
上官书的心中是感动的。
走向深渊的人，最怕的就是有人对她好。
那样会让她悬崖勒马，可是云锦姐姐没有，她愿意做那个陪她一起共赴深渊的人。
她以命起誓，今生今世，她都要帮助云锦姐姐，无论她想做什么。
那一刻，上官书的眼里只有冰冷淡漠，再无从前半分柔和。
☆
太师府。
“你去哪儿了？”候瑜恰好从后院回来，路过前厅遇到了她。
上官书摸了摸耳边的碎发，一举一动间褪去了稚嫩，尽是风情，“去结交一下未来的几位正妃，毕竟日后都是妯娌，总要熟悉的。”
候瑜瞧着她，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既然回来了，便随我去看看你姐姐，她近来心情不佳，过几日就要成亲，莫要耽搁了亲事。”
上官书跟在后头，忽然吩咐婢女玉荷：“去把我准备的礼物拿来。”
“是。”
……
风雅阁。
这间院落，从前上官书还没觉得如何，今日一看，倒是倾尽了太师府的一切。
华丽风雅，小桥流水，秋千荡漾。
她的院子便是中规中矩了些。
母亲的偏心打小就是的。
她本以为就应该如此，可一旦嫉妒与不甘爬出来，便让人心面目全非。
入了院落。
房中，上官秦与贴身侍女薇儿在摆弄嫁衣。
那嫁衣……
“夫人，二小姐。”薇儿行礼，旋即靠后站着。
上官书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伸出手想要摸上一摸。
“啪——”
候瑜突然拍了一下她的手背。
场面突然静默了下。
连候瑜自己都有些诧异自己的举动，看着小女儿手背上的那一抹红，她想要开口解释。
上官秦率先开口，“书儿，嫁衣在新娘子出嫁前，是不允许旁人摸的。”
女子没做声，只是撇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她直起身后退一步，浅笑了下。
“姐姐自己绣的？”
“嗯，一半是自己绣的，另一半是母亲绣的。”
这代表着母亲对女儿的祝福。
上官书侧眸，眼神里透着天真，“母亲，你怎的没给书儿绣嫁衣呢？”
“我……你还不急，等你姐姐出嫁，我便给你绣。”候瑜自知亏待了些她。
不过好在两个女儿都没有被送去和亲。
上官书暗自冷笑一声，旋即在屋子里打量了起来。
满屋红布，喜气洋洋的，那些个嫁妆堆满了屋子，真真是富贵。
“姐姐，这床褥是正红色？”
上官秦下意识点头，“怎么？”
女子回过头，严肃道：“不是正室，不能用正红，这是母亲说过的啊。”
“上官书！”上官秦猛的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哦，我说错话了？”
上官书捂着嘴，可眼神里带笑，“前两日你与母亲在府中等了许久，也没见人家摄政王来下聘，说是侧妃，那也是人家是王爷，若换做普通人家，不就是个夫人姨娘？说白了，也就是个通房。”
“啪——”
一巴掌！
候瑜气冲冲的瞪着她，“你来这里是给我们添堵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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