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办卡
第二日一早，多塔军团的营房外就忙开了，妖怪们开始紧张地布置现场，一张张临时打制的长桌被拉出来，整齐地排成两列，很快上面就放上了一些木牌子，上书“信用卡办理员二牛”、“信用卡办理员马三”等字样，而在长桌尽头的中央，则开始布置高台，一些修炼搬运神通的妖怪负责招来石块土泥堆叠成大致的雏形，然后力气较大的妖怪上前夯实，不出一盏茶功夫高台便已经搭成，最后在现场上方拉起一条横幅，上书：“多塔军团信证办理现场”，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办卡大厅就布置完成。
没过多久，米波带着白牛出现，他们拖着妖怪们见过一次的巨大箱子上了高台，台下的妖怪纷纷凑上去询问今日推出的新品，想要预先一探究竟，却被米波轰了下去：
“去去去！大家各司其职、做好本分，好好完成教主的嘱托！”
妖怪们嘻嘻哈哈一番开始各就各位，信用卡办理员们在长桌后坐定，心里不断盘算该如何说服水妖多做业务，担任大厅经理职责的一些妖怪就站在入口处翘首以盼，当然现场还预备了不少精壮的刀斧手充当保安，以防止不开眼的家伙闹事，而在高台下侧，白牛在方桌之后正襟危坐，在他眼前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个正方形的“盒子”，左上角有一些孔洞，中间一块“琉璃”下显示着神秘的字符，白牛并不认识，这样未知的物件让白牛有些紧张，不过米波告诉他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接过那些绑定了用户的信用卡放在孔洞的上方，听到“嘀”一声响表明刷卡成功，如果是急促的“嘀嘀”两声则是失败，到时再来一次便成。
听上去这样简单的事，白牛的手心却已经开始冒汗了。
妖怪们等啊等，一直到了近午时分才陆续有水妖过来，这表明水妖们上午的操练已经结束，因为到来的数量仍少现场的演示并未开始，但妖怪们还是打起了精神。
昨天办理出去的信用卡数量并不算多，但经过水妖们的口口相传，很多水妖都得到了消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很多水妖结伴而行往玩多塔军团的营房去，没过多久办卡现场外就聚集了一大堆的水妖。
米波在高台上往外面观看，他估摸人数大约已有近百，这样的数量差不多是办卡现场的容纳高限，再多就太过拥挤了，他马上示意放水妖们进来，那些刚才被堵在外面的水妖满嘴抱怨，甚至还有一些骂骂咧咧，负责接引的妖怪忍住气将他们带到高台之下，很快下面的空地就被填满。
站在台下的水妖见狗头人气定神闲地站在一个大箱子之上，一点开始的迹象都没有，不由显得不耐烦：“那狗妖还不开始么！休要浪费我等时间！”，其他的水妖纷纷应和：
“你们这些岸上的太过磨蹭！俺们可不耐等你！”
“再不开始大伙就捣了这里，骗我等来消遣么！”
米波跟着刘梦龙是见过大场面的，见下面闹哄哄根本不慌，一会儿就能叫他们闭嘴。
他跳下箱子朝那些水妖毫不客气道：“我家教主看到藏宝城满城军士皆披挂破铜烂铁，心中十分不忍，因此开放我们多塔军团的宝库造福一方，今日算你们有福竟然碰到新品推出！诸位，话不多说，请大家拭目以待。”
不理下面的嘘声和不服的嘲弄，米波从巨箱中拿出一面小圆盾：“百炼精铁打造，融入少量古铁钛，轻重适中，极其强韧，能挡刀砍斧斩，能承受千斤力道而不坏……”
他这番介绍完全照读说明，并不想花太多的力气，之后就是现场演示，要使水妖们相信，自然要水妖们亲自上来验证，米波有些无聊地等着水妖们推出其中最大力之辈上台，看着体型着实威武雄壮，这水妖先对下面寄予厚望的同僚们先拱手一番，以示会尽全力给这些岸上的好看，台下的水妖顿时大声喝彩和加油：
“砸烂那破盾！”
米波双手环胸一脸冷笑，坐在长桌后的信用卡办理员门也坐等看笑话，朱风烈忍不住对准前面的一个水妖竖起大拇指：“兄弟，上面那位壮士看上去当真雄壮！”
“这不是废话么？”水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等着瞧好吧！”
结果瞧好的是这水妖，上面那位力量确实惊人，而且攻速迅猛敲得小圆盾‘嘣嘣”连响，可惜涨地脸色发红、打得两臂酸麻，敲不破就是敲不破，看到这一幕台下的水妖不由止住声音，朱风烈朝那水妖挤眉弄眼：“厉害吧兄弟，我们多塔军团的东西是这个！来我这办张卡去买呗！”
“……老子办你祖宗！”
“……要办我祖宗，先过我这一关！有种你来草我啊！”
……
两个妖怪互喷口水，不过谁都没动手，台上的米波不断拿出样品，由水妖们自行选人上前检验，而结果与多塔军团一月之前刚接触到这些时没多大区别，这些甲具的质地同样让他们心服口服，不过水妖们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克制，有清醒的问道：
“三大王预支给我等五百信用点自然是要还的，不知信用点如何还？如何折算？”
“预支一月时限，一月之内还上不算利息，若逾期未还清则收取未还金额的一成作为一月利息，计入下月之中。”米波侃侃而谈：“我们多塔军团讲究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因此规矩先跟你们说明白，鉴于有些朋友不是太懂，我先给你们算笔账，假若有朋友这一月预支了五百信用点，却只还了三百，那么下月的总债就要在两百信用点上再加二十，就是这般算法。”
口头上说几百几百的信用点给人感觉很虚，这不比口袋中实实在在的银子，因此水妖们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不过等他们听到信用点与足银（九成银）的兑换比率在一比五的时候，不由大哗！也就是说一件价值五百信用点的锁子甲，相当于需要足银二千五两，这些水妖在鱼人守卫座下当差，很多都是管吃管住不管工资的，二千五两对他们来说是需要还好几十年的巨债，这些水妖都惊呆了，一件盔甲都卖这么贵，简直就是抢劫嘛！
“为何如此之贵！”
“哼，一件宝甲在岸上轻易出手便是上万足银的价格，我们多塔神教锁子甲的防护能力堪比宝甲，却只卖宝甲四成的价格，你也敢说贵？”
“……莫要说这么多，我们没银子！”
米波看着这些大惊小怪的水妖十分鄙视，岸上跟水下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岸上生活没银子是极不方便的，大家日常之中都很习惯用银子做交易，但一到水下交易就变得十分原始，这些水妖还习惯于以物易物使银子的不多，在米波看来十分的落后，这些生活在水底的水妖更野蛮、粗俗不堪而且见识还少，不过教主刘梦龙说水下地域比岸上还辽阔，蕴藏极多的天材地宝，这些水妖明明身在巨富之中，但是因为没有银子就显得非常穷，当然正因为如此，其中也有蕴含了取利的机会，这些水妖是最好宰的肥羊
刘梦龙告诉他要入乡随俗，米波明知这些水妖付不出银子，因此他早有准备：
“诸位不要乱！我们多塔神急人所急，一向很为客户着想！诸位可以拿手中的各种水精来兑换信用点，我们收各种珍珠、宝石还有蕴含古铁的矿石，价格一向童叟无欺。”
“话不多说，若你们看上我们多塔神教的甲具，就拿水精来换，若暂时不够，你们可以预支信用卡先购得心爱之物，一月之内慢慢偿还也不迟，就算三两个月我们也能宽限，诸位切莫错过机会！”
台下的水妖顿时交头接耳互相商量起来：“怎么办？”
有见识的便恨恨道：“这些岸上的摆明将咱们当成冤大头，只怕我们拿水精去换也只能得极低的价格，却是不值！”
也有水妖磨拳搽掌：“只恨我们水下制甲工艺不成，制不出这等宝甲，不然哪容他们在此取利？”
正商量着，有十来个粗豪的水妖互相之间递了递眼神，然后抱团分开人群挤到高台之前大声问道：“俺们兄弟决定办信用卡了，该如何办？”
“长桌之后便是信用卡办理员，去找他们。”
“哦，让让！”
这十来个水妖便径直往旁边去，剩下的水妖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台上的狗头人，不由暗暗幸灾乐祸：“是霸波的表亲霸浪一伙，个个都身无余财还十分蛮横，只怕打的借霸王债的主意，只怕到时这些岸上的该头疼了！”
“也是这些岸上的活该！”其余的水妖小声地互相商量着：“那我们如何？”
“他们办得，我们办不得？”
“不错！我们总归比霸浪他们能还得起，若是这些岸上的没手段，我们便跟着不还，白赚一件宝甲！”
“三大王那里……”
“呵，管不了许多！三大王又不是咱们的大王！”
“走走！赶紧的，说真的，那甲当真不俗，我也去定制一件，以后也是能传家的宝贝！”
“我倒是看上那面小圆盾了，正合我的武艺使用！”
这些水妖互相之间壮胆，便打定了主意，他们哄抢一般挤到长桌上办完信用卡，结果办一张卡被那些办卡员收去了一个信用点，这些岸上的实在太黑了！水妖们不爽归不爽，但是没办法卡还是要办的，然后在白牛那里刷卡谈定制要求，因为这一次卖的都是护具，白牛先问明了水妖的身量，如果定制的是锁子甲或者小圆盾，就会再问是不是需要彩绘服务。
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个水妖一愣：“什么是彩绘？”
白牛也不是很懂，照着吩咐说道：“彩绘既可以让你的甲具看上去嚣张霸气，也能让甲具看上去精致华美，朋友你选哪一样？”
“哈！自然是嚣张霸气！”
“承惠一个信用点。”这项增值服务产生的一个信用点就是白牛的赚头，他拿过这个妖怪的信用卡在方形盒子上一刷，事情便成了。
“特娘……”一个什么彩绘五两银子又没了，那个妖怪正要跳起来，白牛瞟了他一眼：“朋友你还有什么要求？我这里的所有服务都是要花钱的，就算问我问题也需要咨询费。”
“……我草！”
“没有就走吧，别挡着，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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