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Fourth
见鬼的□□。见鬼的企鹅人。见鬼的联合犯罪。
见鬼的读书俱乐部。
“我明白了什么？”杰森不耐烦地示意着把那位已经吐不出更多情报的叛徒拉下去，转而为通讯另一边传来的补充消息皱起了眉。
“你们还看见了夜翼？他怎么会在这里？”
今晚的一切都出乎意料。虽说近年来由他维持的“秩序”卓有成效，但这回企鹅人不知怎得被说服着趟了这场浑水，而另一派心怀鬼胎的人则自作聪明地把这视作了一个扳倒他“霸权”的良机——他们私下达成了协议，带走了一些情报和人手，还甚至提供了场地。
而尽管现在那些妄想显然不再能实现，这些举动依旧使得“红头罩”的名字彻底在这次行动中挂上了号。
不过事已至此，这到也未必是件坏事。杰森思索着。毕竟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只是为了那点蝙蝠侠和他天真的、还正为家庭问题苦恼的小助手一个晚上就能解决的“游戏”，肯定有些更深层且尚还不为人知的目的藏在后面……而既然他已经被视作同盟，或许将错就错下去可以更方便于追查和从中干涉。
——是的，杰森陶德，韦恩家的次子，和家里其它那些无忧无虑的家庭成员们截然不同，正暗中操持着一份惊人的副业。
当然，游走在法律边缘做那些他所谓的“说服”工作，意图借由灰色地界重新整顿这座城市的秩序，不仅艰难，而且危险。他明白他的家人们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那些人离这个世界太过遥远地生活着，向他露出很多的笑容和关切，只能提供些柔软温和的事物，比如热气腾腾的食物，黏糊糊的早安吻，无聊的家庭活动和爱。
所以他们也不需要理解。他们最接近危险的一刻恐怕还是前年宴会上碰到的一起帮派抢劫，当时提姆还没被收养，只有他，布鲁斯和迪克三个人。
警员的素养令迪克勉强还算冷静，但作为大部分时间都在负责调查工作、没什么身手可言也没携带配枪的普通人他还是只难掩惊慌地蹲下；而至于布鲁斯，显然一向与这种场面绝缘的父亲，则干脆瑟瑟发抖着把自己蜷缩进了消防通道里。
他在一片混乱中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匪徒们和那扇通道门以及迪克藏身的餐桌角之间，努力思考着对策。
——好在蝙蝠侠及时赶到并控制住了场面。不然万一事态发展到他不得不出手保护家人，恐怕很难解释得清为什么“身体不好热爱阅读就连体育课长跑都没及过格”的自己会随身携带两把大口径枪具。
总之，杰森想，为了这座城市，为了他们。这是他所能做到的事，也是他必须做到的事。一个人。
“知道了，下周我会准时到场。”他看了眼时间，决定趁早结束这最后一场通话回家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间甜点。
“蝙蝠侠可能会来搅局？”听出那不成器的“同行”言语间的畏惧，红头罩只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
“那就让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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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迎着夜风站在蝙蝠灯旁，感觉极其、极其糟糕。
一周以来的调查进展还算顺利。他们顺着一些与那往日里时常面临的无序混乱风格截然不同的细节追查了下去，并在几经波折后得到了几个具体的名字，今晚即将发生大型会谈的消息，以及背后俄罗斯□□的影子——有关毒品买卖，军火交易，金钱与权力的再度划分，以及基于其上的地下秩序重构——于是不怪一众本地势力都铤而走险地选择了插一脚。
当然，如无意外的话这整出闹剧将在今晚就此终结。那场筹谋已久的会面不再会如他们所想那般作为开场呈现，而直接会是最终的落幕。
——但显而易见的是，此刻他所忧心的并非这方面的问题。
红罗宾在上次过后就和夜翼保持住了联系，把所有资料都给他抄送了一份，并自作主张地约下了今晚的碰面时间。
而既然事已至此，比起放任那位来自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单独行动，还是按时赴约并让他待在自己眼皮底下要来得合适得多——红罗宾显然是预料到了蝙蝠侠的决策风格，才使用这样的“阳谋”硬是塞给了他一位同行者。
然而，在离约定时间还差五分钟时一个灵活的、矫健的、更重要的是无比熟悉的身形出现在了黑暗骑士的视野中。他甚至还在空中做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体操技巧”，令蝙蝠侠一时之间不知该首先怀疑自己的眼睛还是记忆。
在那瞬时间的犹豫中夜翼很快成功荡了过来，稳稳落到了天台上。
……很好。不详的预感成真了。
说实话，他之前没怎么关心过这位自几年前起活跃在邻市的同僚：毕竟管理韦恩企业，自己的城市，再加上几个孩子就足够耗去他大半精力。然而当他如此近距离地站到你面前——紧身制服，只不完全地遮住上半张脸的多米诺面具，一点经过处理的发声方式，或许可以骗过绝大多数人，但绝对不包括观察力过人、曾朝夕相处、对你的身高体重声音动作习惯总之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蝙蝠侠兼你父亲。
更别说他的长子上周还在晚餐桌上抱怨着难得尝试自己修理头发导致剃坏了一小块，而和他当时所展示的位置处一模一样的形状正好好地待在面前人右侧后颈的发尾处。
好样的理查德格雷森。他冷静地想。
当答案出现后再回头追溯就会发现很多细节。布鲁斯回忆起宴会场上那些“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演，“体操爱好”带来的伤痕，时机恰当的堵车，腰疼，拧不动的红酒瓶塞，一起去游乐场时从来没上过靶的标枪——
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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