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赵子龙单骑救主

　　第九十五回赵子龙单骑救主刘备退走白帝城

　　庞德、魏延领军再战关兴、张苞。胡明赞曰：“当真虎父无犬子也！”遂鸣金收兵。二将回营，亦赞关兴、张苞。明曰：“援军迟迟未至，我军粮草又无，若真诸葛亮引军前来，恐难以抵挡。我意众将率众突围，尔等以为如何？”贾诩道：“诩亦有此意，龙鹰骑足可以一敌百，若以龙鹰骑为前部，当可一试。”庞德道：“龙鹰骑愿效死命！”魏延亦道：“延愿首当其冲！”胡明大喜，遂令庞德、魏延为先锋，陈到领千牛卫居中，颜良断后，拔寨起兵。关兴、张苞闻河北军欲突围，尽率精锐前来阻挡。马鞍山道路蜿蜒，大军难以施展，龙鹰骑亦不例外，一时间两军杀得难分难解。胡明令士卒攀山而上，却被蜀军乱箭射回，明只得传令庞德、魏延速战，陈到欲上前相助，又恐胡明、贾诩有失，只得相随左右，两军一时陷入胶着。

　　却说张飞回城，俱言胡明被困一事。诸葛亮闻之喜道：“此天赐良机也！”刘备亦道：“胡明仅领百余人窃我阵营，合该死也！”诸葛亮亦曰：“亮早先命关兴、张苞二人伏军于马鞍山，今胡明既敢前来，断叫其有来无回，纵是彼有两万之众亦不在话下。”正在此时，探马飞报：“胡明率部突袭关、张二将。”刘备大惊道：“胡明欲突出马鞍山，丞相如何对之？”孔明轻摇羽扇道：“陛下勿急，可命翼德即刻率军出城，与关兴、张苞二位将军前后夹击，胡明必败矣。”张飞得令，点齐兵马复往马鞍山杀来，正遇颜良。张飞纵马直取颜良，战有十余合上下，颜良不支，引军便退，河北军阵脚大乱。贾诩急告胡明曰：“张飞果真杀来，颜良非张飞之敌，可命陈到挡之。”胡明此时亦是无法，只得命陈到引着千牛卫抵住张飞。颜良得陈到相助，方才收住阵脚，张飞见陈到大怒道：“背主之贼！”陈到自降胡明以来，每遇蜀军，皆被骂背主之贼，为此每每恼怒不已。今本就势急，又被张飞辱骂，不由火冒三丈，亦大骂道：“卖猪屠狗之辈，欺人太甚！当真以为吾惧汝乎！”挺枪便与张飞战到一处。二人毕竟相熟多年，武艺又在伯仲之间，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河北军亦因此得以喘息。颜良趁机收拾残军列成阵势，蜀军攻势顿时立减。

　　关兴、张苞领蜀军与龙鹰骑厮杀，虽人数占优，在龙鹰骑面前却无甚进展。二将见蜀军伤亡甚重，关兴心生一计道：“兄长可领军在此，弟却引一军自一侧袭之。”张苞大喜道：“安国此计甚妙，当可行之。”关兴遂领兵五千，自左侧突袭河北军。胡明、贾诩实未曾料到蜀军会有此一着，顿时慌了手脚，贾诩大呼曰：“魏延何在！速保主公！”魏延正在左右砍杀蜀军，忽闻贾诩喝声，急回头来看，见蜀军漫山而来，大喝一声道：“莫要伤我主公！”拍马杀将过来战住关兴。小小马鞍山道，尽是两军喊杀之声，绵绵不绝传将出去。

　　却说赵云押运粮草回营，独见张辽，却不见胡明与众将，便来寻张辽问之。辽曰：“主公与军师一道去马鞍山探营，被张飞围困，庞德、魏延领龙鹰骑并两万士卒前去搭救，至今未归。”赵云怒道：“主公受困，汝为何不引兵去救，竟安坐帐中！”张辽道：“子龙勿急，非辽不去搭救，实恐蜀军趁机袭营也。”赵云释然，拜别张辽跨步出营，点齐一千兵马飞奔而去。张辽仍令将士紧守营寨不提。

　　赵云飞奔至马鞍山下，闻听山中喊杀声不由心惊胆颤，令一千兵马列好阵势，单骑冲上山去。只见漫山皆是蜀军，赵云大喝道：“河北军何在？”蜀军喊道：“已被杀尽矣！”赵云大怒，舞动手中银枪杀入阵中，起手处点若梨花，泛起点点血花，中枪者非死即伤，赵云一人一骑如入无人之境。杀至半山之上，正遇蜀将赵何，赵云喝曰：“挡我者死！”赵何不知好歹，舞枪便刺，赵云冷笑一声，手起枪落，只一合便刺赵何与马下。云头也不回，直往前杀去；须臾又遇蜀将李雄，赵云此番再不搭话，挺枪直取李雄。亏得李雄眼快，见赵云枪到，忙低头闪避，却正将盔上红缨挑去，李雄大骇，丢盔弃甲而逃。赵云也不追赶，只往人多处杀去，此时赵云已是血染征袍，直如杀神一般，蜀军但见赵云杀到，皆四散奔逃。喊杀声愈紧，赵云不敢做丝毫停留，转过山坡，只见一员小将提刀横在当中，赵云哪里管来将是谁，抖擞精神拍马直取蜀将。两般兵刃相迎，赵云顿感来将武艺不俗，乃问道：“汝是何人，敢阻我去路。”小将道：“吾乃关羽三子关索是也。”赵云道：“原来是云长之子，难怪有此武艺。吾乃常山赵子龙也，念与汝父有旧，不忍杀汝，可速退去，休要在此拦我！”关索年少气盛，哪容赵云走脱，却不理赵云之言，只是舞刀砍之。赵云大怒道：“竖子不听劝告，休怪某手下无情！”言罢，手中钢枪舞得越紧，未及是个回合，关索汗如雨下，咋舌道：“赵子龙果然厉害！”倒拖钢刀败下阵来。赵云看也不看，复又杀开血路往山上奔去。

　　却说刘备于城中久不见张飞回报，恐张飞有失，遂与诸葛亮一同领兵前来助之。却正好看到赵云往来冲突。刘备知是赵云，不禁叹曰：“赵子龙不在吕布之下，本与朕乃至交，却为胡明所惑，投与其麾下，如今单骑便将我军杀得七零八落，如此骁将，却不能为朕所用，诚可惜也。”诸葛亮却道：“赵云如此骁勇，足可坏我大事。陛下再莫唏嘘，当先斩此人再说。”

　　赵云一路斩将而过，左右不见胡明等人，蜀军却是越来越多，赵云毕竟沉着，只往山上方向杀去，猛见前方两员战将正在厮杀，正是庞德与张苞二人，赵云大喜喝道：“常山赵子龙来也！”庞德见是赵云，大喜过望，顿时精神倍增。张苞先前凭着左右人多尚可与庞德一战，赵云忽至，张苞顿时落了下风，虚晃一枪后败退而走。赵云问道：“主公何在？”庞德道：“西北角处便是。”赵云策马杀入西北角，正遇颜良，赵云杀散众人，救下颜良，复又来寻胡明。明见赵云单骑而至，急道：“吾且无事，子龙可速往前相助文长！”赵云环视四周，见魏延正血战关兴，使颜良护着胡明、贾诩，单骑又去搭救魏延。关兴早见赵云，见其单骑竟杀上山来，料敌不过，只得弃了魏延。云又问延道：“叔至何在？”魏延道：“叔至断后，正与张飞厮杀。”云道：“吾已杀散蜀军，文长可速去保护主公离开，云自去搭救叔至。”魏延点头应是，与庞德、颜良徐徐杀下山去。赵云却去寻陈到，正左右寻找之时，陈到忽至。见赵云单骑而至，实吃惊不小。赵云见陈到无事，忙道：“叔至既无恙，可与子龙杀下山去。”叔至道：“正有此意！”蜀军被赵云一通好杀，哪里又曾料到赵云竟又杀回。见二人杀气冲天，左右四散，二人一前一后，复又杀透重围，赶上胡明等人离了马鞍山。

　　张辽早引军于营外等候，胡明安然无恙返回营中。点算人马，此战龙鹰骑竟也损失二百余人，千牛卫又有百人丧命，其余二两士卒半数皆丧，余者多有带伤者。除颜良带伤外，其余诸将皆安然无恙，胡明重赏赵云、陈到、庞德、魏延、颜良五人，泣声曰：“明自投奉先以来，所历大小阵仗无数，从未有过今日之失，至我万余将士丧命如此，此皆明之过也！今日之失，明自当引以为戒，日后若明再有此失，诸将务需提醒与我，不可再使将士枉送性命也。”

　　胡明虽丧万余将士，刘备亦不好过。马鞍山一战，损偏将十五员，关兴、张苞皆带伤，阵亡士卒五万有余，伤者不计其数。刘备道：“不想河北军竟如此善战，我军占尽地势，竟损兵折将如斯，白帝城恐难周全矣。”张飞道：“白帝城实难御敌，陛下何不退往荆州，徐庶、文聘屯兵襄阳，尚有兵三十万，足可与胡明匹敌。”刘备犹豫不决，问计于孔明。诸葛亮曰：“陛下已有打算，何故问亮焉。”因上庸已为胡明所得，玄德不敢走景山一线，沿江渡过巫峡，经建平往夷陵而走，只留下老弱五千余人把住白帝城。一路之上，蜀军士气皆无，刘备令军士将建平、秣归二处洗劫一空，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刘备仁德之名在西川已是荡然无存。

　　胡明休整数日，亲率大军十万过了马鞍山，直逼白帝城下。白帝城无大将把守，城中又无余粮，守将杨玄、冯习早早开了城门，迎河北军入城，此番却是兵不血刃取了白帝城。胡明赏了杨玄、冯习，留二人仍守白帝城。贾诩谏曰：“刘备、诸葛亮败走白帝城，将城中洗劫殆尽，百姓无米下炊，主公何不将军中粮草散与百姓。”明曰：“吾亦有此意，想刘备素以仁德著称，不想竟做出如此卑鄙行径。”贾诩道：“此正可显主公爱民之心也。”明曰：“百姓乃你我之根本，正因吾身后乃是万千百姓，今日方有小成。爱民之心绝非口上说说而已，需以切实行动方可得百姓之心。民即是水，我等皆赖其方可生存。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却是芸芸百姓也。传令全军，皆在城外扎营，断不可扰民，若违此令，皆以军法论处，绝不姑息！”贾诩赞曰：“天下得主公如此，真乃万民之福也。”明又曰：“刘备遁走白帝城往夷陵败走，军师可有良策？”贾诩正欲言语，却有哨骑回报。明唤入内，哨骑报曰：“蜀军败往夷陵，前哨于鱼腹浦处不得过，特来回报。”贾诩道：“诸葛亮多智，必在此埋有伏兵矣。”哨骑乃退，明却不说明，只曰：“鱼腹浦比邻夔关，依山而傍江，却是一要地所在。诸葛亮精通地理，若有伏兵再是寻常不过。”贾诩道：“过了鱼腹浦往东便是夷陵所在，兵贵神速，请主公即刻发兵追讨刘备。”胡明暗自好笑：“这鱼腹浦内哪有什么蜀军，定是诸葛亮所设八阵图而已。别人不知所以，却瞒不过我这穿越客也。”想到此处，乃命人唤来众人道：“探马回报，刘备退入夷陵，却于鱼腹浦处设下一奇阵，欲阻我大军东进。吾欲亲往破之，诸将哪个愿与吾同往？”众将齐道：“我等皆愿与主公一同前往！”胡明大喜，遂令降将杜路、刘宁为向导，引大军往东追袭，将近鱼腹浦，贾诩上前拦住胡明道：“前方一阵杀气冲天而起，主公不可再行。”胡明不好拗了贾诩，只得命三军倒退五里，于地势开阔处排成阵势。贾诩仍不放心，差魏延前去探视，延回报并无一个蜀军，贾诩不信，登高望之，杀气复起。贾诩再令人仔细探视，回报前方确无一人，止江边有乱石八九十堆。胡明实在按捺不住，坐于马上掩面偷笑，幸贾诩专注伏兵之事，并未发现。明故作道：“军师今日怎了？竟连文长之言亦不信之？”贾诩道：“非诩不信文长之言，实前方杀气甚重，诩不得不防也。”明即道：“既然如此，何不寻当地土人问之。”贾诩忽省，命军士四散找寻。须臾，有数人到。贾诩问曰：“何人将乱石堆作一处，有如何乱石堆中冲有杀气？”土人曰：“诸葛亮入川之时，驱兵到此，取江中巨石排成阵势。自此常有气如云从内而起。”贾诩曰：“此乃惑人之数，不足虑也！”明却道：“此石阵乃诸葛亮所布，文和却不可小觑也。”贾诩道：“主公若不信，诩愿先行。”言讫，不及胡明首肯，即与魏延领了五百龙鹰骑步入石阵。忽而，阵内狂风大作，目不能视，风中似有千军万马杀奔而来，魏延大骇，急护着贾诩寻路而走，却左右出不得阵。

　　约过半个时辰，贾诩、魏延仍不得出阵，赵云却道：“军师与文长此时仍不归阵，恐凶多吉少也，云愿领一军前去搭救。”明笑曰：“子龙勿急，阵中本就无兵，何须上前搭救。”赵云顿时蒙了。明又道：“此石阵乃诸葛亮所布八阵图也，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依次布阵。每时每刻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贾文和饱读阵法，却不识此阵也。”赵云道：“主公既识得此阵，却为何任军师前去？”胡明道：“八阵图变化莫测，贾文和饱读阵法，却不识此阵，吾使其亲临其中感受，亦好使文和多参悟一二也。”赵云方悟，明又道：“子龙可随我同入阵中去引文和与文长出阵，后军交与文远，需紧随在我身后，莫不可走失。”须臾，胡明于阵中寻得贾诩、魏延，领大军出阵。明将八阵图之事复述一遍，贾诩赞叹不已道：“孔明真卧龙也。”自此，稍有闲暇，便缠住胡明探究八阵图妙处。

　　河北军既过鱼腹浦，便已至夷陵境内。夷陵地势起伏层叠，多以山地为主。诸葛亮在此依山设下十七作营寨以挡河北大军。却不知胡明能否取得夷陵要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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