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七回 徐公明阵前倒戈

　　第一百〇七回徐公明阵前倒戈程仲德火烧汝南

　　马超忽至颍川，众人深以为喜。超曰：“众位将军颍川大战，陈公台知之，恐大将军战事不利，故使超前来相助。文远旦有差遣尽管吩咐，超定倾力助之。”张辽大喜道：“公台兄真知吾心也。有孟起相助，此战必大获全胜也！”遂吩咐马超如此如此即可。超欣然而去。庞统曰：“文远此计可谓推波助澜，徐公明想不降亦难也。”辽笑曰：“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辽与军师相处日久，乃是受军师之染，有感而发也。”众人闻之，皆哈哈大笑不止。

　　次日，张辽引军叫阵，左有庞统，又有荀攸。魏军列开阵势，当先二人正是程昱、徐晃。程昱曰：“张辽三日不曾叫战，今日复来，必有准备，公明可小心应战。”徐晃曰：“仲德放心，且看某手段。”言罢，徐晃提斧出列，单叫张辽厮杀。张辽心中有数，舞刀迎上前去。二人撞面，互使眼色，心中早有定数。战过三十余合，辽佯装不敌，虚晃一刀即往西北角败走，徐晃大喝道：“贼将休走！”即自后追赶。二人至无人处收住坐骑，晃曰：“文远兄可已准备好？”张辽曰：“公明放心，吾已使马孟起趁程昱不备，率军袭取颍川，现左右已命邓艾、高顺伏下精兵，只待马孟起成功，便一举攻之。”徐晃大惊道：“西凉马超本在许昌，怎会率军袭取颍川？”辽曰：“马超乃沙场宿将，如此大战又岂能置身事外。”徐晃苦笑曰：“晃真心相投，将军却疑吾有诈，故遣马超袭取颍川，如此一来，晃若不降，亦与战事无碍；晃若降之，亦不过锦上添花而已，却无雪中送炭来得切实哉。”张辽曰：“公明勿疑辽也。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辽此举亦是身不由己，公明切莫怪罪。”徐晃道：“何言怪罪，晃归降华夏帝乃真心耳，将军有此安排，确是上佳之选。事已至此，你我可回去再战，待马超成功取了颍川，吾自率军倒戈。届时，将军即可挥军掩杀，一举成功。”二人复又上马，仍是张辽在前佯装战败，徐晃自后赶杀。须臾之间，二人旋又杀至两军阵前。二人斧架刀砍，百余合转瞬即过。程昱观二人大战，不禁赞叹曰：“徐公明英勇无双，张文远亦不输与公明。可叹我军勇将稀缺，偏胡子昊麾下猛将云集，此不可谓不憾也。”想到此处，程昱不禁打个冷颤，暗道：“前几日交锋，张辽身边除过庞统、荀攸外，仍有高顺、邓艾在侧，今日战场之上怎不见此二人？莫非……”程昱猛省，急令鸣金收兵。偏徐晃不闻不问，仍与张辽战在一处。程昱正在进退两难之时，哨骑忽至近前，翻身跌下马来。程昱命人扶起，问曰：“何事如此惊慌？”哨骑道：“启禀大人，雍州牧马超趁我军不备，率军阴袭颍川。吾死命逃出来见大人，祈大人速救颍川，若稍有差池，颍川不保也。”言讫，又昏死过去。程昱此时方知张辽之计，惊曰：“颍川有失，汝南不保！此皆吾之罪也。”随即再命军士鸣金。此番徐晃再也无法强装下去，只得收起兵刃。张辽悄曰：“程昱鸣金三次撤军，恐颍川以为孟起所取，公明且退，见狼烟行事即可。”徐晃退入阵中，装作气恼，问曰：“吾正与那张辽厮杀，仲德何故连续鸣金？”程昱道：“公明不知，西凉马超趁你我不备之时，率军袭取颍川。再不回转，恐颍川落入马超之手也。”晃曰：“适才只顾与那张辽厮杀，实未听见鸣金之声。既是如此，仲德先行，晃自断后。”程昱不疑徐晃，自为前部，急引军去了。正在此时，华夏军中燃起狼烟，左右各杀出一支骑兵，正是邓艾、高顺。魏军正自后退，二人立时将魏军从中截做三段，魏军顿时大乱。程昱急令大军调头迎敌，不料后军竟肆意斩杀魏军。程昱仗剑大喝曰：“徐公明何在？”却左右寻不见徐晃。原来徐晃见狼烟起，知时机已到，即谓众偏将曰：“晃自诩平日待诸位不薄，今晃欲投华夏，但有愿往者即刻随吾倒戈，若有不愿者，却莫怪晃手中利斧无情！”众偏将齐道：“愿随将军归降！”徐晃大喜道：“不枉晃善待尔等。众将听令！命将士与左臂系上白巾，掉转兵刃，随吾一同杀敌！”徐晃久历军中，多有威信。自与张辽约定之后，即召帐下偏将商议，有一二不从者皆为徐晃所斩。并传令麾下各部，倒戈之时以白巾系于左臂，即为暗号也。华夏军旦遇左臂系有白巾者，即为徐晃所部。徐晃临阵倒戈，实出程昱意料之外。华夏军三面杀来，程昱怎生抵挡。程昱已看出端贻，知徐晃临阵倒戈，大骂徐晃不仁，却使士卒撕下内巾亦系于左臂，以此混淆局面。果不出程昱所料，华夏士卒见四周尽是左臂系白巾者，立时无从下手。魏军反借此机斩杀不少华夏士卒。荀攸谓张辽曰：“程昱果机敏过人，临阵果敢，危机立时化解矣。”张辽曰：“这有何难哉。”即传令三军，放声高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华夏军闻张辽歌声，顿时齐声高歌，大小士卒受歌声感染，士气暴涨，沙场之上遍传歌声。然魏军却从未听过此歌，华夏士卒但见不会传唱者即杀之，魏军顿时陷入被动。程昱隐听得歌声之中杀气纵横，叹曰：“作此歌者当有何等之气魄哉！”知若再苦撑下去，必然全军覆没，遂即收兵败去。魏军士气皆无，丢弃辎重、战马无数，华夏军大获全胜。荀攸见转瞬之间魏军即溃败而逃，即问张辽曰：“不想魏军竟败于歌声，却不知此歌乃何人而作也。”张辽道：“此歌乃陛下初为冀州王时而作，美其名曰《精忠报国》，我军将士无有不会者。适才魏军皆以白巾混淆军中，辽却令三军齐唱，魏军不知此歌，程昱之计不攻自破也。”荀攸感叹不已，只盼可早日得见胡明。说起此歌，却也需说道一番。《精忠报国》本是后世歌手屠洪刚力作，歌词铿锵有力，确实是难得的佳作，胡明很是喜欢。自穿越以来，总是觉得古时军队中缺少一些能够鼓舞士气的东西，便依着记忆搞出军歌来鼓舞士气。起初总共想了三首，分别是《咱当兵的人》、《军歌嘹亮》以及《精忠报国》，胡明将三首歌词拿来与众人观看，并亲自试唱，一班文武皆以为《精忠报国》最为合适，胡明即令全军传唱，新招募士卒必需首先学会此歌。不想颍川一战张辽竟借此歌大破程昱，后胡明得知此事，大赞张辽不已。

　　却说程昱败退至颍川，不想颍川已为马超所取。程昱不敢与超一战，又邓艾、高顺自后杀来，程昱即弃了颍川，入了汝南。豫州魏军经颍川一战，士气低落，每日便有弃城二走者。程昱得报只曰：“人各有志。”数日间离散者愈多。

　　颍川既得，张辽将新降魏军分插入各军之中。月余间，新旧军士相处融洽，张辽即挥军汝南，至禳山扎下营寨。荀攸曰：“昔日曹公与刘备战于汝南，一战而下，皆因断其粮道而至，今大将军亦可为之。”辽欲从其言，军师庞统却曰：“程仲德手中无大将调遣，兵又不满五万，城中粮草且又充足，吾料程昱必龟缩城中，依城坚守。至于粮道，恐程仲德无暇顾及也。既是如此，我军可直逼城下，以重兵取之即可。”辽即问曰：“士元之策，公达以为如何？”荀攸曰：“士元之策更甚攸也，然魏军虽弃粮道，却也需堤防魏军借此道袭营亦或遁走。”辽曰：“善。”即命徐晃引兵三万，于山下要道扎营。汝南多山，攻城器械运送不便，辽令高顺就地取材，督造投石车等一应器械。此时汝南城已为一座孤城。

　　程昱见张辽围而不攻，乃曰：“敌军围而不攻，盖因攻城器械尚未完备也，若待其准备停当，汝南区区五万之众，断无法抵挡华夏大军。”一副将曰：“大人既知如此，何不暗使一军，毁其辎重器械。”程昱曰：“不可。便是将其毁之，禳山遍地树木，张文远即刻重新制作便是，此计乃徒劳也。”其副将又曰：“那便如何是好。敌军势大，汝南恐弹指即破也。”程昱道：“勿需多虑，吾已有良策破之。军中已无大将，尔等需同心协力，吾使一把大火，定叫华夏军有来无回也。尔等且将城中百姓尽驱赶出城。待百姓散尽，即命士卒于民居之中多藏引火之物，吾自有区处。”众将受命而去。连日间，汝南百姓哭爹喊娘，觅子寻爷尽被魏军赶出城去。百姓无家可归，只得上山寻华夏军求助。张辽命士卒不得欺压百姓，尽力安抚百姓，却因每日皆有无数百姓而难以周全。庞统献计曰：“不若先将百姓置于颍川，待破了汝南再使百姓回转。”辽从其计，使偏将两员，领两千人马保护百姓周全，尽往颍川暂住。民得无恙，皆欢欣鼓舞，更有少壮者自愿投军。辽一一婉拒，众人不从，辽只得将两千余少壮编为新军，分遣各营。

　　往投百姓连绵不绝，庞统不禁眉梢紧锁，乃与荀攸曰：“程仲德驱汝南百姓出城，是欲坚城死守，却有不忍因战事伤及无辜也。然统却以为其中似有玄机。”荀攸曰：“士元何解？”统曰：“汝南已为孤城，程仲德此举是欲与城共存亡也。然汝南守军不满五万，既是死守，便该驱使百姓一同守城，偏程昱反其道而行，吾实是不明也。”荀攸曰：“何不寻一二新投百姓一问便知。”庞统即命人寻来近日新投百姓问之，其中有一胆大老者道：“小人乃汝南一屯长，犬子正在军中，前日回家告小人曰豫州牧已定下火烧汝南之计，为免百姓遭殃，故将百姓尽驱赶出城。至于如何用计，却无从得知也。”庞统、荀攸二人闻言大吃一惊，荀攸道：“程昱素来多智，却不想竟出得如此毒计也。”庞统谢过老者，命人好生照顾。即与荀攸来见张辽。庞统将老者之语告之，张辽亦吃惊不小，乃曰：“亏得军师洞察敌意，如若不然，我军危矣。”庞统又道：“程昱欲使火攻，必先于城中伏下细作，再使诱敌之计，引我军入城。待我军入了汝南，趁我军懈怠之时，细作便好放火，此时正值初冬十分，天干地燥，若程昱此计得逞，我军必遭灭顶之灾。此计歹毒至极也。”张辽曰：“军师可有对策？”庞统略思曰：“入城之时，需严命士卒不得擅入民居，此其一也；入得城去，可命士卒或五人一队，或十人一队，各队占据一座民宅，三军统一号令，一举发难，旦有发现魏军，尽皆斩杀，此其二也；入得民居，需迅速找寻引火之物，尽抛于屋外，且需将三户之物集中于一处，此其三也；程昱有心引我军入城，文远便辛苦一番，做一回诱饵。我军分为三部，文远领前部入城为饵，依统前言行之。高伯平、马孟起二位将军各领一支精兵在后，入城以后速分作两队，一队自西，一队自东，往来搜寻魏军细作，但有抵抗者，格杀勿论。吾与公达、邓士载却领一军于城外，若城中有失，亦可接应诸位将军，此其四也。有此四着，却也不惧程昱火攻。”张辽大喜曰：“庞士元此计可谓步步珠玑，若为那程昱得知，却不知又作何想也。”庞统又道：“文远却需谨记，乱军之中，难免伤及无辜，将军需尽量周全民居，他日百姓回转，亦可有安身之所也。”辽曰：“军师放心，辽尽力而为便是。”三人商议良久，辽即连夜唤来众人一一吩咐。众将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马超曰：“旦破汝南，豫州即为陛下所有，到时挥军东进，与陛下成掎角之势，曹贼指日可破也。”邓艾亦道：“何须等程昱自来诱敌，大将军明日便可下山迎敌。”辽亦有此意。荀攸却道：“此战胜负已无悬念，攸祈大将军城破之时，可饶程仲德性命，攸感激不尽。”辽曰：“吾知先生之意，若遇程昱，辽依先生便是。”

　　次日，张辽整军下山，至汝南北门叫阵。程昱暗曰：“此自来送死也。”即亲引军出城。辽大喝曰：“尔等已无大将，何不早降。”魏军中冲出一人，大喝曰：“贼将休狂，识得汪昭否！”张辽冷笑曰：“无名鼠辈，自送死耳！”即舞刀迎将上去，只一合斩汪昭于马下。程昱大惊，急鸣金收兵，张辽挥军掩杀，程昱不及关闭城门，即仓惶入城。张辽暗笑曰：“如此惺惺作态，有意将城门弃之不顾，看来庞士元之言非虚也。”心中已有打算。待杀尽守门军士，辽即徐徐入城。一切尽按庞统之计而行。魏军细作见华夏军不入民居，便不敢放火，急报与程昱知道。又马超、高顺自东、西两处杀入城中，程昱知事已泄，却也顾不得许多，急命军士放起火来，以阻马超、高顺二人。却不知此战究竟结果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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