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流汹涌
王军海依旧没有插手部队的训练问题，不过每天的操练时间，他都会像是一座雕像一样的站在旁边就是这样看着，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是军官和士兵们都是会感受到很强的压力，训练的时候也是用心了许多。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的是王军海其实是在慢慢的学习着一些军官训练的一些流程和要领，从本质上来说，王军海是一个冒牌的军官，对带兵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不过他却是有个好头脑，悟性是绝对高的，看着看着就是让他看出了一些门道出来。
半个月后，杨一凡便是亲自押运着枪械弹药送到了独立营的驻地。
王军海亲自将杨一凡给迎接到自己的房内歇息。至于枪械的分发，他照例把任务交给了阿福去处理，现在阿福就是他的代言人，执行着他的很多命令。
“哎呀，这个地方可真的是清苦啊，王少，可是苦了你了！”杨一凡刚一坐下，就是感慨着，这话他倒是一点也没有作假，而是出自真心的这么说的，在杨一凡看来，王军海这个大少爷在这样的地方猫着实在是受罪，那天离开以后他才是打探了一下王军海的情况，当得知王军海是王家嫡长孙后他可是乐得当晚一整晚都没睡着，在床上也是将他的婆娘折腾个半死，像是疯魔了一般，所以今天他才是如此郑重其事的亲自押运枪械弹药，对于他来说，能够攀上王军海，可以说就是攀上了燕京王家，那比王五可是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毕竟王五是不可能成为王家以后的家主的。
王军海只是摆了摆手，说：“杨先生言过了，小弟是个军人，为国守土那是份内的事情，如何能够挑三拣四的避苦得乐！”
“那是那是！”杨一凡讪讪的笑了笑，虽然心中对王军海的话很是不以为然，他也是不敢说个不字。
“杨先生，不知道现在美利坚那边是否有什么东西是比较紧俏而我们国内这边能够做的来的，你的消息比较灵通，应该是在这方面比较了解才是！”王军海微笑着问道。
杨一凡一愣，他也是不知道王家大少问这个事情是真心还是无意，难道王少还想要做一些美利坚的生意不成，还是王家想要开拓海外的市场，杨一凡心中琢磨了起来，然后他才是斟酌着对王军海说道：“美利坚地大物博，物资可以说是比国内要富饶得多，倒是一些国内的手工艺品，很是得美国上层社会的欢迎，这里头利润最大的一块可能要数毛毯画了，价格十分的贵！王少，怎么，你有兴趣跟美利坚做一些出口的生意？”
王军海笑了笑，应道：“为生民寻一些新的营生，也是万家生佛的大善事，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乐意做，如果杨先生能够解决好外销市场的问题，我想我还是有兴趣组织人进行生产的！”
毛毯画！这个王军海倒是有点忽略了，后世的话欧美那些上流社会的确非常的迷恋，尤其是手工的毛毯画更是贵的有些离谱，不过这却也正是一个机会，大幅的毛毯画需要的时间太长，做一些小幅的，这边靠近内蒙，羊毛资源十分丰富，倒是可以大力的发展一下。
杨一凡楞了下，说：“王少你是当真要做？”
“呵呵，就当是做善事吧！”王军海笑着应道。
“好！”杨一凡一拍大腿，“我第一眼看到王少就知道您是个慈悲心肠的人，这等大好的事情我也插上一脚了，销往美利坚的渠道由我来负责掌控，王少你就只管组织人生产就是，你们产多少我负责销售多少！”
“如此说来，我可是要替百姓们谢谢杨先生的善举了啊！”王军海朗声笑着。
杨一凡也是乐呵呵的摇头晃脑，仿佛一下子他自己的情操也是莫须有的高尚起来了。
王军海心里也是高兴的，能够替百姓们找到多一些的生计，总是能够为这个伤痕累累的国家的土地上生活的民众多一些活下去的希望，国家太孱弱，需要有人来为他们做一点事，哪怕是这么的微不足道，却也是聊胜于无。
王军海又是跟杨一凡海阔天空的聊了开去，这下杨一凡才是对王军海的见识感到十分的钦佩，王军海对很多事情的见解和看法都是远远的超过他，这让杨一凡再也不敢以为王军海是个草包二世祖了，只是杨一凡绝对不会知道这只是因为王军海是一个生活在后世的豪门子弟才是会有超脱了这个时代的远见卓识，杨一凡只是会认为是出身豪门世家的教养让王军海是如此的卓尔不凡。
到了饭点，王军海和杨一凡一起用膳的时候，杨一凡惊讶的发现杨一凡这边的菜肴还真的是美味，好多的菜色就是他也没吃过做得那么好的，这厨子可真的是不得了，世家的子弟可真的是会享受生活啊，哪怕是在行伍中的，都能在吃这上头这么讲究，却是让杨一凡十分的赞叹，从而他也是更加的重视起王军海来，他觉得王军海应该会成为他事业上的一个贵人，对他日后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饭后，王军海还带着杨一凡在附近转悠了一下，杨一凡惊讶的发现王军海对周围的情况了若指掌，更多的时候，王军海给到他的感觉并不像是一个小小的独立营营长，反而像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军阀在跟他讲述着自己要如何经营自己的治下一般，而且王军海的很多想法更加的切实可行，没有那么多假大空的东西。
军阀！难道眼前的这个青年会成为未来国内的一个大军阀嘛！难道王家想要支持王军海成为独霸一方的大军阀？这是不是王家未来主要布局经营的一个方向，这一切，都是让杨一凡有足够想象的空间，确实是让杨一凡激动的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俗话说的好，有梦最美！能够给人无限遐想的未来才是刺激着人继续向前努力，而不会停下脚步来驻足观望，杨一凡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无比强大的伙伴在未来能够成为苍天巨树，虽然当下这个伙伴只是一颗小树苗，杨一凡握紧了拳头，他决定未来要跟王军海捆绑在一起，虽然有点冲动和冒失，但是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像是一个赌徒一般，他已经下注了，他决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在王军海的身上。
王军海自己都是没想到杨一凡在这次短短的接触时间里，会有这么巨大的思想转变，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也许做梦都会偷笑，毕竟他只是想要在这个大买办面前好好的显摆显摆，却是没想到这样反而是得到了对方如此的高看。
送别了杨一凡，王军海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阿福将枪械弹药分发下去之后，可是乐坏了独立营上上下下的士兵军官，一水的美制枪械，可不是他们从来想都不敢想的，更让他们感到幸福的做梦都想要笑的是每一个班居然有一挺汤姆森轻机枪，这是多么奢侈的一个事情，没有人敢想，而这是美军的编制，国内可以说没有哪个部队能够有这么奢侈的火力配备，连长排长和班长们都是快乐坏了。
整个军营都是洋溢着欢乐，不过负责分发装备的阿福却是累得够呛，特别是枪械才一下发下去，军官们就是嚷嚷着要进行实弹打靶练习，阿福废了好大的劲才是将军官们这股子热情给压了下去，开玩笑，现在独立营在阿福看来就是少爷的私兵，所有的开支那都是花的王家的钱，可是不能让这些大头兵这么糟践弹药，这些人可是不拿王家的钱当钱的。
忙完了后，阿福才赶着给王军海报告分发装备的情况。
王军海看着不时的擦着冷汗的阿福，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阿福的确是非常可靠，不过看起来他还是不太能够适应做这些比较细致的工作，看来自己还是需要找一个幕僚给自己打下手才行，不能像是以前一样的将什么事情都推给阿福去做了。
下者劳力，中者劳智，上者劳人！王军海一直都是秉持懒人哲学，能够交给别人去做的事情绝对是交给别人去做，他只需要控制钱粮握在自己手里就足够了，自己的头脑还是要留着干统筹全局的事情，而不是将精力浪费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那样只能是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活活累死的诸葛武侯。
“少爷，军官们嚷嚷着要马上进行实弹打靶练习，我给压了下去，一切都是由少爷你来定夺！”阿福盯着王军海，很是不希望听到少爷应承下面人的要求。
王军海笑了笑，说道：“回了就回了，省着点也是好！”
阿福高兴的笑了。只是阿福没有发现的是，王军海其实一直都不太对这支部队太上心，否则依照他的少爷脾气，恐怕不会是在意这么些子弹的消耗的，早就是玩了命的用子弹去喂这帮狼崽子才对。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两天，独立营换装的狂热才是慢慢的平复下来。不过有个现象倒是十分有趣，表现的最为平淡的就是警卫连的那些老兵油子们，他们对于换装可以说是一点兴奋的情绪都没有，依旧是云淡风轻的。
习惯了战斗的人，才是最清楚，决定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绝对不是武器的优劣那么简单的，所以警卫连的老兵们才是会这样的淡然，他们虽然也是高兴能够拿到好的武器，枪就是他们的吃饭家伙，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枪不更好一些，但是他们更加在意的可能还是带领他们的长官是否真的够水准，是否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信任，这才是最关键，王军海枪击钱进的一幕让他们对王军海的脾气十分服气，不过战场厮杀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到底王军海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心中都是没底。
没有清净多久，事情又是找上门来了。
阿福拿着一份师部下发的急件递到王军海的手上。
打开看了两眼，哪怕是有点吊儿郎当的王军海都是微微的有点变色，然后他慢慢的将急件放在桌上，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脸色阴沉不定，他冷哼着说：“石光荣这条老狗，还真的是跟少爷我扛上了啊！”
“少爷，咋了？”阿福看着王军海脸上的神色，也是有点担心。
王军海沉声道：“师部要我们独立营北上去剿灭一帮活动在边界的马匪，这段日子他们已经抢夺了三次商队了！”
“借刀杀人！”阿福咬着牙，脸色也是有些狰狞了起来。
王军海笑了笑，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原本他觉着自己跟石光荣的嫌隙也就这么过去了，有山西省主席出马，也许对方也能够就这样把这口气给咽下去，这样对双方都好，可没想到，石光荣可不是像他这么想啊，还真的是想要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了。
“阿福！你说，少爷我是不是上次就该把石光荣那小舅子给毙了！”王军海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杀伐之气，让阿福都是觉得有点哆嗦，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才好。
“让全营集结！”王军海冷声说着。
“是！”阿福大声应道。
很快的，全营就是集结完毕，这次耗费的时间只有1分钟，这段时间，独立营的训练要求是提上去了，在下发了美制枪械之后，军官们的积极性都是全面得到了提高，操练起士兵们来更是严格了。
咯吱咯吱，穿着小牛皮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声响，王军海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升旗台，这里比地面要高出个一米的高度，而王军海以前训话是从来没有登上过升旗台的。
看着下面的士兵，王军海凝望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是慢悠悠的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明天，全营北上，目标——马匪刘大霸！”
全营上下一时间都是愣住了。
看着有些发愣的士兵，王军海心中冷笑，他掏出手枪，朝天鸣枪5响，打光了弹夹中的子弹，然后他冲着下面的人嘶吼道：“我，领着你们，踏平一切阻挡在我们前面的敌人！”
王军海突然勃发的怒气和狂态倒是真的有点骇人，全营上下一片静寂。
王军海看着远方，心中冷笑着道：“石光荣，给少爷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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