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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圣剑」与「极光」的照耀 拾陆


  星矢似乎迎来了最大的危机。

  山羊座·Capricorn的修罗;

  水瓶座·Aquarius的卡妙。

  两名黄金圣斗士一前一后,将他与沙织包围。

  无论哪一个,单独而论,都不是星矢重生之后遇到的最强对手。黄金圣斗士中,他曾经迎战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男人」,实力位于topclass的黄金圣斗士——处女座·Virgo沙加,又与「神之化身」——双子座·Gemini的撒加有过交锋;甚至还在前几天,对抗了邪神·厄里斯;论数量,星矢也两度邂逅了双鱼座·Pisces的阿布罗狄,以及巨蟹座·Cancer的迪斯马斯克,更被一度打入黄泉比良坂。

  但没有哪次像现在这般凶险:与沙加对战时,星矢身边有一辉能依赖;教皇的教皇亦未亲自前来,只是投递了一个影子;虽然水产星座轮番上阵,但终究不是同时出场——

  至于对抗邪神之时,他的身边亦有雅典娜在,与他并肩奋战。

  现在沙织虽然就在怀中,但迟迟没有醒来。非但算不上助理,反而是个十足的累赘。

  星矢要带着一个累赘,与两名状态十足,又全力以赴的黄金圣斗士对抗。敌我状态如此极端的情况,真可谓是第一次遇到。

  但偏是这个累赘,星矢死死拥在怀里,深怕她出一点状况。

  他心念全在沙织身上,但却不忘给现状打一个问号。自修罗之后,卡妙的出现亦在状况外——就算星矢没有料到他们的登场,可两名黄金圣斗士近在咫尺,他却迟迟未能发觉,实在是极其不寻常的状况。

  就算他们以光速前来,黄金圣斗士身上的强大小宇宙,刚在途中就会被星矢发现。但他在修罗身上已经栽了一个大跟头,卡妙又让他跌倒在同一条河里,光把它解释成星矢的疏忽大意,未免说不过去。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这话问得非常唐突。星矢与他们彼此对峙的立场,以及他自己不入流的「身份」,都没有问话的资格——即便问了,修罗和卡妙凭借高傲的姿态,也完全可以将其无视。

  但修罗似乎没打算让星矢带着闷棍进棺材。

  “不用说你,就连我都没发现卡妙在这里。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这个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早就已经在这里候命了。”

  修罗解释说,他受命前来,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因此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行动,而是潜行与此,并且花费了相当多的精力,让自己的小宇宙渐渐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个解释非常有说服力。对一般人来说,也很少会有人去在意空气的味道,因为已经习以为常。只要修罗不刻意燃烧强烈的小宇宙,星矢又不特意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纵是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要找到他的存在,显然也不是非常容易。

  恐怕卡妙沿用的是同一个思路。他的成功,从连修罗都没发现就可见端倪。

  现在修罗的小宇宙,已然与悬崖峭壁融为一体,更显陡峭锋锐。

  至于卡妙的小宇宙,亦是与湖水溪流浑然天成,犹然平静冷峻。

  修罗解释的时间很短,他们三人尚处在数百米的高空中,尚有裕余。他将扎在星矢身上的矛头撤出,转到卡妙身上:

  “刚才的帮助,我就不多说感谢的话了。接下来就让我处理吧,卡妙!”

  在圣斗士中流传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可以把战斗变成一对一,就尽量不要演化成多对一的局面。这是因为神话相传,雅典娜并不喜欢身边的少年以多欺少所致。

  虽然这条规矩被遵循的时候并不多,但却多少关乎圣斗士的面子。尤其是在88星座中号称最强的黄金圣斗士,基本都具备强烈的自尊心。尤其在敌人中还有修罗这么一位孤高的剑客,看着一个少年被两名黄金圣斗士合围,又带着一个少女在身上,他又怎么会愿意依靠人数优势来欺压对方?很显然,他特意说出这句话,名为对卡妙助拳的谢意,其实是变相婉拒他携手相助。

  对此,卡妙也有自己的考虑。

  “修罗,我与你的任务是不同的。不管怎么说,战斗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存在,我们既然都出现在这里,就没有不去战斗的理由。”

  卡妙的说法合乎情理,修罗无从反驳。他稍作沉默,就决定抛下妇人之仁——毕竟,自己是等了多少年,才等到这样一个机会!

  即便如此,在出手前,他还是劝了星矢一次:

  “把女孩交给我,你从这里离开,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星矢第一次拒绝他,而现在情况并未改变,自然也不可能回心转意。

  “……那就别怪我们了。卡妙!”

  修罗大喊一声同伴的名字,但只是要他做好准备而已。至于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本人,已经再度冲到星矢面前,拳打脚踢而上!

  星矢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对修罗光速的动作,他同样以光速回应,于是你来我往,又此起彼伏地对战起来!

  黄金级别的攻防总是夺人眼球。只不过是普通的拳脚相斗,速度提升至光的领域,照样为人炫目。这一交锋就感觉打了许久,但无论哪一方,都还在半空中晃悠——并非他们所在位置太高,只不过是交战的速率太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但就在这眼花缭乱的攻势中,星矢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随时身处下风。

  卡妙不只是个靠cool战斗的人,其冷静的表面下更有一个特点,就是他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不计其它任何考量,全力达成到底。

  要把卡妙的性格形容成艺术的话,那就是:

  一刻火热的心,被巧妙地封存在不会融化的冰晶内。

  但要说得直接一些的话,那就是他平时看着冷酷,一旦脑子发热,那就会做出常理无法解释,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比如公开和另一位黄金圣斗士唱反调,并且抛下高傲,参与到群殴一位少年的行为中。

  这倒不是说他真的与修罗以多欺少,干出二打一的无耻勾当。而是水瓶座·Aquarius的黄金圣斗士思路清奇,既然自己和修罗执行的任务不同,那就干脆当他不存在好了

  于是,山羊座·Capricorn的黄金圣斗士在他眼里简直就是空气,他奉行的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一套思路,因此修罗和星矢刚打出一个空隙,卡妙带着冻气的拳头就密不透风地迎上去了。

  于是星矢好不容易把修罗逼退一些,还来不及趁势追击,就要转头应付另一边的卡妙;这一来就非常吃力了。即便不算是同时在对抗两名黄金圣斗士,可这种毫无空隙的连续攻击,让星矢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从战端再开到现在,不过短短数秒时间,他就觉得仿佛有无数难题摆在面前,应付了这头还有那头,那头尚未理出个头绪,这头又重整旗鼓杀回来了;这么打了一阵,星矢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完全变成疲于奔命的颓势。

  更何况,他无论怎么小心谨慎,要保护沙织的左臂是绝对动不得的,于是平白无故少掉一只手,于是无论对上修罗还是卡妙,都变成了一拳敌双手,而沙织的状况每况愈下,几乎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耗下去了。

  少年的颓势,自然落入两个经验丰富的战士眼中。卡妙并没打算关心此时,但修罗却一直十分在意——也不知道为何,看着少年抱着怀中人的模样,总让他心中有些悸动,更有些隐忧与不安。

  “再这样打下去,你的命就要丢在这里了。只要把女孩子交出来就行了,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修罗的话在此刻问出,让星矢看起来更加狼狈。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但他却不假思索就作出了回答。

  “只有愿意不愿意的区别吧!”

  言下之意,就算在这里丢了命,这小子都心甘情愿吗?

  修罗充分尊重少年的觉悟,因此本来被卡妙掺和而不自觉留情的手段,这回要全部使出来了!

  星矢本就不妙的前景,立刻陷入更为风雨飘摇的状态。

  他只能苦苦抵挡,拼力支撑。

  如果只有星矢一个,要投机取巧的方法总能想得出一些来,但有沙织在身上,他再不情愿,也只能陪着两个黄金圣斗士打个没完。

  噼里啪啦一阵,又噼里啪啦一阵。

  天空中的画面倒是好看,可却没有什么进展。

  颓势让人狼狈,狼狈增加疲劳。

  大约十秒过去,他们离地面仅有200米不到,眼看就要落地。

  星矢看起来气喘吁吁,已然不复先前的游刃有余。那是因为他确实疲劳了。

  不管怎么说,要轮番对抗立于顶点的两名圣斗士,光靠现在的小宇宙,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今晚的星矢,小宇宙始终维持在黄金圣斗士的状态,这个状态已然很久,身体尚未出现什么状况。

  外有危机,内有铺垫,两边促成一起,星矢下定了决心。

  是时候,让自己的小宇宙,再度提升至凌驾黄金圣斗士的境界了!

  又是一轮攻防,修罗刚刚被打退,卡妙蓄势待发,正准备再度迎面扑来——

  正是这不到亿分之一秒的瞬间!

  两名黄金圣斗士同时有所感应:从星矢身上传来的感觉,他的小宇宙正以波澜壮阔的气势急速膨胀!

  “这股小宇宙……”

  “怎么可能……?”

  彼此之间第一次传递一个眼神,互相的意思基本一致。

  圣斗士在战斗中的起伏并不罕见,将小宇宙燃烧至爆发的顶点,亦是构成战斗的一环。

  但眼前少年这样的提升,并非单纯要将小宇宙爆发的迹象,而是他确确实实,正在提升自己的小宇宙!

  他本已是黄金圣斗士的级别,现在这样提升,岂不是要凌驾于现有的层次之上。

  面对星矢,竟让修罗与卡妙不约而同,产生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凌驾于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究竟是怎样一个次元,无法用语言加以准确详细的描述。

  然而,不止是修罗与卡妙,就连星矢自己,都心知肚明——

  接下来打出的这一招,势必不同凡响!

  星矢的右拳不仅集中了小宇宙,随着其浓度越来越高,更有奔雷附着在拳上,隐隐有大气磅礴之势!

  星矢的对手,都情不自禁为之侧目。特别是修罗,看着星矢的拳,他睁大双眼,终于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怎么会是、这一招!

  修罗是不会看错的。

  所以星矢打出的必杀技,正是他不能忘却的幻之绝学——

  『AtomicThunderBolt(原子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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