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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节打擂,中


  小刘通和宿义下马陪着赵岳径直向台上走,却被护擂的官兵叉枪拦住。

  “闲杂人等不得上擂台。”

  叉枪挡路岁数较大的那个官兵满脸严肃凶狠地盯着赵岳说了这么一句。

  赵岳笑了。

  衙门和职员耍权用规则程序刁难恶心人不止是习惯,都成了传统,平常没事还得耍耍以显示一下“我端着金饭碗,高人一等,背靠衙门大牌子和家里背景腰杆硬,地位优越,有权能拿捏你,你来了得求我,想办事,你得看我心情怎样。我高兴了或许会摆着脸子但让你办成点事,不高兴了,哼哼,难不死你也恶心死你”,正是百姓吐槽无数的“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和更简要精练的“脸难看,事难办”。若得了上司指示或同事什么的需要,或仅仅是为了取乐起了耍人心思,那你面临的硬的软的碰壁就更不用说了。官本位必然形成的恶劣从没改变。

  这不,争斗都发展到动了刀见血了,泰安官府某些人还在习惯地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赵岳太了解这个,一点不生气。

  他指了指擂台挂的宣传口号,戏谑地笑道:“我这主角若不上擂台,你的知州老爷一番苦心谋算岂不白费了?”

  声微微一沉,又说:“你特么敢不让我上吗?”

  这粗鄙兵痞不识几个字,却是个有急智而且凶恶的,被本州某些人有意安排在此寻事刁难扫赵岳脸面,被赵岳轻描淡写嘲弄地一问,呃一声却立即道:“你想打擂自然能上,但得等上面的比完了这场,挑战的输了才可上去接着挑战。”

  “还有,你只能自己上。不准带人。”

  随即又自作聪明画蛇添足解释一句:“相扑是一对一。不是群战。”

  赵岳瞅着这不知死的兵痞,笑道:“瘟知州想得真周全,连你这样的拦路小鬼也考虑到了,真是难得精细。若是对异族外敌,他和你们这些只会祸害本族的废物也能有这份胆量和用心,那该多好啊!”

  兵痞听到羞辱,大怒瞪眼,张嘴想威胁喝骂,但一碰到赵岳笑眯眯的眼神却不禁心一惊,到底没敢耍兵痞淫威。

  宿义见两官兵叉枪堵着成心刁难,哪肯让两小鬼就阻碍住赵岳的计划,单手持戟猛然随手一挑,啪一声把叉枪挑开,震得两自觉雄壮有力的兵痞侧退了数步,枪脱手飞了,刚才寒光闪过眼前,吓得两人冷汗都下来了。

  守在这的其他二十几个官兵也无不惊骇变色,又感觉丢了兵大爷的面子而愤怒。

  附近的吃瓜群众则热烈喝彩一声,一个二个兴奋地瞪大眼睛准备热烈围观下面更精彩的争斗。

  小霸王和泰安官府的争斗才是主题,是此次相扑大赛的看点。

  这就开始了?

  快斗哇。打呀......

  赵岳根本不把这些小鬼当个事,轻声对手下道:“敢逞强行凶的就杀了,成全他难得有一次的英勇忠心。”

  下着杀人的命令,脸上仍笑呵呵的,他径直稳步上了台阶,和小刘通不急不徐走向台上。

  宿义颤戟扫视瞪眼想围上来合力威胁的官兵,冷笑道:“哪个勇敢献身上来试试爷爷的戟利不利?”

  不知从哪钻出来的两个军官瞅瞅宿义,想耍横动硬的却犹豫着到底没敢强行阻截,眼瞅着宿义也随着赵岳上了擂台。

  高盛客栈的一系列血腥诡异事故无疑让这些无良骄横惯了的污烂官兵怕了,没人真敢强出头做对付赵岳的好汉,怕的是自己有机会逞强争表现,却满门都没机会享受表现的成果。

  赵岳领导的梁山好汉却是比强盗反贼更可怕的势力,黑白两道通吃,真斗起来,官兵奉命行事怕也是有理没处说去。

  怪不得自古就官匪总喜欢勾结。

  官匪一体确实威力无边呐。

  而且他们也不能真阻着不让赵岳上。否则不能借擂台整治赵岳,相扑大赛还进行个屁。

  温知州看到赵岳还是带着两人大摇大摆地上来了,得意的眼神一凝,脸一沉,暗骂那些官兵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到。

  他身侧的本州第一将熊炎按剑威风凛凛上前一步低声请示:“大人,要不要末将去赶下他?”

  温知州瞅着已玉树临风笑呵呵潇洒走过来的赵岳,眼神一眯,撇撇嘴,微摆手:“让他过来,本官看他敢怎样。”

  “是。大人。”

  熊炎又退回原位,昂首挺胸,杀气腾腾握紧宝剑,用眼皮子下的一丝目光阴冷不屑地瞅着赵岳。

  可惜,赵岳在马上时就已把他观察清楚了,对宿义做了嘱咐,此时根本不理他一眼,让熊炎的一番表情帝表演白费了心机。

  赵岳一上台,顿时引发了全体热烈反应。

  台下的议论声、笑声、叫好声……

  如亿万只苍蝇嗡嗡响起,此起彼伏,形成一浪高过一浪的热烈气氛。

  今天在场的成千上万观众久闻赵岳大名,却绝大多数都不认识赵岳,但听闻了耀眼夺目的那一身独特雪白,此时亲眼目睹这套雪白就知道,这位大概就是传说的善恶难辨的赫赫威名沧梁小霸王。

  好戏来啦。

  赵岳一米成侯的权威,但总要忌惮梁山势力。

  他敢掺和进来,一是贪婪三千贯巨款以及要员答应的事后还另有重谢,渴望就此抱上大腿混得个前程,尽量成为真正有社会地位的官面人物,二是自负相扑能耐天下没有对手。

  说到底不是他胆大凶强,而是无知却自大。

  他混得再好,在相扑这一行再出名,在泰安再受人尊重,也只是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无识草民,对官场根本没有真认识。

  若死在这场争斗中,可能输得不甘心,却死得必定糊涂。

  他根本就不了解这其中到底有多凶险,满心以为只要自己为知州这样的讲名誉讲信用的士大夫大官忠心奋勇出了力,帮着大人物达到了目的,自己就能赢得大人物的信任和重用,就能得到以前一直想一直盼却不可能得到的飞黄腾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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