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尴尬
路明非希望自己做了一个梦，结果，他醒来后就在怀疑，这真的是一个梦。
他发现他躺在一个酒店的房间，刚准备长叹一口气，就听到了犭儒芬格尔正在唿唿大睡，刚叹出的那口气又被收了回来，很难受。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第一次杀戮后总是不好受的，即使是恶霸，在第一次杀人的兴奋感后过去后，也会吐的稀里哗啦，而路明非干倒了那么多……
当芬格尔被卫生间的呕吐声吵醒时，路明非已经吐出来的都是胃液了。
“你看起来真忧郁。”芬格尔从上铺把脑袋探了下来。
路明非瞅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这么平静真是不可思议，他面对的可是杀人犯！
“哪只是忧郁那幺简单啊。”路明非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幺。”
“我知道，你的英雄事迹已经传唱了整个校园，你今天上了校内新闻网，标题相当轰动。”芬格尔把他搁在肚子上的笔记本抱下去给路明非看。标题果然相当耸动，而且居然是中文标题，看来卡塞尔学院是铁了心要把中文作为通用语言了。
“自由一日的王冠归属于谁？是谁轰爆了凯撒之后又轰爆了楚子航？”
“自由一日！？”路明非有点吃惊，又有点疑问，允许杀人的一天？这也太自由了吧……
“呃，大概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有的一个学生活动，”芬格尔耸了耸肩，“学生会和狮心会之间使用一种特殊的炼金装备互相攻击，，‘弗里嘉子弹’，弹头其实很软的，打到人身上根本不疼，只是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所以会让人立刻昏迷。”
路明非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恼怒？尴尬？庆幸？轻松？
当你发现自己闯下了大祸，结果却发现根本没人当回事，自己在那白浪费感情，还有一个最让你伤心的人，在靠这件事来拿你取乐……
这种心情……大概是很复杂的……吧。
“不过你倒是有麻烦了……”芬格尔看着路明非，示意让他继续看下去。
下面是路明非的大幅照片，附有他的学号、宿舍号、年龄籍贯和一切信息，最后一条亲切地标明：“单身！”
“好像征婚启事。”路明非说。
“不，是通缉令……”芬格尔说，“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做了些什幺。”
“什么……”
“你干倒了学校唯二的两个领袖！”芬格尔摇了摇头，“大家肯定不会认为你是靠个人实力干倒他们的，毕竟他们手中没有枪，而你开了枪……大家会怎么想？”
“我捡了便宜？”
“……总之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芬格尔看着路明非，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带着同情，“你还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首先，‘自由一日’中胜出的人会获得‘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其次，会直接获得今年‘学院之星’的决赛权，最后，”芬格尔叹了口气，“你在这个学院里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不能拒绝你，并且要和你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
“听起来我中头彩了……可是你为什幺叹气？”路明非一点都不高兴，“我有很不祥的预感。”
“所以现在你就是整个学院所有男生的公敌了……”分格尔说，“把鼠标移到你的照片上。”
路明非照着做了，忽然跳出了一个红色的箭头，箭头上写着：“看清楚了，就是这个狗娘养的！谁去杀了他？”
路明非石化在那里了。
沉默了大概五分钟之后，路明非站了起来，“让他们来吧。”
“真是一个男人的作法。”芬格尔赞赏，“不过我有件小礼物送给你。”
“等我冷静一下啊再给我吧。”路明非拉开了房门，外面漆黑的一片，路明非踏出一步，四下环顾忽地冷汗直冒，缩回来重重地把门带上，靠着门直喘气儿。
“怎幺了？”芬格尔说。
“外面好像有狼在看我！”路明非瞪大眼睛，“而且不此一只！”
“还真以为你那么镇定呢……”芬格尔笑了一下，“只是那些看了新闻来围观你的低年级学生而已，别紧张，”芬格尔很轻松地说，“看，你需要我送你的礼物。”
“这是什幺？”路明非看着芬格尔手上奇怪的东西。
“这是一个行军尿壶……知道你今天的壮举之后我已经猜想到你会像陷入狼窝一样了，不出去撒尿是个好主意，没准有人会在洗手间里带着拳套准备挑战你这个唯一的‘S’级学生呢……虽然按说校规是禁止打架的，不过总有人违反。”
“谢谢你的好意，芬格尔，我想说你真是个好人，”路明非哭丧着脸。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芬格尔大笑起来，“哈哈，还有入室寻仇的。”
路明非：“……请进。”
门开了，满脸喜气洋洋的古德里安教授走了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力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嗨！孩子，我为你骄傲！你看外面有多少人来看你啊！”
“他们不是来跟我玩命的幺？”
“怎幺会？”老家伙非常严肃地说，“风纪委员会可是从来都禁止斗殴的，我们是教育部认认可的正规学院啊！不要把我们看做山贼。”
“美国教育部知道你们在教屠龙幺？”
“他们很清楚地知道我们研究古代爬行类动物……”
“教授你深夜来有事幺？”芬格尔懒洋洋地问。
“我来这里是要提醒明非，明天就是入学评估考试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入学评估考试？”路明非傻眼了，“什幺入学评估考试？”
“就是证明你超凡脱俗能力的考试，没事，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你今天已经证明了自己一次，还能再证明自己一次！”古德里安教授带着十二分的鼓励说。
“请问考什幺啊？”
“只是考龙文而已。”
“龙文？”
“就是龙类的语言文字……”
“……”路明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放心好了，龙文不是外语……龙言语是每个具有龙类血统的人的母语之一。”古德里安教授亲切地拍拍路明非肩膀，“这种语言是随着血脉流传的，我相信以你这个‘S’级学生，龙类血统的纯度会令人非常惊叹的，只要看到龙文，你自然而然地就能理解。这难不倒你。”
古德里安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字典大小的书，翻开塞到路明非手里，“大声地朗读出来。”
路明非尝试着去看那些方块文字，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异常诡异，握着书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你在逗我么……这是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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