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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奋斗第六十六天


  正午的烈日照射在众人的身上,  触目所及彼此眼内都是因为烈日的照射,都觉得耀眼。

  只有于小敏觉得,在这炎炎烈日之下,  却觉得异常的寒冷。

  她止不住全身都是发抖,  眼见着王卓立也哭着流着清涕,一把动作粗鲁地摸去之后,好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了。期间一次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这个她长年累月都在打骂的男人,  这个她一直觉得他没出息的男人。

  这次,终于硬气了一次,却是在和她提离婚的事情上。

  王卓立那句,  “我俩的问题从来不是在别人的身上,  自始至终都是我俩的问题。”彻底打碎了她的自尊。

  她就在大街上,  哭得如同前十几分钟前被飞车党抢走项链的姑娘一般,  那本痛彻心扉。

  不久前,  她以为她有了孩子,  以为她和他能够重新回到从前三人的日子。

  未曾想被常永丰摆了这么一道之后,她还要承受王卓立提了离婚。

  她就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形象大哭起来,哭到最后都有些抽搐吸不上气来。

  路过的路人也没人敢来扶,大家都当看戏那般,  放缓了脚步,  四处张望着偷偷看她。

  当面上的眼泪彻底干涸时,  她再也流不出眼泪。

  她冷着一张脸,  站了起来,  拍了拍屁.股上坐脏的裤子,  抬头狠狠抹了一把眼睑,  再瞪了一眼棉花厂的大栅栏之后,才踩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没有人能从她最后的目光里看出点什么来,也无人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又要走到哪里去。

  这一走之后,留下给棉花厂茶余饭后的谈话,不过就是当日曾有那么一个辣妹子,大闹过厂门口,无非也就那点事儿罢了。                        

                            

  

  常锦礼和任顾正分头四处寻找着,四处已经逐渐开始黑了起来,别说任念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连常锦礼看着黑洞洞的学校,她也有些害怕。

  许多关于学校建立地的传闻,开始一一在她脑海里回顾起来。

  这所小学,如果从高空看去,就可以看出教学楼是按八卦的形象来建造的,究其所以然,不用明说,该懂的大家都懂,常锦礼一想到这里,不禁也加快了脚步,从四楼的楼梯往下跑去。

  操场!

  她小时候上学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操场!

  念念既然不在教室,也不在洗手间的话,在操场的可能性很大!

  正当她飞奔到足球场去的时候,就在她拐角经过升旗台,就看见了任顾的身影。

  他半蹲在升旗台下,而念念就坐在升旗台下。

  是了,她没有想到。

  她的爸爸是军人,她一定会优先找到国旗的!

  她的心跳剧烈跳动着,有着因为刚才奔跑的原因,头顶处是迎风飘扬的国旗,两父女就那般平静地在底下,常锦礼的距离有些远,没听清两人在底下说着什么,她稳了稳自己的呼吸,这才朝两人走去。

  念念很快就发现了常锦礼,任顾或许也已经发现了,但是他没有回过头来看她。

  走近了,常锦礼才发现念念满脸的泪痕,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心疼。

  她走快了几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将她揽入怀里。

  即便刚才寻找她时的焦急,此时都尽一切可能都慢了下来。

  她没有责备念念,也没有将自己的焦虑转接给念念,她平稳着语气问:“念念为什么这么伤心呢?爸爸妈妈都很担心你,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坐在这里?”                        

                            

  念念没有说话,她抓着任顾的手更加用力了,就连常锦礼都发现了,怀里的这颗小脑袋又开始无声的抽泣了。

  任顾和她对视一眼后,叹了一口气。显然,比她早到的任顾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常锦礼温柔地抚摸着念念的头颅,又摸了摸她几捋卷飞出来的头发,“念念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和爸爸妈妈说的。是爸爸妈妈不对,这段时间再怎么忙,都应该多和念念聊聊是不是?妈妈在这里郑重和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妈妈,是妈妈忽略你了。是不是在念念需要妈妈的时候,妈妈不在,所以念念才坐这里的,嗯?”

  念念哭得更惨烈了,几乎都有点透不过气来,常锦礼松开了她,听着她抽噎的声音,自己也忍不住有点红眼眶,她舔了舔嘴唇,狠狠吞咽了一下,忍了忍,轻抚念念的后背。

  “没关系,哭出来就好了。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说出来的。”常锦礼依旧十分有耐心又温柔地劝说着念念。

  来了这本书之后,不仅任念成长了,她自己也成长了不少。

  换作以前的她,基本不会有这般的耐心对待一个小姑娘。

  更不用说,会去接纳一个小朋友,去学习如何和孩子相处,更不曾想到会在教育孩子方面下功夫,去研究。以前,在她的世界里,几乎事业占据了她大半的时间。

  书中的世界,岁月静好,车马很慢,所有的一切都很真挚,因为他们值得,所以她也很用心。

  她要感谢念念,不是她给了念念信念,而是念念教会了她该怎样用心的和人相处以及生活。

  念念似乎终于崩不住了,本在忍耐的哭泣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没看常锦礼也没看任顾。                        

                            

  哭得伤心又不能自己,“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我没有爸爸妈妈。”

  常锦礼微微张着嘴巴,看了一眼任顾。

  她又温柔地帮她撩了撩散落在耳边的头发,“胡说,念念不是垃圾桶捡来的,我们永远都是你爸爸妈妈。”

  “李仁义昨晚和我说的,他说那个奇怪的叔叔就是我爸爸,是妈妈扔掉我的。”念念显然十分伤心,短短一句话,说得久了些,大张的嘴巴里,常锦礼竟还能分神看到她还有颗牙齿要掉了。

  本来以为她是从哪里知道的,得知是李仁义这个小混蛋,张口就来,直接将常锦礼气笑了。

  “念念,你觉得爸爸妈妈会骗你吗?但是李仁义就不一样了,他不仅会骗人,可能在你有苦难的时候,还不会帮你。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不会害你。”

  常锦礼说出口之后,发现对李仁义的成见直接输出给孩子了,又匆忙改口,“别人说的话,不能全信,你得自己弄明白了,懂么,念念?”

  任念还在哭泣,“我、我、我”显然哭得有些停不下来,这会任顾却把手搭在常锦礼手背上,他伸出手抹了抹念念脸上的泪水,决定坦诚:“念念,爸爸要告诉你,你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爸爸是抱着你回家的。念念的亲生父母是国家最好的战士,你看,咱们的国旗那一片红是不是,里面有你爸妈的灵魂。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们。所以,你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是他们将你交到我手里的。”

  常锦礼感性地瞥开头去了,双眼也湿润了,她又一次想起了牺牲的韩蓄,以及那一片红。

  任顾这时,牵起了任念的双手,小小的双手被任顾包在手里,“爸爸妈妈不是想骗你,只是想等你长大一些,再告诉你。念念的亲生爸爸和妈妈都很爱你,他们最舍不得的就是你,这样爱你的他们,又怎么会扔掉你呢?他们为了国家的繁荣牺牲了,爸爸妈妈爱他们,全国人民都爱他们,念念也要爱他们。”                        

                            

  念念哭得眼睛都肿了,她流着眼泪问:“另一个爸爸是雷锋吗?”

  “是,和雷锋一样伟大的人。”

  念念双眼依旧流着眼泪,这会却没有再嚎啕了,“我以后再也不相信李仁义了,我不许他这么说我另一个爸爸妈妈。”

  常锦礼没有想到任顾会选择在此时向任念坦白,也进一步给她做心理建设。

  “念念,你亲生的爸爸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和现在的爸爸答应你,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就像你爱我们一样爱你,我们永远你都会爱你的。”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也爱你们。”

  常锦礼抱起了念念,窝在她肩窝,她不争气地也流了眼泪。念念一定觉得很无助,又觉得心被伤害了,这才一个人躲在这里。

  即便是躲着,她都记得任顾和她说过的,走丢的时候,走到有红旗的地方,爸爸会找到你的。

  她的心虽迷路了,但是她从心底还是渴望被人救赎的。

  常锦礼轻轻拍着念念的后背,发现孩子睡着了,几十斤的孩子抱久了,手臂根本就受不了,何况是对没有长期带过孩子的常锦礼来说。

  任顾想接过常锦礼的手,去抱孩子,却被常锦礼拒绝了。

  她轻轻摇头,听着孩子在她肩膀上小小的呼吸声,以及她眷恋般圈着她脖子的手。

  念念,妈妈答应你,妈妈一定也会做一个称职的妈妈的。

  至于李仁义为什么会知道这事,想来也是叶康平来找过他们,被李仁义碰上了。

  不然叶康平又怎么会知道任念的班级呢?

  这本看似正经的年代文,谁知道底下的男主,会这般道貌岸然呢?

  幸亏,她来得及时,回到的时间点里,念念还未长大,至于李仁义,他既然要搞小动作,那她给他上一课,教他,什么是光明正大做人好了。                        

                            

  他父母没有教会他的,她来教。

  除此之外,她还要教念念。遇到被人欺负,要勇敢的反抗。

  

  南门市场一早,胡同里的李家,就迎来了一位许久未见的客人。

  常锦礼路过市场的时候,看见卖菜的李大姐,还客气地打招呼。

  “哟,这、这不是锦礼吗?要去哪里?看看我家的菜嘛,今天的都很新鲜,都是老熟人了,我不骗你。”

  常锦礼点点头,“下次,下次我来买,我要去找李卫军呢。”

  李卫军?显然卖菜的李大姐也有些发懵,这两个人不是当初离婚闹得沸沸扬扬的么,听说还大闹婚礼现场,闹得这般不愉快,怎么现在又找上门去了?

  看她这神情,一点都没看出来不开心,该不会是又好了吧?!

  常锦礼看着卖菜大姐这神情,大抵猜到她误会了,这会的笑容倒显得有些傲然而高不可攀,“别误会大姐,我去找李家算没算完的账,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李大姐有些解气,猛地一拍手掌,“好!这就好样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吃回头草,我都看不起你!这李家的为人,经过你那一闹后,现在大家都传开了,说以前都以为是多好的人,原来还真不见得。本来好多人不敢讲,你都撕开口了,我听来买菜的一些姐们说,别看李卫军平时人好,其实也是一个爱占人便宜的人,还占得理所当然呢!”

  常锦礼笑了笑,连个卖菜的大姐都知道他李卫军是个什么德行,不知道是他的悲哀,还是他们李家的家训不行。

  “哎,大姐,咱们女人的命就是苦。你说是不是?他们李家不是很有钱吗?这条肥鱼不宰,宰谁的呢,照我说,他家的来买东西,不贵上两倍都说不过去。”                        

                            

  李大姐这会才悄悄让常锦礼附耳过来,轻声说:“其实已经贵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常锦礼转身走入胡同。转身的瞬间,笑容慢慢收敛了起来,诚如她所说的那般,她确实有很多账,还没和他算清。

  当李桂花还躺在藤椅上,看着电视的时候,门外院子的铁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这一大早的是谁?

  李桂花还在疑惑的时候,就起了身子,走到院子来,拉开了铁门。

  未曾想,站在门外的竟是光鲜亮丽的常锦礼。

  一段时间没见,她的脸色红润,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了,通透得都有些粉里透红的感觉来。

  那双眼睛更是水润水润的,很有灵气。

  这人,离开他们李家后,竟是越养越水灵了。

  李桂花也不高兴装了,横七竖八这附近没有人,她也不必装着好人脸色给常锦礼看。

  当场脸色就耷拉下来,都不高兴听她说话,直接就想把门给关上。

  未料,常锦礼“啪”很用力地拍在大铁门上,声音不大,却有些不屑,“不急,我也不高兴和你说话,我来,是要账的。”

  要账?!要什么账!

  李桂花有些发懵了,想伸出手指去指常锦礼,却不大敢,手指才伸一半,又缩了回来。

  “算账?!算什么,一大早的是不是又想来讹我们?”李桂花之前好一段时间没看见常锦礼,何德美哪哪都惹她不顺眼。

  那会她还有些念着以前常锦礼的好,但是一见到常锦礼,看她这见鬼的表情,就胸口又来气了。

  常锦礼显然不想和她废话,指了指楼上,“叫李卫军下来,还是想在这外头吵吵闹闹?”                        

                            

  说完,侧身经过她身边,还碰了一下李桂花的肩膀,打得生疼,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却也经过常锦礼提醒后,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将邻居都引了来。

  常锦礼抬着头,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自打穿进文里来,她鲜少穿。

  就好比,以前天天能穿的人,自然就不稀罕了。

  也就这个时代的人,将稀缺品高跟鞋当成宝,就如何德美一样,在自己家里上个楼都是穿高跟鞋,生怕楼下听不见一般。

  所以李桂花现在一见人穿高跟鞋,心里就不舒服,大抵也是产生了厌恶心理。

  常锦礼倨傲坐下,翘起二郎提,下巴朝李桂花点了点,双眼微眯,“叫李卫军下来。”

  说完将手里的文件往桌上啪地一抛,李桂花心里犯怵,看着她这般老神在在的气势,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以前不是没吵过,又有哪一次吵赢了?

  这几次的交手来看,常锦礼还真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所以,这才是让李桂花觉得心里不安的一点。刚才常锦礼说什么来着,来算账?

  她抿着嘴,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她也听不进去了。紧抿的唇角边有了多条深深的皱纹,让人一看上去就是一个刻薄的老太太一般。

  李桂花不吭一声,狠狠白了她一眼,自以为在气势上这样可以挽回来一些。

  这才往楼上慢悠悠走去,说有多慢就有多慢,就像是故意做这副姿态来气常锦礼一般。

  她这就是典型不想听常锦礼的召唤,但是又不想那么顺常锦礼的心态。

  岂料常锦礼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双眼只看着电视。李桂花等拐弯了,确定楼下看不见她了,才拔腿就跑,匆忙跑进李卫军的房里,李卫军的房门都没关紧,一拧就开了。                        

                            

  李卫军四肢摊开睡在凉席上,风扇还对着他吹得呼呼作响。

  “儿子!起来,快去起来了!常锦礼来了!”

  李卫军睡得正熟,昨晚半夜几乎都没睡着,特立小组自打从他们厂里将生产资料和财务报表拿走了以后,一直都传来消息,这晚上他几乎都在想这事,心里不安,自然就睡不着。

  快到天亮的时候,这才悠悠睡去。所以,当李桂花来喊他的时候,他恍然以为他自己在做梦,当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因为李桂花弄疼了他的左手,这才醒过来了。

  猛然看到李桂花的脸出现在他上头,他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懵,“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都喊你几十遍了,常锦礼来了,我叫你下去,她说找你算账的!”

  “常锦礼?找我算账?”李卫军的脑回路还没回归,显得有些笨拙,想了想后,又伸出右手扒拉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头发,想到该不会是终于肯低下头来答应复合了?!

  “你先下去,我等会就好。”

  没想到,李桂花以为一两分钟的时候,他足足磨蹭到八.九分钟才出来,不仅头发的摩斯打好了,输得锃亮锃亮的,就连身上都换上了一套西装,还是那套李仁义开放周穿的那套,他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穿的,就连人没走几步,就连李桂花都闻得到他竟是喷了香水。

  别说李桂花了,就连坐在椅子上的常锦礼,都不禁皱紧了眉头。

  李卫军下半身没有换西裤,穿的是短裤,近来鹏城无论是码头的工人还是大老板都喜欢这么穿,他自以为潮流,还踩着一双拖鞋下来。

  左手还崩着固定夹,也不嫌穿成这样麻烦。                        

                            

  李桂花皱眉的原因也很简单,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儿这是又看上常锦礼了?

  他越是用心打扮,在常锦礼看来,就越是能反衬出任顾的清爽来的这么一个人。

  李卫军走了下来,一脸清高的表情,“怎么,你找我?是关于那天在医院里说的?”

  常锦礼:?

  常锦礼也不客气,露出一抹讥笑,“你怕是有什么大病?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李桂花一听,这怎么又骂起来了?

  李卫军一听也拧着眉头,十分不悦,她一开口就说他有病,“欠你钱?”

  常锦礼歪了歪头,视线移到文件上,示意他去看。

  他赶紧抓起几个本子,一打开,还有几张纸,虽然纸的质量不怎么样,但是,上面大大小小确实都是何德美签的字,有些还是他签的。

  他一看抬头和公章落款的是红星砖头厂的,砖头厂的事情,他从未管过,不都是何德美在管的吗?但是,何德美之前歌舞厅亏了钱他是知道的,后来给她弄了几笔钱来,但是从未经手过什么红星厂的事情啊!

  这一看金额,欠的还是二十多万,大大小小的还有,他都算不清。

  “这是什么?!我人认识什么红星砖头厂的!”

  常锦礼冷笑了一下,似乎觉得是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上头不是你和何德美签的字吗?难不成还是我常锦礼自己写的?!喔,对了,你们尽可撕了,这是复写本,我得提醒你们。”

  李卫军不信,又前前后后去翻了看,签字?何德美确实有让他签过字,但是已经是很远的事情了,也不是近期的。难不成,当时签的是空白纸?                        

                            

  怎么会?!当时明明签的是酒楼酒水进账的!

  但是,这字迹确实就是他自己写的。

  他习惯性军字宝盖头那一点的角度是45度的,李桂花姐见李卫军这个表情,一把扯了过来,她看不懂就一把将这些纸扔在桌上,“好啊,你常锦礼敢情随便乱写几个字,还真的来讹钱的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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